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成人之美
甄涛回来以后，在生物三D打印公司自己的办公室一坐下来，就会想起那个南亚人蒙巴。在拉斯旺岛酒店谈话后，蒙巴摸到了他们克隆人体器官成本的底数，立时改变谦恭的态度，现出高傲不屑的表情，这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们的生物三D打印公司原是甄默涵为配合徐敬文和徐清丽的科研而成立的，一直处于研究和调整改进状态，实际上只是个科研单位，并没有进入市场，因此也没有考虑过设备的成本。但是，与蒙巴谈话后，他发现贩卖人体器官的地下市场竟是那样的庞大，其在地球上活动的区域又是那样的广阔，因而就养肥了椰莲这样所谓的生物跨国公司，并冠冕堂皇地打入了以《世纪生命延长委员会》为代表的生物界。这简直就是在生物界里长出的一颗毒瘤，令人不能容忍。更让人不能接受的是，他们低价收购人体器官，获得暴利后出售的价格，远远低于自己公司克隆人体器官的成本，因此也就根本没有与人家竞争的资本。这正是蒙巴对他们现出高傲不屑表情的原因。
甄涛为此感到愧疚、愤怒，却又徒叹奈何。
然而，甄涛不是轻易言败的人，作为主管生物三D打印公司技术的副经理，他觉得自己有责任改变这种状况。苦思几天后，他决定对当前的生物三D打印设备进行一个革命性的改进。过去的生物三D打印设备，都是专项打印，即打印肾的只能复制肾，打印肝脏的只能复制肝脏，打印大脑的只能复制大脑……因而造成成本过高，如果经过改造使一台生物三D打印设备能够复制多种人体器官，就可以大大降低成本。他把公司里负责生物技术、机械自动化、智能化等专业技术人员集中起来，开了几次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家都很振奋，但又都认为就公司目前的水平来看，其技术过于超前，难度太大，而且公司的资金本来就捉襟见肘，再进行这个项目的研究，资金的缺口就更大了，因此许多人把甄涛的想法只是当作一个美好的愿望。
几次讨论，大家对甄涛的动议实际上是否定的，但是甄涛不甘心，他认为既然大家都对此很向往，甚至感到振奋，那么从理论上来说它就存在着可能性。至于在实施过程中会遇到各种困难那是必然的，但是不动手做，那就永远也不会成功。
他找到父亲甄默涵，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当他把这次出行遇到蒙巴，和他们椰莲公司的经营情况告诉甄默涵时，甄默涵好像早就知情地说：“这家公司成立已有二十多年了，而且发展得越来越大。这说明他们有生存的基础。我们鞭长莫及啊。”
甄涛吃惊地说：“你竟了解这家公司？”
甄默涵笑了笑说：“你爸爸是企业家，对世界各地的信息不掌握一点，还怎么做买卖？”
甄涛就把这家公司和自己的生物三D打印公司的情况进行了比较，然后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甄默涵听了，甚为欣慰地笑了，说：“我让你到生物三D打印公司任个副职，没想到你进入角色这么快，而且还这么认真，倒真有点企业家的样子了。”
显然，他对甄涛反映的情况和提出的意见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甄涛的成长。
甄涛着急起来，又反复强调了自己建议的重要性，甄默涵心不在焉地听着，然后敷衍地说：“你写个报告吧，交到董事会上让大家研究研究。”随后却问道：“你和徐清丽这次出去，一直在一起吗，你俩有没有重归于好的可能啊？”
甄默涵对自己这位油滑的老父亲简直没有办法，但是又不得不回答他的问题，便说：“感情的事哪有在两三天里就会有成果的啊。”
甄默涵听了他这句话竟大为振奋，说：“这么说已经有那么一点小小的苗头了，是不是？好，好，有开始就有发展，有发展就有结果。”
甄涛嘟囔着说：“你倒是挺乐观。”
甄默涵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1这个数很小，但是从0到1是个质变。我知道强拧的瓜不甜，所以我希望你们通过相处慢慢地产生感情。你要知道我是多么喜欢清丽这孩子啊，沉稳冷静，坚韧不拔，学识广博，世上有几个女孩子能做到像她这样？”他看了看甄涛，马上说，“当然，关键还得你喜欢才行啊。”
甄涛黯然地说：“可是她曾明确地说，覆水难收，再继续从前的那段事已经不可能了。”
甄默涵怀疑地说：“她真是这样说的吗？恐怕是她太伤心才说出这样的话吧？”
甄涛无语。他觉得父亲的分析有点道理。
从拉斯旺岛回来已经有一个多月了，甄涛和徐清丽各忙各的，还没有见过一次面，而且甄涛也能感觉到徐清丽是有意地在回避自己。与父亲甄默涵进行的这次谈话，虽然没有得到父亲对自己想法的支持，但却引起他想与徐清丽见上一面的冲动，哪怕是见上一面也好。甄涛也奇怪自己的这种想法为何这样强烈，而且一闲下来，脑海里总会浮现出徐清丽的身影。他觉得父亲对徐清丽沉稳冷静，坚韧不拔，学识广博，的评价固然是对的，但是父亲还只是看到了徐清丽表面的冷。他在这次差旅中，对徐清丽有了比父亲更深一层的感受，那就是徐清丽柔软的一面。她与丽娜素不相识，却能放下大科学家的架子，在山路上奋力抢救已经在死亡边界上的丽娜，事后又对丽娜的伤情萦系于怀，念念不忘，没有一颗善良仁爱之心的人是绝难做到的，他看到了徐清丽火热的内心。
他几次想给徐清丽打电话，邀约她见一面，但是总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好放下。可就在这时候，姚小娟却打来了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去吃饭。甄涛甚感突然，在父亲甄默涵非常武断的干预下，他已经很久没有与姚小娟联系了，这次他也不想赴约。姚小娟却一再坚持，说：“甄涛啊，你可别忘了，你在医院里是我陪护你三个多月呢，咱俩可是好朋友呢，现在你这点面子也不给吗？”
甄涛听得出来，她的口气软中有硬，甚是严厉。甄涛不愿意得罪人，只得答应了。
一见面，姚小娟的打扮着实让甄涛在心里吃了一惊。她的萌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上下的睫毛变得又黑又长，显然经过精心的修饰，嘴唇涂着大红的唇膏，又艳又俗。她细挑的身材穿着得清凉暴露，吊带的背心，齐腿根的短裤，露出雪白的胳膊和美腿，光泽诱人。她的葱白一样的小脚丫穿着一双白色的半高跟凉鞋，露出鲜红的十只脚趾，性感十足。不知为什么，面对眼前艳丽的姚小娟，甄涛的脑海里竟浮现出徐清丽的身影，她从不这样的浓妆艳抹，即使是场合的需要，她也只是上点微仅可查的淡妆，更显素净自若，气质高雅。
女为悦己者容。大脑转动飞快的甄涛立即意识到，姚小丽是准备向自己发动爱情攻势。但是他又非常不解，因为他曾多次听说姚小娟和闵延生打得火热，现在怎么又以这样一种打扮找到自己来了呢？
其实，他有这样的疑问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姚小娟又有了自己的小心思。这些日子她与闵延生双进双出地频繁约会，在外人看来已无异于是一对情侣了。但是姚小娟在吃定闵延生之后，对于自己和甄涛就这样分手还是心有不甘，对甄涛总是不能放下，即使闵延生坐在她对面时，她的脑海里有时也会浮现出甄涛那长圆脸上入鬓的剑眉，那深邃的大眼睛，那英俊无匹的面容，简直是让人喜之难耐。再看看闵延生那张娃娃脸，她觉得与甄涛相比差了好几个档次，有一次她面对闵延生看着看着，突然就气得转身离开了，弄得闵延生莫名其妙，追上去哄了半天，才让她好转过来。
自从甄涛和徐清丽俩人一起出差回来以后，姚小娟更是八爪挠心地不安，她知道这是甄默涵为促成甄涛和徐清丽而做出的精心安排，那么他俩的关系到底如何了呢？这是姚小娟所关心的，只要是没进展，说明甄涛对徐清丽始终是拒之门外，自己就仍有机会，她必须摸清这个底数。
俩人隔着饭桌相对时，甄涛一声不吭地静静地等待着她发声，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姚小娟提出怎样的要求，他都要委婉的拒绝。然而坐在对面的姚小娟只是无声地看着他，巴巴地看了一会，忽然就掉下眼泪来，哭得好不委屈。这一招让甄涛始料不及，立时慌了，说：“怎么了？你别这样啊，有话就说，好不好？”
姚小娟用手帕擦着眼睛和鼻子说：“说了也没用。”
经过一段时间与姚小娟的接触，甄涛对水性杨花，心眼颇多的姚小娟还是有些了解的，他知道，姚小娟的这句话是要引出自己说出她的话是“有用”的，以表示对她泪水的同情，可这样一来就等于对她的要求同意一半了。别看她就这么一句话，实际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小坑。
甄涛岂能上她的当，模棱两可地说：“有用没用的说出来看啊。”
姚小娟果然抬起头来不满意地瞪了他一眼，高耸的胸脯起伏地急喘了两下，终于气呼呼地说：“我知道是你爸爸不让你和我来往，你就甘愿在你爸爸的专制之下活着吗，你就不敢自主地做出自己的选择吗？”
甄涛说：“我当然有自主选择的自由。但是，我听说你和闵延生的关系密切，我不能破坏你们的关系，我要成人之美啊。”
他不得不揭她的老底，以抵御她咄咄逼人的进攻。姚小娟立即反驳说：“狡辩。你和我在前，闵延生在后，造成现在的情况都是你和你爸爸逼的。”
甄涛略带讥讽地说：“我和你还没有达到你和闵延生那样的程度吧，把你们的情侣关系说成是木已成舟并不为过吧？我得祝贺你们啊。”
姚小娟一时语塞，半天后才生气地说：“你爸爸安排你和徐老师一起出国果然有成效了，你和徐老师肯定是好到一起了。”
甄涛说：“你这位学生这样议论你的老师，恐怕是有失体统吧？”
姚小娟冷笑着说：“看来你很爱护徐老师啊？不过你为此偷换了概念，我当然尊敬徐老师，可这和我问的问题是两码事。”
甄涛也动气了，他觉得趁现在的机会，他必须向姚小娟挑明自己的想法，与她一刀两断，让她断了念想，否则将来就会麻烦不断，于是直抒胸臆地说：“对，我必须爱护徐老师。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崇敬她，感激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这次出去以后，我进一步了解了她，我觉得这一生能和她在一起是我的荣幸，可惜的是她是拒绝我的，可我已经下了决心，我绝不会放弃。”
姚小娟对他说的这些，只听见了徐清丽对甄涛是拒绝的这句话，竟从中看到了希望，笑靥如花地说：“徐老师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你不想放弃肯定是徒劳的，你还是……”
还没等她说完，甄涛便果决地说：“我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而且也会证明你选择闵延生是正确的。”
甄涛为此感到愧疚、愤怒，却又徒叹奈何。
然而，甄涛不是轻易言败的人，作为主管生物三D打印公司技术的副经理，他觉得自己有责任改变这种状况。苦思几天后，他决定对当前的生物三D打印设备进行一个革命性的改进。过去的生物三D打印设备，都是专项打印，即打印肾的只能复制肾，打印肝脏的只能复制肝脏，打印大脑的只能复制大脑……因而造成成本过高，如果经过改造使一台生物三D打印设备能够复制多种人体器官，就可以大大降低成本。他把公司里负责生物技术、机械自动化、智能化等专业技术人员集中起来，开了几次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家都很振奋，但又都认为就公司目前的水平来看，其技术过于超前，难度太大，而且公司的资金本来就捉襟见肘，再进行这个项目的研究，资金的缺口就更大了，因此许多人把甄涛的想法只是当作一个美好的愿望。
几次讨论，大家对甄涛的动议实际上是否定的，但是甄涛不甘心，他认为既然大家都对此很向往，甚至感到振奋，那么从理论上来说它就存在着可能性。至于在实施过程中会遇到各种困难那是必然的，但是不动手做，那就永远也不会成功。
他找到父亲甄默涵，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当他把这次出行遇到蒙巴，和他们椰莲公司的经营情况告诉甄默涵时，甄默涵好像早就知情地说：“这家公司成立已有二十多年了，而且发展得越来越大。这说明他们有生存的基础。我们鞭长莫及啊。”
甄涛吃惊地说：“你竟了解这家公司？”
甄默涵笑了笑说：“你爸爸是企业家，对世界各地的信息不掌握一点，还怎么做买卖？”
甄涛就把这家公司和自己的生物三D打印公司的情况进行了比较，然后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甄默涵听了，甚为欣慰地笑了，说：“我让你到生物三D打印公司任个副职，没想到你进入角色这么快，而且还这么认真，倒真有点企业家的样子了。”
显然，他对甄涛反映的情况和提出的意见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甄涛的成长。
甄涛着急起来，又反复强调了自己建议的重要性，甄默涵心不在焉地听着，然后敷衍地说：“你写个报告吧，交到董事会上让大家研究研究。”随后却问道：“你和徐清丽这次出去，一直在一起吗，你俩有没有重归于好的可能啊？”
甄默涵对自己这位油滑的老父亲简直没有办法，但是又不得不回答他的问题，便说：“感情的事哪有在两三天里就会有成果的啊。”
甄默涵听了他这句话竟大为振奋，说：“这么说已经有那么一点小小的苗头了，是不是？好，好，有开始就有发展，有发展就有结果。”
甄涛嘟囔着说：“你倒是挺乐观。”
甄默涵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1这个数很小，但是从0到1是个质变。我知道强拧的瓜不甜，所以我希望你们通过相处慢慢地产生感情。你要知道我是多么喜欢清丽这孩子啊，沉稳冷静，坚韧不拔，学识广博，世上有几个女孩子能做到像她这样？”他看了看甄涛，马上说，“当然，关键还得你喜欢才行啊。”
甄涛黯然地说：“可是她曾明确地说，覆水难收，再继续从前的那段事已经不可能了。”
甄默涵怀疑地说：“她真是这样说的吗？恐怕是她太伤心才说出这样的话吧？”
甄涛无语。他觉得父亲的分析有点道理。
从拉斯旺岛回来已经有一个多月了，甄涛和徐清丽各忙各的，还没有见过一次面，而且甄涛也能感觉到徐清丽是有意地在回避自己。与父亲甄默涵进行的这次谈话，虽然没有得到父亲对自己想法的支持，但却引起他想与徐清丽见上一面的冲动，哪怕是见上一面也好。甄涛也奇怪自己的这种想法为何这样强烈，而且一闲下来，脑海里总会浮现出徐清丽的身影。他觉得父亲对徐清丽沉稳冷静，坚韧不拔，学识广博，的评价固然是对的，但是父亲还只是看到了徐清丽表面的冷。他在这次差旅中，对徐清丽有了比父亲更深一层的感受，那就是徐清丽柔软的一面。她与丽娜素不相识，却能放下大科学家的架子，在山路上奋力抢救已经在死亡边界上的丽娜，事后又对丽娜的伤情萦系于怀，念念不忘，没有一颗善良仁爱之心的人是绝难做到的，他看到了徐清丽火热的内心。
他几次想给徐清丽打电话，邀约她见一面，但是总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好放下。可就在这时候，姚小娟却打来了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去吃饭。甄涛甚感突然，在父亲甄默涵非常武断的干预下，他已经很久没有与姚小娟联系了，这次他也不想赴约。姚小娟却一再坚持，说：“甄涛啊，你可别忘了，你在医院里是我陪护你三个多月呢，咱俩可是好朋友呢，现在你这点面子也不给吗？”
甄涛听得出来，她的口气软中有硬，甚是严厉。甄涛不愿意得罪人，只得答应了。
一见面，姚小娟的打扮着实让甄涛在心里吃了一惊。她的萌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上下的睫毛变得又黑又长，显然经过精心的修饰，嘴唇涂着大红的唇膏，又艳又俗。她细挑的身材穿着得清凉暴露，吊带的背心，齐腿根的短裤，露出雪白的胳膊和美腿，光泽诱人。她的葱白一样的小脚丫穿着一双白色的半高跟凉鞋，露出鲜红的十只脚趾，性感十足。不知为什么，面对眼前艳丽的姚小娟，甄涛的脑海里竟浮现出徐清丽的身影，她从不这样的浓妆艳抹，即使是场合的需要，她也只是上点微仅可查的淡妆，更显素净自若，气质高雅。
女为悦己者容。大脑转动飞快的甄涛立即意识到，姚小丽是准备向自己发动爱情攻势。但是他又非常不解，因为他曾多次听说姚小娟和闵延生打得火热，现在怎么又以这样一种打扮找到自己来了呢？
其实，他有这样的疑问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姚小娟又有了自己的小心思。这些日子她与闵延生双进双出地频繁约会，在外人看来已无异于是一对情侣了。但是姚小娟在吃定闵延生之后，对于自己和甄涛就这样分手还是心有不甘，对甄涛总是不能放下，即使闵延生坐在她对面时，她的脑海里有时也会浮现出甄涛那长圆脸上入鬓的剑眉，那深邃的大眼睛，那英俊无匹的面容，简直是让人喜之难耐。再看看闵延生那张娃娃脸，她觉得与甄涛相比差了好几个档次，有一次她面对闵延生看着看着，突然就气得转身离开了，弄得闵延生莫名其妙，追上去哄了半天，才让她好转过来。
自从甄涛和徐清丽俩人一起出差回来以后，姚小娟更是八爪挠心地不安，她知道这是甄默涵为促成甄涛和徐清丽而做出的精心安排，那么他俩的关系到底如何了呢？这是姚小娟所关心的，只要是没进展，说明甄涛对徐清丽始终是拒之门外，自己就仍有机会，她必须摸清这个底数。
俩人隔着饭桌相对时，甄涛一声不吭地静静地等待着她发声，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姚小娟提出怎样的要求，他都要委婉的拒绝。然而坐在对面的姚小娟只是无声地看着他，巴巴地看了一会，忽然就掉下眼泪来，哭得好不委屈。这一招让甄涛始料不及，立时慌了，说：“怎么了？你别这样啊，有话就说，好不好？”
姚小娟用手帕擦着眼睛和鼻子说：“说了也没用。”
经过一段时间与姚小娟的接触，甄涛对水性杨花，心眼颇多的姚小娟还是有些了解的，他知道，姚小娟的这句话是要引出自己说出她的话是“有用”的，以表示对她泪水的同情，可这样一来就等于对她的要求同意一半了。别看她就这么一句话，实际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小坑。
甄涛岂能上她的当，模棱两可地说：“有用没用的说出来看啊。”
姚小娟果然抬起头来不满意地瞪了他一眼，高耸的胸脯起伏地急喘了两下，终于气呼呼地说：“我知道是你爸爸不让你和我来往，你就甘愿在你爸爸的专制之下活着吗，你就不敢自主地做出自己的选择吗？”
甄涛说：“我当然有自主选择的自由。但是，我听说你和闵延生的关系密切，我不能破坏你们的关系，我要成人之美啊。”
他不得不揭她的老底，以抵御她咄咄逼人的进攻。姚小娟立即反驳说：“狡辩。你和我在前，闵延生在后，造成现在的情况都是你和你爸爸逼的。”
甄涛略带讥讽地说：“我和你还没有达到你和闵延生那样的程度吧，把你们的情侣关系说成是木已成舟并不为过吧？我得祝贺你们啊。”
姚小娟一时语塞，半天后才生气地说：“你爸爸安排你和徐老师一起出国果然有成效了，你和徐老师肯定是好到一起了。”
甄涛说：“你这位学生这样议论你的老师，恐怕是有失体统吧？”
姚小娟冷笑着说：“看来你很爱护徐老师啊？不过你为此偷换了概念，我当然尊敬徐老师，可这和我问的问题是两码事。”
甄涛也动气了，他觉得趁现在的机会，他必须向姚小娟挑明自己的想法，与她一刀两断，让她断了念想，否则将来就会麻烦不断，于是直抒胸臆地说：“对，我必须爱护徐老师。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崇敬她，感激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这次出去以后，我进一步了解了她，我觉得这一生能和她在一起是我的荣幸，可惜的是她是拒绝我的，可我已经下了决心，我绝不会放弃。”
姚小娟对他说的这些，只听见了徐清丽对甄涛是拒绝的这句话，竟从中看到了希望，笑靥如花地说：“徐老师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你不想放弃肯定是徒劳的，你还是……”
还没等她说完，甄涛便果决地说：“我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而且也会证明你选择闵延生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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