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功而返
一夜好眠，顾千倾早早起来，出去跑了一圈，和程霖在旅馆大厅碰了头，回房间收拾了一个背包出来，然后一起往小镇下边的村子去。
正是吃过早饭的时候，李家村村头坐着晒太阳的媳妇和婆子，一群人说说笑笑，顾千倾和程霖正撞上。
“哎，你们是哪里来的人？”
顾千倾本想直接走过，到了村里再问人，谁知道这几个大娘自己就开口问了，出于礼貌，顾千倾刚要开口。
程霖先她一步开口，“我们是过来探亲的，于秋月这个人你们认识不认识，我们是她的朋友，正好到这边工作，顺便过来看看她。”
于秋月便是那寡妇的名字。
几人一听，对视几眼。
其中一个婆子起身，“你们跟我走吧，不少人都来找她，烦不胜烦，她也不想再待下来了，你们来的巧，再过几天，说不定就见不到她了。”
婆子前面带路，顾千倾和程霖跟在后边。
为了掩藏身份，程霖特地打扮的邋里邋遢的，看着年老了好几岁，一点也不像一个一身腱子肉的年轻男人。
围巾遮盖住顾千倾的半张脸，帽子遮盖住头发，打扮的很村姑样。
“你们是她同学吧，她说过，她以前有过几个要好的朋友的。”
“不是，我们就是她家那边的，小时她很是照顾我们，她家里的出事了以后，我们就想着来一趟，没想到一拖，就那么长的时间过去了。”
顾千倾看着婆子带路的方向，越走越偏，周权给她的资料上面，说于秋月住的地方是在李家村的中间，家里的宅子盖的还是不错的，但是现在婆子都快带着他们穿过李家村，到隔壁的村子了。
顾千倾生了几分警惕之心。
“大娘，就带我们到这边就行了，我们已经给她打了电话，她说一会会过来接我们。”
大娘不愿意，非常的热情，“前边就到了，那里还值得这两步路，走吧，我正好闲着也没事。”
“不用了。”
顾千倾给程霖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便拐入了岔路口，大娘也跟着走了过来，恳切的问，“你们这两个年轻人，把我当骗子了是不是，哎呦，我一个老婆子，能害你们什么，我们村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了，你们是过来探亲的，万一迷路，可不就是闹笑话嘛，走吧，人就在前边了。”
顾千倾装作没有听见，和程霖加快脚步，不一会就两人落在了后边，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才发觉这村里静的可怕。
李家村在周权的父亲过来之前，是个贫穷落后的村子，但是周权的父亲过来之后，就因地制宜，带着李家村的村民种起了果树，如今这路边还有不少梨树呢，入了东，枝条萧然的立在那里。
按理来说，李家村富裕不少。
可此时，家家户户大门禁闭，除了在村头遇见的那几个人，往里这一路走过来，竟然没有再遇见一个人。
“我们不会遇到鬼了吧。”
顾千倾觉得毛骨悚然的，光天化日之下，她却无端有这样的猜疑，这念头一出来，顾千倾自己就被吓到了。
程霖的身子高，看的远，几截坍塌的土墙另一侧，升起来的还有炊烟，程霖率先走过去，“去那边看看。”
绕到一处一间屋子的门前，地锅是简易搭建起来的，只用木棍围了一半挡风，一个穿着家居睡衣的女人往锅里填着柴火。
“请问——”
女人转过身来。
顾千倾突然停住，虽然女人和照片上面相差很多，她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于秋月。
只是——
顾千倾看了看这简陋的条件，连周权的父亲来之前，于秋月住的恐怕都比这好吧。
“你们是为周家的事情来的？”
于秋月直截了当的挑明。
顾千倾说是。
“你们回去吧，事情的真相就和你们听说的一模一样，这些天，过来找我的人也不少，我已经累了，我现在只想平静的生活，希望你们不要再过来打扰我了。”
“于小姐……”
程霖不会过问这件事，他过来就是单纯的当个保镖的，所以他就站在一旁守着，顾千倾跟在于秋月的身后，想要叫住她。
但是对方的态度很冷淡，表面她真的不想再提这件事。
“妈妈。”
狭窄的屋里的床上，一个小男孩揉着眼睛下了床，喊着妈妈，于秋月弯下腰，将他抱了起来。
那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但是看着瘦小瘦小的，看着只是和郁安安这么大，顾千倾在门口站了一会。
那小男孩从于秋月的怀里掏出脑袋，好奇的看着顾千倾，问，“妈妈，那是谁啊？”
“客人，一会就走了。”
顾千倾垂头丧气的走到程霖的身边，人家孤儿寡母的，她也不能逼着人家说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但是事情的真相恐怕就只有于秋月知道。
顾千倾和程霖离开的时候，在那岔路口又见到了那个给他们带路的婆子，“你们见到人了？”
“是啊，婆婆也是李家村的，怎么会不知道于秋月家里住在哪里呢？”顾千倾扶了扶帽子，露出眼睛打量着这婆子。
面相不好相处，是典型的那种脸型。
岁月的侵压，在她脸上留下了沟壑纵横的痕迹，嘴角撇着。
“你们也别骗我，是过来替周家洗罪的人吧，那个姓周的在我们这犯的错永远洗不清，以前是他权势滔天，我们骂不到他，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风水轮流转，害人的总要付出代价。”
顾千倾带着手套的手交握放在身前。
“你们口口声声说他犯了错事，据我所知，他也算有钱有势，如果真的对于秋月有心思，怎么于秋月现在住的地方那么简陋，甚至连她丈夫的那栋小楼也没有了。”
婆子横眉道，“还不是姓周的厌倦了她，她是觉得没脸见她当家的，才甘愿搬出来住的，算了，我和你们这些和那个姓周的狼狈为奸的人说这些也是白费口舌，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顾千倾和程霖回到镇上旅馆，第一天，虽然没有指望着查出来什么，空手而归的事情还是没有想到的。
李家村的人是团结一心，一口咬死周权的父亲做了错事，而当事人又不情愿回忆，合着这是路走到了尽头，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顾千倾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又重新把于秋月的个人资料重新看了一遍，结合她今天见到的人，一一对着，这一找，还真的让她找出来一些。
于秋月年轻时长的很漂亮，追求她的人不少，其中另外一个人就是李家村的李长生，现在是这村里的村长，只是关于这两个人的事情，资料上面点到即止。
顾千倾想着晚上再偷偷去一趟。
“白天去的时候还怕的不行，晚上再去，你就不怕吓死。”
程霖泼着冷水。
顾千倾收拾着东西，带着帽子和围巾，穿好棉鞋，这里还是非常冷的，夜里更是剧烈降温。
“白天太惹人耳目了，我们晚上过去一趟，说不定还能再发现一点新东西。”
知道了于秋月住在哪里，顾千倾和程霖就直奔她家，还没走近，就看到那间屋子门口乌泱泱的站了不少的人。
程霖远远的瞧着，带着顾千倾慢慢走近，确保能够听清楚声音就不再往前了，以免打草惊蛇。
“秋月，我们现在让你离开这里都是为了你好，村里一起出了一笔钱，这笔钱足够你将孩子养大。”
于秋月态度坚决，“你们让我做的，看到昔日的邻里情分上，我都已经做到了，白天来的人，我也已经一口回绝了，绝对不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你们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只要那姓周的一天不判，为他开罪的人就前赴后继的过来，你能确保一次不说，但是你能确保次次都不说吗，秋月，你再答应乡亲们一件事，往后李家村的乡亲们可都念着你。”
于秋月的眼睛里流出泪水，死死地抱着自己相依为命的孩子，再说不出话来，只能不住的摇头表达自己的意思。
“既然她不愿意主动离开，长生，我们将她赶走不就行了，还和她废话什么！”
李长生看着自己以前的人，到底有诸多不忍，可是今天白天过来的那两个人再次让他心里敲响了警钟，不能再拖下去了。
狠狠心，“秋月，我再给你们几天的时间，若是你们还没有搬走，也就别怪乡亲们无情了，我们走！”
顾千倾和程霖又冒着黑赶回去。
“我现在确定周先生的父亲是清白的了。”程霖说，“你相信没用，他们看证据。”
于秋月是个固执的人，普通的办法撬不开她的嘴，问不出来有用的东西，而李家村的村民肯定是口径一致，涉及到利益，更是会紧紧的抱作一团。
顾千倾叹气一声，蹬掉鞋子。
程霖起身，“你早点休息。”
“慢走啊。”
顾千倾给郁寒年打电话，第一次打了，竟然没人接，第二次打的时候，那头男人才给了个声音。
顾千倾表示自己很生气。
“我在给你挑婚服。”
顾千倾瞬间气散了，“辛苦啦。”
“怎么样？”郁寒年合上册子，让人把他看中的几套都拿过来，旁边候着的人一点头，带着人去了。
“白跑一天，我现在的脚都要疼死了。”
“睡觉前用热水泡一泡，”郁寒年淡声道，“现在感觉一个月能搞定吗，顾千倾，你到时候敢说结不成婚，你就死定了。”
顾千倾把话筒拿远一点，平静了一下心情，才保证道，“我肯定会尽最大努力的，起码现在我已经确定了周先生的父亲是被冤枉的了。”
“这个事实知道的人不少，但是关键在于如何取证。”
郁寒年倒是没有向她泼冷水，而是关心的说，“一个月时间，慢慢来。”
“嗯，我就想着村里的这些人为什么要坐实于秋月和周老先生的事情，这里面的关键才是让李家村的人说出真相的要点。”
顾千倾抓了一下头发，“很好想，是钱，是好处，你说，给李家村的村民好处的人是周家的敌人吧。”
“不错，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先套出来真相啊。”顾千倾笑着说，“你觉得我和程霖冒充另外一波人，给李家村的村民更多的好处，会不会有可能成功？”
“背后之人就没有想过这一条？”郁寒年说，“周家完全可以用你的这一条方法，据我所知，周权的弟弟就去过一趟，结果不还是无功而返。”
好不容易想出来的一个办法被打击掉了，顾千倾窝回被窝里，“那怎么办，总不能白来一趟？”
“天无绝人之路。”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衣服拿了过来，郁寒年一一看过去，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着话，“又不是我非要让你帮周家的，你也可以不做。”
“还不是要还周先生的恩情。”顾千倾欠周权的不少，如今也想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再者，现在郁安安还和周家有来往，这层关系断不了，她就不可能对周家的事情冷眼旁观。
“反正我肯定会想到办法的。”
顾千倾肯定的说。
“那祝你好运。”郁寒年觉得这些衣服都不错，看了实物之后，就点了头，都留了下来。
顾千倾躺了一会，眼睛一亮，“我还真想出来一个。”
“说说，我给你参谋参谋。”
郁寒年有点好奇。
顾千倾怕再被他打击，“等我实践了再说吧，我要睡觉了，拜拜。”
她并没有立刻睡觉，而是拿了纸和笔，写写画画了半个小时，才大功告成一样伸了伸懒腰，回到床上睡觉。
第二日，照旧下去跑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平时缺少锻炼的缘故，早上起来，身上的肌肉就有些酸疼，特别是小腿肚，抬脚的时候那个酸爽简直和郁寒年在床上待一整天有的一拼。
吃了早饭，两个人再次进村，却发现那间屋子已经没人了。
正是吃过早饭的时候，李家村村头坐着晒太阳的媳妇和婆子，一群人说说笑笑，顾千倾和程霖正撞上。
“哎，你们是哪里来的人？”
顾千倾本想直接走过，到了村里再问人，谁知道这几个大娘自己就开口问了，出于礼貌，顾千倾刚要开口。
程霖先她一步开口，“我们是过来探亲的，于秋月这个人你们认识不认识，我们是她的朋友，正好到这边工作，顺便过来看看她。”
于秋月便是那寡妇的名字。
几人一听，对视几眼。
其中一个婆子起身，“你们跟我走吧，不少人都来找她，烦不胜烦，她也不想再待下来了，你们来的巧，再过几天，说不定就见不到她了。”
婆子前面带路，顾千倾和程霖跟在后边。
为了掩藏身份，程霖特地打扮的邋里邋遢的，看着年老了好几岁，一点也不像一个一身腱子肉的年轻男人。
围巾遮盖住顾千倾的半张脸，帽子遮盖住头发，打扮的很村姑样。
“你们是她同学吧，她说过，她以前有过几个要好的朋友的。”
“不是，我们就是她家那边的，小时她很是照顾我们，她家里的出事了以后，我们就想着来一趟，没想到一拖，就那么长的时间过去了。”
顾千倾看着婆子带路的方向，越走越偏，周权给她的资料上面，说于秋月住的地方是在李家村的中间，家里的宅子盖的还是不错的，但是现在婆子都快带着他们穿过李家村，到隔壁的村子了。
顾千倾生了几分警惕之心。
“大娘，就带我们到这边就行了，我们已经给她打了电话，她说一会会过来接我们。”
大娘不愿意，非常的热情，“前边就到了，那里还值得这两步路，走吧，我正好闲着也没事。”
“不用了。”
顾千倾给程霖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便拐入了岔路口，大娘也跟着走了过来，恳切的问，“你们这两个年轻人，把我当骗子了是不是，哎呦，我一个老婆子，能害你们什么，我们村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了，你们是过来探亲的，万一迷路，可不就是闹笑话嘛，走吧，人就在前边了。”
顾千倾装作没有听见，和程霖加快脚步，不一会就两人落在了后边，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才发觉这村里静的可怕。
李家村在周权的父亲过来之前，是个贫穷落后的村子，但是周权的父亲过来之后，就因地制宜，带着李家村的村民种起了果树，如今这路边还有不少梨树呢，入了东，枝条萧然的立在那里。
按理来说，李家村富裕不少。
可此时，家家户户大门禁闭，除了在村头遇见的那几个人，往里这一路走过来，竟然没有再遇见一个人。
“我们不会遇到鬼了吧。”
顾千倾觉得毛骨悚然的，光天化日之下，她却无端有这样的猜疑，这念头一出来，顾千倾自己就被吓到了。
程霖的身子高，看的远，几截坍塌的土墙另一侧，升起来的还有炊烟，程霖率先走过去，“去那边看看。”
绕到一处一间屋子的门前，地锅是简易搭建起来的，只用木棍围了一半挡风，一个穿着家居睡衣的女人往锅里填着柴火。
“请问——”
女人转过身来。
顾千倾突然停住，虽然女人和照片上面相差很多，她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于秋月。
只是——
顾千倾看了看这简陋的条件，连周权的父亲来之前，于秋月住的恐怕都比这好吧。
“你们是为周家的事情来的？”
于秋月直截了当的挑明。
顾千倾说是。
“你们回去吧，事情的真相就和你们听说的一模一样，这些天，过来找我的人也不少，我已经累了，我现在只想平静的生活，希望你们不要再过来打扰我了。”
“于小姐……”
程霖不会过问这件事，他过来就是单纯的当个保镖的，所以他就站在一旁守着，顾千倾跟在于秋月的身后，想要叫住她。
但是对方的态度很冷淡，表面她真的不想再提这件事。
“妈妈。”
狭窄的屋里的床上，一个小男孩揉着眼睛下了床，喊着妈妈，于秋月弯下腰，将他抱了起来。
那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但是看着瘦小瘦小的，看着只是和郁安安这么大，顾千倾在门口站了一会。
那小男孩从于秋月的怀里掏出脑袋，好奇的看着顾千倾，问，“妈妈，那是谁啊？”
“客人，一会就走了。”
顾千倾垂头丧气的走到程霖的身边，人家孤儿寡母的，她也不能逼着人家说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但是事情的真相恐怕就只有于秋月知道。
顾千倾和程霖离开的时候，在那岔路口又见到了那个给他们带路的婆子，“你们见到人了？”
“是啊，婆婆也是李家村的，怎么会不知道于秋月家里住在哪里呢？”顾千倾扶了扶帽子，露出眼睛打量着这婆子。
面相不好相处，是典型的那种脸型。
岁月的侵压，在她脸上留下了沟壑纵横的痕迹，嘴角撇着。
“你们也别骗我，是过来替周家洗罪的人吧，那个姓周的在我们这犯的错永远洗不清，以前是他权势滔天，我们骂不到他，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风水轮流转，害人的总要付出代价。”
顾千倾带着手套的手交握放在身前。
“你们口口声声说他犯了错事，据我所知，他也算有钱有势，如果真的对于秋月有心思，怎么于秋月现在住的地方那么简陋，甚至连她丈夫的那栋小楼也没有了。”
婆子横眉道，“还不是姓周的厌倦了她，她是觉得没脸见她当家的，才甘愿搬出来住的，算了，我和你们这些和那个姓周的狼狈为奸的人说这些也是白费口舌，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顾千倾和程霖回到镇上旅馆，第一天，虽然没有指望着查出来什么，空手而归的事情还是没有想到的。
李家村的人是团结一心，一口咬死周权的父亲做了错事，而当事人又不情愿回忆，合着这是路走到了尽头，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顾千倾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又重新把于秋月的个人资料重新看了一遍，结合她今天见到的人，一一对着，这一找，还真的让她找出来一些。
于秋月年轻时长的很漂亮，追求她的人不少，其中另外一个人就是李家村的李长生，现在是这村里的村长，只是关于这两个人的事情，资料上面点到即止。
顾千倾想着晚上再偷偷去一趟。
“白天去的时候还怕的不行，晚上再去，你就不怕吓死。”
程霖泼着冷水。
顾千倾收拾着东西，带着帽子和围巾，穿好棉鞋，这里还是非常冷的，夜里更是剧烈降温。
“白天太惹人耳目了，我们晚上过去一趟，说不定还能再发现一点新东西。”
知道了于秋月住在哪里，顾千倾和程霖就直奔她家，还没走近，就看到那间屋子门口乌泱泱的站了不少的人。
程霖远远的瞧着，带着顾千倾慢慢走近，确保能够听清楚声音就不再往前了，以免打草惊蛇。
“秋月，我们现在让你离开这里都是为了你好，村里一起出了一笔钱，这笔钱足够你将孩子养大。”
于秋月态度坚决，“你们让我做的，看到昔日的邻里情分上，我都已经做到了，白天来的人，我也已经一口回绝了，绝对不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你们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只要那姓周的一天不判，为他开罪的人就前赴后继的过来，你能确保一次不说，但是你能确保次次都不说吗，秋月，你再答应乡亲们一件事，往后李家村的乡亲们可都念着你。”
于秋月的眼睛里流出泪水，死死地抱着自己相依为命的孩子，再说不出话来，只能不住的摇头表达自己的意思。
“既然她不愿意主动离开，长生，我们将她赶走不就行了，还和她废话什么！”
李长生看着自己以前的人，到底有诸多不忍，可是今天白天过来的那两个人再次让他心里敲响了警钟，不能再拖下去了。
狠狠心，“秋月，我再给你们几天的时间，若是你们还没有搬走，也就别怪乡亲们无情了，我们走！”
顾千倾和程霖又冒着黑赶回去。
“我现在确定周先生的父亲是清白的了。”程霖说，“你相信没用，他们看证据。”
于秋月是个固执的人，普通的办法撬不开她的嘴，问不出来有用的东西，而李家村的村民肯定是口径一致，涉及到利益，更是会紧紧的抱作一团。
顾千倾叹气一声，蹬掉鞋子。
程霖起身，“你早点休息。”
“慢走啊。”
顾千倾给郁寒年打电话，第一次打了，竟然没人接，第二次打的时候，那头男人才给了个声音。
顾千倾表示自己很生气。
“我在给你挑婚服。”
顾千倾瞬间气散了，“辛苦啦。”
“怎么样？”郁寒年合上册子，让人把他看中的几套都拿过来，旁边候着的人一点头，带着人去了。
“白跑一天，我现在的脚都要疼死了。”
“睡觉前用热水泡一泡，”郁寒年淡声道，“现在感觉一个月能搞定吗，顾千倾，你到时候敢说结不成婚，你就死定了。”
顾千倾把话筒拿远一点，平静了一下心情，才保证道，“我肯定会尽最大努力的，起码现在我已经确定了周先生的父亲是被冤枉的了。”
“这个事实知道的人不少，但是关键在于如何取证。”
郁寒年倒是没有向她泼冷水，而是关心的说，“一个月时间，慢慢来。”
“嗯，我就想着村里的这些人为什么要坐实于秋月和周老先生的事情，这里面的关键才是让李家村的人说出真相的要点。”
顾千倾抓了一下头发，“很好想，是钱，是好处，你说，给李家村的村民好处的人是周家的敌人吧。”
“不错，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先套出来真相啊。”顾千倾笑着说，“你觉得我和程霖冒充另外一波人，给李家村的村民更多的好处，会不会有可能成功？”
“背后之人就没有想过这一条？”郁寒年说，“周家完全可以用你的这一条方法，据我所知，周权的弟弟就去过一趟，结果不还是无功而返。”
好不容易想出来的一个办法被打击掉了，顾千倾窝回被窝里，“那怎么办，总不能白来一趟？”
“天无绝人之路。”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衣服拿了过来，郁寒年一一看过去，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着话，“又不是我非要让你帮周家的，你也可以不做。”
“还不是要还周先生的恩情。”顾千倾欠周权的不少，如今也想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再者，现在郁安安还和周家有来往，这层关系断不了，她就不可能对周家的事情冷眼旁观。
“反正我肯定会想到办法的。”
顾千倾肯定的说。
“那祝你好运。”郁寒年觉得这些衣服都不错，看了实物之后，就点了头，都留了下来。
顾千倾躺了一会，眼睛一亮，“我还真想出来一个。”
“说说，我给你参谋参谋。”
郁寒年有点好奇。
顾千倾怕再被他打击，“等我实践了再说吧，我要睡觉了，拜拜。”
她并没有立刻睡觉，而是拿了纸和笔，写写画画了半个小时，才大功告成一样伸了伸懒腰，回到床上睡觉。
第二日，照旧下去跑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平时缺少锻炼的缘故，早上起来，身上的肌肉就有些酸疼，特别是小腿肚，抬脚的时候那个酸爽简直和郁寒年在床上待一整天有的一拼。
吃了早饭，两个人再次进村，却发现那间屋子已经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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