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事（下）
吴森从林和平“好消息”三个字上听出了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应该是对李老的正面回复；至于第二层意思，应该是对李老负面的回复，如果两国不愿意履行约定，那么林和平完全可以认为此事很有可能是李老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杜撰出这么个听起来无比荒唐的事件，地球并没有面临巨大的风险，又或者事件是真，但远没有李老讲述的那么严重。
这次的寂静更加漫长，应该是李老回避了林和平，在向他的上级汇报此事，而他的上级或者上级的上级又要与两国交涉，等他们内部商议好后，才能再将信息逐级传达回来。吴森能从耳机里寂静的空气中感受到紧张的气氛，老式微型磁带录音设备的杂音同时又让她感到非常不安。她想和林嘉铭聊点什么，但面对这样一件，在她这种平民看起来犹如天方夜谭的事件，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才符合自己的身份。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猛然向坐在旁边的林嘉铭说道：
“我想起来一件事，第十次发射的前一天下午大概四、五点钟的时候，我在访客休息间等爷爷时刷到过一条新闻，具体标题记不清楚了，内容大概是某国将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停止全球所有的军事行动，具体原因却没有提起。也就是说……”
“没错！不过，讨价还价还是有一些的。”林嘉铭的语气非常镇定，显然他对此事已经有一些了解。
“这些……都是真的吗？”
吴森的发问小心翼翼，就好像稍微声音大点儿，那颗名为1993RO的天体便会立刻脱离海王星引力的共振，朝着太阳系的中心飞来。相比较吴森的小心翼翼，林嘉铭的语气显得非常自然。他与吴森攀谈道：
“有些事情，该来的躲不掉。既然躲不掉，就用最合适的途径解决它，这也是爷爷最后答应五国，秘密配合此事的重要原因之一。”
“你说的秘密配合是指？！”吴森的思绪远飘了起来，她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林嘉铭从旁解释道：
“吴森，你可以想象，如果此事公开，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
“面对即将到来的末日，全球民众会陷入恐慌，经济将会崩溃，社会规则将会瓦解……”
“工厂将会停工，生产将会停滞，人类的生育率会直线下降，维持人类社会稳定的基本规则将会面临巨大的挑战，即使是在一些法制比较完善、控制力较强的国家，也将会在全球经济崩溃的环境下，只能勉强维持民众的基本生计。再加上一些别有用心的组织或个人的煽动，人类将会提前迎来末日。”
吴森和林嘉铭同时望向面前的碧蓝江水，身后的沿江大道上虽有疾驰的汽车发出阵阵噪音，但这些响动在二人推想的人类末日面前，显得非常和谐、安静。和录音里面一样，吴森和林嘉铭此时也陷入了沉默。
“爷爷太难了！背负着这么大的秘密负重前行，还要忍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猜疑甚至是唾骂。”不知过了多久，吴森的感叹打破了二人的寂静。
“最难的是你，我亲爱的吴森。你本不应该卷入这件事，但现在你却成了这件事最纯粹的受害者。”林嘉铭安慰道，“不如……”
耳机里李老的声音打断了林嘉铭，说道：
“林老，美方面已经答应了您的建议，他们马上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即日起一周内，停止其在全球的所有军事活动。半个小时后，您就可以通过新闻看到相关消息。”
“咳……咳……”林和平镇了镇痰，说道，“那俄方面呢？”
“俄方给的回复是，最多可以提供实时位置的数量为三艘，我这次来带了五个人，其中一位是负责信息技术的，他现在可以立刻向您展示。”
“看来俄方还是有所保留啊。”林和平的话显然让李老有些脸上挂不住，他并没有就所谓的保留做任何辩解，不过林和平也没有让对方难堪，说道，“三艘已经很不错了，我想五国的联盟应该刚建立不久，相互之间应该还有很强的防备之心。无论什么理由，都不可能让一个国家将自己的底牌全部暴露出来。我接受这样的答案，等两边都确认无误后，我将履行我的诺言。”
“感谢林老的理解，我代表大家，向您表示感谢！”
“李老使命必达，实在让人肃然起敬。我们是在这儿看吗？”
“我的校官已经在隔壁房间架设好设备，随时等林老您过去。”
“走吧！”
接下来，又是长达二十多分钟的寂静。因为林嘉铭的事先告知，所以这个结果对吴森并没有太多新的震撼，反倒是作为媒体人的职业习惯让她有了新的想法：
“难道要把这件事一直对大众隐瞒下去吗？”
吴森对这件事的看法，让林嘉铭多少有些担心。如果这件事披露出来，往小了说和平实业将被置身在双向的信任危机中，往大了说将会造成时局的动荡，甚至导致五国太阳系拯救计划的破产。
“民众的知情权固然重要，但是……”
林嘉铭的话被吴森打断。
“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
林嘉铭看着吴森望向远处入了神，便宽慰道：
“你的担心我也想过，在我刚刚得知这件事时，也问了和你同样的问题，末日如果避免不了，每一个人应该有选择如何面对末日的权利。”
林嘉铭虽然只是将发射前一晚，自己与林和平对话的部分内容如实表达出来，但这在吴森看来却胜过任何形式的安慰，因为相互理解胜过任何形式的讨好，林嘉铭继续说道：
“后来听爷爷说到过这一点，如果五国的计划失败，他们将会以联合国的名义向全球公布这一灾难，如果计划顺利进行，五国也将会在合适的时机，向全球公布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这样的结果，虽然让吴森心里有了些许安慰，但她此时却觉得自己现在以一个媒体人的思维惯性思考这件事，显得非常傻。日前，与神秘男友的“丑闻”被爆出后，只怕自己再也无法进入媒体这个圈子了。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站在一个媒体人的道德高度，去做这些对自己没有任何结果的杞人忧天呢？！
一方面是男友对自己的全面理解，让吴森倍感欣慰的同时，还体会到来自爱情的甜蜜和温暖。另一方面，自己未卜的前途，以及遭受圈内人唾弃的“恶名”，又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与害怕。就在吴森内心五味杂陈的时候，耳机里响起了推门的声音，这应该是林和平和李老回来的声音。
“李老！五国言而有信，您将使命必达。和平实业将无条件接受五国的所有要求，全面配合此次计划。”
“林老，这可能还需要您做出一些牺牲。”
“是要纳投名状吧？”
林和平的不问自答真的把李老惊到了，吴森在耳机里听到李老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回道：
“林老，经过今天与您的这一番交谈，我愿用‘肃然起敬’四个字来评价您。”
“哈哈！什么肃然起敬，只是人活的够久后，见惯了那些人与人之间的套路，比年轻人更熟练罢了！”吴森对林和平的笑声再熟悉不过，她能透过耳机想象到当时的场景，“我该怎么做？李老但说无妨。”
“因为您的国籍以及和平实业是A国企业的问题，四国一直不能对A国在计划中扮演的角色对决放心。四国提议，一定需要和平实业做出些牺牲，才能完全信任A国以及和平实业。所以……”
“李老，这样吧！您可以立刻在明昌卫星发射基地建立秘密的五国指挥部，并将和平实业所有的信息与五国共享。我知道，这可能还不够。……”林和平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明天的新闻发布会，您坐在我的左边。这样不仅可以向四国官宣和平实业的态度，同时和平实业的股票势必狂跌。这样的投名状不知道够不够？！”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根据林嘉铭的描述，在后面的几个小时里，李老带来的五名校官与“信鸽计划”的主要负责人做了深入的技术交底，五国临时指挥部在当晚凌晨03:21分正式建立，这项计划被正式命名为“太阳系保卫者计划”，简称“保卫者计划”。
听完录音的吴森没有再向林嘉铭提出什么新的问题，柯伊伯带的冥族小天体也好，庞大的“保卫者计划”也罢，这对已经是个失业人员的吴森来说非常遥远，她此时唯一能感叹的是，自己的牺牲并不是完全毫无意义，而接下来自己的何去何从，可能永远不会再与这件事产生任何交集。
知道整个事件来龙去脉后的吴森呆坐在江边的凉亭里，直到天边的夕阳染红本该碧蓝的江水。一旁的林嘉铭知道整件事情太过不可思议，自己的女朋友先前因此深陷其中，现在又因陷入“丑闻”旋涡丢失工作，这会儿心中肯定倍感悲伤。所以便像一只安静、听话的信鸽一样，陪伴在吴森身边一言不发。
这一下午的呆坐，吴森也不是大脑完全一片空白。她曾一度想向林嘉铭提出分手，并向他下达逐客令，因为她不想被人坐实“丑闻”的联想，但却又舍不得伤害这个无比关心自己的男朋友。就在夕阳快要完全落入江河，散发出那如血般凄美、壮丽景象的时刻，林嘉铭告诉吴森的第二件事，打消了她这个想法。
“吴森，我还有第二件事，你要听吗？”
“你讲吧！今天知道的事已经太离奇了，就算再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应该也都不足为奇了吧！”
林嘉铭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拉住吴森的手，然后单膝跪地，向吴森表白道：
“亲爱的吴森，请你嫁给我好吗？”
吴森的眼睛没有经历湿润的过程，泪水是一下子奔涌出来的，在血红的夕阳映照下，她此刻仿佛一边流着血泪，一边欣慰地笑着。
就在林嘉铭迎着夕阳向吴森求婚时，在地球的另一端，一位金发碧眼的英国贵族，正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走向自己庄园门口的信箱。没错！那是一个长满青苔的老式信箱。信箱中正躺着一封黄皮信封包裹的信件，用来为信件封口的火漆上，印着一只睁大的眼睛。贵族并没有着急打开信件阅读里面的内容，而是先不慌不忙地点燃手中的烟斗，直到一缕青烟升起后，才开始阅读这封来自21世纪中叶用传统纸笔写成的信件。
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英文，文字翻译过来是：
计划如常，顺利进行中！
这次的寂静更加漫长，应该是李老回避了林和平，在向他的上级汇报此事，而他的上级或者上级的上级又要与两国交涉，等他们内部商议好后，才能再将信息逐级传达回来。吴森能从耳机里寂静的空气中感受到紧张的气氛，老式微型磁带录音设备的杂音同时又让她感到非常不安。她想和林嘉铭聊点什么，但面对这样一件，在她这种平民看起来犹如天方夜谭的事件，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才符合自己的身份。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猛然向坐在旁边的林嘉铭说道：
“我想起来一件事，第十次发射的前一天下午大概四、五点钟的时候，我在访客休息间等爷爷时刷到过一条新闻，具体标题记不清楚了，内容大概是某国将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停止全球所有的军事行动，具体原因却没有提起。也就是说……”
“没错！不过，讨价还价还是有一些的。”林嘉铭的语气非常镇定，显然他对此事已经有一些了解。
“这些……都是真的吗？”
吴森的发问小心翼翼，就好像稍微声音大点儿，那颗名为1993RO的天体便会立刻脱离海王星引力的共振，朝着太阳系的中心飞来。相比较吴森的小心翼翼，林嘉铭的语气显得非常自然。他与吴森攀谈道：
“有些事情，该来的躲不掉。既然躲不掉，就用最合适的途径解决它，这也是爷爷最后答应五国，秘密配合此事的重要原因之一。”
“你说的秘密配合是指？！”吴森的思绪远飘了起来，她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林嘉铭从旁解释道：
“吴森，你可以想象，如果此事公开，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
“面对即将到来的末日，全球民众会陷入恐慌，经济将会崩溃，社会规则将会瓦解……”
“工厂将会停工，生产将会停滞，人类的生育率会直线下降，维持人类社会稳定的基本规则将会面临巨大的挑战，即使是在一些法制比较完善、控制力较强的国家，也将会在全球经济崩溃的环境下，只能勉强维持民众的基本生计。再加上一些别有用心的组织或个人的煽动，人类将会提前迎来末日。”
吴森和林嘉铭同时望向面前的碧蓝江水，身后的沿江大道上虽有疾驰的汽车发出阵阵噪音，但这些响动在二人推想的人类末日面前，显得非常和谐、安静。和录音里面一样，吴森和林嘉铭此时也陷入了沉默。
“爷爷太难了！背负着这么大的秘密负重前行，还要忍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猜疑甚至是唾骂。”不知过了多久，吴森的感叹打破了二人的寂静。
“最难的是你，我亲爱的吴森。你本不应该卷入这件事，但现在你却成了这件事最纯粹的受害者。”林嘉铭安慰道，“不如……”
耳机里李老的声音打断了林嘉铭，说道：
“林老，美方面已经答应了您的建议，他们马上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即日起一周内，停止其在全球的所有军事活动。半个小时后，您就可以通过新闻看到相关消息。”
“咳……咳……”林和平镇了镇痰，说道，“那俄方面呢？”
“俄方给的回复是，最多可以提供实时位置的数量为三艘，我这次来带了五个人，其中一位是负责信息技术的，他现在可以立刻向您展示。”
“看来俄方还是有所保留啊。”林和平的话显然让李老有些脸上挂不住，他并没有就所谓的保留做任何辩解，不过林和平也没有让对方难堪，说道，“三艘已经很不错了，我想五国的联盟应该刚建立不久，相互之间应该还有很强的防备之心。无论什么理由，都不可能让一个国家将自己的底牌全部暴露出来。我接受这样的答案，等两边都确认无误后，我将履行我的诺言。”
“感谢林老的理解，我代表大家，向您表示感谢！”
“李老使命必达，实在让人肃然起敬。我们是在这儿看吗？”
“我的校官已经在隔壁房间架设好设备，随时等林老您过去。”
“走吧！”
接下来，又是长达二十多分钟的寂静。因为林嘉铭的事先告知，所以这个结果对吴森并没有太多新的震撼，反倒是作为媒体人的职业习惯让她有了新的想法：
“难道要把这件事一直对大众隐瞒下去吗？”
吴森对这件事的看法，让林嘉铭多少有些担心。如果这件事披露出来，往小了说和平实业将被置身在双向的信任危机中，往大了说将会造成时局的动荡，甚至导致五国太阳系拯救计划的破产。
“民众的知情权固然重要，但是……”
林嘉铭的话被吴森打断。
“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
林嘉铭看着吴森望向远处入了神，便宽慰道：
“你的担心我也想过，在我刚刚得知这件事时，也问了和你同样的问题，末日如果避免不了，每一个人应该有选择如何面对末日的权利。”
林嘉铭虽然只是将发射前一晚，自己与林和平对话的部分内容如实表达出来，但这在吴森看来却胜过任何形式的安慰，因为相互理解胜过任何形式的讨好，林嘉铭继续说道：
“后来听爷爷说到过这一点，如果五国的计划失败，他们将会以联合国的名义向全球公布这一灾难，如果计划顺利进行，五国也将会在合适的时机，向全球公布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这样的结果，虽然让吴森心里有了些许安慰，但她此时却觉得自己现在以一个媒体人的思维惯性思考这件事，显得非常傻。日前，与神秘男友的“丑闻”被爆出后，只怕自己再也无法进入媒体这个圈子了。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站在一个媒体人的道德高度，去做这些对自己没有任何结果的杞人忧天呢？！
一方面是男友对自己的全面理解，让吴森倍感欣慰的同时，还体会到来自爱情的甜蜜和温暖。另一方面，自己未卜的前途，以及遭受圈内人唾弃的“恶名”，又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与害怕。就在吴森内心五味杂陈的时候，耳机里响起了推门的声音，这应该是林和平和李老回来的声音。
“李老！五国言而有信，您将使命必达。和平实业将无条件接受五国的所有要求，全面配合此次计划。”
“林老，这可能还需要您做出一些牺牲。”
“是要纳投名状吧？”
林和平的不问自答真的把李老惊到了，吴森在耳机里听到李老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回道：
“林老，经过今天与您的这一番交谈，我愿用‘肃然起敬’四个字来评价您。”
“哈哈！什么肃然起敬，只是人活的够久后，见惯了那些人与人之间的套路，比年轻人更熟练罢了！”吴森对林和平的笑声再熟悉不过，她能透过耳机想象到当时的场景，“我该怎么做？李老但说无妨。”
“因为您的国籍以及和平实业是A国企业的问题，四国一直不能对A国在计划中扮演的角色对决放心。四国提议，一定需要和平实业做出些牺牲，才能完全信任A国以及和平实业。所以……”
“李老，这样吧！您可以立刻在明昌卫星发射基地建立秘密的五国指挥部，并将和平实业所有的信息与五国共享。我知道，这可能还不够。……”林和平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明天的新闻发布会，您坐在我的左边。这样不仅可以向四国官宣和平实业的态度，同时和平实业的股票势必狂跌。这样的投名状不知道够不够？！”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根据林嘉铭的描述，在后面的几个小时里，李老带来的五名校官与“信鸽计划”的主要负责人做了深入的技术交底，五国临时指挥部在当晚凌晨03:21分正式建立，这项计划被正式命名为“太阳系保卫者计划”，简称“保卫者计划”。
听完录音的吴森没有再向林嘉铭提出什么新的问题，柯伊伯带的冥族小天体也好，庞大的“保卫者计划”也罢，这对已经是个失业人员的吴森来说非常遥远，她此时唯一能感叹的是，自己的牺牲并不是完全毫无意义，而接下来自己的何去何从，可能永远不会再与这件事产生任何交集。
知道整个事件来龙去脉后的吴森呆坐在江边的凉亭里，直到天边的夕阳染红本该碧蓝的江水。一旁的林嘉铭知道整件事情太过不可思议，自己的女朋友先前因此深陷其中，现在又因陷入“丑闻”旋涡丢失工作，这会儿心中肯定倍感悲伤。所以便像一只安静、听话的信鸽一样，陪伴在吴森身边一言不发。
这一下午的呆坐，吴森也不是大脑完全一片空白。她曾一度想向林嘉铭提出分手，并向他下达逐客令，因为她不想被人坐实“丑闻”的联想，但却又舍不得伤害这个无比关心自己的男朋友。就在夕阳快要完全落入江河，散发出那如血般凄美、壮丽景象的时刻，林嘉铭告诉吴森的第二件事，打消了她这个想法。
“吴森，我还有第二件事，你要听吗？”
“你讲吧！今天知道的事已经太离奇了，就算再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应该也都不足为奇了吧！”
林嘉铭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拉住吴森的手，然后单膝跪地，向吴森表白道：
“亲爱的吴森，请你嫁给我好吗？”
吴森的眼睛没有经历湿润的过程，泪水是一下子奔涌出来的，在血红的夕阳映照下，她此刻仿佛一边流着血泪，一边欣慰地笑着。
就在林嘉铭迎着夕阳向吴森求婚时，在地球的另一端，一位金发碧眼的英国贵族，正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走向自己庄园门口的信箱。没错！那是一个长满青苔的老式信箱。信箱中正躺着一封黄皮信封包裹的信件，用来为信件封口的火漆上，印着一只睁大的眼睛。贵族并没有着急打开信件阅读里面的内容，而是先不慌不忙地点燃手中的烟斗，直到一缕青烟升起后，才开始阅读这封来自21世纪中叶用传统纸笔写成的信件。
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英文，文字翻译过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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