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清除内奸
这件事情过去的第三天，甄默涵迎来了六十三岁的生日，由于不是逢五逢十的整数，他就在家里设了
一个小型的生日晚宴，只邀请了徐敬文、陈静和徐清丽一家人，赵英哲夫妇，还有自己公司的三个人，凑成了十人一桌的筵席。
当徐清丽开着车载着父母来到甄家大门前的时候，一下车，头一个迎上徐清丽的竟是焦淑瑾，，一见
着她，焦淑瑾笑逐颜开，亲热地一把挽住她的胳膊说：“徐教授，你可有日子没来了，我这可一直都惦记着你呢。”
徐清丽也笑着说：“我也是，你挺好的，你的小孩也挺好的？”
焦淑瑾说：“好，好，要不是你帮助，我们哪有这么多的好？”
徐清丽笑了笑，没说什么。
焦淑瑾却热情地挽着她说：“走，到我那坐一会，我给你点东西。”
徐清丽只得站住，说：“来你们家的人这么多，让他们等我一个人不合适吧？改日吧，改日我一定到你那跟你好好聊聊。”
焦淑瑾有点失望，却依然热情地说：“那我把东西给你拿过来吧，不是什么好的，是乡下老家的人送来的花生，小花生，可香呢。”
徐清丽不想平白无故地接受人家的礼物，正在犹疑，焦淑瑾板着脸说：“不许说不要，也不许说不好，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徐清丽只得说：“好，我就尝尝你家的小花生，等散了席，我就过来拿，行不行？”
焦淑瑾说了声“行”，欢天喜地地走了。
徐清丽走到客厅的时候，只见甄涛正在门外等得着急，见了面，俩人只是互相看了一眼，一句话没说，就各自入席了。
甄默涵见人都到齐了，先哈哈笑了两声，然后说：“其实，我今天就是以过生日为借口，略备薄酒，把老兄老弟老妹们请来小聚一下，聊聊天，喝喝酒，一起乐呵乐呵。来，都放开一点，咱们今天不醉不休，我敬大家一杯。”
大家就都站起来，举杯齐祝甄默涵生日快乐。待大家饮尽后，甄涛便站起来给大家一一满酒。
陈静这时说：“既是过生日，怎么没有生日蛋糕啊？”
甄默涵说：“弟妹专会挑理，那是小孩子的玩意，又甜又油的，咱老家伙就别那么讲究了。我今天特意请来了淮阳菜的厨师做的菜，来，大家尝尝，味道如何？”说着就给大家一一布菜。
当菜上到五道时，徐敬文终于问道：“从你今天请的这些人来看，你不只是让大家吃一顿饭吧？”
甄默涵故意瞪他一眼说：“你就会扫大家的兴，咱们吃饭要紧，我那都是小事。”
徐敬文紧追不舍，说：“小事？那也得让大家知道啊，说说看。”
甄默涵哈哈地笑了两声，顺杆爬地说：“这事呢，我已经琢磨好久了，一直拿不出个好办法，我就是想请大家帮我出出主意。大家也都知道，敬文的研究院的科研经费，赵教授宇盛医院那里相关的临床试验，占去了我这个小公司将近三分之一的资金，有时候我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地把这部分资金补齐。我就想，现在咱们的科研已经比较成熟了，能不能转入市场，哪怕是不赔不赚呢，也会减轻我的压力，要不然我真地扛不住了。”
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实情。虽然说得非常客气，但却是他做出的一个决定。
赵英哲首先响应地说：“我看可以，咱们起码移植克隆肾的技术，肢体克隆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其中肾移植成活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六以上，可以正式接受需要换肾的病人了。”
徐敬文也赞同地说：“是的，这一块咱们完全可以放开了。”
徐清丽说：“我们在拉斯旺岛开会的时候，正好遇见一位模特因为车祸受伤，右腿整个地断了。她的名字叫丽娜，我们已经商定，等她能活动时，就到咱们这里进行克隆移植手术。她可是国际名模，这要是把她治好了，可能会产生世界影响，对于宣传我们让天下再无残疾人的宗旨极为有力。”
甄默涵大为振奋，说：“各位老兄老弟这么支持我，真是感动得我快热泪盈眶了，我敬你们一杯。”
待撂下酒杯后，甄涛趁机说：“可是咱们的成本太高，许多病人很可能因此望而却步。”
甄默涵看了儿子一眼，说：“对了，甄涛说的的确是一件让人头疼的难事，我也想让大家帮助参谋参谋。”
徐敬文讥讽地说：“吃你这一顿饭真不容易，出的难题比这一桌子菜还多。”
甄默涵说：“你也太夸张了吧？这回我说的是甄涛的事。”随后就把甄涛要改进生物三D打印设备的想法详细介绍给了大家，并说，“他这个主意好是好，可他这是给我挖了一个无底洞啊，我往里填多少钱才能填满啊。你们说说，我该怎么办啊？”
他把问题一说出来，席上一时鸦雀无声，因为谁都知道，这的确是个难题。
这时徐清丽竟发话了，说：“这次的<世纪生命延长委员会>的学术交流会，给我们打开了眼界，我们的生物三D打印技术，在全世界有着广阔的前景，所以我认为，我们要面向未来，面向世界。从这个角度看甄涛提出的改进建议，是适应形势发展的，条件允许的话，应该给与支持。”
甄涛听她这么坚定地支持自己，心里说不出地感激。
甄默涵正嚼着一口菜，听了差点喷出来，说：“我以为大家都会反对呢，因为它的投入太大了，清丽你还支持他？”
甄涛添柴加油地说：“咱们的公司要发展，就得加大投入，墨守成规，永远跟不上形势。”
徐清丽补充说：“现在世界上有些地区倒卖人体器官的生意十分猖獗，收购一个肾是六千美元，出售价是三万美元，咱们的克隆肾只成本就需要十万美元，没法跟人家竞争啊。”
甄默涵看了看徐清丽，又看了看甄涛，像似生气地说：“你俩这一唱一和的，这是要逼宫啊？”然后开怀地大笑了两声，说，“不过，清丽的话我是要听的，因为说得有道理啊。可这样一来，我今天设宴的图谋就全泡汤了，我不但一个子儿挣不着，还得往里搭钱，赔了。”
说着两手一摊，逗得大家大笑。
这时候，甄涛从兜里摸出那个浅黄色的U盘，往桌上一放，说：“我这还有一件事，必须得和大家通禀一下。”
大家都觉得很奇怪。甄默涵便问：“你这是又要玩哪一出啊？”
甄涛就把关于U盘前前后后的事说了一遍。人们听了都瞠目结舌，过了好一阵，甄默涵自问自答地说：“他是老人了，跟大家熟悉得不能再熟了，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他不应该呀。”
徐敬文也怀疑的问：“甄涛，你真看清楚了，是姜俊恒吗？”
甄涛说：“说实话，我也不愿意是姜俊恒干的，可这都是我亲眼所见。”
徐清丽虽然没有说话，脸上平静无波，但是内心里却在翻腾，从自己与姜俊恒的关系和多年对他的了解来看，徐清丽相信姜俊恒干得出来这样的事。
这时的赵英哲已是怒不可遏，“啪”地一拍桌子，骂道：“卑鄙小人，他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为了几个臭钱，把自己的灵魂都卖了。开除，这样的人绝不能要。”
徐清丽心里却想，姜俊恒干出这事，恐怕不只是为钱的问题，很可能与自己拒绝他有关系。
徐敬文接着赵英哲的话说：“先别急着开除，还是把事实调查清楚再做决定比较稳妥。”
甄涛说：“要想调查并不难，U盘上的内容是从他的电脑里下载的，只要把U盘上的东西和他的电脑里的东西对比一下就清楚了。”
徐清丽说：“就是调查出结果来了，是不是也别轻易地就开除了，他有妻子孩子，你让他们怎么生活呢，给他调调工作不行吗？”
甄默涵赞叹地说：“清丽就是人善心软，可这样的人必须要给与惩罚，到底怎么处理自然是由赵院长来决定。不过由此提醒咱们应该把安全保密的工作重视起来了，否则再出个内鬼什么的，咱们的损失可就太大了。”
徐敬文说：“默涵说得对，其实这些日子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最近以来，到我那里参观访问的人明显地多起来了，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进进出出的快成旅游景点了，这怎么成？以后科技大楼一律不准进，让参观的人在外边看看就行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跟着议论起来，一时间竟使得席上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甄默涵便大声地嚷道：“不说这些了，工作上的事等明天上班再说，咱们现在就是吃菜喝酒，说点高兴的事。来，咱们再干一杯。”
大家便又举起了酒杯。
第二天，赵英哲一上班就把姜俊恒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拿出那个浅黄色的U盘，往他眼前一摆，冷冷
地问道：“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俊恒一见这U盘，大吃一惊，两眼发直，知道事情败露了，心里上下翻腾，脑筋急速电转，第一个
反映就是不管赵英哲是怎么得到的这U盘，他绝不能承认，否则自己绝不会有好下场，便装傻充愣地说：“什么怎么回事？院长，你把这U盘往我眼前一摆，把我弄糊涂了，我倒想问问你是怎么回事。”
赵英哲生气地说：“你是真不知道啊，还是装不知道？”
姜俊恒铁嘴钢牙地一口咬定说：“真不知道。”
赵英哲更来气了，说：“看来你是要死扛到底啊，有人都看见你把这个U盘交到一个外国女人的手里了，你还不承认？你这是出卖情报的间谍行为，就冲这一条我就可以把你送进监狱。”
姜俊恒反而十分冷静地说：“院长，你可别吓唬我啊，这个间谍的帽子可不是随便就能给人戴的。我倒要问问，是谁看见我把这个U盘交给一个外国女人的，他有什么证据这样说，他为什么不在现场抓我一个现行？否则的话，我就告他一个诬告。”
赵英哲被他问得竟无话可说了。他当然不能把甄涛发现的他说出来，但是姜俊恒的话好像说得也很在理，赵英哲一时犹豫起来。沉默了一会，他转念一想，甄涛绝不会诬陷他的，他要试试姜俊恒，于是就说：“那好，我现在就跟你去打开你的电脑，和U盘里的内容比对一下，要是没有，立即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姜俊恒顿时一愣，但是他很快调整过来，气势嚣张地大声嚷道：“你们这是对我的不信任，是对我的侮辱，我不同意！”
赵英哲抓住了他瞬间的变化，看破他色厉内荏的表演，讥讽地说：“心里没鬼就不怕半夜鬼叫门，你嚷什么，是不是演得有点过了？”
姜俊恒知道这一关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但是他绝不承认自己的问题，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吧，你们现在打算把我怎么办吧？”
赵英哲说：“按照你的情况，本是应该开除的，但是徐清丽教授给你说了不少好话，所以我们决定把你调到后勤的医务办公室去。”
他要是不提徐清丽还好一点，一提徐清丽，姜俊恒火冒三丈。他之所以盗卖U盘，很大程度上并不是为了钱，而是因为徐清丽绝情地拒绝了他，让他十几年来对徐清丽的追求绝了望，他对此要进行报复，要让以徐清丽为中心的这些人遭受损失。因此他对徐清丽为自己说好话，他根本不领情，反而是更加恼火。姜俊恒冷笑了两声，说：“这是对我的恩赐吗？你还不如让我去当勤杂工，我堂堂的教授级医生，岂能受此大辱？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不给宇盛医院干了，我走，行不行？”
赵英哲怎么也没想到，过去对自己唯唯诺诺的这个助手，完全变了另一张面孔，而且是一口的江湖腔调，心中十分生气，便说：“悉听尊便。我没有任何意见。”
姜俊恒便站起身来，轻蔑地看了赵英哲一眼，晃着身子，佯装潇洒的样子走了出去。
一个小型的生日晚宴，只邀请了徐敬文、陈静和徐清丽一家人，赵英哲夫妇，还有自己公司的三个人，凑成了十人一桌的筵席。
当徐清丽开着车载着父母来到甄家大门前的时候，一下车，头一个迎上徐清丽的竟是焦淑瑾，，一见
着她，焦淑瑾笑逐颜开，亲热地一把挽住她的胳膊说：“徐教授，你可有日子没来了，我这可一直都惦记着你呢。”
徐清丽也笑着说：“我也是，你挺好的，你的小孩也挺好的？”
焦淑瑾说：“好，好，要不是你帮助，我们哪有这么多的好？”
徐清丽笑了笑，没说什么。
焦淑瑾却热情地挽着她说：“走，到我那坐一会，我给你点东西。”
徐清丽只得站住，说：“来你们家的人这么多，让他们等我一个人不合适吧？改日吧，改日我一定到你那跟你好好聊聊。”
焦淑瑾有点失望，却依然热情地说：“那我把东西给你拿过来吧，不是什么好的，是乡下老家的人送来的花生，小花生，可香呢。”
徐清丽不想平白无故地接受人家的礼物，正在犹疑，焦淑瑾板着脸说：“不许说不要，也不许说不好，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徐清丽只得说：“好，我就尝尝你家的小花生，等散了席，我就过来拿，行不行？”
焦淑瑾说了声“行”，欢天喜地地走了。
徐清丽走到客厅的时候，只见甄涛正在门外等得着急，见了面，俩人只是互相看了一眼，一句话没说，就各自入席了。
甄默涵见人都到齐了，先哈哈笑了两声，然后说：“其实，我今天就是以过生日为借口，略备薄酒，把老兄老弟老妹们请来小聚一下，聊聊天，喝喝酒，一起乐呵乐呵。来，都放开一点，咱们今天不醉不休，我敬大家一杯。”
大家就都站起来，举杯齐祝甄默涵生日快乐。待大家饮尽后，甄涛便站起来给大家一一满酒。
陈静这时说：“既是过生日，怎么没有生日蛋糕啊？”
甄默涵说：“弟妹专会挑理，那是小孩子的玩意，又甜又油的，咱老家伙就别那么讲究了。我今天特意请来了淮阳菜的厨师做的菜，来，大家尝尝，味道如何？”说着就给大家一一布菜。
当菜上到五道时，徐敬文终于问道：“从你今天请的这些人来看，你不只是让大家吃一顿饭吧？”
甄默涵故意瞪他一眼说：“你就会扫大家的兴，咱们吃饭要紧，我那都是小事。”
徐敬文紧追不舍，说：“小事？那也得让大家知道啊，说说看。”
甄默涵哈哈地笑了两声，顺杆爬地说：“这事呢，我已经琢磨好久了，一直拿不出个好办法，我就是想请大家帮我出出主意。大家也都知道，敬文的研究院的科研经费，赵教授宇盛医院那里相关的临床试验，占去了我这个小公司将近三分之一的资金，有时候我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地把这部分资金补齐。我就想，现在咱们的科研已经比较成熟了，能不能转入市场，哪怕是不赔不赚呢，也会减轻我的压力，要不然我真地扛不住了。”
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实情。虽然说得非常客气，但却是他做出的一个决定。
赵英哲首先响应地说：“我看可以，咱们起码移植克隆肾的技术，肢体克隆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其中肾移植成活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六以上，可以正式接受需要换肾的病人了。”
徐敬文也赞同地说：“是的，这一块咱们完全可以放开了。”
徐清丽说：“我们在拉斯旺岛开会的时候，正好遇见一位模特因为车祸受伤，右腿整个地断了。她的名字叫丽娜，我们已经商定，等她能活动时，就到咱们这里进行克隆移植手术。她可是国际名模，这要是把她治好了，可能会产生世界影响，对于宣传我们让天下再无残疾人的宗旨极为有力。”
甄默涵大为振奋，说：“各位老兄老弟这么支持我，真是感动得我快热泪盈眶了，我敬你们一杯。”
待撂下酒杯后，甄涛趁机说：“可是咱们的成本太高，许多病人很可能因此望而却步。”
甄默涵看了儿子一眼，说：“对了，甄涛说的的确是一件让人头疼的难事，我也想让大家帮助参谋参谋。”
徐敬文讥讽地说：“吃你这一顿饭真不容易，出的难题比这一桌子菜还多。”
甄默涵说：“你也太夸张了吧？这回我说的是甄涛的事。”随后就把甄涛要改进生物三D打印设备的想法详细介绍给了大家，并说，“他这个主意好是好，可他这是给我挖了一个无底洞啊，我往里填多少钱才能填满啊。你们说说，我该怎么办啊？”
他把问题一说出来，席上一时鸦雀无声，因为谁都知道，这的确是个难题。
这时徐清丽竟发话了，说：“这次的<世纪生命延长委员会>的学术交流会，给我们打开了眼界，我们的生物三D打印技术，在全世界有着广阔的前景，所以我认为，我们要面向未来，面向世界。从这个角度看甄涛提出的改进建议，是适应形势发展的，条件允许的话，应该给与支持。”
甄涛听她这么坚定地支持自己，心里说不出地感激。
甄默涵正嚼着一口菜，听了差点喷出来，说：“我以为大家都会反对呢，因为它的投入太大了，清丽你还支持他？”
甄涛添柴加油地说：“咱们的公司要发展，就得加大投入，墨守成规，永远跟不上形势。”
徐清丽补充说：“现在世界上有些地区倒卖人体器官的生意十分猖獗，收购一个肾是六千美元，出售价是三万美元，咱们的克隆肾只成本就需要十万美元，没法跟人家竞争啊。”
甄默涵看了看徐清丽，又看了看甄涛，像似生气地说：“你俩这一唱一和的，这是要逼宫啊？”然后开怀地大笑了两声，说，“不过，清丽的话我是要听的，因为说得有道理啊。可这样一来，我今天设宴的图谋就全泡汤了，我不但一个子儿挣不着，还得往里搭钱，赔了。”
说着两手一摊，逗得大家大笑。
这时候，甄涛从兜里摸出那个浅黄色的U盘，往桌上一放，说：“我这还有一件事，必须得和大家通禀一下。”
大家都觉得很奇怪。甄默涵便问：“你这是又要玩哪一出啊？”
甄涛就把关于U盘前前后后的事说了一遍。人们听了都瞠目结舌，过了好一阵，甄默涵自问自答地说：“他是老人了，跟大家熟悉得不能再熟了，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他不应该呀。”
徐敬文也怀疑的问：“甄涛，你真看清楚了，是姜俊恒吗？”
甄涛说：“说实话，我也不愿意是姜俊恒干的，可这都是我亲眼所见。”
徐清丽虽然没有说话，脸上平静无波，但是内心里却在翻腾，从自己与姜俊恒的关系和多年对他的了解来看，徐清丽相信姜俊恒干得出来这样的事。
这时的赵英哲已是怒不可遏，“啪”地一拍桌子，骂道：“卑鄙小人，他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为了几个臭钱，把自己的灵魂都卖了。开除，这样的人绝不能要。”
徐清丽心里却想，姜俊恒干出这事，恐怕不只是为钱的问题，很可能与自己拒绝他有关系。
徐敬文接着赵英哲的话说：“先别急着开除，还是把事实调查清楚再做决定比较稳妥。”
甄涛说：“要想调查并不难，U盘上的内容是从他的电脑里下载的，只要把U盘上的东西和他的电脑里的东西对比一下就清楚了。”
徐清丽说：“就是调查出结果来了，是不是也别轻易地就开除了，他有妻子孩子，你让他们怎么生活呢，给他调调工作不行吗？”
甄默涵赞叹地说：“清丽就是人善心软，可这样的人必须要给与惩罚，到底怎么处理自然是由赵院长来决定。不过由此提醒咱们应该把安全保密的工作重视起来了，否则再出个内鬼什么的，咱们的损失可就太大了。”
徐敬文说：“默涵说得对，其实这些日子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最近以来，到我那里参观访问的人明显地多起来了，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进进出出的快成旅游景点了，这怎么成？以后科技大楼一律不准进，让参观的人在外边看看就行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跟着议论起来，一时间竟使得席上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甄默涵便大声地嚷道：“不说这些了，工作上的事等明天上班再说，咱们现在就是吃菜喝酒，说点高兴的事。来，咱们再干一杯。”
大家便又举起了酒杯。
第二天，赵英哲一上班就把姜俊恒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拿出那个浅黄色的U盘，往他眼前一摆，冷冷
地问道：“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俊恒一见这U盘，大吃一惊，两眼发直，知道事情败露了，心里上下翻腾，脑筋急速电转，第一个
反映就是不管赵英哲是怎么得到的这U盘，他绝不能承认，否则自己绝不会有好下场，便装傻充愣地说：“什么怎么回事？院长，你把这U盘往我眼前一摆，把我弄糊涂了，我倒想问问你是怎么回事。”
赵英哲生气地说：“你是真不知道啊，还是装不知道？”
姜俊恒铁嘴钢牙地一口咬定说：“真不知道。”
赵英哲更来气了，说：“看来你是要死扛到底啊，有人都看见你把这个U盘交到一个外国女人的手里了，你还不承认？你这是出卖情报的间谍行为，就冲这一条我就可以把你送进监狱。”
姜俊恒反而十分冷静地说：“院长，你可别吓唬我啊，这个间谍的帽子可不是随便就能给人戴的。我倒要问问，是谁看见我把这个U盘交给一个外国女人的，他有什么证据这样说，他为什么不在现场抓我一个现行？否则的话，我就告他一个诬告。”
赵英哲被他问得竟无话可说了。他当然不能把甄涛发现的他说出来，但是姜俊恒的话好像说得也很在理，赵英哲一时犹豫起来。沉默了一会，他转念一想，甄涛绝不会诬陷他的，他要试试姜俊恒，于是就说：“那好，我现在就跟你去打开你的电脑，和U盘里的内容比对一下，要是没有，立即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姜俊恒顿时一愣，但是他很快调整过来，气势嚣张地大声嚷道：“你们这是对我的不信任，是对我的侮辱，我不同意！”
赵英哲抓住了他瞬间的变化，看破他色厉内荏的表演，讥讽地说：“心里没鬼就不怕半夜鬼叫门，你嚷什么，是不是演得有点过了？”
姜俊恒知道这一关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但是他绝不承认自己的问题，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吧，你们现在打算把我怎么办吧？”
赵英哲说：“按照你的情况，本是应该开除的，但是徐清丽教授给你说了不少好话，所以我们决定把你调到后勤的医务办公室去。”
他要是不提徐清丽还好一点，一提徐清丽，姜俊恒火冒三丈。他之所以盗卖U盘，很大程度上并不是为了钱，而是因为徐清丽绝情地拒绝了他，让他十几年来对徐清丽的追求绝了望，他对此要进行报复，要让以徐清丽为中心的这些人遭受损失。因此他对徐清丽为自己说好话，他根本不领情，反而是更加恼火。姜俊恒冷笑了两声，说：“这是对我的恩赐吗？你还不如让我去当勤杂工，我堂堂的教授级医生，岂能受此大辱？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不给宇盛医院干了，我走，行不行？”
赵英哲怎么也没想到，过去对自己唯唯诺诺的这个助手，完全变了另一张面孔，而且是一口的江湖腔调，心中十分生气，便说：“悉听尊便。我没有任何意见。”
姜俊恒便站起身来，轻蔑地看了赵英哲一眼，晃着身子，佯装潇洒的样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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