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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夜袭左贤王

    张焕点点头:“但冯将军久困孤城,若不速救,时刻都有破城之危,阮参军既然已经料到轲莫顿的围城打援之计,想必也已思索出应对之法了吧。”

    阮明道:“不错,在下确有一策可解武泉之围。”说着他走到沙盘前:“元帅和诸位将军请看。”

    张焕起身绕过帅案走到沙盘前,诸将也凑了上来。

    阮明拿起一旁的竹签,在沙盘上画着:“我军可先按照张元帅之言,大军于今夜三更悄悄撤出营寨,营中多插旗帜,只留百名哨骑快马,来往查探生火做饭一切如常,将右贤王沃台暂时牵制在此。”说着,他拿出一面小旗来,插在沃台军营上。

    “而我军则星夜东进,从北舆城南绕城而过,过城之时给县令也多留些旗帜,命其明日天亮前在城上遥作声势,令轲莫顿误以为我军明日辰时才进入北舆城中,准备增援武泉,让他安心地继续在半路等待埋伏我军吧!”说着,他又拿出一面小旗,插在轲莫顿的埋伏圈上。

    “我军绕过北舆后,继续向东进军二十里后转而向北进军,直至到达武泉城东,黎明时分,我军自东向西直扑索利的军队,我军身后有阳光掩护宛如天降神兵,那索利没有防备措手不及,定然大败!”

    “好!好!好!”吴茂连说了三个好:“这样的话冯将军就有救了!”

    中军司马向访却沉思片刻,说道:“左贤王索利拥兵两万有余,攻城二十日必定已经扎好营寨,我军虽有五万,但连夜奔波已成疲惫之师,一时之间如果攻之不克,沃台和轲莫顿再收到消息赶来增援,届时三路人马合兵一处,十万大军合力攻我,如何是好?”

    阮明道:“向司马果然机敏谨慎,一下子便看出其中破绽,不过应对之策我也已经想好,但却不便直言。”

    张焕会意:退敌秘策不可和盘托出,一是怕走漏风声,二是战场局势千变万化须随时因势制宜,恰如锦囊妙计,时机不到不可轻易打开。

    “诸将听令!”张焕走回到帅案之后,诸将也退至各自的班位:“有!”

    “全军安心休整至亥时,今夜三更各营人马自营寨南门撤出,星夜赶赴北舆城南!”

    “领命!”

    计议妥当,诸将各自回营调遣人马,阮昭也带着凯尔离开大帐,与他去领其部人马,讲解军中大小事宜如何处置。

    大帐之中只剩下张焕、阮明和向访三人,阮明才将剩下的备案计策与两人讲明。

    转眼间,黑云遮月,半夜三更,张焕率军出发,行至四更时分已至北舆城下,按照事先派人传好的命令将旗帜放到城门口便不作停留继续向东进发。

    行至五更,东边天空已渐渐泛起鱼肚白,大军也恰好赶至武泉城东不到十里之处。

    “元帅有令:全军卷甲衔枚,准备突袭敌军!”军令一传十,十传百,各营接到命令不敢怠慢,命军士们偃旗息鼓轻装上阵,只待张焕一声令下。

    武泉城外是左贤王索利结起的营寨,一个月前,呼延索利与单于轲莫顿前后夹击,偷袭了度辽将军冯怀的军队,冯怀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失去建制,带领残部千余人退守武泉,武泉城原有守城官兵也才不到千人,冯怀就带着这两千多人硬是坚守孤城与呼延索利对峙了二十多天。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单于轲莫顿知道只要让索利率本部两万人马围城,就可以把冯怀当做诱饵,他则率军五万埋伏在从北舆支援武泉的必经之路,准备打援,待歼灭陈国的援军后他再拿下武泉不费吹灰之力,到时候他就再无后顾之忧,可以安心地继续南下。为了以防万一他又调来右贤王丘林沃台助战,原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不料已被阮明一个白面书生识破。

    黎明时分,左贤王索利正在自己的大营之中宝帐之内酣睡,隐隐约约听见外面的喊杀声不由得将他惊醒,来不及多想,索利腾地一下从榻上跳起,忙朝帐外大喊:“这是怎么了?冯怀出城突围了吗?”

    帐外慌忙跑进一个匈奴卫士跪在索利面前:“大王不好啦!”

    索利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妈的!你说谁不好了?赶紧说到底怎么了!”

    匈奴卫士连滚带爬又来到近前:“东边突然出现大批敌军正在劫营!”

    “放屁!”索利又是一脚:“东边怎么可能有敌军?!”

    “千真万确啊大王,您快出去看看吧!”

    索利匆忙抓过外衣战袍,仓皇跑出大帐,只见大营之内已经乱作一团,人喊马嘶沸沸扬扬,东边打杀之声不绝于耳,但向东看去又被晨光晃得睁不开眼,而他自己的亲兵正在不远处与敌军拼杀,眼看就要杀到近前。

    “快!备马!备马!”求生是人的本能,刚睡醒的匈奴左贤王索利面对如此混乱的局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先保住性命。他翻身上马,在大帐前还兜了两圈:“全军迎敌!全军迎敌!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他这么一喊还真有不少匈奴士兵过来抵挡,而他则一马当先朝大营西边跑去。

    吴茂率先攻入匈奴营寨,拿着大斧正与索利的亲兵杀在一处,眼看远处一个衣着不俗的战将准备逃跑,便知定是匈奴大官,但面前的匈奴兵越聚越多,追是追不上了,他便忙对身后的射声营喊道:“老丁!快射前面骑马的!是条大鱼!”

    丁通渔户出身,一听“大鱼”马上朝前方看去,果有一个战将骑马准备逃跑,他立即张弓搭箭一箭射向索利。

    索利身为匈奴左贤王绝非等闲之辈,在马上只听得后方“嗖”地传来箭羽破风之声,本能地侧头一躲,还真让他避开了丁通的一箭,他不敢怠慢拼命催马,眼看就要跑出营去,面前却突然杀过来一员白马银枪的小将拦住去路。

    索利拔出宝刀厉声喝道:“速速闪开!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阮昭听不懂匈奴语言,但看索利的神情就知道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抬枪便刺。

    索利见他枪法凌厉,赶忙挥刀招架,哪知阮昭这枪好似游龙一般,到了索利近前竟然拐了个弯扎在索利的大腿上,索利反应过来之时自己腿上已然鲜血如注痛彻心扉,再一看阮昭早已收枪在手,突然阮昭又出一枪,挑落了索利手中的宝刀,索利见护身的家伙都被对方挑掉,知道今日难逃一死,正准备坐以待毙迎接阮昭一枪封喉之时,忽听有人大喝。

    “大王!”突然一个匈奴猛将大刀一挥将阮昭的银枪打了回去:“大王快撤,这里有我抵挡!”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左贤王呼延索利帐下大将左当户——诺护拓顿。

    只见这拓顿手持长刀,跨坐战马,怒目圆睁,凶神恶煞,头上锃光瓦亮,下巴长毛挓挲,嘴大能吞一头牛,活像巡海夜叉,耳上串着金环,脸上一道刀疤,九尺身量高又大,好似地府鬼罗刹!

    阮昭的枪被拓顿的长刀打了起来,他转而借力再次落枪向索利的头顶砸去,这下若被砸中,索利定被打个瓜熟蒂落,拓顿眼疾手快再次提刀将阮昭的枪架起来:“大王快走!”

    索利反应过来,骑在马上弯下身子,从两人交叉的兵刃下溜了过去,冲出了西面的寨门。

    拓顿见自家大王逃走松了口气,阮昭却又急又怒:“贼将看枪!”瞬时间使了个“暴雨梨花”刺向拓顿。

    拓顿也是草原英雄,刀法不在阮昭的枪法之下,他耍起大刀也是八面来风。

    两人当时杀在一处,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