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所视即所视，仅此而已
他们找上来了，我又要回到以前那样了。
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片段，但是我确实真真实实地看见了他找到我的那一刻。将我昏迷在轮椅上，并且当作家人或朋友一般的熟识之人肆无忌惮地推行在街道上。
病态的旧式房屋，永远无法使阳光照进的屏风，苦煞的药水，还有伤痛，全身是疼痛的感觉……
我不敢再继续回想起那些记忆，尽管知道要去再次经历那痛苦绝望的活着，我还是不愿再去思考它。
我攥紧姐姐经常戴在手腕上的应白色珠链。
只要我跟他走的话，姐姐就会没事吧。
虽然我知道那群人绝对没有这样一类的善心，他们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但是既然他说了“我从来不欺骗任何人”那么他应该会放过我的姐姐吧。
……
我的眼前浮现出那个自称为清流的人的冷酷面庞，还有他没有情感的发声音调，这是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应该会遵守诺言吧……
他和那个残忍主教的性情完全相反，应该不会玩弄我吧……
只要我跟他走姐姐就会没事……只要姐姐没事，其他的再怎么样我都无所谓……
我对姐姐来讲也是一个累赘，这样走对姐姐来说也是一个解脱吧。
嗯，只要姐姐没事就好……
“哗——”
横向滑动门地下有浮动的滑轨与门框的底边相互摩擦碰撞，传来了外界的恶意警报。
我的主治医生刚刚已经来过了，给我嘱咐许多注意事项，但是那些话语在显示的面前显得多么的弱小无助。
我没有朝门的那边看去，我知道一定是他处理好事情回来了。
想到这我闭上眼睛。
“呐，就是这个小女孩是吧。”一声粗鲁的声音将我惊起。
声音不对，他的音色里面带着不耐烦的焦躁。
我匆匆向右边望去。
有四个人，每个人都有着壮硕的肌肉，全都面露凶恶，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人，脸上甚至有一道刀疤，从右眉毛斜直划到嘴角。
“301室……是的老大，就是这里。”
“就这种病秧子也要叫我来？”刀疤男不屑地切了一声，然后走到我的面前。
我禁不住恐惧连忙将身体向左边挪去。
“喂，是叫八重凛是吧？”
“是，是的。”
“是你自己和我们走还是我们强行带你走呢？”
“我，我自己和你们走。”
“嚯，算你识趣。”说着，男人就向前走来。
“等等......那我，我姐姐呢？”
“姐姐？你姐姐是什么东西？”
“你们不是说只要我跟你们走就放过我的姐姐吗？”
“嚯，十年前从我们这边逃走的老鼠还想跟我们谈条件？”他笑了笑，“你说说，哪个蠢货会和你们这两个小东西谈条件？哈哈哈——”
“你们之前明明答应过我的！”我忍耐住恐惧，试图奋起直说。
但是他却一把拉住我的头发，死死地往上提去。
“啊——”我吃痛地叫出声来。
“听你这么说，在我来之前就有人已经来过了？”刀疤男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说道。
怎么会，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已经有人来找过我了吗？明明之前的那个人……
他不会真的是我姐姐叫过来的吧？我把他误会成这些人了？
不行，我不能跟他们走。
报警……
有谁能过来帮一下我……
我睁开眼睛，看着左边医院仪器上的醒目红色按钮。
对了，按它，只要按它医院的人就会赶过来。
我艰难地朝左边抬起手。
用点力气，用点力气，神啊，我求您借我一点力气吧。
仅仅只是抬手这一个动作就要让我用尽全力，在痛觉和乏力的双重作用之下，我眼前的视野渐渐发黑，一点一点变得模糊，就像是电视机的黑色像素覆盖整个屏幕一样。
“哟，想按呼叫铃啊。”
当他的这一句话传入我的脑海之中时，我绝望了。
不可能了，他已经知道我想要干什么了，他不可能会让我按下去的。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行啊，我给你一个机会，但是你摁的下去吗？”
他抓着我的头发将我朝那个方向移去，刚刚好我的手触碰到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模模糊糊的视野，一点红光不断在我的眼前移动，时而扩大，时而泛影。
按下去，只要按下去就行了，只要按下去……
意识在模糊地思考着，不断重复着执行同一个动作的信念，它们汇聚在了一起，同时我也是出全力将那坚硬却又带有弹性的按钮摁下。
……
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见。
警报响声呢？
我不顾身体的负荷吃力地再按了一遍，还是没有，还是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
“哈哈哈——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很惊讶？哦，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他将头慢慢地朝我的耳边移过来，“这整座医院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
我睁大了眼睛，“骗……骗人的吧。”
“哈哈哈——我就喜欢看你这样的表情。”他用那厚大的手掌捏住我的脸颊，我并命地挣扎着，试图摆脱他对我的掌控。
“啧，真是不可爱……”
无趣的眼神，像是看垃圾一样。
“不和你闹了，那么乖乖和我们走吧。”
他反手直接将我的左臂捏住，然后将我拉起来。
肩膀……感觉肩膀要被撕裂了…好痛，火辣辣的痛。
“不要……我不要。”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不，我不要。”我大叫着，试图引起这一层其他人的注意，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声响回应。
“嘘，他们可都是睡着了，吵到别人可不好哦。”男人有惊无恐地打趣道。
“不要，我不要和你们走。”我用尽全力将身体向后扯去，但是现实反馈给我的结果是纹丝不动。
“吵吵闹闹的可不好……算了，还是给你打一针吧。”恶魔般的低语在我的耳内回想。
“不，不要。”
“放心不疼的，比起要将你献祭的那一种痛，我给你的可还算温柔，我可以保证痛苦程度绝对比献祭要来的舒服哦。”
“不过嘛，症状有点多就是了。我记得会出现胃部不适、恶心、呕吐、腹痛及腹泻、便血，并伴全身不适，口唇、舌尖及指端发麻，之后还有全身麻木，四肢无力，眼睑下垂，行走困难，肌肉软瘫，痛觉及腱反射减低或消失，呼吸困难。”
“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很棒？”
说完，我看见他将空出来的那只手伸入右手袋里。红色的活塞柄逐渐暴露在我的视野之中。
谁来都好，谁来救救我。
我不要跟他们走，我不要回到过去的那样。
“你们在干什么。”
仿佛听见了我的心声一样，门口传来一声回应。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音调的语气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波动，即使在看见这样的场景之后，他的眼神也仍旧和之前一眼没有波澜。
就仿佛，眼前的所有在他的眼中不过是
——就这样而已。
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片段，但是我确实真真实实地看见了他找到我的那一刻。将我昏迷在轮椅上，并且当作家人或朋友一般的熟识之人肆无忌惮地推行在街道上。
病态的旧式房屋，永远无法使阳光照进的屏风，苦煞的药水，还有伤痛，全身是疼痛的感觉……
我不敢再继续回想起那些记忆，尽管知道要去再次经历那痛苦绝望的活着，我还是不愿再去思考它。
我攥紧姐姐经常戴在手腕上的应白色珠链。
只要我跟他走的话，姐姐就会没事吧。
虽然我知道那群人绝对没有这样一类的善心，他们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但是既然他说了“我从来不欺骗任何人”那么他应该会放过我的姐姐吧。
……
我的眼前浮现出那个自称为清流的人的冷酷面庞，还有他没有情感的发声音调，这是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应该会遵守诺言吧……
他和那个残忍主教的性情完全相反，应该不会玩弄我吧……
只要我跟他走姐姐就会没事……只要姐姐没事，其他的再怎么样我都无所谓……
我对姐姐来讲也是一个累赘，这样走对姐姐来说也是一个解脱吧。
嗯，只要姐姐没事就好……
“哗——”
横向滑动门地下有浮动的滑轨与门框的底边相互摩擦碰撞，传来了外界的恶意警报。
我的主治医生刚刚已经来过了，给我嘱咐许多注意事项，但是那些话语在显示的面前显得多么的弱小无助。
我没有朝门的那边看去，我知道一定是他处理好事情回来了。
想到这我闭上眼睛。
“呐，就是这个小女孩是吧。”一声粗鲁的声音将我惊起。
声音不对，他的音色里面带着不耐烦的焦躁。
我匆匆向右边望去。
有四个人，每个人都有着壮硕的肌肉，全都面露凶恶，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人，脸上甚至有一道刀疤，从右眉毛斜直划到嘴角。
“301室……是的老大，就是这里。”
“就这种病秧子也要叫我来？”刀疤男不屑地切了一声，然后走到我的面前。
我禁不住恐惧连忙将身体向左边挪去。
“喂，是叫八重凛是吧？”
“是，是的。”
“是你自己和我们走还是我们强行带你走呢？”
“我，我自己和你们走。”
“嚯，算你识趣。”说着，男人就向前走来。
“等等......那我，我姐姐呢？”
“姐姐？你姐姐是什么东西？”
“你们不是说只要我跟你们走就放过我的姐姐吗？”
“嚯，十年前从我们这边逃走的老鼠还想跟我们谈条件？”他笑了笑，“你说说，哪个蠢货会和你们这两个小东西谈条件？哈哈哈——”
“你们之前明明答应过我的！”我忍耐住恐惧，试图奋起直说。
但是他却一把拉住我的头发，死死地往上提去。
“啊——”我吃痛地叫出声来。
“听你这么说，在我来之前就有人已经来过了？”刀疤男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说道。
怎么会，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已经有人来找过我了吗？明明之前的那个人……
他不会真的是我姐姐叫过来的吧？我把他误会成这些人了？
不行，我不能跟他们走。
报警……
有谁能过来帮一下我……
我睁开眼睛，看着左边医院仪器上的醒目红色按钮。
对了，按它，只要按它医院的人就会赶过来。
我艰难地朝左边抬起手。
用点力气，用点力气，神啊，我求您借我一点力气吧。
仅仅只是抬手这一个动作就要让我用尽全力，在痛觉和乏力的双重作用之下，我眼前的视野渐渐发黑，一点一点变得模糊，就像是电视机的黑色像素覆盖整个屏幕一样。
“哟，想按呼叫铃啊。”
当他的这一句话传入我的脑海之中时，我绝望了。
不可能了，他已经知道我想要干什么了，他不可能会让我按下去的。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行啊，我给你一个机会，但是你摁的下去吗？”
他抓着我的头发将我朝那个方向移去，刚刚好我的手触碰到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模模糊糊的视野，一点红光不断在我的眼前移动，时而扩大，时而泛影。
按下去，只要按下去就行了，只要按下去……
意识在模糊地思考着，不断重复着执行同一个动作的信念，它们汇聚在了一起，同时我也是出全力将那坚硬却又带有弹性的按钮摁下。
……
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见。
警报响声呢？
我不顾身体的负荷吃力地再按了一遍，还是没有，还是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
“哈哈哈——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很惊讶？哦，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他将头慢慢地朝我的耳边移过来，“这整座医院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
我睁大了眼睛，“骗……骗人的吧。”
“哈哈哈——我就喜欢看你这样的表情。”他用那厚大的手掌捏住我的脸颊，我并命地挣扎着，试图摆脱他对我的掌控。
“啧，真是不可爱……”
无趣的眼神，像是看垃圾一样。
“不和你闹了，那么乖乖和我们走吧。”
他反手直接将我的左臂捏住，然后将我拉起来。
肩膀……感觉肩膀要被撕裂了…好痛，火辣辣的痛。
“不要……我不要。”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不，我不要。”我大叫着，试图引起这一层其他人的注意，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声响回应。
“嘘，他们可都是睡着了，吵到别人可不好哦。”男人有惊无恐地打趣道。
“不要，我不要和你们走。”我用尽全力将身体向后扯去，但是现实反馈给我的结果是纹丝不动。
“吵吵闹闹的可不好……算了，还是给你打一针吧。”恶魔般的低语在我的耳内回想。
“不，不要。”
“放心不疼的，比起要将你献祭的那一种痛，我给你的可还算温柔，我可以保证痛苦程度绝对比献祭要来的舒服哦。”
“不过嘛，症状有点多就是了。我记得会出现胃部不适、恶心、呕吐、腹痛及腹泻、便血，并伴全身不适，口唇、舌尖及指端发麻，之后还有全身麻木，四肢无力，眼睑下垂，行走困难，肌肉软瘫，痛觉及腱反射减低或消失，呼吸困难。”
“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很棒？”
说完，我看见他将空出来的那只手伸入右手袋里。红色的活塞柄逐渐暴露在我的视野之中。
谁来都好，谁来救救我。
我不要跟他们走，我不要回到过去的那样。
“你们在干什么。”
仿佛听见了我的心声一样，门口传来一声回应。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音调的语气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波动，即使在看见这样的场景之后，他的眼神也仍旧和之前一眼没有波澜。
就仿佛，眼前的所有在他的眼中不过是
——就这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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