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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巧妙逃脱

    温妮正要去机场迎接甄涛,还没走出屋门,就见丽娜走了进来,问道:“你是不是去机场接甄涛?”得到肯定回答后又说:“我也跟你去。”

    温妮看着她身后跟着的古妮薇尔和维金斯,说:“这么多人,再加上围观你的粉丝,太兴师动众了吧?”

    丽娜便把古妮薇尔和维金斯随手关在了门外,说:“我可以一个人和你一起去。”

    温妮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说:“为什么?”然后凑近她的耳边小声说,“你不是喜欢上他了吧?”

    丽娜却毫不羞臊地大声说:“我当然喜欢他,那样一位标致的美男子哪个女人不动心呢?可惜他已经是清丽的人了,他和清丽都是我们的好朋友,我怎么能夺人所爱,只能甘心做朋友,为他俩祈祷幸福了。”说到这里,忽然看见温妮的脸颊泛出红潮,也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问:“温妮,你是不是也喜欢甄涛呢?”

    温妮的脸红得发热了,知道丽娜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便实话实说:“是。但是我的想法和你完全一样,只能和他做朋友。”

    丽娜开心地笑了起来,咯咯咯的笑得野性十足,然后说:“想不到我们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秘密,既然是秘密,那就让它永远藏在我们的心里吧,只让它你知我知。好了,现在让我们去迎接我们共同的朋友吧。”

    当甄涛推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大厅的出口,他英俊帅气的脸容映入丽娜和温妮的眼帘时,两个女人不由得对视一眼才迎上前去,先后与甄涛毫无顾忌地拥抱。三个人好久都没有见面,自是非常高兴,但只一瞬间,在徐清丽和闵延生失踪的阴影笼罩下,很快都敛去了笑容。

    在回去的路上,温妮急不可待地想把徐清丽和闵延生失踪的经过细说给甄涛听,丽娜却制止说:“甄涛这一路一定很劳乏了,咱们先让他休息休息,回去以后再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给他吧。”

    甄涛没有任何表示。两个女人偷眼看他的时候,只见他剑眉轻蹙,深邃的眼睛传出的神情充满着忧虑,显然他一路上都在为徐清丽和闵延生而焦虑不安。两个女人都不再说话了,车厢里一路上都是默然无声。

    回到希尔饭店后,甄涛像把自己扔到沙发上一样,闭上眼睛一声不语,长园的脸上现出的是疲惫和颓丧的表情。丽娜便说:“你先休息一会吧,等调整好情绪我们再谈,好吗?”

    甄涛马上睁开眼睛,露出坚毅果敢的目光说:“不,我现在就想知道清丽和小闵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于是,由温妮主讲,丽娜补充,从给冷冻人解冻和手术开始,直到徐清丽和闵延生因看电影失踪,都十分详细地向甄涛讲了一遍。甄涛默默地听着,直待他们说完了,还在静静地没有吭声,好久后才似自言自语的说:“他们走的时候,我就有一种预感,此行凶多吉少,现在果然不出所料。”

    丽娜奇怪地问:“你凭什么会有这种预感?”

    甄涛就把前不久温丝莱特串通姜俊恒毒害焦淑瑾母子俩,以骗取焦淑瑾按了手印的所谓揭发信,后来被分别判刑的事情向他们做了介绍,然后分析说:“我猜测温丝莱特和姜俊恒的背后黑手很可能就是蒙巴这些人,因为只靠温丝莱特和姜俊恒这两个人不会想出如此恶毒下作的手段。而且从蒙巴他们过去发动的一起又一起舆论战来看,他们是绝不会甘心失败的,一定会寻机报复。清丽他们这次出来参加学术观摩活动,就恰好给了他们极好的机会。”

    温妮立即赞同地说:“我同意甄哥的分析,我一直认为这事就是蒙巴他们干的。”

    甄涛说:“所以我打算直捣黄龙,直接与蒙巴会一会。”

    丽娜蹙着秀眉发愁地说:“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啊,你就是找到他,他把一切都推得干干净净,你也没有一点办法。”

    甄涛说:“我不打算和他在证据上纠缠,清丽和小闵失踪后,你们报了警,到现在不也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吗?我就是要和他直接谈,也许就会有收获。”

    温妮担心地说:“就像你说的,他们的手段非常恶毒,你去会不会有危险啊?”

    甄涛说:“我越是光明正大地去会他,他们就越是不敢拿我怎么样。温妮,我知道你们<世纪生命延长委员会>对蒙巴的情况有所了解,你能不能把他们的情况向我介绍介绍。”

    温妮说:“这方面的情况我们的秘书长比较清楚,我给她打个电话,然后我们过去问问她。”温妮打完了电话却听她说:“我们秘书长说,她马上过来,和你见个面。”

    只一会的工夫,凯瑟琳娜就来了,与甄涛握手寒暄后,就歉疚地说:“甄涛,我们必须承认,在保护徐教授和闵先生的安全上出现了严重的失误。不过我们报警后,警方得知徐教授是著名的生物技术科学家,对他们的失踪非常重视,已经动用空前规模的警力,全城摸排搜索,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甄涛问:“警方没有从蒙巴那里得到什么线索吗?”

    凯瑟琳娜说:“据我知道的信息,他们向蒙巴询问过关于徐教授和闵先生的情况,他们的答复是一无所知。”

    丽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他们能承认干出了那样见不得人的事吗?当然是矢口否认。”

    甄涛说:“秘书长,你能不能把蒙巴他们的详细情况跟我说说,我准备见见他。”

    凯瑟琳娜疑惑地说:“你见他有什么用吗?他们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甄涛坚持说:“我想试试。”

    凯瑟琳娜只得把她了解的情况向他进行了介绍。原来对于椰莲生物跨国公司来说,欧洲是个需要提供各种人体器官的广阔市场,为了掌控与人体器官买卖有关的人脉,这家公司在整个欧洲建立了分散在各地的五个分公司,并在《世纪生命延长委员会》总部附近建立了其中的一个分公司。作为椰莲生物跨国公司的公关部的部长蒙巴,除了主管舆论宣传、经济情报、与对手竞争,还要掌控人体器官买卖的有关人脉,而且这是他的一项重要职责,因此他经常住在这个分公司,以便从《世纪生命延长委员会》获得他所需要的信息。

    丽娜听罢问:“我听说蒙巴他们多次申请要求加入到你们这里成为会员,你们一直都没有接受。”

    凯瑟琳娜说:“我们<世纪生命延长委员会>的成员都是科研单位,怎么能接受倒卖人体器官,名声又不好的一个商家,接受他们不等于给自己抹黑吗?”

    温妮鄙夷地说:“可是他们认为买卖人体器官既有利于病人的需要,又可以为出卖人体器官的穷人提供救急钱,是积德行善,是正当的行业,所以年年向我们递交加入的申请,特别讨厌。”

    凯瑟琳娜说:“他们要成为我们的会员,完全是为了更好地包装自己。”

    甄涛说:“对。从种种迹象来看,蒙巴他们具有黑社会的性质,如果有了你们的包装,那就更具欺骗性了。”

    凯瑟琳娜说:“我们不会让他们得逞。不过既然你认为他们有黑社会性质,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找蒙巴了吧。”

    甄涛说:“不,我一定要和他谈谈。”

    三个女人从他英俊的脸上都看到了他坚毅的神色。

    徐清丽被关在小屋里已有三天了,三天里他滴水未进,以示抗议。为了不耗费体力,她绝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很少走动。尽管这样,她仍然感到自己的体力在一点点地被消耗,浑身酸软无力,稍稍抬起身子,就觉得头晕目眩。她虽然静静地躺在那里,内心里却是异常地焦虑。她惦记着闵延生,担心自己的这个学生调皮不安分,会不会因此受到皮肉之苦。更让人忧心的是后天就应该给重症监护室里解冻的患者打加强针了,如果不能出去,患者很可能就会有危险,那就意味着解冻和手术的失败。为此她更加痛恨劫持自己的人,决心不惜一切与之抗争。

    她的绝食也确实让矮个子等人对她束手无策,每次给她送饭菜时,看见上次送来的饭菜都一动未动,只能百般劝说,徐清丽理也不理,以无声表示抗议。第三天晚上,矮个子和瘦子端着盘碗来送饭时,看见中午送来的食物仍然完好地摆在桌子上,矮个子便哭丧着脸说:“徐教授,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啊?这样做对你不好,对我们也不好。我们只是拿钱干活,只要你在纸上写出我们要的东西,我们就可以交差了,你也就自由了。可你现在一点饭都不吃,你这么有名的教授万一要出点事,我们可就没法交代了。请徐教授理解我们,和我们配合,行不行?”

    他几乎用的是一副央求的腔调在说话,徐清丽却把头扭向另一侧,看也没看他们。矮个子和瘦子只得无奈地把端着的盘碗放在桌上,把上次的饭菜收走了。

    与徐清丽无声的抗议相反,闵延生让看管他的人一点也没得安生。他好酒好肉地连着享受了三天,还挑三挑四地嫌饭菜不好,但是摆在桌上的一摞白纸上却一个字也没写。矮个子和瘦子早就发觉自己被愚弄了,但是仍寄予着一线希望,到了第三天晚上,他们再也忍不住了,俩人不但没送来饭菜,还一个人拎着一根棍子走了进来。闵延生明白,这是软的不行要来硬的了,他也不示弱,慢慢退后,又把椅子抄了起来,与之对峙,大有拼死一个够本,拼死俩赚一个的架势。

    矮个子和瘦子本来也是想吓唬一下他,没想到他竟是一副玩命的劲头。矮个子为缓和气氛只得说:“闵先生,何必呢,咱们何必闹得要拼命似的呢?”

    闵延生气愤地说:“这要问你们自己,你们手里拿着棍子是干什么的?别以为我怕你们。”

    矮个子说:“闵先生,这两天我们对你不错吧,可你根本没答应我们的要求,这太不够朋友了吧?”

    闵延生说:“是你们不够朋友,我一直要求见见我的老师,可是你们始终没答应啊。”

    矮个子和瘦子被闵延生说到了短处,一时无话可说了,相视了一眼,竟拎着棍子回去了。没过一会,他们又回来了,对闵延生说:“闵先生,你可以见徐教授,不过我们要说明的是我们从来没有虐待教授,是她自己绝食,至今滴水未进,我们希望你能去劝劝她。”

    闵延生一听,急得扒拉开俩人就走了出来。这时候他才知道,徐清丽被关的房间只和自己的房间隔一个门,瘦子开了锁之后,闵延生心怀忐忑地走了进去,看见徐清丽正闭目躺在床上,她清秀的面容变得惨白,只过了三天的时间人已经消瘦了许多,下颏都显见地尖削了。闵延生心如刀绞,泪水夺眶而出,颤声叫了一声:“徐老师。”

    徐清丽睁开眼睛见是闵延生,惊喜得喊了声“延生”,想起来却没有坐起来的力气。闵延生连忙冲了过去,扶她躺下。徐清丽仍关心地问:“延生,你……还好吗?”

    闵延生已是泪水满面,说:“我还好。老师,你受苦了。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老师,让你处在了这样的艰难险境。”

    徐清丽费力地说:“不要这样说,你自己要多保重。”

    闵延生说:“是。老师更要保重,你得吃东西,保存好体力。”他知道身后的矮个子和瘦子都听不懂中文,便大声发狠地说:“老师,你听我的,一定要好好地吃东西,我一定想办法让你平安地从这里出去。”

    徐清丽不放心地说:“你可不要太冲动,免得招来杀身之祸,他们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矮个子见俩人用他们听不懂的话说了半天,顿起疑心,一边说:“行了,你可以走了。”一边示意瘦子和他一起把闵延生架出了房间。闵延生边走边回过头说:“老师,放心,你得吃东西啊!”

    回到关押他的房间之后,矮个子笑着说:“闵先生,我们已经满足了你的要求,现在你可以把我们要的东西写出来了。”

    哪想到,闵延生竟发起雷霆之怒,眼睛红得都似喷出了怒火,戟指眼前的两个人骂道:“畜生!你们把我老师虐待成这样,还指望我给你们写东西,做梦吧。畜生,我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说罢,抄起椅子就向俩人抡去,却没小心先把窗玻璃砸了个稀里哗啦。矮个子和瘦子见他疯了似的在空间不大的屋子里抡着椅子,碰得屋里摆设咣咣响,又急又气,一边躲着,一边瞅住机会上去夺下他手中的椅子,把他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地一通乱揍,然后才气狠狠地走开,把房门重新锁上了。

    躺在地上的闵延生坐起身来,虽然觉得身上很疼痛,但是第一眼却先向窗户看去,只见半扇的窗玻璃已经完全破碎,他高兴得差点笑出了出来。打碎这半扇玻璃是他逃出计划的一部分,平时要想弄碎它容易发出声响,把矮个子他们招来,现在他利用发泄的机会砸碎了它,实在是天赐良机。

    他跟徐清丽说,他要救她出去不是心血来潮,空口胡说的。他实际上已经有了一个逃跑计划,只是一直在踌躇着没有实施,与徐清丽见面后,老师因绝食而病恹恹的样子,让他十分痛心,下决心开始实施逃跑计划。

    从他被关在这里以后,他就对屋里的窗户观察了很久,屋里的人要想把它推开是不可能的,窗户里边不但有插销,外边还有两块木板呈X状地封着,要想从这里逃出去,就得砸碎玻璃,去掉外边的一块木板,把X状的木板变成y形,就可以从缺掉的一角钻出去了。现在他已经完成了砸碎玻璃的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如何去掉木板了。但是屋里不用说没有像木锯、刀具等这样可去掉木板的工具,就连个可替代的尖利的东西都没有。后来他发现,每天矮个子和瘦子给他送饭时总是附有刀叉,而且每次都是这顿的送来时才把上顿的拿走。刀叉虽然不够锋利,但是铁杵可以磨成针,他相信一夜的时间是可以将木板弄断的。

    能否成功,就在今夜。

    傍晚,矮个子和瘦子送来了晚饭,好酒好肉没有了,这是闵延生能够料到的,但是送来的面包、牛奶和一根肉肠的旁边依然放着一副刀叉,这是让他最为高兴的。入夜后,他按时熄灯,装出入睡的样子,借着夜色微弱的光亮,开始操作起来。他拿着叉子先在木板上用力划了一下,用手摸了摸,连个痕迹都没有,但是他不灰心,坚持一下一下地用力划着,直到划得手腕酸痛,才摸出木板有了浅浅的沟槽。虽然距离划断它还很遥远,但是让他看到了希望。他两只手交替划着,这只手累酸了就换另一只手,夜深人静,他不敢弄出声响,只能是小心翼翼。一直划到后半夜,因为连急带累,他已浑身发热,汗珠子顺着他的娃娃脸直往下滴答,用手指一摸,划的深度还不到一半。他着急起来,要是在天亮以前划不断木板,不能逃出去,划了一半的木板就很容易被发现,那就会前功尽弃,后果不堪设想。他只能更加用力地划,过了两个多小时以后,虽然沟槽划深了不少,但是东天已渐显薄明,再不加快,天就要亮了。

    他不得不想办法了。他断定现在只要用力就可以掰开木板子,但是发出“咔嚓”的声响肯定会惊动看守的人,最后还是逃不出去,功亏一篑。可是时间再不容拖下去了,极度的焦虑中,让他急中生智,决定和看守的人赌一把,看谁的动作快。

    想到这里,立即行动。他先看看楼下没有人,知道在天亮前监视他们的人回笼觉睡得正香,于是就开始用力掰木板子,果然发出“咔嚓”一声,响得让闵延生心跳,但是他顾不得这些,扁身钻出窗户,便由二楼跳了下去,他本来预先想好了落地的姿势,但是双脚着地后,还是狠狠地摔了一跤,戳得右胳膊生疼,而且还被划破了。他站起来撒腿就跑,他现在和追他的人比的就是速度,平时他喜欢跑步,还多次参加过半马(半程马拉松)的比赛,他不相信矮个子和瘦子那帮蠢货们在速度和体力上能比得过自己。

    但是他想错了,后边并没有人追来。他快要跑进树林的时候,才回头看了看他被关押的地方,因为他还要回来搭救徐清丽,那里好像似一座废弃的旧农舍,孤零零地坐落在广阔的田野里,周围没有围墙,小楼显得十分破旧,楼前有一个马厩一样的敞棚,顶部已经塌下了半边,旁边还有一辆小汽车,这倒把闵延生吓了一跳,那肯定是矮个子和瘦子他们的汽车,如果他们开着汽车追来,他跑得再快,也是跑不掉的。他赶忙钻进了树林,但是没走一会,就又后悔了,在树林里不能辨出方向,他又不认识这个地方,自己瞎走了半天,万一再碰上矮个子他们,那就糟糕了。他又走回树林的边缘仔细观察,忽然看见一根一根电杆架设的电线斜着从田野穿过,一直伸向远处,这使他又了主意,他决定沿着电线与旧农舍相反的方向跑,电线必然是与用户相连的,只要电线入了户,他也就找到了可以报警的地方。

    他沿着电线的方向快步跑去,前面就是他的希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