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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勇闯天下

    徐清丽让姚小娟整理的材料,先后寄给了《世纪生命延长委员会》和洛伊,只过了半个月光景,就收到一大卷子报纸和杂志,其中有洛伊写的一篇文章《一个女佣的泣血控诉》,并被多家转载。徐敬文和徐清丽把这些文章拿给生物技术研究院的人们传看,人人看了都兴奋不已。没过两天,温妮便给徐清丽打来了电话,说你们给洛伊提供的炮弹非常给力,她的文章发表后,引起广大读者对那个女佣焦淑瑾的同情,痛恨引诱他们吸毒的人,这篇文章自然地引起了连锁反应,好多家报纸和杂志争相转载,洛伊这一炮把污蔑抹黑你们的烂文章轰得烟消云散。接着她又透露一个重要消息说,十六年前有一个需要脑部做开颅手术的人,因为当时手术不成熟被冷冻起来,现在准备解冻进行手术。这个人已经送到《世纪生命延长委员会》下边的直属单位莱索医院储存着,为此秘书长凯瑟琳娜给徐清丽亲笔写了一封信,邀请徐清丽前往欧洲,亲自指点一个冷冻人的解冻手术,届时将有世界各地的相关科研人员现场观摩。由于这个冷冻人的家是个富商,他们答应手术成功后将付出二百四十万美元的费用,徐清丽这一方可拿到一半。温妮最后热情地说:“现在这封信就在途中,我听说了这个消息激动了好一阵子呢,因为我们又可以见面了,徐教授,你能来吗?”

    由于这事徐清丽需要和徐敬文、甄默涵商量,所以没表示可否,只是说:“等秘书长的信到了,我看看再说吧。”

    就在第二天,凯瑟琳娜的信果然来了。徐清丽便拿着这封信,把徐敬文和甄涛都约到甄默涵的病房里讨论是否应邀前往。徐敬文看了这封信时,当即就表示不同意,现在他向甄家父子说出了自己的理由。他说:“我们不能去,一是风险太大。如果我们参加了解冻手术,成功了,固然好,他将是世界第二例解冻成功的人,可以大大扩大我们的影响。但是失败了,我们就要承担很大责任,败坏我们的声誉,更给攻击我们的人提供了口实,而<世纪生命延长委员会>却没有任何损失。二是这等于把我们的技术拱手送给了人家,太得不偿失了。”

    徐清丽左右为难地说:“凯瑟琳娜曾经多次给过我们帮助,她亲自来信邀请我们,是在求得我们的帮助,如果我们对她的来信置之不理,是不是不太好呢?”

    徐敬文说:“我们是应该多结交一些像<世界生命延长委员会>这样的组织和有关的人,可他们这次让咱们帮的忙,实在是风险太大了。”

    甄默涵不满意地瞪他一眼说:“你的口号不是让天下再无残疾人吗?要实现这个口号就得有敢闯天下的勇气,可你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你的科研成果就永远走不出你的实验室,还说什么天下呢?你要是担心风险大,咱们就不要那个什么指导、参与的虚名,咱们就打出观摩者的身份,可还是干同样的事,不就行了吗?这样的话,手术成功了,咱们自然功不可没,失败了,咱们只是观摩者,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徐清丽和甄涛听了不由地都笑起来。徐敬文却瞪着他回敬说:“又耍你的阴谋诡计搞变通。可是人家会把咱们的技术都白白地拿走啊。”

    甄默涵说:“我相信清丽能把握住这个分寸,对核心技术只做不说,他们能看出什么来?就像闵延生注射的纳米机器人,那一针管的液体谁能知道是什么?他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来。”

    徐敬文像猜透他的心思说:“你这个大奸商,你就是惦记人家说的要给一半的美元,一共一百多万。你也不想想,刨去成本还能剩多少钱?”

    甄默涵因为被他说破,嘿嘿地笑了出来,说:“不管能拿到多少钱,能拿到就好。咱们的科研必须走出实验室,面向社会,走向社会,这才能实现你的让天下再无残疾人的野心,否则的话就是空谈。现在有一个与世界接触的好机会,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他的话虽然有调侃的味道,但是徐清丽觉得他说得非常正确。要想真正实现让天下再无残疾人的口号,就得让自己的科研成果走到社会上,走向世界。自己是全院的科研带头人,因而此次赴欧之行自己责无旁贷,于是说道:“我支持甄伯伯的观点。”

    甄默涵得意地瞥了徐敬文一眼,意思是说,连清丽都支持我,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没想到,甄涛这时担心地说:“咱们的科技成果在国外引起了激烈的舆论战,种种迹象表明,攻击咱们一方的背后有坏人在鼓动,清丽在这个时候出国恐怕不安全。”

    甄默涵犹疑起来,沉吟良久说:“这倒是个问题。”

    徐清丽说:“坏人只能在背后搞鬼,我的活动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他们不会有机会的。再说,凯瑟琳娜和温妮、洛伊他们也不会让我有危险。”

    甄涛说:“坏人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从温丝儿和姜俊恒搞的那一套,你还没看出来吗?”

    徐清丽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仍是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说:“就你想的多,哪有那么复杂?”

    事情就此决定了下来,由徐清丽和闵延生一起应邀赴约。甄涛虽未再反对,但是他总有一种预感,觉得徐清丽此行凶多吉少。

    徐清丽和闵延生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走出机场的时候,凯瑟琳娜、温妮、洛伊还有两个男人早已在出口迎候着他们。温妮一看见徐清丽和闵延生,高兴得像小鸟似的张开双臂扑了过来,和徐清丽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不住地说:“徐教授,又看见你了,真好,真好。”凯瑟琳娜也快步走过来紧紧握住徐清丽的手说:“徐教授,非常感谢你们来帮助我们,非常感谢。”接着指着旁边一个已经泄顶,只露出中间光亮的脑顶,却留着浓密的棕色络腮胡子的人介绍说:“这是莱索医院院长博格曼先生。”又指着另一个身材细高,鼻子很大的大鼻头说:“这是莱索医院的神经外科主治大夫克德罗先生。”徐清丽礼貌地和他们一一握手后,心想,这个克德罗就是主刀开颅手术的人了。随后她也把闵延生介绍给了他们。

    还没走出机场,徐清丽便提出要看看那个冷冻人的要求,于是汽车直接开到了莱索医院。他们没有走进冷冻人的存储室,而是在隔壁通过大屏幕观看了里边的情况。尽管如此,当徐清丽看见那个也是存放在一个颇似大胶囊里的冷冻人,她的脑海里还是想起了曾经被冷冻的甄涛,那时她一看见甄涛的身影,总觉得有一股寒气袭来,让她紧张得战栗,现在她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了,只是以一个专业人员的身份在冷静地进行观察,她不由地暗中自责起来,同样面对的是冷冻人,自己怎么会这样的偏心。她努力地拂去甄涛的身影,隔着眼前厚厚的冷冰,烟雾似的缥缈浮动的寒气,认真观看胶囊里布满了霜花蓝幽幽的冷冻人,虽然已经过了十六年,但是保存得非常完好。再看监测的各项数据,也都十分正常,显然莱索医院的人也是严格按照《冷冻学》的要求进行冷冻的。再细看那个近似半透明的冷冻人脸部,她发现这人已经五十多岁,不由得犹疑起来,甄涛冷冻时只有二十多岁,俩人相差三十年左右,他们的机体和脏器对冷冻的适应程度会有一定的差别,这个问题不由得在徐清丽的脑子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徐清丽还想要那个冷冻人当时被冷冻的各项记录资料来看看,却被凯瑟琳娜拦住说:“徐教授,现在已经是晚餐时间了,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接风宴,现在还是请徐教授和闵先生先到酒店安置下来,赶紧去用餐,其他的事情会有时间解决的,好不好呢?”

    徐清丽和闵延生只得在温妮的引领下,来到医院附近一个名为希尔的酒店。各自安置好后,便来餐厅就餐,凯瑟琳娜、博格曼和克德罗已经就座等着他们了。接风宴虽说是小规模,却显得很隆重,凯瑟琳娜在致辞中,盛赞徐清丽及其团队在冷冻人解冻和克隆人体器官上取得的成就,并例举了甄涛和丽娜的实例,她的话热情洋溢,充满了真情,说得博格曼和克德罗都露出了敬重的神色。一开席,这俩人就一齐走到徐清丽面前恭敬地向她敬酒,闵延生赶紧抢过来说:“我的老师不会喝酒,我可以代他喝吗?”

    克德罗善解人意地倒了一杯酸奶递给徐清丽,然后说:“当然可以。为表示我们对徐教授的敬意,让我们四个人一起举杯,干!”

    满脑子问题的徐清丽对这个接风宴并没有放在心上,当大家放下酒杯,拿起刀叉开始用餐时,她便抓住这几个关键人物都在场的便利说:“我想提出一个要求,不知道秘书长和博格曼院长能不能同意?”

    这俩人只得说:“徐教授不用客气,请讲。”

    徐清丽说:“按照惯例,你们医院应该与患者家属签订了解冻和手术合同,让家属对可能出现的风险有个心理准备,是吗?”

    博格曼说:“是的。”

    徐清丽又按照甄默涵曾经嘱咐的要求说:“再有就是,我们既然来了,就是同意与你们一同进行解冻的手术,不过我们希望不是以合作者的名义参加,而是观摩者的身份,不知道能不能同意呢?”

    凯瑟琳娜、博格曼和克德罗都愕然以对,凯瑟琳娜想把话题岔过去,赶紧说:“徐教授随时随地都在考虑工作,怪不得能取得这样的成就,实在是让人敬佩,我们先用餐。”

    博格曼还是接过话题问道:“徐教授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出于谦虚呢,还是对冷冻人的解冻没有信心呢?”

    徐清丽说:“我们对冷冻人的解冻只有一次成功的经历,只有在多次取得成功后我们才能说有把握。你们现在的这个冷冻人只是我们的第二次经历,我们必须要有两手准备。”

    克德罗说:“这是不是说,你们的技术还不成熟?”

    年轻气盛的闵延生再也忍不住了,傲然地说:“我们的技术非常成熟。徐老师是出于谦虚和谨慎才这样说,这是老师的一贯作风,请你们理解。我个人倒是认为合作者也好观摩者也好都无所谓,只要手术能够成功,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坐在他旁边的徐清丽急得悄悄捅了他好几次,他却装作全然不知,但是凯瑟琳娜和博格曼、克德罗听了都放下心来,博格曼更是高兴地说:“闵先生这样说,我们就理解了,愿我们合作成功。”说着举起酒杯说,“为此我们再干一杯。”

    回到客房后,徐清丽先跟着闵延生来到他的房间,一进门就质问道:“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满应满许地说一定能成功,捅了你好几次你还那么说,万一失败了,多被动,你是不是欠我批评你啊?”

    闵延生笑着歉然说:“老师说得对,学生不听老师的话,的确该批。不过我看他们一再提出疑问,我就有气,你不信任我们,就别请我们来啊。而且我认为我们不会失败,我有这个信心。”

    徐清丽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他们现在的这个冷冻人有五十多岁,与当时的甄涛相差三十年,俩人的机体和脏器对冷冻承受力会有很大的不同,因而存在着一定的变数和风险,我们不能不重视这个问题。”

    闵延生不由得一怔,说:“这还真是个问题,我倒没在意,还是老师思虑缜密,那怎么办呢?”

    徐清丽生气地瞪着他说:“怎么办?最好的办法是先管好你的嘴,以后别脑子一热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闵延生只得老实地说:“是。”

    徐清丽说:“具体的办法我们今晚都要好好地想一想,希望明天和他们制定解冻和手术方案时,能拿出个办法来。”

    说完,徐清丽便走了出来,正巧温妮出了电梯向这边走过来,看见徐清丽便紧走几步说:“徐教授,我有事要找你呢。”

    徐清丽把她让进自己的房间,就听她兴奋地说:“丽娜来电话了,她听说你被我们请来进行学术交流特别高兴。她说她要来看你,她明天就来。”温妮本是丽娜的粉丝,她抑制不住地雀跃着欢呼起来,“哦,我们明天就可以看见丽娜了。”

    徐清丽也很高兴,因为她也很想看到美丽动人的丽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