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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玄迦眼

    思忖间,我已然忘记自己身处在哪里,忘记了自己在干嘛。一直到后面有人拍了拍柜台我才晃过神来。

    “干嘛呢!呵呵,表情那么严肃?”

    我一扭头,首先看到手腕上那条晃眼的劳力士,然后才抬头看见是楚哥。

    “你那表情够严肃的,想什么呢?”那楚哥见我没说话,用食指点了点我的肩膀。我揉了揉眼睛说了句没事。

    楚哥就回头和春儿说:“那你们先忙,晚上一起吃饭吧,到时候发位置给你。”晃了晃手机人就先走了。

    春儿往外面吼了句“慢走啊,楚哥。”,就回到我旁边坐了下来。

    “哎,搭牙,你有什么想法?”

    “我有啥想法?看那架势,我应该是必须要去吧?搭哪儿啊?”

    “白帝陵。”春儿皱着眉。

    我摇了摇头,只知道白帝大概是古蜀王其中一位,具体什么也不清楚,就又问:“点在哪呢?”

    “牙没搭对,不可能爆点的。”我揉了揉鼻子,一想也是。看春皱着眉绕有心事的样子,他们在上面一坐就聊了两三个小时,想来这件事也必然是万分棘手。

    他能抽出两分精力帮我争取一下不去的可能,我也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后续春还跟我说,楚哥此次来的目的就是搭个大牙,选的人全都是自己人,一个外包的白人子都没有,他把自己所有的人都给带来了,想来此次搭牙必然也凶险万分。

    二叔之前和他就认识,俩人也算是有几年的交情,但是我二叔一直对这个人有所芥蒂,细问起春来,春确实也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楚哥这个人是典型的利己主义者。他不在乎别人损失了多少,只在意最后的利润。

    但是,他分到羹之后,又很乐意大笔再挥出去,所以,朋友多也很广。

    春哥挠了挠头继续说,他一直问的只要水性好的,那么搭牙的地方很可能在川流附近,四川成都有好几条江流贯穿,他资料有限,要去仔细定位,要耗不少时间,等他查到了,也到日子了。

    春告诉我,如果我实在不愿意去,倒是可以以水性不好作为借口,聊天时候,他一直留了一手,我心里对他泛起了感恩,我把决策权全交给了他,但是他还是给我留了我自己选择的机会。

    我这人可以说是真的犯贱。想当初,自己没得挑的时候,一面骂着身不由己,一面有半推半就地跟着去了。结果在XZ半条命隔里面,人都废了很久,好不容易才从阴影里爬出来了,但是现在,当人把选择丢给我自己的时候,面对抉择我竟然又犹豫了,希望有个人能直接替我选择。

    思绪万千,又想到在XZ的那些日子,我承认我这一辈子平淡而普通,所以曾经那些拼命的回忆在我平淡的日子里被无数次翻涌而起,除了三分的恐惧,还有五分的激动与难忘。

    我甚至觉得自己开始喜欢那种危险的感觉,在探索于世间那些不曾被世人窥探过的神秘和诡异,那种险象环生的紧张恰巧让我无味的人生添了些色彩,值得细意品尝。

    “那,我去。”

    从铺子里回酒店,我内心五味杂陈,我又开始犹豫,觉得是否自己又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呢?双手冰凉但是内心的灼热又告诉自己,如果当时我说不去,未来一定会后悔。

    我本以为楚哥他们约的这场饭局,会叫上我。所以回去也没吃什么东西,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钟,狂喜也好,紧张也好都被等待磨得冲淡了不少。

    快十点了,就想来应该是不会叫上我了。冲了一个热水澡准备睡觉,新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回铺子,有货到。今天盘点好,明天早上铺子见。”是花姐发给我的消息。

    搓着湿透的头发我心里还窃笑一番自己,究竟还在抱着什么搞笑的期待呢?我是伙计小江,又不是小东家澹台珑,凭什么出去吃饭要叫上我呢?我回了一句好的,然后自己拿着钥匙就回铺子里了。

    走在路上也是越想越委屈。以前在徐州的时候,过得也算是光鲜亮丽,我都习惯了,早上过去已经有人把东西盘好,早点也有人买好,自己除了看看货,和权叔学掌眼,比对一下账本,学做账之外什么也不曾想过做过,我从来也不知道是谁把货收回仓库的,又是谁在货盘好之后运作卖货的,除了大单子,小单我是真没见过怎么出货的。

    盘算着以后要多学学看看,人也到广场门口了,五号门有直接到古玩市场部的,我和他说起我是珏玉行的,那守门的大爷就一下子明白了,说了一句难怪。

    “就你们珏玉行晚上事情多,你是新来的呀?”

    我点了点头,那大爷就继续和我聊起:“哎,你咋不挑挑其他铺面呢?只有这个珏玉行大晚上的事情最多了。你要在这个铺子里干活,有的你是累的我跟你说。”

    然后吩咐我以后晚上来要走西二门,不要走这这边。我只能连连赔不是,然后灰头土脸去找西二门,从那边绕要比直接走五号门多绕出好几百米,说不定一公里都有。

    路上还想着老大爷说的话,”有的是我累的”,心情也从刚来珏玉行的激动变成了烦闷。

    我冷的不想多动弹,开着灯坐着就不想动。天太冷了,只能搓着手等人家送货来,一直等到凌晨一点多钟,就听见一辆卡车开进来了。

    市场里太安静,本来刚开始只有我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这一大卡车的声音打破了彻夜的宁静。

    看见卡车开来,我人已经冻得发麻,只想快点盘完货回家睡觉。

    那卡车司机下车见我是陌生脸就问我是谁,我说我是新来的伙计,他就把货单给了我。然后开始和我一起抬东西。

    一箱拓片和写着不同标准的几箱大路货,最后还有一箱,只写了三个字“珏玉行”,我问这一箱是什么,那伙计就说,老东西,你别拆,放二楼就行,要具体问你问花姐。

    最后我顺着点了点东西没少,那货车司机就开车走人了。等我把所有东西利好盘点,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我已经饿的头发昏眼发花,但是想到外面门已经关了,不好意思麻烦人守门大爷,没法点外卖就只能干坐着在二楼烧茶喝,也不是我不想回去睡,是真的已经累的走不动了。

    看这个架势,我得赶紧找个离店近的地方住,只是一想到自己包里的钱,要是出去租房子也指定是付不出来。

    想了想白天春告诉我搭牙的费用,虽然没以前在徐州当小当家的钱多,但也足可以让自己窘迫的钱包得到一些缓解。

    不知不觉我都趴在桌上睡了一小觉了,等醒过来一看时间,七点都不到。我有些担心我的身体状况,已经太久一天算下来睡眠时间都不超过四个小时。

    只是醒过来在想睡觉也睡不着了。我干脆开了铺门,去之前请我喝茶的胖掌柜那里借了新的洗漱用品。

    他知道我是伙计之后,对我的态度就没之前好,我倒也不在意。东西借完,问他要不要去铺子坐会儿,给他泡点好茶叶,他也拒绝了。

    我心想拒绝也算,本来也只是随口问问。

    早上花姐八点左右就到了,以往在徐州也是这个时间点到铺子,只是我到了铺子里,先是忙着和池哲唠唠嗑,然后泡茶和权叔聊聊天,背点儿东西,等池哲买早点回来,再把阿尤踢醒一起吃饭。

    剩下的时间里我就是到处串串,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就坐在铺子里看货。

    但是花姐就不知道她一天都在忙些什么了,她总是来的很早,对完账就不知道上哪去了,中午回来给我和春带饭,吃完饭待一会儿又出门了。

    她见我睡眼惺忪就问是不是没回去,我点了点头,她就没说话了,把昨天的东西都核对了一遍说了句:“做的不错。”

    之后她回二楼把茶给泡上,喊我在楼下扫地擦桌子再上去。

    “你知道这小盒子里是什么吗?”我摇了摇头,花姐把撬茶叶的茶针递给我说让我自己打开。

    快递打开后里面还有一个木盒子,木盒子一打开我眼睛就直了。

    那是一颗玄迦眼。我太熟这个东西了,当初要不是这小眼珠子,胖子,小角楼和我早就下辈子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