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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云枧扎心

    周斯忱去了闲居,云枧看着外面的暴雨,心里有些乱,她想到江丌,想到师兄,想到厌珏,也想到从未谋面的母亲和失踪的父亲。

    她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云枧开始烦躁了起来。

    宋荷端了姜汤进来,云枧闻着味道,忍不住皱眉。

    “我不会感冒,不喝,你们俩喝吧,喝了就去休息,不用管我,我没事的。”

    初夏和宋荷一脸担忧,这让云枧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愧疚。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没有难过,我也不会哭,我只是在想事情,你们俩不要仿佛用天塌下来的表情看着我。”

    “不行,你淋了雨,必须喝姜汤,不然就吃一片感冒药预防一下,还有,我的大小姐啊,你赶紧换一身衣服吧,衣服都滴水了,你不冷吗?”

    宋荷说完,云枧低头一看,她脚下已经攒了一滩水渍。

    本来不觉得,现在开始后知后觉,冷得忍不住哆嗦。

    云枧笑了笑,起身回卧室换了衣服,把头发吹干,再次回到客厅。

    而这时,周斯忱回来了,他刚收了伞,云枧快步走向他。

    “他怎么说?”

    “他问我,是不是你想知道,我说是,随后,他沉默了很久,我以为他要发脾气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去善堂,不过是求和,却遭到拒绝,两人不知道因为哪一句话吵了起来,越来越激烈,越来越难听,他一时失控,才打了人。”

    云枧冷笑。

    “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老爷子今年八十了,我外婆今年六十,不论因为什么,出手打人,太过分了。”

    “他让你明天早上十点去找他。”周斯忱叹了口气,还好周季昀不在,不然,今晚的事情怕是不能善了。

    他不知道,云枧也不打算善了,在周家,她的表小姐,老夫人是继室,而老爷子的三个儿子,都没有把她当成母亲,对她非常排斥,周季昀不在周家,云枧自然要做老夫人的依靠。

    她眼神冷了下来,应了一声,就没在说什么。

    “云枧,你想做什么?你不会是想帮老夫人离婚吧?”

    云枧抬头看他,“如果这是外婆的诉求,我会帮她,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这种事,在外婆身上,不能再发生了,她的命已经够苦了,表哥,你不是女人,你无法感同身受,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好,我不管,但是你也不要冲动。”

    云枧点点头,打发他回去后,自己却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暴雨,直到后半夜雨停下来,云枧才回了房间。

    翌日,云枧踩着时间踏入闲居,管家看到她,急忙走了过来。

    “五小姐,老爷子昨晚一夜没睡。”

    云枧点头,“知道了,他现在在哪里?”

    看到她语气这么冷,管家感觉有些不妙,还想说几句,云枧却直接走了,留给他一个危险的背影。

    管家叹了口气,想到昨晚的事情,又觉得头疼。

    而此时云枧已经在书房门口,敲了三声,她不请自入,看到站在窗前发呆的老爷子,她依旧面无表情。

    “你来了啊,坐吧。”

    云枧毫不客气坐了下来,和以往不同,她今天无礼至极。

    “你生气了,因为你外婆吗?”

    云枧……他居然能这么平静地说出来,云枧眉头紧皱,感觉很不舒服。

    “您为什么打她?我想知道理由,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还是她拿刀伤您,让您不得不自保,还是您想打就打了?”

    “我们之间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说了一些伤害对方的话,绝不是想打就打,云枧,我昨晚也是第一次动手,我非常后悔,你对我很失望吧,不知道为什么,在阮慈身上,我做什么事情都很失败,想和她说一句话,每一次都搞砸,没一次我都非常后悔。”

    这个年过八十的老人,第一次在别人面前红了眼眶,第一次露出脆弱的一面,第一次袒露心声。

    “云枧,我和你外婆之间的事情非常复杂,我有心缓和,她却像一只刺猬,对我防备警惕,我没多少时间可以活了,我不想在我闭眼之前,留下这个遗憾。”

    云枧抬头看着他,沉吟了许久后,轻声开口。

    “您,想如何缓和?”

    “我希望她原谅我,和我心平气和相处,和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对她诸多愧疚,想在我有生之年,弥补一二。”

    云枧在心里冷笑,愧疚,弥补?

    她一开始排斥厌珏的最大原因,是那时候,她以为厌珏把她当成替身,后来厌珏解释清楚后,她选择相信厌珏,他不是老爷子这样的人,他看似冷血,却对她关怀备至,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他的眼里也只有自己。

    老爷子不同,他是真的把外婆当成替身,所有人都知道,为此,外婆在被迫嫁给他以后,就成了整个北江的笑话。

    “这件事,如果您想让我帮忙,抱歉,恕难从命,外公,您这一生最不顺的时光,是幼年时期的颠沛流离,此后一生,您都在高光时刻,从未落败,直到今日,在北江,您都是传说,可外婆不一样,她年幼时和您一样,颠沛流离,受过的苦,您或许不及百分之一,她在那个年代,身为女子,活得更加艰辛,本来还能有一个普通的人生或者前程,却被您破坏,您觉得,她会原谅吗?”

    老爷子看着云枧,目光破位复杂。

    “你都知道了?”

    “知道,您的出现对于她而言,不是雪中送炭,不是救赎,从来都是灾难啊,您别觉得我说话不好听,您是男人,能理解女人的可悲吗?”

    “云枧,周家敢这样和我说话的,只有你。”

    “因为我知道她这一生有多苦,高墙围起来的奢华,看得见,摸不着,像气球一样,戳一下就破了,即使她在这个家生活了四十年,这个家从来没有承认她,这个家,从来不属于她,您想和她缓和,如何缓和?恕我直言,外公,在她心里,您是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