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起点
“警官，冤枉啊，昨晚上我只是路过而已，然后莫名其妙地就被抓来这了儿。”被问话的年轻人语气很是焦急，那激动的神情，竟丝毫不逊色于电影中的男演员。
郭飞勇显然还不愿放弃，又把目光投向另一年轻人，不过那年轻人仿佛已经准备好了托辞：“警官，我也很冤枉啊，昨天我妈让我出来找喝醉酒的老爸，谁知道刚出门就碰上了警官您。”
年轻人真诚的眼神几乎就要打动了郭飞勇。
“你们是不是觉得警察都是傻子啊，又是碰巧路过，又是寻找醉酒的老爸，你们怎么不说是学校私开晚课所以你们才会那么晚出现在街头？”
“警察叔叔，实不相瞒，我们学校就是这样，您说我该上哪里去举报呢？”角落里传来轻微的声音。
一时间笑声充斥了整个警局，为这本该沉闷的早晨带来了活力。
“混蛋！”郭飞勇实在按耐不住暴怒的心情，冲向前揪住刚才发话年轻人的衣领就要朝他挥拳。
“阿勇！”浑厚的声音制止了郭飞勇。
郭飞勇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前辈面前失了态，放下紧抓年轻人衣领的手后他朝声音的起源地深深地鞠下躬。
“彬哥。”
所有人的眼神都顺着郭飞勇弯腰的方向看了过去，这群年轻的小伙子们都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近乎疯狂的郭飞勇一下就冷静下来。
只见不远处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中年男子，面容并无特别之处，但眼神在他脸上停留两秒，就会发现这人的与众不同：瘦削的脸上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下留着淡淡的胡须，如鹰一般的眼睛仿佛可以洞穿一切。看着他的脸，有那么一瞬间，你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武侠小说里所描述的那些绝顶高手。
毫无疑问，他有让郭飞勇立刻冷静的实力。
那人缓缓站起，向一群人走近。高大的身材让人对他更加的敬畏，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那人仅仅是说了一句话，做了一个动作，局势已经完全倒向了他。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熬了一宿你也没怎么休息，先去补个觉。”中年人拍了拍郭飞勇的肩膀。
郭飞勇再次鞠躬，默默地离开，警局大厅中只留下中年人和一群年轻人。
“小伙子们，在这待了一夜没睡觉也都累了吧。”中年人来到一群人的中间与他们聊起天，语气就好像是在跟老友说话般亲切。
听到这番话，一群人些许放下了心中的戒备，这才感觉到身体上的疲惫，一个个在警局里活动了起来。
中年警官和善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你们这帮年轻人还真是有活力，一晚上不睡还能保持着活力，不像我们，一把老骨头了，身体明显有点儿吃不消。”说罢他摆摆手，以示对自己身体的无能为力。
“不论怎样，一晚上没回家，肯定有惦记着你们的人吧，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昨晚上我电话差点就让我老婆给打爆，平常执行任务时都没见电话响的频率有那么高，”刚说完，这位警官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掏出自己的那台稍显老旧的手机，看了看屏幕，无奈地冲众人摆摆手，“你看，又是我家那老婆子，她是打不通电话就不肯罢休啊。”
一个个年轻人都被他的一番话给逗笑。
警官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面对着一众年轻人，“不过呢，恐怕我又要让她失望了，在完成任务之前我是不会去接这通电话的。我想和你们说的是，你们在外边再怎么疯，再怎么玩都没关系，家里总会有人惦记着你们的安危，总会有人在意着你们，我作为丈夫有妻子的惦记，你们作为儿子、作为兄长胞弟同样有着父母和兄弟姐妹的惦记，同时你们还有朋友的惦记，所以，就算是为了他们，我们也应该担当起我们的责任，让他们也少为我们操一些心是不是？”
如一阵春雨般，警官的话语滋润着少年们那颗叛逆的心。
一个年轻人向前迈出小半步，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张开了口：“警官，其实我们……”
“这位警官说起话来还真有意思。”年轻人被突如其来的话语声打断，大家都把目光转向声音的出处，看清声音的来源后年轻人们都不再发话。
“一边劝告着我们要少让家里人操心，一边又很‘负责’地挂断了妻子打来的电话，那么警官我想请问你，我们之中到底是谁更让家里人操心呢？”说话的年轻人走到警官面前，盯着警官。
“看来你是你们这个小团体的发言人咯。”警官并没有回答年轻人的问题。
“是吗，我可没有亲口说过这样的话，我只代表我一个人。”年轻人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中年警官刚才话语的影响。
“哦？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呢？”中年警官望着面前的年轻人微笑起来，心里对这个小伙子产生了兴趣。
“我能有什么说的呢，只不过对于警官你我有一些疑问，你说你跟我们一直在这耗着有什么意思，你放我们走，然后你也早下班回家陪老婆，何必要在这消耗着无意义的时间来听我们说出那句你想听的话呢？”
“我想听的是什么话，还得麻烦小兄弟你帮忙说出来了。”
两人一应一答，看似简单的对话却又遍布文字陷阱。
“警官，我可没那么好心。”年轻人拒绝道。
“小伙子，你能站出来和我对话，还能干净利落地拒绝我，这很有胆量，我很欣赏你这一点，不过以前好像没见过你，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警官，不知有人和你说过没有，在询问别人名字前不先介绍自己的名字是很不礼貌的。”
“不错不错，问个名字都能让你给间接地羞辱一番，你这个小伙子挺有意思，”中年警官再一次笑起来，“那你可听好咯，我叫魏永彬，这次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哦，那么魏警官，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没打算告诉你我的名字。”年轻人戏谑地调侃道。
没想到中年警官魏永彬倒也不生气，依旧很平缓地回复道：“好，不想说就不想说吧，不过小伙子你是和警察有什么仇吗，我怎么感觉你一直都在针对我。”
“怎么，我单纯地吐槽下都不行么，警官。还有，你最好尽早地放走我们，要知道，我大舅在警局里也是只手遮天的人物，真要是得罪了我，到时候警官恐怕就真的可以如愿地待在家陪老婆了。”年轻人语气很随意，但其中的威胁意味又是那么的咄咄逼人。
魏永彬被面前年轻人震惊到，他震惊的不是年轻人说的话，而是他说话时的眼神，那种眼神就算是经验丰富的魏永彬从来没见过。从警多年，各种纨绔子弟魏永彬都见过，但眼前年轻人显然不是那种从小娇生惯养目无旁人的富家子弟，这一点从他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但面前这个年轻人偏偏带着嘲讽般的语气威胁着他，魏永彬一时间竟也无法坚定自己最初的判断。
但魏永彬毕竟身处警界多年，老练的他还不至于被吓到。没有过多的迟疑，他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答道：“小伙子，你今天还真是威胁对人了，没错，我还真就想回家陪老婆，这样，你告诉我你大舅的名字，我也好好认认警局里这些只手遮天的人物，看看他们是有多么的威风。”
年轻人没有回答，直直地盯着魏永彬，魏永彬也用同样的眼神回敬着年轻人，宁静再次笼罩警局。
“魏警官还是一如既往地无所畏惧啊。”话语打破了沉默。
魏永彬看向朝他们走来的身影，淡淡的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
“李正洋，一直不见你开口我以为你忘了我呢。”
面朝二人走来的正是李正洋。
“你这位小兄弟还真有意思，不向我介绍介绍吗？”不等李正洋回复，魏永彬接着问道，明显是对面前的年轻人更为关注。
“小兄弟可不敢当，这位可是大哥，您还是等他自己跟您做自我介绍吧，对吧，我们的明凡大朋友。”李正洋一手搭在年轻人的肩上，调侃道。
而这位年轻人，不用多说，就是苏明凡了。
苏明凡冲李正洋眨眨眼，接着站直身子，向魏永彬递出右手，以一种与刚才截然不同的礼貌态度说道：“魏警官您好，我叫苏明凡，刚才的行为多有冒犯，是我的过失，我向您道歉。”
魏永彬此时的笑容格外的灿烂，握住苏明凡的手，他有些感慨地说：“现在这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了，真不错。”
魏永彬看向苏明凡的眼神里明显带着别样的色彩。
“好了，托苏明凡的福，我决定今天破例放你们走，上课时间也快到了，你们中间还上着学的快去上课吧。”
一众年轻人听到这番话都感激地看着苏明凡，李正洋见他们不肯迈出步子，再次搂过苏明凡就朝门口走去，还不忘调侃着：“喂，你们要想留在这我是没什么意见，不过一会儿魏大警官变了心说要抓一两个人留下，到时候我可就不管了。”
话音刚落，一群人争先恐后地跑出警局。
李正洋二人跟在队伍最后，两人刚要迈出警局大门，背后传来魏永彬的声音。
“苏明凡。”
苏明凡扭过头，看到魏永彬朝自己走过来。李正洋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两人，识趣地先离开。
“警官，您找我还有什么事吗？”苏明凡挥手告别李正洋后，问道。
魏永彬也不急着发话，从头到尾打量了苏明凡一遍，这才缓缓开口：“你，今年多大了？”
“15，过完年就满16了。”
“15岁……”魏永彬若有所思，“正是可以随心所欲成为任何人的年纪啊。”
“不过警官，您问这个干嘛？”苏明凡被他的话触动到，同时也有些好奇。
魏永彬脸上再次挂上微笑：“没事，15岁就能如此冷静确实不容易，不过像你刚才编造的那个谎言以后就不要再用了，骗不到老警察的。”
“您是说我大舅的事情？”苏明凡瞪大眼，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亏我还自以为表演得很完美，没想到还是被您一眼就识破了。”
“不会，一般人可能真就让你骗过去了，但是对我来说，一个人是不是说谎不需要看他的演技，再完美的演技，也抵不过一个眼神中的微弱光芒，所以，从你的眼神中我就看出来了。”魏永彬解释着，“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编出这样一个谎言，单纯是为了威胁我吗？”
“其实，我是想看看警察是不是真的无愧于他们的身份。”
“所以刚才你是在试探我？”
“对。”
魏永彬看着苏明凡，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答案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这么多年了，每次都是我去试探别人，没想到今天被一个大小伙子给试探到了。那么我们的小侦探，你试探出了什么吗？”
苏明凡并没有笑，很平静地说：“日后成为警察，我也要如此行事。”
魏永彬愣住，盯着苏明凡，良久，他问道：“你在向阳一中上学？”
“嗯。”苏明凡回应道。
“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对吧？”魏永彬伸出手。
这一次，苏明凡没有再拒绝，主动握上那双大手，感受着那张手掌中的力量，敬意在苏明凡心中萌生并迅速的成长。
“如果有幸再次见到您，希望能得到您的指点。”
离开警局，走出几步后，苏明凡扭过头，对着依旧站在警局门口的魏永彬深深地鞠了一躬，再抬头时，苏明凡眼里闪烁着非同往日的色彩。
“魏警官，谢谢您，我今天在这里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魏永彬微微点头，看向不远处的城市楼房。
天空亮了起来，阳光透过云彩洒下，照射在警局门口的牌匾上，牌匾下高大警官笔直地站立着，盯着前方。那个画面，苏明凡记了好多年。
苏明凡与魏永彬暂时告别，而他们之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郭飞勇显然还不愿放弃，又把目光投向另一年轻人，不过那年轻人仿佛已经准备好了托辞：“警官，我也很冤枉啊，昨天我妈让我出来找喝醉酒的老爸，谁知道刚出门就碰上了警官您。”
年轻人真诚的眼神几乎就要打动了郭飞勇。
“你们是不是觉得警察都是傻子啊，又是碰巧路过，又是寻找醉酒的老爸，你们怎么不说是学校私开晚课所以你们才会那么晚出现在街头？”
“警察叔叔，实不相瞒，我们学校就是这样，您说我该上哪里去举报呢？”角落里传来轻微的声音。
一时间笑声充斥了整个警局，为这本该沉闷的早晨带来了活力。
“混蛋！”郭飞勇实在按耐不住暴怒的心情，冲向前揪住刚才发话年轻人的衣领就要朝他挥拳。
“阿勇！”浑厚的声音制止了郭飞勇。
郭飞勇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前辈面前失了态，放下紧抓年轻人衣领的手后他朝声音的起源地深深地鞠下躬。
“彬哥。”
所有人的眼神都顺着郭飞勇弯腰的方向看了过去，这群年轻的小伙子们都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近乎疯狂的郭飞勇一下就冷静下来。
只见不远处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中年男子，面容并无特别之处，但眼神在他脸上停留两秒，就会发现这人的与众不同：瘦削的脸上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下留着淡淡的胡须，如鹰一般的眼睛仿佛可以洞穿一切。看着他的脸，有那么一瞬间，你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武侠小说里所描述的那些绝顶高手。
毫无疑问，他有让郭飞勇立刻冷静的实力。
那人缓缓站起，向一群人走近。高大的身材让人对他更加的敬畏，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那人仅仅是说了一句话，做了一个动作，局势已经完全倒向了他。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熬了一宿你也没怎么休息，先去补个觉。”中年人拍了拍郭飞勇的肩膀。
郭飞勇再次鞠躬，默默地离开，警局大厅中只留下中年人和一群年轻人。
“小伙子们，在这待了一夜没睡觉也都累了吧。”中年人来到一群人的中间与他们聊起天，语气就好像是在跟老友说话般亲切。
听到这番话，一群人些许放下了心中的戒备，这才感觉到身体上的疲惫，一个个在警局里活动了起来。
中年警官和善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你们这帮年轻人还真是有活力，一晚上不睡还能保持着活力，不像我们，一把老骨头了，身体明显有点儿吃不消。”说罢他摆摆手，以示对自己身体的无能为力。
“不论怎样，一晚上没回家，肯定有惦记着你们的人吧，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昨晚上我电话差点就让我老婆给打爆，平常执行任务时都没见电话响的频率有那么高，”刚说完，这位警官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掏出自己的那台稍显老旧的手机，看了看屏幕，无奈地冲众人摆摆手，“你看，又是我家那老婆子，她是打不通电话就不肯罢休啊。”
一个个年轻人都被他的一番话给逗笑。
警官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面对着一众年轻人，“不过呢，恐怕我又要让她失望了，在完成任务之前我是不会去接这通电话的。我想和你们说的是，你们在外边再怎么疯，再怎么玩都没关系，家里总会有人惦记着你们的安危，总会有人在意着你们，我作为丈夫有妻子的惦记，你们作为儿子、作为兄长胞弟同样有着父母和兄弟姐妹的惦记，同时你们还有朋友的惦记，所以，就算是为了他们，我们也应该担当起我们的责任，让他们也少为我们操一些心是不是？”
如一阵春雨般，警官的话语滋润着少年们那颗叛逆的心。
一个年轻人向前迈出小半步，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张开了口：“警官，其实我们……”
“这位警官说起话来还真有意思。”年轻人被突如其来的话语声打断，大家都把目光转向声音的出处，看清声音的来源后年轻人们都不再发话。
“一边劝告着我们要少让家里人操心，一边又很‘负责’地挂断了妻子打来的电话，那么警官我想请问你，我们之中到底是谁更让家里人操心呢？”说话的年轻人走到警官面前，盯着警官。
“看来你是你们这个小团体的发言人咯。”警官并没有回答年轻人的问题。
“是吗，我可没有亲口说过这样的话，我只代表我一个人。”年轻人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中年警官刚才话语的影响。
“哦？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呢？”中年警官望着面前的年轻人微笑起来，心里对这个小伙子产生了兴趣。
“我能有什么说的呢，只不过对于警官你我有一些疑问，你说你跟我们一直在这耗着有什么意思，你放我们走，然后你也早下班回家陪老婆，何必要在这消耗着无意义的时间来听我们说出那句你想听的话呢？”
“我想听的是什么话，还得麻烦小兄弟你帮忙说出来了。”
两人一应一答，看似简单的对话却又遍布文字陷阱。
“警官，我可没那么好心。”年轻人拒绝道。
“小伙子，你能站出来和我对话，还能干净利落地拒绝我，这很有胆量，我很欣赏你这一点，不过以前好像没见过你，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警官，不知有人和你说过没有，在询问别人名字前不先介绍自己的名字是很不礼貌的。”
“不错不错，问个名字都能让你给间接地羞辱一番，你这个小伙子挺有意思，”中年警官再一次笑起来，“那你可听好咯，我叫魏永彬，这次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哦，那么魏警官，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没打算告诉你我的名字。”年轻人戏谑地调侃道。
没想到中年警官魏永彬倒也不生气，依旧很平缓地回复道：“好，不想说就不想说吧，不过小伙子你是和警察有什么仇吗，我怎么感觉你一直都在针对我。”
“怎么，我单纯地吐槽下都不行么，警官。还有，你最好尽早地放走我们，要知道，我大舅在警局里也是只手遮天的人物，真要是得罪了我，到时候警官恐怕就真的可以如愿地待在家陪老婆了。”年轻人语气很随意，但其中的威胁意味又是那么的咄咄逼人。
魏永彬被面前年轻人震惊到，他震惊的不是年轻人说的话，而是他说话时的眼神，那种眼神就算是经验丰富的魏永彬从来没见过。从警多年，各种纨绔子弟魏永彬都见过，但眼前年轻人显然不是那种从小娇生惯养目无旁人的富家子弟，这一点从他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但面前这个年轻人偏偏带着嘲讽般的语气威胁着他，魏永彬一时间竟也无法坚定自己最初的判断。
但魏永彬毕竟身处警界多年，老练的他还不至于被吓到。没有过多的迟疑，他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答道：“小伙子，你今天还真是威胁对人了，没错，我还真就想回家陪老婆，这样，你告诉我你大舅的名字，我也好好认认警局里这些只手遮天的人物，看看他们是有多么的威风。”
年轻人没有回答，直直地盯着魏永彬，魏永彬也用同样的眼神回敬着年轻人，宁静再次笼罩警局。
“魏警官还是一如既往地无所畏惧啊。”话语打破了沉默。
魏永彬看向朝他们走来的身影，淡淡的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
“李正洋，一直不见你开口我以为你忘了我呢。”
面朝二人走来的正是李正洋。
“你这位小兄弟还真有意思，不向我介绍介绍吗？”不等李正洋回复，魏永彬接着问道，明显是对面前的年轻人更为关注。
“小兄弟可不敢当，这位可是大哥，您还是等他自己跟您做自我介绍吧，对吧，我们的明凡大朋友。”李正洋一手搭在年轻人的肩上，调侃道。
而这位年轻人，不用多说，就是苏明凡了。
苏明凡冲李正洋眨眨眼，接着站直身子，向魏永彬递出右手，以一种与刚才截然不同的礼貌态度说道：“魏警官您好，我叫苏明凡，刚才的行为多有冒犯，是我的过失，我向您道歉。”
魏永彬此时的笑容格外的灿烂，握住苏明凡的手，他有些感慨地说：“现在这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了，真不错。”
魏永彬看向苏明凡的眼神里明显带着别样的色彩。
“好了，托苏明凡的福，我决定今天破例放你们走，上课时间也快到了，你们中间还上着学的快去上课吧。”
一众年轻人听到这番话都感激地看着苏明凡，李正洋见他们不肯迈出步子，再次搂过苏明凡就朝门口走去，还不忘调侃着：“喂，你们要想留在这我是没什么意见，不过一会儿魏大警官变了心说要抓一两个人留下，到时候我可就不管了。”
话音刚落，一群人争先恐后地跑出警局。
李正洋二人跟在队伍最后，两人刚要迈出警局大门，背后传来魏永彬的声音。
“苏明凡。”
苏明凡扭过头，看到魏永彬朝自己走过来。李正洋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两人，识趣地先离开。
“警官，您找我还有什么事吗？”苏明凡挥手告别李正洋后，问道。
魏永彬也不急着发话，从头到尾打量了苏明凡一遍，这才缓缓开口：“你，今年多大了？”
“15，过完年就满16了。”
“15岁……”魏永彬若有所思，“正是可以随心所欲成为任何人的年纪啊。”
“不过警官，您问这个干嘛？”苏明凡被他的话触动到，同时也有些好奇。
魏永彬脸上再次挂上微笑：“没事，15岁就能如此冷静确实不容易，不过像你刚才编造的那个谎言以后就不要再用了，骗不到老警察的。”
“您是说我大舅的事情？”苏明凡瞪大眼，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亏我还自以为表演得很完美，没想到还是被您一眼就识破了。”
“不会，一般人可能真就让你骗过去了，但是对我来说，一个人是不是说谎不需要看他的演技，再完美的演技，也抵不过一个眼神中的微弱光芒，所以，从你的眼神中我就看出来了。”魏永彬解释着，“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编出这样一个谎言，单纯是为了威胁我吗？”
“其实，我是想看看警察是不是真的无愧于他们的身份。”
“所以刚才你是在试探我？”
“对。”
魏永彬看着苏明凡，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答案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这么多年了，每次都是我去试探别人，没想到今天被一个大小伙子给试探到了。那么我们的小侦探，你试探出了什么吗？”
苏明凡并没有笑，很平静地说：“日后成为警察，我也要如此行事。”
魏永彬愣住，盯着苏明凡，良久，他问道：“你在向阳一中上学？”
“嗯。”苏明凡回应道。
“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对吧？”魏永彬伸出手。
这一次，苏明凡没有再拒绝，主动握上那双大手，感受着那张手掌中的力量，敬意在苏明凡心中萌生并迅速的成长。
“如果有幸再次见到您，希望能得到您的指点。”
离开警局，走出几步后，苏明凡扭过头，对着依旧站在警局门口的魏永彬深深地鞠了一躬，再抬头时，苏明凡眼里闪烁着非同往日的色彩。
“魏警官，谢谢您，我今天在这里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魏永彬微微点头，看向不远处的城市楼房。
天空亮了起来，阳光透过云彩洒下，照射在警局门口的牌匾上，牌匾下高大警官笔直地站立着，盯着前方。那个画面，苏明凡记了好多年。
苏明凡与魏永彬暂时告别，而他们之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