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宝石人
宴会还在继续，众人边吃饭边聊着天。
比司吉的问话让阿里卡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问题已经是在窥探普利斯的隐私了，他害怕这个男孩会受到戳伤。
“你问这个做甚？”
“有些疾病也会影响人体内的气，所以就随口问下。”比司吉回道，“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
普利斯在犹豫，阿里卡没有阻拦，这是他自己的事情，由他自己决定。实在得不到答案的话，那索性就教他神字了，虽然按照比司吉的说法那念气可能不是本人的，但本人能用就行。
“我得了石头病，这是一种很罕见的病，医生说过往案例只有两百多个人得过。”普利斯缓缓开口说道。
男孩拉开长袖，只见手臂皮肤上尽是密密麻麻类似于石块样的颗粒物，像是嵌在肌肉里，表皮部位还往外渗出点点黏稠液体。
这是阿里卡第一次看到普利斯疾病的体征，虽然也曾听他描述过，但亲眼所见还是让他十分不适，也难怪男孩整天都穿着长袖和厚厚的衣服，这幅身体根本不敢让外人看到。
看到普利斯手臂上尽是石块样的颗粒物，比司吉眯起眼睛，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小鬼，你是宝石人的后裔吗？”
宝石人？好熟悉的名词。阿里卡停住手中的筷子，竖而倾听两个孩童模样人的谈话。
“不是，我来自兰启科，巴托奇亚共和国的一个偏僻乡下。”普利斯以为比司吉口中的宝石人是某个地名，便否认道。
“我不是问你来自哪里，我是说你的民族。”
“不是，至少我认为我是巴托奇亚人，别人也是这么认为的。”普利斯想了想，然后回答。
阿里卡又动起手中的筷子，他还以为比司吉会说些什么诸如这孩子是世界之子，结果只是问下来历。或许是最近市面上的冒险小说看多了，内心多少会有些中二之魂，总以为每个人都是独特的，然而大多数人不过是茫茫沧海一粟，就像刚刚提及的宝石人一样。
宝石人，一个存在于各个文化作品里的神秘族群，从克莱因海北边大陆的卡利阿利人到南方大陆的霍查尊加人（克莱因海的大型民族之一）都有提及过，传闻间这个族群是世界上第一个发现宝石的，经由他们之手宝石文化发扬到世界各地。
在伟大探险者霍查丹马斯（克莱因海里类似于东·富力士定位的传说人物）的书里，宝石人是硅基生物，那些璀璨的宝石都是从他们的躯体上剥离下来，他们天生就能够使用念，所以诞生于他们身体的宝石也有念。他们用着宝石做的工具，住着宝石做的房子，开着宝石做的汽车。
不过这些也仅存在于霍查丹马斯等上古大贤人的著作中，时至今日，克莱因海的考古学家把克莱因海和外世界内圈都挖了个遍也没找到宝石人的踪影，别说踪影，连他们留下的痕迹都没有发现，让人怀疑这只是诸如霍查丹马斯这类大贤者为了推行自己的哲学思想而强行造出来的理想国度。
只是，阿里卡没想到莫比乌斯湖也有宝石人的传说，这是自己到莫比乌斯湖后在文化层面上第一次听到能真正与克莱因海联系上的词汇。
“比司吉小姐，你刚才说的宝石人是什么？”为了确认宝石人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概念，在比司吉问着普利斯的个人日常信息时阿里卡插嘴问道。
“没想到你居然会对这个感兴趣啊。”比司吉轻笑几声，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你看到这小子的病体不是问他是不是宝石人吗？我还以为他的病和宝石人有什么关系呢。”刚好有个现成的借口，阿里卡直接拿出来用。
“你真想知道吗？”
“这还有什么背后的隐情吗？”见比司吉神情严肃，阿里卡也如临大敌般。
“其实也不是大事，就当做是个故事听听得了。”比司吉放松面部神经，打了个哈哈。
“是前几年的事了，优路比安大陆南方有一个名叫爱思唯尔遗迹的探险，那里传说有很多宝石，我是专职收藏宝石的猎人，自然也被吸引了过去。”
“在那里，我碰到了位年纪和你一样的女人，名叫卢拉，她也是来探险的，因为有共同的话题，所以我们结伴而行。那时候是大夏天，卢拉全身包得绷带，还穿着厚厚的大衣，我以为她藏着什么武器秘密，在看到宝石时会暗算我，所以我就一路提防着。”
“那个遗迹没什么意思，我们很快轻松就找到了宝石的埋藏地点，然后——”
比司吉刻意卖了个关子，停顿下来观察其他三人的反应，然而除了普利斯在聚精会神听着她说话外自家徒弟和刺青男都在埋头干饭。
“喂喂喂！你让我讲的你又不听是吧！”金发萝莉气急败坏地叫道。
“啊，我在听啊，吃饭又不妨碍听你说话，你接着说便是了。”
“你就不好奇我碰上了什么事情吗？”
“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机关里跑出一只守护的念兽，然后你打败了它，成功拿到宝石，然而那个叫卢拉的女人为了宝石和你争抢起来，你打败了她，带走了宝石。”阿里卡敷衍地说道。无论是莫比乌斯湖还是克莱因海市面上的探险小说都是这个套路，也不知道相隔甚远的两个人类聚居地是如何有这个共性的，两边人从来没有交流过。
“不不不。”比司吉得意着摇着手指，“你要是以为和那些三流小说情节一样那就大错特错了。”
“那个女人看到宝石后，跪在地上对着宝石三叩九拜，我看那神情像是被蛊惑了。她脱掉那身厚重的衣服，拆掉自己的绷带，她的皮肤模样就和这个小鬼现在这样，全身都是石头！”
“石头？这么说她也是石头病患者了？”吃饱喝足的阿里卡从兜里掏出根烟，也不问周围人的意见打了个响指，用食指上升起的蓝色念火点上，畅快地朝头顶上的吊灯吐了一口长雾。
“对。从她的口中我才知道这个爱思唯尔遗迹是月人留下来的，她是宝石人的后裔，她说中了月人的诅咒，世世代代都会患上石头病，活不长命，她还是她们族群里寿命最长的，所以才想到月人这里恳求他们的原谅，让他们解除自己身上的诅咒，她的丈夫，她的儿女都因为石头病失去了姓名。”
“额……她是硅基生物还是碳基生物？”阿里卡又想起霍查丹马斯大贤者对宝石人的描述。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分类？”比司吉不解地看着阿里卡，双眼眨巴着寻求答案。
“应该是科幻小说里的设定吧，我记得有人说过碳基生物就是我们人类这些由碳原子构成的活物，硅基生物同理，就是由硅原子组成的活物，不过这也是小说设定而已。”云古挠挠头，语气里不是很确定。
比司吉似乎还是无法理解，意识到欠缺这方面知识的她有些烦躁，她抓起手机，迅速在搜索引擎里输入这两个名词，仔细浏览易一遍摔下手机。
“这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好吧，看来这个二星猎人不是太懂生物学知识。阿里卡清了清嗓子，认真口胡起来。
“简单地解释就是碳基生物摸起来就是肉，而硅基生物摸起来手感就跟充气娃娃那样？”阿里卡承认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叫硅基生物，不过这话题是自己带出来的，硬着头皮也要说下去。
“啊，这样嘛，那后来遗迹倒塌时我带着她逃跑，手感摸起来还是有血有肉的。”比司吉对着天花板努力回想那时的场景。
“不过，离开遗迹后她就变成石头了，身上还掉出不少宝石。”比司吉补充道。
“……”
阿里卡捏着香烟，烟灰积了很长，掉在餐桌上。比司吉方才所说的描述和霍查丹马斯著作里的形容一模一样。只是，这个问题有点矛盾，若是那个女人真的是硅基生物，身体不应该本来就是石头吗？怎么还会患上石头病。所谓石头病就是正常人类身体石化，所以才叫石头病啊，她本来就是石头人了。
“那个遗迹里有什么记载之类的吗？”半晌过后，阿里卡开口问道。
“有，不过我看不懂，都是那个女人说给我听的。”比司吉的双眼飘忽不定，似乎在纠结要不要开口，过了约莫三十秒，她才接着说道。
“她说宝石人原本生活在一片广袤的天地里，家园很大，但他们人口不多，所以还有很多空旷的野地，有一天，一群自称是月人的族群来到他们家园的附近，在宝石人的友好接待下月人在野地开荒，也建立起了自己的家园。
“开始时宝石人和月人的相处比较友好，大家在一起其乐融融，但是因为族群的理念不同，双方渐渐产生了摩擦，由于月人的势力庞大，人口又多，宝石人经常处于下风。
“又有一天，珐斯降临了，为了报复月人对他们的欺压，宝石人将月人出卖给了珐斯，月人拼死抵抗，最后还是不敌珐斯的攻势。然后，月人下了诅咒，诅咒所有的宝石人世世代代都会患上绝症，活不长命，族群消亡。”
“真是有够无能狂怒的，连这种三岁小孩的谩骂都说出来了。”阿里卡听完后嘲讽几句。
“你在写什么？”比司吉的视线转向阿里卡，原本还在抽烟的男人不知从哪里掏出笔记本和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简单的记录，记录所听过的故事，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记下来总有好处，指不定哪天看到了也会想起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阿里卡回道。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有文化的人。”比司吉注意力都在阿里卡的笔记本上，偌大的笔记本已经被他写了三分之二的量，封皮和纸张发黄发皱，看起来已经有很长的年头。
“宝石人、月人和珐斯发生的故事，是在那个地方吧，那个着实过于巨大的凶险之地。”阿里卡搁下笔，面对着比司吉。这话说给西索和库洛洛那些人听他们不一定会理解，但说给猎人协会这种有官方背景的机构，他们应该明白自己所指。
比司吉怔了下，自己特意隐去关键的信息，没想到还是被对方点了出来。她原以为这个男人只是个有点实力的天空竞技场选手，从他谈吐上看还是个有修养的人。但这句话冒出来后，让她刷新了对这个男人的认知。
念的基本功扎实，是经过系统性修炼而不是野路子学来的，会高级运用的神字，脸上刻着高度精密的神字，还有随手记录的习惯。重点是随手记录的习惯，从笔记本写过的份量来看，他已经养成这个习惯很长时间了。种种因素结合在一起，越发地让人可疑。
普通念能力者都会靠着念能力赚点钱，高手则专精于某个领域，而站在世界顶层的念能力者，或是像自己师父那样追求武技突破自我，或是要挑战那个化外世界。依自己对这个男人所表现的行为猜测，他是后者，但他对那个化外世界表现得又不是那么热情。
“你这个人不简单啊。”比司吉缓缓开口评价道。
“所以话又说回来，宝石人和普利斯又有什么关联吗？”阿里卡无视比司吉的话题自顾自地说道，“单凭石头病就认为普利斯是宝石人也有点武断了，全世界有两百多个病例，总不能个个都是宝石人后裔，况且他父亲也没什么毛病。”
“不过看到他的情况联想到以前发生的事情而已，而且那个女人的念能力和这小鬼一样，也是有念但用不出来，不过那时候我没想到给她做个水见式实验。”
“所以你被她是念能力的假象坑了一把？”
“没错。”比司吉收起自己的怀疑，用力点点头，似乎还在为那时候发生的事情愤愤不平。
“不过，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有个猜测。”
“什么猜测？”
“这个小鬼的水见式没反应，既然他爹没有任何问题，那我们姑且算作是正常人类吧，但他们身上可能有宝石人遗留下来的血脉，而这道血脉刚好在这个小鬼身上发作了，表现出来的就是我们看到的石头病。”
“有道理。不过那念气怎么解释？哦，我知道了，宝石人天然就会念，所以这小子身上的气不过是宝石人遗留下来的血脉发作了。”阿里卡顺着比司吉的话语推测下去。
“嗯？你怎么知道宝石人天然就有念？我好像没提到这个吧？”
比司吉的问话让阿里卡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问题已经是在窥探普利斯的隐私了，他害怕这个男孩会受到戳伤。
“你问这个做甚？”
“有些疾病也会影响人体内的气，所以就随口问下。”比司吉回道，“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
普利斯在犹豫，阿里卡没有阻拦，这是他自己的事情，由他自己决定。实在得不到答案的话，那索性就教他神字了，虽然按照比司吉的说法那念气可能不是本人的，但本人能用就行。
“我得了石头病，这是一种很罕见的病，医生说过往案例只有两百多个人得过。”普利斯缓缓开口说道。
男孩拉开长袖，只见手臂皮肤上尽是密密麻麻类似于石块样的颗粒物，像是嵌在肌肉里，表皮部位还往外渗出点点黏稠液体。
这是阿里卡第一次看到普利斯疾病的体征，虽然也曾听他描述过，但亲眼所见还是让他十分不适，也难怪男孩整天都穿着长袖和厚厚的衣服，这幅身体根本不敢让外人看到。
看到普利斯手臂上尽是石块样的颗粒物，比司吉眯起眼睛，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小鬼，你是宝石人的后裔吗？”
宝石人？好熟悉的名词。阿里卡停住手中的筷子，竖而倾听两个孩童模样人的谈话。
“不是，我来自兰启科，巴托奇亚共和国的一个偏僻乡下。”普利斯以为比司吉口中的宝石人是某个地名，便否认道。
“我不是问你来自哪里，我是说你的民族。”
“不是，至少我认为我是巴托奇亚人，别人也是这么认为的。”普利斯想了想，然后回答。
阿里卡又动起手中的筷子，他还以为比司吉会说些什么诸如这孩子是世界之子，结果只是问下来历。或许是最近市面上的冒险小说看多了，内心多少会有些中二之魂，总以为每个人都是独特的，然而大多数人不过是茫茫沧海一粟，就像刚刚提及的宝石人一样。
宝石人，一个存在于各个文化作品里的神秘族群，从克莱因海北边大陆的卡利阿利人到南方大陆的霍查尊加人（克莱因海的大型民族之一）都有提及过，传闻间这个族群是世界上第一个发现宝石的，经由他们之手宝石文化发扬到世界各地。
在伟大探险者霍查丹马斯（克莱因海里类似于东·富力士定位的传说人物）的书里，宝石人是硅基生物，那些璀璨的宝石都是从他们的躯体上剥离下来，他们天生就能够使用念，所以诞生于他们身体的宝石也有念。他们用着宝石做的工具，住着宝石做的房子，开着宝石做的汽车。
不过这些也仅存在于霍查丹马斯等上古大贤人的著作中，时至今日，克莱因海的考古学家把克莱因海和外世界内圈都挖了个遍也没找到宝石人的踪影，别说踪影，连他们留下的痕迹都没有发现，让人怀疑这只是诸如霍查丹马斯这类大贤者为了推行自己的哲学思想而强行造出来的理想国度。
只是，阿里卡没想到莫比乌斯湖也有宝石人的传说，这是自己到莫比乌斯湖后在文化层面上第一次听到能真正与克莱因海联系上的词汇。
“比司吉小姐，你刚才说的宝石人是什么？”为了确认宝石人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概念，在比司吉问着普利斯的个人日常信息时阿里卡插嘴问道。
“没想到你居然会对这个感兴趣啊。”比司吉轻笑几声，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你看到这小子的病体不是问他是不是宝石人吗？我还以为他的病和宝石人有什么关系呢。”刚好有个现成的借口，阿里卡直接拿出来用。
“你真想知道吗？”
“这还有什么背后的隐情吗？”见比司吉神情严肃，阿里卡也如临大敌般。
“其实也不是大事，就当做是个故事听听得了。”比司吉放松面部神经，打了个哈哈。
“是前几年的事了，优路比安大陆南方有一个名叫爱思唯尔遗迹的探险，那里传说有很多宝石，我是专职收藏宝石的猎人，自然也被吸引了过去。”
“在那里，我碰到了位年纪和你一样的女人，名叫卢拉，她也是来探险的，因为有共同的话题，所以我们结伴而行。那时候是大夏天，卢拉全身包得绷带，还穿着厚厚的大衣，我以为她藏着什么武器秘密，在看到宝石时会暗算我，所以我就一路提防着。”
“那个遗迹没什么意思，我们很快轻松就找到了宝石的埋藏地点，然后——”
比司吉刻意卖了个关子，停顿下来观察其他三人的反应，然而除了普利斯在聚精会神听着她说话外自家徒弟和刺青男都在埋头干饭。
“喂喂喂！你让我讲的你又不听是吧！”金发萝莉气急败坏地叫道。
“啊，我在听啊，吃饭又不妨碍听你说话，你接着说便是了。”
“你就不好奇我碰上了什么事情吗？”
“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机关里跑出一只守护的念兽，然后你打败了它，成功拿到宝石，然而那个叫卢拉的女人为了宝石和你争抢起来，你打败了她，带走了宝石。”阿里卡敷衍地说道。无论是莫比乌斯湖还是克莱因海市面上的探险小说都是这个套路，也不知道相隔甚远的两个人类聚居地是如何有这个共性的，两边人从来没有交流过。
“不不不。”比司吉得意着摇着手指，“你要是以为和那些三流小说情节一样那就大错特错了。”
“那个女人看到宝石后，跪在地上对着宝石三叩九拜，我看那神情像是被蛊惑了。她脱掉那身厚重的衣服，拆掉自己的绷带，她的皮肤模样就和这个小鬼现在这样，全身都是石头！”
“石头？这么说她也是石头病患者了？”吃饱喝足的阿里卡从兜里掏出根烟，也不问周围人的意见打了个响指，用食指上升起的蓝色念火点上，畅快地朝头顶上的吊灯吐了一口长雾。
“对。从她的口中我才知道这个爱思唯尔遗迹是月人留下来的，她是宝石人的后裔，她说中了月人的诅咒，世世代代都会患上石头病，活不长命，她还是她们族群里寿命最长的，所以才想到月人这里恳求他们的原谅，让他们解除自己身上的诅咒，她的丈夫，她的儿女都因为石头病失去了姓名。”
“额……她是硅基生物还是碳基生物？”阿里卡又想起霍查丹马斯大贤者对宝石人的描述。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分类？”比司吉不解地看着阿里卡，双眼眨巴着寻求答案。
“应该是科幻小说里的设定吧，我记得有人说过碳基生物就是我们人类这些由碳原子构成的活物，硅基生物同理，就是由硅原子组成的活物，不过这也是小说设定而已。”云古挠挠头，语气里不是很确定。
比司吉似乎还是无法理解，意识到欠缺这方面知识的她有些烦躁，她抓起手机，迅速在搜索引擎里输入这两个名词，仔细浏览易一遍摔下手机。
“这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好吧，看来这个二星猎人不是太懂生物学知识。阿里卡清了清嗓子，认真口胡起来。
“简单地解释就是碳基生物摸起来就是肉，而硅基生物摸起来手感就跟充气娃娃那样？”阿里卡承认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叫硅基生物，不过这话题是自己带出来的，硬着头皮也要说下去。
“啊，这样嘛，那后来遗迹倒塌时我带着她逃跑，手感摸起来还是有血有肉的。”比司吉对着天花板努力回想那时的场景。
“不过，离开遗迹后她就变成石头了，身上还掉出不少宝石。”比司吉补充道。
“……”
阿里卡捏着香烟，烟灰积了很长，掉在餐桌上。比司吉方才所说的描述和霍查丹马斯著作里的形容一模一样。只是，这个问题有点矛盾，若是那个女人真的是硅基生物，身体不应该本来就是石头吗？怎么还会患上石头病。所谓石头病就是正常人类身体石化，所以才叫石头病啊，她本来就是石头人了。
“那个遗迹里有什么记载之类的吗？”半晌过后，阿里卡开口问道。
“有，不过我看不懂，都是那个女人说给我听的。”比司吉的双眼飘忽不定，似乎在纠结要不要开口，过了约莫三十秒，她才接着说道。
“她说宝石人原本生活在一片广袤的天地里，家园很大，但他们人口不多，所以还有很多空旷的野地，有一天，一群自称是月人的族群来到他们家园的附近，在宝石人的友好接待下月人在野地开荒，也建立起了自己的家园。
“开始时宝石人和月人的相处比较友好，大家在一起其乐融融，但是因为族群的理念不同，双方渐渐产生了摩擦，由于月人的势力庞大，人口又多，宝石人经常处于下风。
“又有一天，珐斯降临了，为了报复月人对他们的欺压，宝石人将月人出卖给了珐斯，月人拼死抵抗，最后还是不敌珐斯的攻势。然后，月人下了诅咒，诅咒所有的宝石人世世代代都会患上绝症，活不长命，族群消亡。”
“真是有够无能狂怒的，连这种三岁小孩的谩骂都说出来了。”阿里卡听完后嘲讽几句。
“你在写什么？”比司吉的视线转向阿里卡，原本还在抽烟的男人不知从哪里掏出笔记本和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简单的记录，记录所听过的故事，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记下来总有好处，指不定哪天看到了也会想起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阿里卡回道。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有文化的人。”比司吉注意力都在阿里卡的笔记本上，偌大的笔记本已经被他写了三分之二的量，封皮和纸张发黄发皱，看起来已经有很长的年头。
“宝石人、月人和珐斯发生的故事，是在那个地方吧，那个着实过于巨大的凶险之地。”阿里卡搁下笔，面对着比司吉。这话说给西索和库洛洛那些人听他们不一定会理解，但说给猎人协会这种有官方背景的机构，他们应该明白自己所指。
比司吉怔了下，自己特意隐去关键的信息，没想到还是被对方点了出来。她原以为这个男人只是个有点实力的天空竞技场选手，从他谈吐上看还是个有修养的人。但这句话冒出来后，让她刷新了对这个男人的认知。
念的基本功扎实，是经过系统性修炼而不是野路子学来的，会高级运用的神字，脸上刻着高度精密的神字，还有随手记录的习惯。重点是随手记录的习惯，从笔记本写过的份量来看，他已经养成这个习惯很长时间了。种种因素结合在一起，越发地让人可疑。
普通念能力者都会靠着念能力赚点钱，高手则专精于某个领域，而站在世界顶层的念能力者，或是像自己师父那样追求武技突破自我，或是要挑战那个化外世界。依自己对这个男人所表现的行为猜测，他是后者，但他对那个化外世界表现得又不是那么热情。
“你这个人不简单啊。”比司吉缓缓开口评价道。
“所以话又说回来，宝石人和普利斯又有什么关联吗？”阿里卡无视比司吉的话题自顾自地说道，“单凭石头病就认为普利斯是宝石人也有点武断了，全世界有两百多个病例，总不能个个都是宝石人后裔，况且他父亲也没什么毛病。”
“不过看到他的情况联想到以前发生的事情而已，而且那个女人的念能力和这小鬼一样，也是有念但用不出来，不过那时候我没想到给她做个水见式实验。”
“所以你被她是念能力的假象坑了一把？”
“没错。”比司吉收起自己的怀疑，用力点点头，似乎还在为那时候发生的事情愤愤不平。
“不过，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有个猜测。”
“什么猜测？”
“这个小鬼的水见式没反应，既然他爹没有任何问题，那我们姑且算作是正常人类吧，但他们身上可能有宝石人遗留下来的血脉，而这道血脉刚好在这个小鬼身上发作了，表现出来的就是我们看到的石头病。”
“有道理。不过那念气怎么解释？哦，我知道了，宝石人天然就会念，所以这小子身上的气不过是宝石人遗留下来的血脉发作了。”阿里卡顺着比司吉的话语推测下去。
“嗯？你怎么知道宝石人天然就有念？我好像没提到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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