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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正经事

    涩谷站·地下商场。

    在商场入口的位置,梓川大地正在等人。等人的过程中,他戴着耳机,又跟某人进行着通话。

    “抱歉,EMMA,明明你给了我那么多好建议,可我还是拿捏不准……”

    『请不用在意,大地。我列出的清单姑且是数据汇总出来的东西,并不能保证森川会中意。毕竟人心情感是复杂的东西,那也是我现在一直在学习的。』

    顿了顿,EMMA明显带着疑惑问道:『只不过……为什么是问他?』

    “唔……那家伙可厉害了,毕竟左拥右抱的,在这方面肯定比我懂得多。”梓川大地抱着开玩笑的心思,挤眉弄眼地说。

    哪知道EMMA当真了——『左拥右抱?』

    她停顿了好一会儿,像是在进行着逻辑分析,然后又问:『陶阳是渣男吗?』

    “这个……”梓川大地突然被问住了,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回答。

    答“不是”呢……人陶阳经常跟别府千寻走一块儿,最近还多了个学生会长,几个人说话亲密,互相直呼名字了都;

    答“是”呢……三人彼此间的关系好像也没有到恋人的程度,更像是朋友……不,战友的关系?

    正当他为了回答这个问题而纠结不已的时候,视野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待会儿再聊这个吧,陶阳来了。”他对EMMA说完,就摘下了耳机。

    对面的陶阳一边走近、一边看看时间——自己是提前五分钟到达的。

    那就说明梓川大地来得更早,从另一方面也看得出他对为森川和香挑礼物这件事十分上心,也不枉他之前的豪言壮语。

    陶阳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对着梓川大地打了个招呼:“来得挺早的?真是难得啊。”

    梓川大地有些脸红,赶紧说道:“总、总之……开始挑礼物吧,想请你给我些建议。”

    和梓川大地走进了地下商场,陶阳边走边问:“话说为什么是我啊?”

    “除了你,我还能找谁?”梓川大地撇撇嘴,“别府?若是给人整蛊挑选恶作剧用的礼物,我还会信任她的专业眼光;会长?到底是她给我建议、还是我给她建议啊?”

    陶阳想到了上次大牟田出行时近卫祐希穿的私服,心说众人刻板印象中的那个“钢铁直女会长”,搞不好还比一般人更懂行些。

    这时候又听梓川大地开玩笑般地说:“再说了,能在那两个女人间如鱼得水……嘿嘿,陶阳你说不定意外地懂女人心呐。”

    陶阳“???”地歪了歪头,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嗐,反正来都来了,就帮我参考参考呗。这种事情,我也只能找你一块儿了。”梓川大地笑嘻嘻地说道。

    车站的地下商场算是个热闹之所,陶阳和梓川大地随便逛逛,边聊边挑。

    “首饰貌似挺适合作礼物?项链手环之类的应该挺不错。”

    “就是不知道咱大老爷儿们的审美、女生会不会喜欢……”

    “珠宝?算了吧,那不是学生适合买的东西。”

    “而且太贵了。”

    超市。

    “买些饮料喝吧……你要什么?”梓川大地问。

    “冰镇果汁。”陶阳随口答道,眼神随意扫了店内一圈,看见柜台展示的精致甜点。

    梓川大地注意到了陶阳的目光,苦笑道:“这里的宇治抹茶布丁和蜂蜜蛋糕挺出名的……不过作为出院礼物来说也不太合适吧?”

    “确实,普通的礼物倒是可以。”陶阳点点头,然后走出了地下商场的超市。

    进入和风杂货铺,梓川大地一边看着琳琅满目的和风礼品,一边说道:“关于你之前说的调查甄矜祈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

    陶阳不由得惊讶:“这么快?”

    梓川大地咧嘴一笑:“先不说‘甄矜祈’这个名字本身发音就比较独特,而且知道了名字、性别、国籍、大致样貌……就已经足够查到不少事情了。”

    他说着,拿起了货柜展架上的一把樱花扇子,又问:“诶……这玩意儿挺漂亮的,女孩子应该会喜欢的吧。”

    “漂亮是漂亮,不过颜色太艳丽了些。”陶阳接道,据他了解曰本大多数人都不太喜欢“派手”的东西。

    梓川大地想了想,将樱花扇子放了回去:“也是……没听说和香喜欢樱花,而且她比较钟意朴素点的东西。”

    接着继续逛,他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能那么快找到线索,还是多亏了桐条财团呢……你之前问起过这个吧?”

    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名字,陶阳微微警觉起来:“嗯……单纯只是好奇。话说我要找的人,跟桐条财团有什么关系?”

    “说来也是巧合……那一天听你提起过后,突然引起了我的探知欲。”梓川大地笑着答道,“毕竟那是挺久以前的事了,我对那件事的记忆并不深刻。身为情报搜集者的习惯,才好奇地调查看看,没想到很快就有了发现。”

    两人已经将小小的和风杂货铺逛完,虽然有不少精美的小东西适合作礼物赠送的样子,但太多了反而让人犯了选择困难症。

    他们决定再去其他店看看,货比三家后再决定最后买什么。

    路上,梓川大地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当年随着桐条财团被曝出种种丑闻,许多相关人员也因各种罪名被捕入狱。”

    “那些人之中有好几个外国人,而其中唯一的一个亚洲人就跟显眼了,一查不难知道是个炎国人,名字叫甄智(チンチ)。”

    听到和甄矜祈一样的姓氏发音,陶阳眼前一亮。

    “这个人据说在炎国挺有名气的,学术界里也获得过一些成就。因为姑且算个名人,所以要查找关于他的情报还蛮容易的。”梓川大地又道,“再深扒他的个人信息时,我查到他有一位妻子和一个女儿,由于长期在财团工作的关系,都接来了曰本生活。”

    “虽然不知道甄智的妻女的名字,但从以前的一篇报道得知,在他出事后,他的妻子并没有回国,而是带着女儿去往乡下生活……大概是为了避风头吧。”

    “乡下……你既然提起这个,应该查到她们去哪里吧?”陶阳问。

    梓川大地打了个响指,笑道:“那是当然的!没有准确的情报,我也不会随便跟你说啊。”

    他们走进了一家杂货店,这里贩卖的商品五花八门。

    陶阳拿起一个星形手镜,递给梓川大地瞧瞧;

    梓川大地端详了两眼,大概觉得不是森川和香会喜欢的东西,轻轻摇了摇头。

    然后他说:“甄家母女去的地方,是我反复调查过后才确定的,那地方叫‘北蒙布朗市’。”

    “蒙布朗?一种点心?”陶阳感觉这个地方名怪怪的,“北蒙布朗市……它在曰本的乡下?”

    梓川大地拿着一个黑色马克杯打量,看了好一会儿后才放下。又见陶阳一脸迷糊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答道:“那里是曰本的一个小镇,不过‘北蒙布朗市’这个名字是后来改的,原来是叫作……”

    “八十稻羽。”

    ……

    最后,梓川大地选购了一款复刻版高级钢笔。

    路上,陶阳看着那个打包好的礼品盒,笑道:“这个钢笔牌子是名牌来的吧?据说是以前的限定版,复刻了应该比以前便宜不少吧。”

    “就算真便宜了不少,可对我来说还是挺贵的。”梓川大地笑得有些尴尬,“之前也提到过……我家其实并不富裕。老爸在工地里算是个小头头,可赚来的钱大多用来还以前的欠债了。”

    “那你……”

    “不过我自己有在做兼职,也还有些积蓄。虽然有些肉痛,但只要买到和香喜欢的礼物就好。”梓川大地一脸心满意足。

    “和香她加入新闻部后,很快因为出色的文采成为了文案编辑。她还说过,她喜欢写作,梦想是成为一名小说家……”

    每每说起森川和香的时候,他的表情都会变得很平和,眉眼间洋溢出的淡淡幸福感。这副模样不论是和那个一脸猥琐地谈论女生身体数值、还是和那个宛如老手般搭讪女生的绅士情报通,都判若两人。

    这样的变化,在陶阳看来是种好的转变。也让曾为自卑苦恼不已的梓川大地,渐渐变得自信起来。

    “啊,对了,就快到黄金周假期了,陶阳你有什么计划不?”梓川大地突然问起来,“过几天和香就出院了,可以坐着轮椅出行,我跟她约好去附近公园野餐……你们要不要也一起去?”

    “呃……这个嘛……”陶阳挠挠头,“其实……我们已经决定去旅游了。”

    他想起刚刚从梓川大地那里听来的情报,又补充道:“而且地点已经决定好了。”

    梓川大地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僵硬,干巴巴地笑道:“啊哈哈……原来是这样啊,真可惜……咱们下次再约吧。”

    最后两人分别,梓川大地拿出手机,愤愤不平地说道:“你说得对,EMMA,陶阳他就是个渣男!”

    ——一男两女,彼此认识不到一个月,就相约一起出去旅游……

    你这个旅游,它能正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