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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越成偷鸡贼

    阳春三月,阴雨绵绵,落湿檐角。微风拂动,风铃作响,雨吹落小轩窗前栀子花,随之飘落屋内梳妆台。

    古铜镜里,映着一张幼脸,她额头缠着一圈白布,模糊渗血,许是营养不良,头发稀少且泛黄,面黄肌瘦。

    “不会吧,我真穿越了?”云舒望着镜中的自己,两眼愣直,一屁股瘫坐在木椅上。

    几个时辰前,临近大四毕业,宿舍组团游八泉山。过玻璃栈道时,舍友们相安无事。到她时,大雾四起,伸手不见五指,凉风阵阵。

    呼救中,她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孩子,你是天定的救世主!”

    “谁,谁在说话?”

    老者:“你不要害怕,我是另一个时空的一抹残灵。千万年前,一场浩劫袭卷人间,百姓无辜丧命,世界陷入永久黑暗。日月仙沙昭告,你乃天定救世主,可跨越时空,救万民于水火。”

    云舒:“……”

    “孩子,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送你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切记,到那以后,莫要轻信旁人,去找一个叫李川溪的人,他会竭尽全力帮助你。”

    “什么,你窜稀?”云舒听得云里来雾里去,脚下骤然踩空,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已魂穿小女孩。

    此处,青山环绕,木屋陈列。室内,木板为墙,梨花木镂空拔步床,床边沿有道黑色护栏杠,云舒刚醒下床时,并不适应新身体,差点脸着地。粉色帷幔飘荡,撩拨着黑橱柜。

    凹凸不平的泥地面,房中间,摆着实心圆木桌,四张花里胡哨的木凳,其余几口黑木柜。房梁上,一层破网,一只干瘪的蜘蛛。

    她,真的魂穿异世了!

    老头指定老糊涂,救世主不应该找特种兵、医学博士、中二病患者这类人吗,找她一个大学生,是想她写篇两万字论文感动浩劫不要降临?

    真就强制穿越,离谱!

    哐——

    院落外响起锤门声,神似阎王催命,一阵接一阵。

    “徐氏,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收养她,你有本事开门啊!”

    来人声音粗犷豪迈,恍若愤怒的鸭,一时难辨男女。

    云舒伸长脖子,透过小轩窗窥望院内情形。少顷,院内左侧走出一位妇人,她身着紫衫粗衣,形制似曲裾,迈着小碎步,朝院门口奔去。

    徐氏拉开木门,沉声道:“张氏,你这是作甚?”

    院外门口,男女皆有,古铜色的皮肤,穿着似古墓里挖出来的粗布短衣,他们脸上洋溢着八卦的表情,嘈杂如菜市场,在徐氏到来后,渐渐趋于安静。

    “呸,你还有颜面问我,”张氏木簪盘发,双手叉腰,唾沫星直飞,“老娘在桃源村养十几年的鸡,从来没丢过一只。偏你收养小乞儿后,就接二连三丢鸡,事情怎就那么巧呢?”

    “张氏,凡事讲证据。你无凭无据,就含沙射影,说我家芷柔偷你家鸡,未免太荒谬了吧?”徐氏语气明显不悦。

    张氏公鸭嗓陡然变尖:“不是她还能有谁,我昨夜可是亲眼看见她蹲在我家鸡窝里。你说她一个八九岁孩子,大半夜不睡觉,跑我家鸡窝做什么,总不能是好奇看鸡下蛋吧?”

    周围群众出声。

    “徐氏啊,张氏怀疑不无道理。我们大家都知根知底,谁也不敢做偷鸡摸狗的腌臜事。只有小乞儿,从小乞讨为生,为填饱肚子免不了会干偷鸡摸狗的事。俗话说得好,小时偷鸡,长大偷牛呐。”

    “徐娘,你就让张氏进去问个究竟。若真是芷柔偷鸡,就让芷柔帮张氏家干活赔鸡。若不是她偷鸡,不正好可以还芷柔清白吗?”胡子花白的老者道。

    众人一片附和声。

    云舒暗笑,心道:“老头是不是傻,哪个贼会承认自己偷东西?”

    又听徐氏道:“刘爷,您有所不知,若是以往,自然无碍,只是现如今芷柔她摔伤头,昏迷不醒。等她醒来,我定会亲自过问,给大家一个交代。”

    云舒:“……”

    她斜睨铜镜一眼,面黄肌瘦,骨瘦如柴,额头有伤。妈耶,她就是他们口中的偷鸡小乞儿吧,万万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怎么办,是躲在屋里,还是出去应对?

    走神间,院外骤然争吵拉扯起来,那抹紫色似娇弱的蝴蝶,“砰”地一声撞上木门,缓缓滑落,徐氏疼到直不起腰,只能让人搀扶着。

    “徐明诗,你这般阻饶我,莫非是你指使她偷窃?”张氏怒指徐氏。

    徐氏扶着后腰,额头薄汗微起,眼眸明亮又倔强,“清者自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闻言,张氏胸脯起伏,阴阳怪气道:“老娘粗人一个,没读过书,听不懂你富家小姐的圣贤书语。”

    “啊,我忘了,你们徐家早已没落,你的亲舅舅为了两袋大米,将你卖到我们村,现在你不过是桃源村一名农妇。哼,还当自己千金小姐呢!”

    提及往事,徐氏哑然,众人神情微妙,好似期待她们打起来。

    听到这里,云舒眉头紧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张婶怎么乱闯别人家宅院,推搡院主,还揭人短呀。

    徐氏是她的收养人,现如今,她和徐氏是一根绳上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她边往外走,边阴阳怪气道:“张婶,那你好可怜呀。徐婶至少过过千金小姐的生活,而你养十几年鸡,一定很辛苦吧?”

    语毕,她正好走到正门口,与众人打个照面。

    春风料峭,小乞儿衣衫单薄,弱不禁风。她挺直腰板,单手放在身后,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好啊,小王八羔子,你还有脸出来,看我今儿个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张氏怒目圆睁,撸起袖子,朝云舒冲过去。

    众人唏嘘,不禁为小乞儿捏把汗。

    徐氏捂着腰,急切喊道:“张桂花,有事我们可以商量,别伤害孩子!”

    话音刚落,张氏气势汹汹杀到云舒面前,怎料云舒既不跑也不躲,反而往前一步,两眼死死盯着张氏,压低声音道:“张婶,您可想好了。我从小身子骨弱,您这一巴掌下去,我可就躺地上起不来了。”

    “我高兴的话,看个大夫吃点药,病就能好。我不高兴的话,有可能一命呜呼,到时候你不仅得认下杀人悍妇罪名,还得惹上衙门人命官司,就为几只鸡,冒这么大风险,您划得来吗?”

    张氏呆愣在原地,手停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她没有提芷柔额头受伤的事情,就是怕被讹诈。

    古时,律法也倾向于保护未成年,不然国家容易走向灭亡。

    趁张氏愣神之际,云舒眼眸一转,像条泥鳅,从张氏下遛走,直奔胡子花白老爷子,哭得好大声,“伯伯,救命啊,这个大婶好凶,我好害怕,呜呜呜。”

    张氏:“小王八羔子,你……”

    果不其然,刘爷拐棍敲地面,呵斥打断她道:“张氏,有话好好说,你这般凶神恶煞,莫说孩童,我都要被你吓到了。”

    “行,刘爷是长辈,我听他的话,”张氏强敛住怒意,“小王八羔子,我问你,昨天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我家鸡窝做什么,是不是想趁我熟睡时偷鸡?”

    云舒探出半个头,边哭边道:“婶,冤枉啊,我什么时候去你家偷鸡啦?”

    “你休要狡辩,昨夜我亲眼看见你蹲在我家鸡窝里。”

    “婶,您说看见就看见呀,”云舒手指一人,哭诉道:“那我还说我看见您和那位伯伯睡在一张床上呢。”

    说罢,她光速缩到刘爷大腿后面,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

    “芷柔,”徐氏出声训斥道:“事关女子清誉,切不可胡说!”

    “哦,”云舒乖巧点点头,心里却不以为意。

    众人议论纷纷,如沸腾的油锅。

    在大人的世界观里,八九岁孩童知晓什么,八成以前真的撞见过。

    那位伯伯不是旁人,正是先前笃定云舒是乞丐,手脚不干净的那位中年男人。

    此时,他瞥向身旁的女人,手足无措解释道:“娘子,你别听小乞丐胡说,我与张氏清清白白,纯是她污蔑我!”

    众人议论愈来愈烈,张氏涨红脸,公鸭嗓尖叫响彻院内,像头发疯的牛,朝云舒冲过去,“啊,小王八羔子,你竟敢造谣我,我要打断你的脊梁骨!”

    “芷柔,你快跑!”徐氏慌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