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先挖挖坑
告别了令人挠头的谜语人，陶阳从“立入禁止”走出来。虽然还是觉得金子辰生这个人有些神神秘秘，但他至少从对方那里得到了一个关键线索——
桐条财团。
反复念叨了几句这个名字，陶阳边走边疑惑地捏着下巴，皱眉苦想着，愈发觉得“桐条财团”听着有些熟悉。
熟悉到他应该不只是偶然听说过这个名字的程度。
而当他试图回溯自己对“桐条财团”的认知根源，可是思绪的延伸处就跟断了线似的，无法清楚地回想起来。又过了一会儿，他想了想也没什么头绪，索性拿出手机，直接在网上搜索关键字。
现代社会发达的网络资讯，很快给了他答案——
桐条财团，曾经是足以代表曰本的综合商社的龙头，旗下拥有各种类型的企业。据说只要是在都市生活，就没有一天不会听到、不会看到这个名字——挂着“桐条出品”的钟表、手机等产品在国内大行其道。
然而，那是“曾经”……
2010年初，一场自财团内部发起的、突如其来的惊人剧变，让桐条财团几乎分崩离析，陷入了极大的混乱；
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纷乱，从财团内部也陆续爆出各种丑闻。其中最骇人听闻的，就是前前代总裁桐条鸿悦热衷于疯狂的研究，而且反复进行许多不人道的实验，一时间引发舆论哗然。
警察厅（曰本公安部）闻风而动，立即确立了对桐条财团的正式搜查。而相关的行动其实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了，警方层级的人多半都掌握了证据，过去也做过好几次强制搜查的准备。但因为强盛时期的桐条财团掌握着庞大的财力与影响力，所以每次迫于各种压力、使得搜查付诸流水。
——桐条财团的阴暗面在过去一直被视为禁忌。
然而以桐条财团的内乱衰竭为契机、加上其深陷社会热议风波作为推动，警察厅终于得偿所愿。公安们花了大半年的时间立案调查、追踪取证……终于在2010年末，将被他们视为“罪恶一族”的桐条家相关人物逮捕下狱。
之后，作为警察厅在各方面的有力协助者，曰本国内其他数一数二的大财团对桐条财团发起了瓜分行动，将曾经的庞然大物“分而食之”。
紫苑学园的创立者——伊东财团就是其中的获利人之一。他们掠夺了桐条财团在工业制造领域上的诸多成果，最终跻身成为国内制造业的新龙头。
桐条财团倒了，成为了过去式——网络上有限的情报大多只表达了这么个结果，至于过程描述得很简略，关键的细节处语焉不详，反正初看是让人觉得挺玄幻的。
毕竟这么一个国内首屈一指的大财团的覆灭，对商界乃至社会的震动不可谓之不大、甚至到了足以载入史册的地步。
虽说至今已经过去了十一年，但这件事每每作为谈资被人提及的时候，实在很难相信偌大的一个财团就这么没了。
“不……至少人因工程研究所还在，将那视为桐条财团的延续也不为过。”陶阳如有所思地喃喃道。
虽然现有的情报并没有直接表明桐条财团和人因工程研究所之间有关联，但金子辰生的提醒并不是无的放矢，前前代总裁主导的疯狂研究应该还由继任者持续着，GiftGame的开发便是明证。
只不过如今的人因工程研究所的研究应该受到多方面掣肘，甚至因为财团倒闭而陷入经费不足的窘境，不然也不会利用柴泽都世这么个“国民偶像”……当然这也侧面证明了狂热脑残粉能榨出的油水有多么丰厚。
就这般一边搜索着新闻资讯试图找到尽可能多的情报、一边胡思乱想般地得出各种猜测和可能，陶阳在返家途中一直盯着手机看，路过便利店的时候顺便买了一份便当，直到回到了家门前才将手机收好。
现在已经是晚上将近9点的时间，家里防盗门的背后却是一片深沉的黑暗。然而对此陶阳早已习惯，仿佛他就是独居一人。
进门、开灯、关门、脱鞋、走进客厅、放下书包、洗手、吃完饭……他重复着习惯的流程，一边吃着买回来的便当，一边看着手机。
几乎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子里，他知道其实还少了一个人。
意识到那个人的存在后，他忽地恍然：“啊，对了……好像以前有自称是桐条财团的人找老姐谈话来着……”
来自过去模糊的记忆，刚刚浮现于脑海的时候，却好像被冥冥之中的某人用马克笔粗暴地进行快速涂抹、像是要掩盖曾经发生过的事实。
陶阳皱起眉头，本能地抗拒着那不知从何处来的违和感。他想要“回忆起来”的强烈意志如同橡皮擦一样、艰难地擦除着覆盖在认知记忆上的黑色污痕。
好不容易“擦除”了一小块，记忆中浮现出一个酒红色长发女子的侧影……
陶阳微微睁大了双眼，他想起来了——
他曾经见过一个自称桐条的女子。
……
翌日，陶阳来到紫苑学园2年B班，一进门就看到几个男生围在一起。
“小林，你终于出院了！手臂的伤没什么大碍吧？”一个男生问道。
被问话的是个和尚头的矮个子，他的左手还裹着夹板，不过整个人看上去挺精神的，大咧咧地笑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完全痊愈还需要时间。好在只是左手骨折，右手还可以吃饭写字，老妈就迫不及待地赶我过来上学啦。”
陶阳看了看那人，认得是之前说了柴泽都世坏话而被狂热粉打击报复、遭街头混混找麻烦并打成重伤进院的小林同学。
他和小林并不熟，月初刚转学过来的时候，小林听说是被狗咬了在家养伤，一开始就没在教室里见着；谁知道之后对方刚来上学没几天，又因为挨了打进了医院。
“话说小林啊，自从认识你，发现你这人挺倒霉的。”有个人开玩笑地说道，“去神社给自己祈福怎么样？我知道最近有个日暮神社，虽说是新兴宗教转型的看上去有些可疑，但听说挺灵验的……”
“嗐，没那个必要。”小林满不在意地摆摆手，神态里透着一种放弃治疗般的乐观，“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习惯就好了。”
“这也能习惯的吗……”
陶阳一边往自己的位置走，一边有意无意地听着那几人的对话。随后眼神一瞥，就见坐在最后一排的梓川大地对着他招手。
来到自己的座位边上，还不等他坐下，梓川大地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有情况！”
“怎么了？”陶阳放下书包，对梓川大地口中所谓的“情况”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果不其然，接着就听对方说道：“今天早上，柴泽都世在IV上的官方账号就宣布，其本人因突发重病需要静养，暂停了一切活动！”
听到这话的同时，陶阳也回想起了昨天傍晚在大牟田停车场看到的柴泽都世的样子，心说那人的认知果然受到了影响啊。
而梓川大地一直在观察着陶阳的表情，看到陶阳的反应后，也露出恍然的模样，压抑着兴奋的心情、压低着声音问道：“喂，你们是不是真的对柴泽都世做了什么？他真的会自首吗？”
还不等陶阳说话，他又接着道：“真要那样的话也太不可思议了！你们……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们会催眠术、还是能操控人心之类的？”
陶阳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啊……”
梓川大地会心一笑，做出投降的动作，说：“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如果你不方便透露，我也不会刨根究底的。总之最后不管结果如何，也算是能对和香有个交待了。”
顿了顿，他想说些轻松点的事，干脆转移了话题：“对了，你知道我们学校最近开始流行起来的怪谈吗？”
“怪谈？”陶阳疑惑，“像是校园七大不可思议之类的？”
“和那些流传几十年的经典不一样，而且这个也没那么玄乎，甚至作为怪谈来说还有些搞笑。”梓川大地说到这里脸色变得古怪起来，“这个怪谈还被起了名字，叫……《撒币蛙》。”
“噗……！”陶阳差点笑喷——也许曰语说起来没什么，但对于他这种习惯将听到的话转换成炎国语的人来说，这个怪谈的命名未免太搞笑了。
梓川大地接着说道：“据说傍晚时候到中庭的自动贩卖机购买饮料的话，会有一个脸长得像青蛙的、会隐形的侏儒，它能用长舌头神不知鬼不觉地卷走买好的饮料，舌头上的涎水滴落在人手上便会幻化成硬币，然而那硬币会为人带来灾厄……”
听到一半，陶阳就明白根源的罪魁祸首是谁了，忍不住直翻白眼。而且这个怪谈本身很诡异，也不知道该笑呢还是该害怕呢。
说曹操曹操到——没有上锁的窗户哗啦啦被拉开，教室全员听到动静都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去，当看到那个从窗外跳进来的人影时，又各自回过头专注自己的事情去。
“很好，今天没有迟到，毕竟是那个鳄鱼的课啊。”别府千寻得意洋洋地走过来，看到陶阳刚想打个招呼，却听陶阳冷不丁问道：
“你撒币吗？”
别府千寻：“？？？”
桐条财团。
反复念叨了几句这个名字，陶阳边走边疑惑地捏着下巴，皱眉苦想着，愈发觉得“桐条财团”听着有些熟悉。
熟悉到他应该不只是偶然听说过这个名字的程度。
而当他试图回溯自己对“桐条财团”的认知根源，可是思绪的延伸处就跟断了线似的，无法清楚地回想起来。又过了一会儿，他想了想也没什么头绪，索性拿出手机，直接在网上搜索关键字。
现代社会发达的网络资讯，很快给了他答案——
桐条财团，曾经是足以代表曰本的综合商社的龙头，旗下拥有各种类型的企业。据说只要是在都市生活，就没有一天不会听到、不会看到这个名字——挂着“桐条出品”的钟表、手机等产品在国内大行其道。
然而，那是“曾经”……
2010年初，一场自财团内部发起的、突如其来的惊人剧变，让桐条财团几乎分崩离析，陷入了极大的混乱；
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纷乱，从财团内部也陆续爆出各种丑闻。其中最骇人听闻的，就是前前代总裁桐条鸿悦热衷于疯狂的研究，而且反复进行许多不人道的实验，一时间引发舆论哗然。
警察厅（曰本公安部）闻风而动，立即确立了对桐条财团的正式搜查。而相关的行动其实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了，警方层级的人多半都掌握了证据，过去也做过好几次强制搜查的准备。但因为强盛时期的桐条财团掌握着庞大的财力与影响力，所以每次迫于各种压力、使得搜查付诸流水。
——桐条财团的阴暗面在过去一直被视为禁忌。
然而以桐条财团的内乱衰竭为契机、加上其深陷社会热议风波作为推动，警察厅终于得偿所愿。公安们花了大半年的时间立案调查、追踪取证……终于在2010年末，将被他们视为“罪恶一族”的桐条家相关人物逮捕下狱。
之后，作为警察厅在各方面的有力协助者，曰本国内其他数一数二的大财团对桐条财团发起了瓜分行动，将曾经的庞然大物“分而食之”。
紫苑学园的创立者——伊东财团就是其中的获利人之一。他们掠夺了桐条财团在工业制造领域上的诸多成果，最终跻身成为国内制造业的新龙头。
桐条财团倒了，成为了过去式——网络上有限的情报大多只表达了这么个结果，至于过程描述得很简略，关键的细节处语焉不详，反正初看是让人觉得挺玄幻的。
毕竟这么一个国内首屈一指的大财团的覆灭，对商界乃至社会的震动不可谓之不大、甚至到了足以载入史册的地步。
虽说至今已经过去了十一年，但这件事每每作为谈资被人提及的时候，实在很难相信偌大的一个财团就这么没了。
“不……至少人因工程研究所还在，将那视为桐条财团的延续也不为过。”陶阳如有所思地喃喃道。
虽然现有的情报并没有直接表明桐条财团和人因工程研究所之间有关联，但金子辰生的提醒并不是无的放矢，前前代总裁主导的疯狂研究应该还由继任者持续着，GiftGame的开发便是明证。
只不过如今的人因工程研究所的研究应该受到多方面掣肘，甚至因为财团倒闭而陷入经费不足的窘境，不然也不会利用柴泽都世这么个“国民偶像”……当然这也侧面证明了狂热脑残粉能榨出的油水有多么丰厚。
就这般一边搜索着新闻资讯试图找到尽可能多的情报、一边胡思乱想般地得出各种猜测和可能，陶阳在返家途中一直盯着手机看，路过便利店的时候顺便买了一份便当，直到回到了家门前才将手机收好。
现在已经是晚上将近9点的时间，家里防盗门的背后却是一片深沉的黑暗。然而对此陶阳早已习惯，仿佛他就是独居一人。
进门、开灯、关门、脱鞋、走进客厅、放下书包、洗手、吃完饭……他重复着习惯的流程，一边吃着买回来的便当，一边看着手机。
几乎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子里，他知道其实还少了一个人。
意识到那个人的存在后，他忽地恍然：“啊，对了……好像以前有自称是桐条财团的人找老姐谈话来着……”
来自过去模糊的记忆，刚刚浮现于脑海的时候，却好像被冥冥之中的某人用马克笔粗暴地进行快速涂抹、像是要掩盖曾经发生过的事实。
陶阳皱起眉头，本能地抗拒着那不知从何处来的违和感。他想要“回忆起来”的强烈意志如同橡皮擦一样、艰难地擦除着覆盖在认知记忆上的黑色污痕。
好不容易“擦除”了一小块，记忆中浮现出一个酒红色长发女子的侧影……
陶阳微微睁大了双眼，他想起来了——
他曾经见过一个自称桐条的女子。
……
翌日，陶阳来到紫苑学园2年B班，一进门就看到几个男生围在一起。
“小林，你终于出院了！手臂的伤没什么大碍吧？”一个男生问道。
被问话的是个和尚头的矮个子，他的左手还裹着夹板，不过整个人看上去挺精神的，大咧咧地笑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完全痊愈还需要时间。好在只是左手骨折，右手还可以吃饭写字，老妈就迫不及待地赶我过来上学啦。”
陶阳看了看那人，认得是之前说了柴泽都世坏话而被狂热粉打击报复、遭街头混混找麻烦并打成重伤进院的小林同学。
他和小林并不熟，月初刚转学过来的时候，小林听说是被狗咬了在家养伤，一开始就没在教室里见着；谁知道之后对方刚来上学没几天，又因为挨了打进了医院。
“话说小林啊，自从认识你，发现你这人挺倒霉的。”有个人开玩笑地说道，“去神社给自己祈福怎么样？我知道最近有个日暮神社，虽说是新兴宗教转型的看上去有些可疑，但听说挺灵验的……”
“嗐，没那个必要。”小林满不在意地摆摆手，神态里透着一种放弃治疗般的乐观，“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习惯就好了。”
“这也能习惯的吗……”
陶阳一边往自己的位置走，一边有意无意地听着那几人的对话。随后眼神一瞥，就见坐在最后一排的梓川大地对着他招手。
来到自己的座位边上，还不等他坐下，梓川大地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有情况！”
“怎么了？”陶阳放下书包，对梓川大地口中所谓的“情况”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果不其然，接着就听对方说道：“今天早上，柴泽都世在IV上的官方账号就宣布，其本人因突发重病需要静养，暂停了一切活动！”
听到这话的同时，陶阳也回想起了昨天傍晚在大牟田停车场看到的柴泽都世的样子，心说那人的认知果然受到了影响啊。
而梓川大地一直在观察着陶阳的表情，看到陶阳的反应后，也露出恍然的模样，压抑着兴奋的心情、压低着声音问道：“喂，你们是不是真的对柴泽都世做了什么？他真的会自首吗？”
还不等陶阳说话，他又接着道：“真要那样的话也太不可思议了！你们……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们会催眠术、还是能操控人心之类的？”
陶阳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啊……”
梓川大地会心一笑，做出投降的动作，说：“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如果你不方便透露，我也不会刨根究底的。总之最后不管结果如何，也算是能对和香有个交待了。”
顿了顿，他想说些轻松点的事，干脆转移了话题：“对了，你知道我们学校最近开始流行起来的怪谈吗？”
“怪谈？”陶阳疑惑，“像是校园七大不可思议之类的？”
“和那些流传几十年的经典不一样，而且这个也没那么玄乎，甚至作为怪谈来说还有些搞笑。”梓川大地说到这里脸色变得古怪起来，“这个怪谈还被起了名字，叫……《撒币蛙》。”
“噗……！”陶阳差点笑喷——也许曰语说起来没什么，但对于他这种习惯将听到的话转换成炎国语的人来说，这个怪谈的命名未免太搞笑了。
梓川大地接着说道：“据说傍晚时候到中庭的自动贩卖机购买饮料的话，会有一个脸长得像青蛙的、会隐形的侏儒，它能用长舌头神不知鬼不觉地卷走买好的饮料，舌头上的涎水滴落在人手上便会幻化成硬币，然而那硬币会为人带来灾厄……”
听到一半，陶阳就明白根源的罪魁祸首是谁了，忍不住直翻白眼。而且这个怪谈本身很诡异，也不知道该笑呢还是该害怕呢。
说曹操曹操到——没有上锁的窗户哗啦啦被拉开，教室全员听到动静都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去，当看到那个从窗外跳进来的人影时，又各自回过头专注自己的事情去。
“很好，今天没有迟到，毕竟是那个鳄鱼的课啊。”别府千寻得意洋洋地走过来，看到陶阳刚想打个招呼，却听陶阳冷不丁问道：
“你撒币吗？”
别府千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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