021.四茶见闻（下）
门的另一边，是一个乍一看有些狭小、却又不失精心和细致的温馨小店：
右侧是一张L形吧台、收拾得干净整洁，后面的黑木柜子里整齐摆满了许多玻璃小罐，里面装着各种让人叫不出名字的咖啡豆；
左侧是三套桌椅，深棕的皮质双人沙发透着年代的气息，然而在店内若有若无的咖啡香气下，衬托出了独特而深远的韵味和氛围；
不到三米高的天花板，吊立着的玻璃装饰吊灯散发着淡淡的柔和灯光，为这家略显昏暗的小店，带来了坚守般的光芒。
『……本年新当选的新岛真议员在区议会上提出了鼓励流行文化以增加创收、提升市场活力、扩展海外影响力的法案，并以时下当红的国民偶像柴泽都世先生为正面案例进行论述……』
站在电视机前看着新闻的男人注意到了从门口进来的客人，一边漫不经心地回过身来，一边用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不咸不淡地说道：“欢迎光临。”
男人应该是店老板，穿着随意的常服，套着墨绿色的围裙，一头蓬松的黑色卷发有些乱糟糟的，下巴胡子拉碴，一副不修边幅的颓废模样；
而那粗犷不羁的气质依旧难掩其容貌上的天生俊美，隐于长刘海下的是一双好似女子般漂亮的双眸，深邃的眼神里像是暗含一股难言的哀伤之情。
目光落在陶阳和别府千寻的身上、尤其在陶阳脸上顿了一会儿，男人才终于看清了进客的模样，情不自禁地微微瞪大了双眸、眼神里闪烁着动摇之色。
“你……”他看着陶阳的眼神里隐含着惊奇，还有丝丝难以明说的复杂之意。
“嗯？”陶阳有些奇怪，然而对面的男人很快隐去了多余的表情，变回了最初波澜不惊的模样。
老板缓缓起身走进了吧台内，问道：“请问要点些什么？”
“我要一杯特调咖啡，还有特色咖喱饭！”别府千寻坐在了吧台边的高脚椅上，积极地举起了手。
陶阳并没有喝咖啡的习惯，也不怎么喜欢苦的东西，不过来都来了，便只好说道：“我没怎么喝过咖啡，请老板你给我推荐吧，谢谢。”
老板瞥了陶阳一眼，然后默默点点头，开始忙活。
随后，小店里渐渐弥漫着来自咖啡的浓厚香气，还有从里间厨房传出的咖喱香味，两种不同的气味意外地让人感觉不到一点违和。
不多时，咖啡和咖喱饭都端上来了。而摆在陶阳面前的，是一杯顶上浮着奶泡拉花的咖啡。
“布雷卫（CafeBreve），请。”老板淡淡地说道。
陶阳看着摆在他面前的咖啡，感觉很像是他常见的拿铁或摩卡一类的东西，心说不是苦味很重的咖啡的话，自己应该能喝得了。
于是他拿起杯子，轻轻地啜了一口。
香醇滑顺的口感，再加上浓密的奶泡，让人觉得这与其说是一杯咖啡，倒更像是一道不腻的甜品。
不过陶阳挺喜欢这个味道的。
旁边的别府千寻在喝完第一口之后，也不禁露出了由心的微笑，显然对咖啡的味道也十分满意。
老板的话很少，除了最开始一丝不苟地制作餐点，之后就对自己这家位于老社区小巷子里的清冷小店好不容易进来的客人爱理不理的，像是完全不在意生意。
他忙完手头的活后就坐在一旁，拿起了某体育杂志翻开来看，封面是某田径选手的特写，大大的标题写着“坂本龙司再夺冠”的字眼。
不过陶阳他们也不是真的来吃喝玩乐的，对如此的“服务态度”倒也没怎么在意。
等到差不多吃饱喝足了，陶阳一边品着剩余的咖啡，一边对别府千寻说：“趁着这时候，你好好想想待会儿到了医生面前，要怎么跟对方说明、并开出我们需要的东西。”
别府千寻最后舀起满满一大勺的咖喱饭、大口地吃了进去，随即露出了满足的神色。她一边咀嚼，一边说道：“说是学习备考很疲惫，需要些提神醒脑的药不就好了。”
“真有那么简单吗……话说那些药真的有用？”
“咱们总得试试不是？”
就在这时，老板突然放下了杂志，说：“你们要去这附近的社区医院？”
陶阳敏锐地察觉到老板淡然的表情下、隐隐表现出的疑似警戒的态度，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他还是遮遮掩掩地回道：“呃……是的，刚好路过这附近，看导航说是有家社区医院，这才想起来需要找医生咨询些事情。”
老板瞥了陶阳一眼，忽然问道：“你们知道……一天有多少个小时吗？”
一个白痴问题——一般人都会下意识这么吐槽。
然而陶阳和别府千寻都是聪明人，很快便理解了这句话里头隐藏的意思，不由得面色一凛。
两人无言地对视一眼，随后别府千寻打了个哈哈：“一天当然是有二十五个小时啊。”
而老板赞同地点点头，也不多废话，从吧台抽屉拿出个便签本，随便在上面写了几个潦草的片假名，然后撕下来交给陶阳，并说道：“你们拿着这个去社区医院，交给那里的不良医生，他会给你们想要的东西。”
陶阳有些懵的接过了便签纸，之后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小小咖啡店的老板，竟然是除了他们之外的其他人格面具操控者！
别府千寻同样眼前一亮，用充满惊奇的目光，再度将眼前的这个男人上下打量了一遍。
接着老板又说道：“去吧，距离影时间也快了。”
“影时间”这个词刚出口，陶阳就确定了老板的身份。
可他觉得十分不解的是：对方是如何判断出他们是人格面具操控者的？仅凭刚刚那两句几乎搭不上边的对话？
且又是为什么交给他们一张像是介绍信一样的纸条、似乎是打算帮他们一把？
然而老板一副不想过多解释的样子，让陶阳只能放弃继续问下去的打算。之后他们结了账，就离开了这家名为卢布朗的咖啡店。
“哇哦！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都能够遇得到人格面具操控者的前辈啊，意外地挺友好的，还打算关照我们的样子。”别府千寻说着，看向陶阳手中的便签条，“这个难道是推荐函一样的东西？社区医院的医生不会也是人格面具操控者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陶阳皱了皱眉，“还有之前听你说，那个会给人随便开药的天才医生……是个女的吧？”
“刚刚老板用的第三人称……是‘他’而不是‘她’啊……”
从巷子出来后往右走再左转的街道，在实际不远的距离，两人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地的社区医院，并且见到了老板口中的“不良医生”。
“我擦咧！你们俩是大哥推荐来的？牛逼大了草！”
说这句话的人口音听着有些生硬，遣词造句也相当粗鄙，听着就和一般人对医生的印象大不相同。
这是一位男医生，其隆鼻深目、金发碧眼，显而易见的欧美人种，竟然是位外国友人。
他一脸凶相，左额至左脸颊有道刀疤，平时的时候就总是眉头紧皱，而且眼神狠厉、表情阴狠，还微弓着背、轻歪着头、显得有些刻薄的下唇向上一撇，像极了专业的极道人士。
这位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却有着令人担忧的发际线，偏偏还将发型梳成轻浮的鸡冠头，更是加深了这副尊容带来的Debuff。
同时这还强烈凸显了——他穿在身上的白大褂有多么违和。
“嗯……这里是医院，没错吧？”别府千寻面无表情地左右打量——这家社区医院外面的门面不大，里面更是如同麻雀肚子，虽小也五脏俱全。
可是里边坐着这么一位“医生”，让别府千寻以为自己来到的不是治病救人的医院，而是哪个道上的堂口。
“你他妈……呃，老子当然是医生！”那名老外医生看上去对自己的容貌也有着自知之明，只不过在被人直接或间接地点出来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暴躁起来。
不过貌似是看在他口中称呼“大哥”的咖啡店老板的面子上，他很快收敛了脾气，当即站直了身体，勉强自己摆出“亲和”的笑容，一边整了整身上的白大褂，一边用奇怪的语调笑道：“不毫意死，嘚些动咗都系小袭候的Fine习惯，具意Gei正疗哦一及……”
看着老外医生的嘴皮子跟互相打架一样别扭，连基础语法都快要错乱了，陶阳哭笑不得地说：“如果您不习惯用敬语，就不要勉强了……”
听到陶阳这么说，老外医生这才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气并笑道：“哈哈，他娘的早说嘛，老子真不擅长说话文绉绉的，日语里的敬语又复杂得一匹，说得老子贼鸡儿难受！”
陶阳脸上笑呵呵，心里忍不住吐槽：你就算用平语也不咋地啊！
接着，几个人说起了正事——
“你们也看到了，我开的这家是私人医院，平时给人治治感冒咳嗽啥的，不过主要业务还是为人格面具操控者们在影时间提供药物支援。”
说到这里，老外医生露出了一个更像是狞笑的“一般笑容”，又道：“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布雷迪·爱德华兹’，你们可以叫我‘布雷迪医生’。我和你们一样是人格面具操控者，只不过我的能力属于【医疗特化型】。”
“哇哦！原来人格面具不光是用来战斗的啊！”别府千寻为Get到了新知识而感到兴奋。
而陶阳则忽然想到，这样说的话是不是也存在【搜索特化型】、【潜入特化型】的人格面具呢？
布雷迪医生则是有些得意地说：“当然啦，等你们以后遇见更多的人格面具操控者，就能见识到各种各样独特的能力。比如说，我大哥他就拥有……”
话说到一半，他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就“咳咳”两声敷衍过去，并拿出实际行动转移注意力——
“这是你们的药。”他拿出了两个腰间便携挎包，并打开了其中一个的拉链，展示里面排列整齐的一瓶瓶手指粗细的试管药剂。
“由本医院独家定制的综合系列最高级品——【探索者】药剂便携包！里面整合了可以治愈伤势和恢复体力的【HP大药剂】、恢复精神力以保证持续使用魔法的【SP大药剂】、可以解毒、解除麻痹等各种不良状态的【全效治愈药】，还有破解恐惧、魅惑、暴怒等负面效果的【净身圣水】。”
布雷迪医生露出了稍显市侩的笑容：“惊爆价，18万8888円……”
陶阳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这么一个小包里的药剂、看上去不足三十支，就要将近一万二RMB？！
他又换算了一下东京这边的物价水平，大概比各行业新入职的新人薪资平均水平略低一些，约等于普通人一个月伙食开销的六倍。
然而一想到那些很可能是影时间里救命的药，又突然觉得这个开价理所应当。
“不过嘛……既然是大哥推荐来的，那第一次就算是特别服务，送给你们吧。”布雷迪将两个便携挎包推到陶阳和别府千寻的面前，“另外，你们还需要其他什么药都可以跟我说，给你们打个八折，以后你们来我这里买药也是八折。”
“所以说，要多多慰顾啊！”
“布雷迪医生，是‘多多惠顾’才对。”
“老子……老子只是不太会说日语而已！谁叫这玩意这么难学！”布雷迪医生恼羞成怒。
不管怎么说，药物的问题得到了比原来想象中的更好的结果，让陶阳在惊喜之余，又再次感到好奇：为什么那个咖啡店的店长要这么关照他们？
回想起那位店长爱答不理的态度，想来就算是去问也不会得到像样的答复吧。
那么待时机一到，或许就能得到答案。
想到这里，陶阳干脆不去纠结了。更何况接下来他们还有正事要去做，以及有一个待解决的问题。
他想到：既然在人格面具操控者之中存在【道具屋】，那是不是也有【装备屋】呢？
于是他对布雷迪医生问道：“请问，你知道哪里有贩卖人格面具操控者专用武器的地方吗？”
右侧是一张L形吧台、收拾得干净整洁，后面的黑木柜子里整齐摆满了许多玻璃小罐，里面装着各种让人叫不出名字的咖啡豆；
左侧是三套桌椅，深棕的皮质双人沙发透着年代的气息，然而在店内若有若无的咖啡香气下，衬托出了独特而深远的韵味和氛围；
不到三米高的天花板，吊立着的玻璃装饰吊灯散发着淡淡的柔和灯光，为这家略显昏暗的小店，带来了坚守般的光芒。
『……本年新当选的新岛真议员在区议会上提出了鼓励流行文化以增加创收、提升市场活力、扩展海外影响力的法案，并以时下当红的国民偶像柴泽都世先生为正面案例进行论述……』
站在电视机前看着新闻的男人注意到了从门口进来的客人，一边漫不经心地回过身来，一边用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不咸不淡地说道：“欢迎光临。”
男人应该是店老板，穿着随意的常服，套着墨绿色的围裙，一头蓬松的黑色卷发有些乱糟糟的，下巴胡子拉碴，一副不修边幅的颓废模样；
而那粗犷不羁的气质依旧难掩其容貌上的天生俊美，隐于长刘海下的是一双好似女子般漂亮的双眸，深邃的眼神里像是暗含一股难言的哀伤之情。
目光落在陶阳和别府千寻的身上、尤其在陶阳脸上顿了一会儿，男人才终于看清了进客的模样，情不自禁地微微瞪大了双眸、眼神里闪烁着动摇之色。
“你……”他看着陶阳的眼神里隐含着惊奇，还有丝丝难以明说的复杂之意。
“嗯？”陶阳有些奇怪，然而对面的男人很快隐去了多余的表情，变回了最初波澜不惊的模样。
老板缓缓起身走进了吧台内，问道：“请问要点些什么？”
“我要一杯特调咖啡，还有特色咖喱饭！”别府千寻坐在了吧台边的高脚椅上，积极地举起了手。
陶阳并没有喝咖啡的习惯，也不怎么喜欢苦的东西，不过来都来了，便只好说道：“我没怎么喝过咖啡，请老板你给我推荐吧，谢谢。”
老板瞥了陶阳一眼，然后默默点点头，开始忙活。
随后，小店里渐渐弥漫着来自咖啡的浓厚香气，还有从里间厨房传出的咖喱香味，两种不同的气味意外地让人感觉不到一点违和。
不多时，咖啡和咖喱饭都端上来了。而摆在陶阳面前的，是一杯顶上浮着奶泡拉花的咖啡。
“布雷卫（CafeBreve），请。”老板淡淡地说道。
陶阳看着摆在他面前的咖啡，感觉很像是他常见的拿铁或摩卡一类的东西，心说不是苦味很重的咖啡的话，自己应该能喝得了。
于是他拿起杯子，轻轻地啜了一口。
香醇滑顺的口感，再加上浓密的奶泡，让人觉得这与其说是一杯咖啡，倒更像是一道不腻的甜品。
不过陶阳挺喜欢这个味道的。
旁边的别府千寻在喝完第一口之后，也不禁露出了由心的微笑，显然对咖啡的味道也十分满意。
老板的话很少，除了最开始一丝不苟地制作餐点，之后就对自己这家位于老社区小巷子里的清冷小店好不容易进来的客人爱理不理的，像是完全不在意生意。
他忙完手头的活后就坐在一旁，拿起了某体育杂志翻开来看，封面是某田径选手的特写，大大的标题写着“坂本龙司再夺冠”的字眼。
不过陶阳他们也不是真的来吃喝玩乐的，对如此的“服务态度”倒也没怎么在意。
等到差不多吃饱喝足了，陶阳一边品着剩余的咖啡，一边对别府千寻说：“趁着这时候，你好好想想待会儿到了医生面前，要怎么跟对方说明、并开出我们需要的东西。”
别府千寻最后舀起满满一大勺的咖喱饭、大口地吃了进去，随即露出了满足的神色。她一边咀嚼，一边说道：“说是学习备考很疲惫，需要些提神醒脑的药不就好了。”
“真有那么简单吗……话说那些药真的有用？”
“咱们总得试试不是？”
就在这时，老板突然放下了杂志，说：“你们要去这附近的社区医院？”
陶阳敏锐地察觉到老板淡然的表情下、隐隐表现出的疑似警戒的态度，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他还是遮遮掩掩地回道：“呃……是的，刚好路过这附近，看导航说是有家社区医院，这才想起来需要找医生咨询些事情。”
老板瞥了陶阳一眼，忽然问道：“你们知道……一天有多少个小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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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陶阳和别府千寻都是聪明人，很快便理解了这句话里头隐藏的意思，不由得面色一凛。
两人无言地对视一眼，随后别府千寻打了个哈哈：“一天当然是有二十五个小时啊。”
而老板赞同地点点头，也不多废话，从吧台抽屉拿出个便签本，随便在上面写了几个潦草的片假名，然后撕下来交给陶阳，并说道：“你们拿着这个去社区医院，交给那里的不良医生，他会给你们想要的东西。”
陶阳有些懵的接过了便签纸，之后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小小咖啡店的老板，竟然是除了他们之外的其他人格面具操控者！
别府千寻同样眼前一亮，用充满惊奇的目光，再度将眼前的这个男人上下打量了一遍。
接着老板又说道：“去吧，距离影时间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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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都能够遇得到人格面具操控者的前辈啊，意外地挺友好的，还打算关照我们的样子。”别府千寻说着，看向陶阳手中的便签条，“这个难道是推荐函一样的东西？社区医院的医生不会也是人格面具操控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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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巷子出来后往右走再左转的街道，在实际不远的距离，两人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地的社区医院，并且见到了老板口中的“不良医生”。
“我擦咧！你们俩是大哥推荐来的？牛逼大了草！”
说这句话的人口音听着有些生硬，遣词造句也相当粗鄙，听着就和一般人对医生的印象大不相同。
这是一位男医生，其隆鼻深目、金发碧眼，显而易见的欧美人种，竟然是位外国友人。
他一脸凶相，左额至左脸颊有道刀疤，平时的时候就总是眉头紧皱，而且眼神狠厉、表情阴狠，还微弓着背、轻歪着头、显得有些刻薄的下唇向上一撇，像极了专业的极道人士。
这位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却有着令人担忧的发际线，偏偏还将发型梳成轻浮的鸡冠头，更是加深了这副尊容带来的Debuff。
同时这还强烈凸显了——他穿在身上的白大褂有多么违和。
“嗯……这里是医院，没错吧？”别府千寻面无表情地左右打量——这家社区医院外面的门面不大，里面更是如同麻雀肚子，虽小也五脏俱全。
可是里边坐着这么一位“医生”，让别府千寻以为自己来到的不是治病救人的医院，而是哪个道上的堂口。
“你他妈……呃，老子当然是医生！”那名老外医生看上去对自己的容貌也有着自知之明，只不过在被人直接或间接地点出来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暴躁起来。
不过貌似是看在他口中称呼“大哥”的咖啡店老板的面子上，他很快收敛了脾气，当即站直了身体，勉强自己摆出“亲和”的笑容，一边整了整身上的白大褂，一边用奇怪的语调笑道：“不毫意死，嘚些动咗都系小袭候的Fine习惯，具意Gei正疗哦一及……”
看着老外医生的嘴皮子跟互相打架一样别扭，连基础语法都快要错乱了，陶阳哭笑不得地说：“如果您不习惯用敬语，就不要勉强了……”
听到陶阳这么说，老外医生这才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气并笑道：“哈哈，他娘的早说嘛，老子真不擅长说话文绉绉的，日语里的敬语又复杂得一匹，说得老子贼鸡儿难受！”
陶阳脸上笑呵呵，心里忍不住吐槽：你就算用平语也不咋地啊！
接着，几个人说起了正事——
“你们也看到了，我开的这家是私人医院，平时给人治治感冒咳嗽啥的，不过主要业务还是为人格面具操控者们在影时间提供药物支援。”
说到这里，老外医生露出了一个更像是狞笑的“一般笑容”，又道：“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布雷迪·爱德华兹’，你们可以叫我‘布雷迪医生’。我和你们一样是人格面具操控者，只不过我的能力属于【医疗特化型】。”
“哇哦！原来人格面具不光是用来战斗的啊！”别府千寻为Get到了新知识而感到兴奋。
而陶阳则忽然想到，这样说的话是不是也存在【搜索特化型】、【潜入特化型】的人格面具呢？
布雷迪医生则是有些得意地说：“当然啦，等你们以后遇见更多的人格面具操控者，就能见识到各种各样独特的能力。比如说，我大哥他就拥有……”
话说到一半，他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就“咳咳”两声敷衍过去，并拿出实际行动转移注意力——
“这是你们的药。”他拿出了两个腰间便携挎包，并打开了其中一个的拉链，展示里面排列整齐的一瓶瓶手指粗细的试管药剂。
“由本医院独家定制的综合系列最高级品——【探索者】药剂便携包！里面整合了可以治愈伤势和恢复体力的【HP大药剂】、恢复精神力以保证持续使用魔法的【SP大药剂】、可以解毒、解除麻痹等各种不良状态的【全效治愈药】，还有破解恐惧、魅惑、暴怒等负面效果的【净身圣水】。”
布雷迪医生露出了稍显市侩的笑容：“惊爆价，18万8888円……”
陶阳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这么一个小包里的药剂、看上去不足三十支，就要将近一万二RMB？！
他又换算了一下东京这边的物价水平，大概比各行业新入职的新人薪资平均水平略低一些，约等于普通人一个月伙食开销的六倍。
然而一想到那些很可能是影时间里救命的药，又突然觉得这个开价理所应当。
“不过嘛……既然是大哥推荐来的，那第一次就算是特别服务，送给你们吧。”布雷迪将两个便携挎包推到陶阳和别府千寻的面前，“另外，你们还需要其他什么药都可以跟我说，给你们打个八折，以后你们来我这里买药也是八折。”
“所以说，要多多慰顾啊！”
“布雷迪医生，是‘多多惠顾’才对。”
“老子……老子只是不太会说日语而已！谁叫这玩意这么难学！”布雷迪医生恼羞成怒。
不管怎么说，药物的问题得到了比原来想象中的更好的结果，让陶阳在惊喜之余，又再次感到好奇：为什么那个咖啡店的店长要这么关照他们？
回想起那位店长爱答不理的态度，想来就算是去问也不会得到像样的答复吧。
那么待时机一到，或许就能得到答案。
想到这里，陶阳干脆不去纠结了。更何况接下来他们还有正事要去做，以及有一个待解决的问题。
他想到：既然在人格面具操控者之中存在【道具屋】，那是不是也有【装备屋】呢？
于是他对布雷迪医生问道：“请问，你知道哪里有贩卖人格面具操控者专用武器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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