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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别离兮兮

    “魂已断,曲空传,人已远。清目血泪含,坠红颜。”

    赵杨杨双眸噙泪,危伫在悬崖边,手中紧紧握着那条白色丝带,那是姐姐坠崖时留下的唯一芳踪。丝带上似乎还满带着姐姐发髻上那温热的体温,与幽幽芬香,滚烫而炙热的烧灼着他惊孪抖动的双手和颤栗中的灵魂。山风吹来拂动他纷乱的头发,拂动手中那白色丝带翻扬。朦胧中他似乎看到姐姐那温馨甜美的笑靥,似听到姐姐那亲昵温婉的呼唤。他仿佛看到自己受伤时姐姐那痛断肝肠簌簌点点珠泪行行,与酸楚兮兮时的玉碎。登时便觉得胸中酸痛翻搅热泪狂奔,他将那丝带幻做姐姐那温暖柔软无骨的手儿贴在腮边,心魂早已随姐姐而去。

    崖下成群的人们在四处寻找姐姐的芳踪。但兮除了那奔流江水的咆哮声,与袭人心肺的呼唤姐姐喊叫声,却那能看的到姐姐的倩影。太阳慢慢自东方转到南方,又自南方落入西山。整整一天数千人漫山遍野的缜寻,却没有姐姐的音信。夜色渐渐游来。寻找姐姐的人们也都相继离去,只剩下赵杨杨久伫在悬崖边独自等待。他幻想姐姐一定是安然无恙。会瞬间笑靥仙将,所以他要在此等待,直到姐姐回来。所有人不停往返劝慰他先行离去,待等佳音。但是他总是一言不语只是在那里暗自垂泪。夜深了,一弯新月如勾,他还在等,黎明了,残月见隐他还在盼,只等那白衣忽还。

    记不起什么时候,所有人寻飘飘不到,又都返回慰藉赵杨杨。首先是云雀邓九公叹息着来到赵杨杨身边,意欲启唇说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于是便叹口气转身闷坐一边。其次是童叟万春鹤见他也没有了平时的活泼伶俐垂头丧气的对赵杨杨说:

    “我等找遍了日晒崖每一个角落,就差将崖底的河水抽干,山间草木平翻,连尸首也未曾找到。说不定那飘飘小姑娘坠崖后,已是粉身碎骨,再不然就是被江水冲走尸骨无存,嗨!反正依我看那这飘飘小姑娘定是凶多吉少。”

    “万春鹤!你你因何不吐人言啊?”邓九公见他说话如此口无无遮拦,历时已是火冒三丈,急急将他拉至一侧。“你若是不会吐人言,就闭上你那猴子嘴如何?”

    “我……”万春鹤吞吐着,听邓九公如此抱怨连连,方才觉察自己说话确实欠妥,脸一红,惭愧的说:“我一时心急,便脱口而出此乃实言吗!却忽略了杨杨的感受。”

    “嗨!”邓九公叹口气哭笑不得。“你看你我若大年纪,加在一起都要将近两百岁了,你怎说话做事就不熟虑一番在讲,在做那!”

    “我向来如此吗!”

    “你……”邓九公自知万春鹤确实乃有嘴无心之人,便是拿他没有办法,于是无言答对的说一句。“你说让我说你什么才好啊!”说完闷声闷气不在理他。

    “赵兄弟!”赤焰雄上前劝解。“飘飘姑娘身怀绝技,此出处悬崖不是甚高,定不会有什么危险,你不必过度伤心多虑。”

    “是啊!”岳飞也急急上前解释,“赤坛主所言极是,飘飘姐武功高强,轻功了得此等山崖岂能伤她半分。”

    “那可不一定,不是还有个金恩赐吗!他若累赘飘飘小姑娘,那轻功怎能施展,况且说了,这悬崖高有万丈,怎么深不见底,慢说那飘飘小姑娘,即便是我万春鹤摔将下去,也定是轻工无处施展,落个粉身碎骨。”万春鹤又忍不住说。

    “哎呀!我说老猴子,你就不行闭上你的猴子嘴啊!”邓九公被他气的直跺脚,拉起他便走,“走吧!你别在此疯言疯语,胡说八道了,你还不嫌乱啊!走吧!我等还是在去找人才对。”说完邓九公拉起万春鹤就走。

    “哎……老麻雀你拉我干嘛!我还要陪杨杨说话劝慰杨杨几句呢!”万春鹤边走边回头,不愿离去。

    “走吧!这里不用你陪更不用你劝慰,没见有好多人在此啊!我等还是速速找人要紧。“好吧!那我俩就在去寻找,”说完他远远的向赵杨杨喊:“杨杨切莫过分悲痛啊!我与老麻雀在去寻找飘飘小姑娘了……”他又向众人挥手说:“好好劝解杨杨几句,莫让他过度悲伤失望,兴许那飘飘小姑娘少时会自己回还呢!我与老麻雀找飘飘小姑娘去了啊!”

    “前辈尽管去便是,这里有我们再此方可。”耶律晴晴远远的回万春鹤一句,然后对赵杨杨说:“赵哥哥!别听万前辈胡言乱语,这悬崖在高,下面不是还有那涛涛江水吗!即便是退而求其次的说,飘飘姐真的坠入崖底,但江水浮力护体,也定能逢凶化吉,赵大哥不必太过伤悲,飘飘姐一定安然无恙。”

    “是啊杨杨兄弟!你就放心吧!飘飘姐心底善良,乃佛门弟子,即便一时有难,佛祖定会慧眼识珠暗自庇佑,相信飘飘姐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杨杨兄弟别难过了,飘飘姐武功那么好,定会有办法脱身!”王佐也解释着。

    “你等先回便是,”赵杨杨眼睛红肿的向桃核相似,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我想在此一个人静一静等姐姐回还!”

    “好吧!那杨杨兄弟就再此在片刻吧!我等在去寻找!”龙心怡说完向众人挥挥手示意大家离去。众人无奈的点点头,然后一步三回头的向山下走去。

    “你等先行在去寻找飘飘姐吧!我再次陪赵哥哥说说话。”耶律晴晴走几步又侧身回转。“既如此!那耶律妹妹你便在此陪陪杨杨兄弟吧!我等去了。”龙心怡回一声,随众人而去。

    耶律晴晴再次回到赵杨杨身边,取出干粮与水,柔声说:“赵哥哥!你吃点东西吧!你都饿了一天一夜了。”

    “我不饿!没有胃口。”赵杨杨泪还在流泪,紧紧握着那条白丝带。

    “那你喝点水吧!你一定渴了。”耶律晴晴将水壶送到赵杨杨面前,眉宇间满是关切。

    “我不渴!不想喝!”赵杨杨依旧盯盯的凝视着手中的白丝带。“这丝带是飘飘姐的吧!”耶律晴晴不经意伸手去摸。赵杨杨本能的躲闪一下,将丝带握的更紧,好似怕耶律晴晴抢走一样。

    “不许碰!这是姐姐的头饰。”

    “好好好!晴晴不碰!”耶律晴晴急急探回手臂,微笑说:“这丝带真漂亮!像飘飘姐一样好看。”

    “嗯!只有姐姐戴上才好看。”赵杨杨擦一把泪水。

    “赵哥哥很喜欢飘飘姐是吧?”耶律晴晴眼睛里晶莹的闪着光。

    “是!我从十岁时就和姐姐在一起,姐姐教我武功,教我做人,姐姐关心我,疼爱我照顾我,无微不至,姐姐是杨杨的好师傅,也是杨杨的好姐姐!有时候姐姐她既严厉的像师傅又母性的像母亲。但更多的是姐姐温柔的向妻子,我从十岁时就与姐姐拉钩上吊许下誓愿长大后要娶姐姐做妻子。”讲至此赵杨杨不停地泪眼凝噎不住哽噎。“可没想到还没……等……我娶她……他却……”赵杨杨泪如泉涌。“她却……遭……此……不……”

    耶律晴晴见赵杨杨如此伤心欲绝,不仅也是黯然泪下。

    “赵哥哥对飘飘姐真是一片痴情,飘飘姐有你这样至情至性的红颜知己,真是好幸福!你二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鸳鸯,也只能是飘飘姐才配的上赵哥哥!”

    “我……既已许下……誓愿……定当一诺千金……”赵杨杨将那丝带放在颊边似温昵姐姐柔弱无骨手臂相似,哭着说:“若是姐姐安然无恙那便是皆大欢喜,倘若姐姐万一……”

    “没有万一。”耶律晴晴感动中擦一把泪水。“飘飘姐定会平安归来!”

    “那便最好!否则我赵杨杨绝不会独活世上,这万丈悬崖定是我寻姐姐的最好去处!”

    “千万不要。”耶律晴晴闻听此言心下一惊,急急抚慰一下赵杨杨的背脊,说:“赵哥哥大可放心,飘飘姐肯定会是安恙。”

    “你怎如此断定!”赵杨杨眼前似曙光一亮,止住哭泣。

    “这万丈悬崖虽高,但是下有千丈江水,人若坠落,定会落入水中,常人坠落最多也就是伤其筋骨,但绝无性命之忧。更何况飘飘姐有武功护体。”

    “你确定吗?”赵杨杨“霯”的站起身。“果真如此吗?”

    “那是自然。”耶律晴晴边说边拉住赵杨杨手臂,向悬崖下一指。“赵哥哥你看,飘飘姐是从这里坠落下去的,便正好落江水之中,江水深有千丈柔软浮力飘飘姐又怎会有性命之忧。”

    “那为何不见姐姐踪影?”

    “这就更证明飘飘姐安然无恙啊!”

    “怎么讲?”

    “如若飘飘姐身遭不幸!这崖底定应有血迹残留,而众人寻找却为曾见半滴血痕,也无残破衣物,这就证明飘飘姐是坠入江中后,不是有了什么奇遇便是被江水送到下游去了。”

    “可是数千人往返去下游寻找,确并无消息啊!”

    “江水汹涌澎湃,定是寻找路线还是不够长远。”

    “招啊!”赵杨杨一时兴奋,泪痕早已化作希望与期盼。

    “定是水流湍急,姐姐被江水送到更远处去了,因此才一时不能回返。”

    “杨杨哥所言极是。”耶律晴晴也一时笑靥颜开。“我料定飘飘姐定是被江水送到更远下游之后,不知要瓢泊多远方才上岸,即便是上岸之后也是筋疲力竭气力全无,若无人搭救也是难以逃生,赵大哥就应该顺水沿江而寻,断不该再此伤心流泪,耽误了那救人的最好时机。”

    “晴晴妹妹所言极是,都是赵杨杨一时糊涂疏忽,儿女情长,险些耽误了搭救姐姐的最好好时机,我这便动身去沿江寻找姐姐。”说完赵杨杨飞步便走。

    “赵哥哥!等等我!晴晴陪你一起去。”耶律晴晴说完追赵杨杨而去。

    二人沿下游江岸寻找。江中帆船点点,江面浩瀚缥缈甚是壮观如鸿,岸边绿柳成荫梅树朵朵灿烂,好一派水乡风光。但二人无暇顾及那景色迷人,只是心虑匆忙,逢人便是打问,逢船必定招手,就为寻找那穆飘飘踪迹。

    事不遂人愿,且总是天意弄人。

    二人苦寻寻三日两夜,亦无穆飘飘消息。这日二人正苍然心急火燎,烦躁不安,沿江顺水寻找之时,见不远处前方水面飞驰来一条富丽堂皇大船,那大船飞快如电,号角声声震天。在大船后面紧紧尾随追逐数十条小舟。那小舟更是飞航如箭紧追不舍,眼见越追越近,隐隐可以看见那数十条小舟上,站立的金兵排排,个个都是盔甲护体枪矛刀剑在身,手持盾牌弓箭。但见那舟上金兵见已是距离那富丽堂皇大船不远,于是那排排金兵便齐声呐喊:“前面的船只站住!速速靠岸抛锚停船,若不然我等要开工放箭了……”那大船夹板上人员理应早已闻声,但却非但未停止航行,而且是号角声声加速航行越发快速飞行。

    那金兵一见,大船未听警示,已是船头船为相应将那大船前后围困。排列弯弓飞蝗上弦,乱箭齐发射向那艘大船。片刻不久,那富丽堂皇大船。已被密密麻麻狼牙飞箭射的如身披毛刺的刺猬相仿。硕大船帆被飞箭撕裂成网装时,船帆桅杆“吱吱呀呀”几声刺耳响亮倾倒于船上,一半倒在江中,溅起的水花四溢。只见那大船左右摇摆,如风中残竹上下浮沉险些倒翻江水之中。

    此时那数十只小舟早已将大船围困不动,见金兵个个如虎狼般跃上大船,一时间喊杀打斗之声四起。那大船上历时便传来女子求救之声。此时大船失去舵手无人掌控,大船便自行飘荡离岸边更是很近。

    此时赵杨杨与耶律晴晴方才看清那呼救之人乃是一身穿白衣身材修长,一长发少女但见那少女不停呼救,见岸上赵杨杨与耶律晴晴二人身带兵器,已知乃江湖行侠之辈,便远远尖着嗓子向二人招手求救:

    “救命!救命!”那白衣少女一边呼救一边向岸上赵杨杨与耶律晴晴不停雀跃呼喊:“少侠女侠救命啊!倘若少侠女侠救我姐弟性命必当重金相谢……”

    那白衣少女正在慌乱求救之时,见船上白影一闪,一手持玉萧之人,猥亵笑声荡漾,跃到那白衣少女近前,步步紧逼就去摸哪白衣少女脸颊,口中淫词泛滥言语轻狂。

    “好个标志水灵的小美人儿!固然是高贵之躯啊!今夜正好陪本少爷风流快活了吧!”

    赵杨杨闻听此人淫词滥调,便已知此人就是那上官仪之子上官云飞。赵杨杨心意全在寻找姐姐穆飘飘之事,本无意去管此事,但见那上官云飞越发放荡不羁,上前一把抱住那白衣少女蛮腰,肆意非礼,那白衣少女又羞又窘拼命挣扎,破着细嫩的嗓子惊呼着。

    “少侠救命!女侠救命!”

    赵杨杨心下一阵酸痛,疑似看到那白衣少女如姐姐飘飘在被人欺辱,又对那上官云飞早就恨之入骨,于是胸中怒气怜悯之心顿生,在也按捺不住悲壮气愤情怀,一个起跳飞身跃上那艘大船,来至那白衣少女与上官云飞近前,并不言语,一脚将正在羞辱那白衣少女的上官云飞踢出一丈开外,将那白衣少女拦在在怀里。

    “姐姐!杨杨救你!”

    那那白衣少女惊慌之余,得以脱身已是如获大敕,紧紧依偎进赵杨杨怀里娇躯瑟瑟发抖在也不敢移动半分,只是嘴里连声颤颤娇声嫩叫:

    “少侠救命!少侠救命!少侠救我……姐弟……”

    此时大船上混战一团,金兵刀快枪利人多如潮,历时将船上守卫削倒一片,并将其中一白衣少年围攻夹击。见那白衣少年果真是身手不凡,长矛挥舞间已是三五金兵毙命血肉横飞。随后一个起跳落于高处船舵之上,向不远处赵杨杨怀中那白衣少女苍问?

    “阿刺海别姐姐!你没事吧!”

    “窝阔台弟弟!姐姐没事!此有少侠相救!”阿刺海别见弟弟远远问自己安危,又见身在赵杨杨怀中,忍俊不禁双颊一阵绯红羞涩之情顿生,急急自赵杨杨怀中抽身,见窝阔台身后有金兵跃上偷袭,慌忙娇嗔一声。“弟弟小心后面!”

    窝阔台一惊急急回身一枪,将那金兵挑于舵下。然后一个飞跳落在夹板之上,与金兵战在一起。窝阔台虽然勇猛不凡,但毕竟身单是孤,眼见既被金兵战败嘘嘘带喘。一侧拼斗中的耶律晴晴见窝阔台力不从心,挥弯刀跃到身边寒光一闪,几名金兵颈头离身死尸栽倒于夹板之上,腔腔血流如注。

    “谢谢姑娘相助!”窝阔台匆忙**手道谢。

    “公子不必客气。”耶律晴晴也一拱手。“江湖儿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分内之事。”说完挥弯刀与窝阔台并肩与金兵站在一起。

    “赵杨杨!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上官云飞被赵杨杨坏了好事已是暴跳如雷。“就不怕这大金国精兵数百,我一声令下将你碎尸万段不成。”

    “小贼休用这金狗强盗威胁本小爷,区区百名庸兵散将焉能动你家小爷皮毛,反倒是你自己殊不知已是大祸临头自身难保,还在小爷面前成狂。难不成你忘记《飞云山庄》小爷将你打得屁滚尿流不成。”

    “你……”上官云飞闻听此言,数年前在《飞云山庄》被赵杨杨打的口吐鲜血一事还历历在目,不仅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里摸摸自己胸口。

    “我懒得与你理论!”上官云飞脸一红随心中已是瑟瑟害怕,但还是鼓足勇气说道:“此时今非昔比,我手握重兵焉能惧怕你半分。”说完上官云飞向身边金兵一挥手。“杀了这小畜生!”金兵闻令个挥枪矛刀剑齐上,将赵杨杨与阿刺海别困在当中。

    “狗强盗找死!”赵杨杨叱咤一声一只手护住阿刺海别,一只手长剑如电削出,历时已有数十名金兵臂断腿折乱飞出去,惨叫之声连连。赵杨杨怎给金兵喘息机会,接连数招凤凰剑法并出,那金兵已是死伤过半。

    那边窝阔台与耶律晴晴同是也是枪刀飞舞,金兵哀嚎遍地已是所剩无几,被二人枪刀逼的步步后退无路可逃,纷纷跳船投江自逃。这边金兵见赵杨杨武功剑出如虹,随时有毙命之险,早已吓的面面惊慌个个也是跳江自保。上官云飞见状自知大势已去不是赵杨杨对手惊叫一声飞身跃到岸上撒腿便逃。

    窝阔台与耶律晴晴见贼兵溃逃,业已有许多败兵狼狈逃上岸去,双双跃起,个挥枪刀跃到岸上,随后追杀。

    赵杨杨心念姐姐穆飘飘本就无心争斗,在加上几天几夜未曾好好休息,恍惚中眼见金兵溃败也是无力追赶,只是轻轻松下一口气,又觉胸中闷热,头晕目眩,但觉双手微一松力,长剑“叮铃”一声落于夹板之上,一口鲜血喷出,一下子晕厥过去。

    “少侠你怎么了?”阿刺海别惊呼一声慌乱中急急搀扶。

    一阵剧烈头痛与牵肠挂肚的揪心,令赵杨杨自梦中惊醒,他满头冷汗,身上睡衣已是被汗水浸透,他惊恐中无助的睁大着浑浊的眸子,霍然自床上跃起张嘴就喊:“姐姐!”

    “你怎样?没事吧!”但见姐姐穆飘飘正剪眸如水的凝视着自己。赵杨杨心下惊喜若狂,一把将姐姐拦在怀中,抚摸着姐姐那如云长发泪水滴滴滑落。他将姐姐的头埋在怀里颤声呢哪: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杨杨好想念姐姐,好担心姐姐,杨杨的心都碎了!”姐姐不语只是在杨杨怀中颤栗不止。“姐姐杨杨好担心你,杨杨好害怕,好害怕姐姐会离杨杨而去,不在照顾杨杨!”姐姐不语只是在赵杨杨怀里颤栗。“姐姐你自悬崖上坠落,杨杨以为在也见不到姐姐了,”赵杨杨紧紧依偎着姐姐。“本想随姐姐而去,想起来真是惭愧,若那日跳崖自尽就在也见不到姐姐了,想起来杨杨真是痴傻!”姐姐不语只是在赵杨杨怀里颤栗。“姐姐!你冷吗?怎会浑身颤抖?”赵杨杨抚摸着姐姐的长发。

    “没事!我不冷!只是想哭!”

    “姐姐不哭!杨杨以后不做傻事了,杨杨不会在去死了,杨杨还一生一世的陪飘飘姐姐到老,到满头白发呢!”

    “哇!”的一声赵杨杨怀里的姐姐哭出声来,自她怀里猛然抽身,一时泪洒粉面。“赵弟弟!我是海别姐姐!不是飘飘姐姐!”

    “啊!”赵杨杨似大梦初醒将姐姐自怀中推开,揉揉迷朦朦眼睛细细观看。顿时心灰意赖如冷水泼面惊醒过来,眼前之人那里是姐姐穆飘飘,却原来是那大船上所救女子阿刺海别。但见她剪眸中泪水晶莹,柳眉紧蹙,彤红嘴唇如风中樱桃颤动,白衣素素如梨花雨中带露。

    “这是哪里?”赵杨杨一惊非小,“姐姐又在哪里?”说完他起身便要下床。“不行!我要去找姐姐……”他急急伸手披衣但觉双手亦无缚鸡之力,不能动转,有觉心下剧痛,头晕目眩,身体一软,又昏倒在床上。朦胧中似听到阿刺海别声声呼喊:

    “赵弟弟!赵弟弟!”

    不知昏睡了多久,也不知在梦中和姐姐手牵手去了多少地方,做了多少事情。只记得梦中美好甜蜜,正自甜睡之时,只觉耳边似有人轻唤。

    “赵哥哥!醒来……”

    “赵弟弟醒来……”

    赵杨杨闻呼唤之声微睁双眼慢慢醒来,环目四周,见自己依然睡在床上,耶律晴晴,阿刺海别,正围坐床前将自己轻生呼唤。见自己醒来那二人喜悦中擦一把泪水双双抓住自己手臂齐说:

    “你醒了!”

    那一边,来回走动满脸焦急的窝阔台见自己醒来也箭步冲到床前,喜呼:“赵兄弟!你终于醒了。真让窝阔台担心死了!”

    “这是哪里啊!?我身在何处?”赵杨杨硬撑着坐起身,但觉耳边咙咙脑袋嗡嗡作响,一阵剧痛难耐。她略微眨一下眼睛,摇摆一下头部。似觉胸中已舒畅许多,便缓言再问。“我睡了多久啊?”

    “赵大哥这是《宋蒙园》成吉思汗的别院!”耶律晴晴急忙回答。

    “是啊!现在我们身在《宋蒙园》别院,很安全!”阿刺海别也抢着回答。

    “赵兄弟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了,真让我姐弟,与耶律姑娘担心啊!你能醒来当真是皆大欢喜,如若一睡不醒,我姐弟定是悔恨终身,无已回报!再此,窝阔台与姐姐阿刺海别多谢赵兄弟救命之恩!”说完窝阔台毕恭毕敬一抱拳向赵杨杨深深一拜。“谢赵兄弟救命之恩!”

    “谢赵弟弟救命之恩!”阿刺海别也匆匆起身向赵杨杨深深施礼。

    “二位哥哥!姐姐!不必客气,赵杨杨受之不恭。”赵杨杨见二人施礼道谢,方才猛然想起在江边救二人之事,急急欠身下床还礼,耶律晴晴旁边搀扶。“此等小事不足挂齿!”

    “赵兄弟此言差已。”窝阔台与阿刺海别见赵杨杨起身,双双搀扶他坐回床上。

    “赵弟弟你身体还未康请复坐下说话。”阿刺海别边扶他坐下边说。

    “我没事,身体并无大碍!”赵杨杨坐下说。

    “赵弟弟武功盖世身强体健自然没事!”阿刺海别美眸含情不住赞美,“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昏睡了几日罢了,见你醒来海别姐姐也就放心了。”

    “谢诸位关照,赵杨杨心领了。”

    “赵哥哥!这两位是蒙古国的三王子窝阔台与二公主阿刺海别!”耶律晴晴重新介绍。

    “原来是三王子与二公主,赵杨杨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请受赵杨杨一拜”说完赵杨杨就要欠身施礼。

    “赵弟弟千万不要见外。”阿刺海别急急将他按住。“你是我姐弟的救命恩人,我姐弟怎能受恩人参拜,岂不折煞我姐弟,若是赵弟弟不嫌弃我姐弟,当我姐弟是朋友,大家就以兄弟姐弟相称如何?”

    “赵杨杨愿意从命。”

    “真好!”耶律晴晴拍手称快。“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我耶律晴晴,又多了个哥哥姐姐!”

    “哈哈哈……”屋里一阵清脆笑声。

    “对了海别姐姐!窝阔台大哥!”耶律晴晴止住笑靥,好奇的问。“你二人贵为蒙古公主与王子,不在那草原蒙古,因何来到中原还被金兵追杀?”

    “嗨!一眼难尽啊!”阿刺海别叹口气说:“那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野心勃勃屡次侵我疆土扰我百姓,但我蒙古现如今身单是孤羽翼未丰,又无万全之策应对,令父王成吉思汗很是烦恼,经我几兄弟商议,与将领们合谋议论,向父王成吉思汗献计,连宋抗金!”

    “是啊!”窝阔台接着说:“此次我兄妹是奉大汗之命,去汴京见宋徽宗联盟的。”

    “可曾见到那徽宗皇帝?”赵杨杨问。

    “见到了!”阿刺海别说:“并签订了联盟契约,现在就在我姐弟身上。”

    “奥!我明白了。”耶律晴晴恍然大悟,“定是那完颜阿骨打得到宋蒙联盟的消息,便派金兵来阻止刺杀你二人,所以你二人才在江边被上官云飞阻击。”

    “是啊!”阿刺海别剪眸生怨,“完颜阿骨打的目的就是夺走我姐弟身上的盟书,让我姐弟无法回归蒙古与大汗交差,已达到阻止宋蒙联盟的目的。”

    “完颜阿骨打,真是阴险狡诈,野心勃勃,利益熏心,霸道凶残!”赵杨杨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