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潮
“哗啦啦...”
水龙头中分布均匀地涌出水流，像是有意识地开始变化水流形状，针对性的冲击在手掌上，但最终流入李崇晟聚拢的掌心。
掌心的水流汇聚成一片湖水，李崇晟同样如此。一旦打开了水闸，记忆就像决堤的洪水般汇入自己的脑海。遗憾的是，在这样一个不安定的环境中，李崇晟很难静下心来。排除随环境一同涌入自己大脑的杂质。
“不要回头。”有人从身后告诉李崇晟，“不要回头，面对困难，我...”清脆的声音变成模糊的低吟。每次开始重拾过往的回忆都会让李崇晟头痛欲裂，他不确定这份记忆是否存在偏差，是否来自外部的干扰。于是他干脆不再思考这些，转而去回忆醒来前喜欢的那些游戏。
他能轻松地想象出游戏的画面，清晰而明朗。伴随着快节奏的射击体验，他解决掉了脑海中最后的敌人，悬而又悬地完成任务，让他心率飙升。“不知道现在掩护先锋Ⅲ有没有被淘汰掉...或者说有什么新的游戏吗？”
李崇晟开始清洗脸上随着汗水浸出的油渍，冷水的刺激让他自觉清醒了几分。他随手扯下一根毛巾，猛地揉搓起自己的脸颊。毛巾散发出舒适的温度，并自主地吸干了面部存在的液体。
李崇晟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脸好歹算是棱角分明，皮肤下并没有过多的脂肪；鼻梁比较高挺，是常见的干冷区域的鼻型；眼睛倒是太过狭长了，衬的瞳孔有些小，龇起牙来，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还挺帅的嘛...”李崇晟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老脸却是突然一红。
“额，我对同性可没有那种想法啊...”
......
“我要和崇晟一起睡。”多诺宣告般地发言。
“噗！”水从谢澄飞的鼻孔和嘴角流出，手里不知道什么材料的被子捏得嘎吱响。
李崇晟在回宿舍的路上就打算好好厘清字条带给他的违和感。当看到谢澄飞的窘态，他也不由得从记忆的梳理中缓过神来，暗想谢澄飞真是没见过市面，吃饭时也一样不讲究。
“我要和崇晟一起睡。”
嗯？什么？什么情况？李崇晟的大脑本来就负荷极大，经此一役直接自爆开摆挂机一条龙。
“喂！你这小鬼怎么这么不知道羞耻。跟第一天认识的人同屋什么的...”谢澄飞一边粗鲁地用衣袖擦拭着水渍，一边作势抡起拳头要教训无知的小鬼，但灰熊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
灰熊递出一根毛巾，谢澄飞低估了声谢谢。
“多诺，想和谁居住是你的自由。”灰熊顿了顿，然后看向我。“如果跟熟人住在一起更安心，自然是这样做最好。但你也要询问一下崇晟的意见不是吗？”
多诺看起来想在思考，最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灰熊抱胸环视了一圈，“既然这样，那大家先各自回到卧室。之后，你们在自行决定分配怎么样？澄飞，你有什么意见？”
“可是，萨塔姆先生。多诺是女生啊...”谢澄飞总算表达出了自己的疑虑。
“谁告诉多诺是女生的，你怎么能随意假定别人的性别的？”萨塔姆斜眼看着谢澄飞，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同情。
李崇晟/谢澄飞：？？？
看到“我们和多诺在同一组苏醒，你难道觉得男女会分在一起？”
谢澄飞：？？！
......
之后谢澄飞被灰熊打回了宿舍，因为他小心翼翼地询问萨塔姆先生的性别。
“我当然是男人，你还没搞清状况？”
众人也先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砰砰砰。”谨慎克制的敲门声响起。
李崇晟有些局促。毕竟他刚刚经历了精神的愉悦，此时精神高度空灵，要是让多诺产生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砰...砰砰...砰砰砰”有旋律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毫无感情却如同歌唱般的呼唤“有人~在吗~”。
真是同心未泯。“我可比你们想象中要年长。”即使本人这样说，李崇晟也很难不先入为主产生一种对待晚辈的慈爱（？）。
纠结片刻，李崇晟还是选择打开了门。门外，为了不让大几号被子掉落在地上，多诺只好努力地向后仰着。
李崇晟无奈的笑了笑，结果了被褥，“进来吧。”
放置好被褥，李崇晟尴尬地坐在多诺对面，倒是多诺自觉地呼出自饮水，给李崇晟斟了一杯温水。
“你怎么会想要和我一起住？”终究还是李崇晟没有忍住问出了刚才在客厅就想问出的问题。犹豫了一会，李崇晟又问了一句“我以前见过你吗？”
“好闻的味道。”低喃声入耳，与跨越时空的声音交叠在一起。
李崇晟感到一阵惊悚，他抬起头，与多诺四目相对，但他感觉多诺扩散的瞳孔中并没有自己的影子。
“你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他们说
......
当你走在人群中，很容易便会因为人流而迷失方向。你感觉不到危险，因为周围的人对你没有敌意。你感觉不到紧迫，因为身边所有人的步调都与你相同。但是，你会感到焦虑，像是无数只手不断推动着你的前进，你潜意识里还是察觉偏离了航向，但你什么都做不到。
“除了我。”什么人低声诉说着。
......
床上，李崇晟猛地睁开双眼。
“现在时间，十三点四十七。”床头传来柔和的报时声响，李崇晟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但实际上应该只睡了三十多分钟。
“你身上的味道让人安心。”想起之前多诺的话，自己好像对此产生了共鸣。这种突如其来的低语让李崇晟身心俱疲。
又闻了闻衣服，确实没有气味。其实男生一起睡也没什么问题，但李崇晟其实可以算是一个宅男。刚进入陌生的环境，记忆错乱的痛苦折磨着自己，周围还发生了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他实在是需要一段能让自己独身一人的时间来调整状态。
之前多诺那里着实废了好一番口舌，拒绝多诺的话语逐渐从巧妙且委婉到温和而明确，想在不伤害多诺情感的情况下表达出自己独处的意愿确实很困难。
最后多诺却说着：“那你不要做噩梦。”之类的话就走了。恐怕确实是让李崇晟白酝酿了那么久，“也许和我一起睡只是锦上添花。”李崇晟这么一边想着，一边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今天下午的集会将在十四点三十准时开始。
距离集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刨除为了不显得异样，且能预防突发情况而预留二十分钟左右的保险时间，李崇晟认为这是一个难得整理思路的机会。
目前让李崇晟产生疑虑的主要有四点。
第一，自己为什么会参加这项冷冻计划。李崇晟现在已经能清楚地回忆起大部分记忆，甚至包括参加冷冻计划前自己未通关的游戏。依照自己的性格，自己应该不会放弃那么多没有通关的中意之作。
按理来说必然存在着一个强有力的能驱动自己参加休眠计划的动机，但自己真的想不起来。虽然计划启动的欢送仪式时自己激动的内心、父母骄傲的泪水仍历历在目，但也因为缺乏因果的逻辑显得异常违和。
第二，休眠计划，为什么会选中我李崇晟。同一组的休眠成员里，萨塔姆自称是一名职业军人，谢澄飞吹嘘说自己是拳击界冉冉升起的新星，从之前在走廊上多诺的表现来看他可能感觉异常灵敏。三人都有足够出彩的部分，而自己不过是一个虚拟废柴，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自己在虚拟世界中对于龙骑士这一角色的把控，甚至能跻身世界榜单。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第三，那个在自己衣服口袋中塞入纸条的人到底是谁。所有苏醒成员穿着的都是定制配发的同款服装，这意味着很有可能是有人在制服生产分配的流程中动的手。
当然，同批次苏醒的成员也都有嫌疑，但李崇晟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理由是休眠舱室显然没有工具书写字条。虽然不能排除是预先存在的纸条，但那样分析就会更加复杂了。如果是在自己意识模糊的过程中被塞的纸条，恐怕自己再怎么分析也没有结果了。
第四，自己略微错乱的记忆的现状，仿佛犹在眼前却只存在于记忆中的人。对目前的李崇晟来说还不是大问题，但长久以后，恐怕会成长到不得不重视的规模。
基础知识还在，自我认知还比较健全，少部分丢失的记忆对李崇晟暂时还没有太大影响。
至于存在于李崇晟记忆中的人是否已经烟消云散这个问题，他自己虽然表现出一种漠然的态度，但这只是自己在经历了许多游戏故事后养成的淡然，没有实际经历的支撑，他也不清楚这样究竟能支撑多久。至少想到这里，李崇晟的心就已经不可避免地开始空虚，开始动摇。
不敢再往下想下去，李崇晟开始逐渐收敛自己的意识。
“现在时间。”李崇晟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虚弱与无力。
“现在时间，十四点零三分。”ai那听不出合成感的女声，做出了标准的回应。
“我问的是现在的年历。”李崇晟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快，说话时却翘起了嘴角。
“现在时间，恒纪元271年13月4日。”
李崇晟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他进入冷冻状态时还是别称开放纪元的公纪元。而如今，纪年方式为什么发生了改变？
水龙头中分布均匀地涌出水流，像是有意识地开始变化水流形状，针对性的冲击在手掌上，但最终流入李崇晟聚拢的掌心。
掌心的水流汇聚成一片湖水，李崇晟同样如此。一旦打开了水闸，记忆就像决堤的洪水般汇入自己的脑海。遗憾的是，在这样一个不安定的环境中，李崇晟很难静下心来。排除随环境一同涌入自己大脑的杂质。
“不要回头。”有人从身后告诉李崇晟，“不要回头，面对困难，我...”清脆的声音变成模糊的低吟。每次开始重拾过往的回忆都会让李崇晟头痛欲裂，他不确定这份记忆是否存在偏差，是否来自外部的干扰。于是他干脆不再思考这些，转而去回忆醒来前喜欢的那些游戏。
他能轻松地想象出游戏的画面，清晰而明朗。伴随着快节奏的射击体验，他解决掉了脑海中最后的敌人，悬而又悬地完成任务，让他心率飙升。“不知道现在掩护先锋Ⅲ有没有被淘汰掉...或者说有什么新的游戏吗？”
李崇晟开始清洗脸上随着汗水浸出的油渍，冷水的刺激让他自觉清醒了几分。他随手扯下一根毛巾，猛地揉搓起自己的脸颊。毛巾散发出舒适的温度，并自主地吸干了面部存在的液体。
李崇晟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脸好歹算是棱角分明，皮肤下并没有过多的脂肪；鼻梁比较高挺，是常见的干冷区域的鼻型；眼睛倒是太过狭长了，衬的瞳孔有些小，龇起牙来，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还挺帅的嘛...”李崇晟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老脸却是突然一红。
“额，我对同性可没有那种想法啊...”
......
“我要和崇晟一起睡。”多诺宣告般地发言。
“噗！”水从谢澄飞的鼻孔和嘴角流出，手里不知道什么材料的被子捏得嘎吱响。
李崇晟在回宿舍的路上就打算好好厘清字条带给他的违和感。当看到谢澄飞的窘态，他也不由得从记忆的梳理中缓过神来，暗想谢澄飞真是没见过市面，吃饭时也一样不讲究。
“我要和崇晟一起睡。”
嗯？什么？什么情况？李崇晟的大脑本来就负荷极大，经此一役直接自爆开摆挂机一条龙。
“喂！你这小鬼怎么这么不知道羞耻。跟第一天认识的人同屋什么的...”谢澄飞一边粗鲁地用衣袖擦拭着水渍，一边作势抡起拳头要教训无知的小鬼，但灰熊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
灰熊递出一根毛巾，谢澄飞低估了声谢谢。
“多诺，想和谁居住是你的自由。”灰熊顿了顿，然后看向我。“如果跟熟人住在一起更安心，自然是这样做最好。但你也要询问一下崇晟的意见不是吗？”
多诺看起来想在思考，最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灰熊抱胸环视了一圈，“既然这样，那大家先各自回到卧室。之后，你们在自行决定分配怎么样？澄飞，你有什么意见？”
“可是，萨塔姆先生。多诺是女生啊...”谢澄飞总算表达出了自己的疑虑。
“谁告诉多诺是女生的，你怎么能随意假定别人的性别的？”萨塔姆斜眼看着谢澄飞，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同情。
李崇晟/谢澄飞：？？？
看到“我们和多诺在同一组苏醒，你难道觉得男女会分在一起？”
谢澄飞：？？！
......
之后谢澄飞被灰熊打回了宿舍，因为他小心翼翼地询问萨塔姆先生的性别。
“我当然是男人，你还没搞清状况？”
众人也先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砰砰砰。”谨慎克制的敲门声响起。
李崇晟有些局促。毕竟他刚刚经历了精神的愉悦，此时精神高度空灵，要是让多诺产生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砰...砰砰...砰砰砰”有旋律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毫无感情却如同歌唱般的呼唤“有人~在吗~”。
真是同心未泯。“我可比你们想象中要年长。”即使本人这样说，李崇晟也很难不先入为主产生一种对待晚辈的慈爱（？）。
纠结片刻，李崇晟还是选择打开了门。门外，为了不让大几号被子掉落在地上，多诺只好努力地向后仰着。
李崇晟无奈的笑了笑，结果了被褥，“进来吧。”
放置好被褥，李崇晟尴尬地坐在多诺对面，倒是多诺自觉地呼出自饮水，给李崇晟斟了一杯温水。
“你怎么会想要和我一起住？”终究还是李崇晟没有忍住问出了刚才在客厅就想问出的问题。犹豫了一会，李崇晟又问了一句“我以前见过你吗？”
“好闻的味道。”低喃声入耳，与跨越时空的声音交叠在一起。
李崇晟感到一阵惊悚，他抬起头，与多诺四目相对，但他感觉多诺扩散的瞳孔中并没有自己的影子。
“你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他们说
......
当你走在人群中，很容易便会因为人流而迷失方向。你感觉不到危险，因为周围的人对你没有敌意。你感觉不到紧迫，因为身边所有人的步调都与你相同。但是，你会感到焦虑，像是无数只手不断推动着你的前进，你潜意识里还是察觉偏离了航向，但你什么都做不到。
“除了我。”什么人低声诉说着。
......
床上，李崇晟猛地睁开双眼。
“现在时间，十三点四十七。”床头传来柔和的报时声响，李崇晟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但实际上应该只睡了三十多分钟。
“你身上的味道让人安心。”想起之前多诺的话，自己好像对此产生了共鸣。这种突如其来的低语让李崇晟身心俱疲。
又闻了闻衣服，确实没有气味。其实男生一起睡也没什么问题，但李崇晟其实可以算是一个宅男。刚进入陌生的环境，记忆错乱的痛苦折磨着自己，周围还发生了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他实在是需要一段能让自己独身一人的时间来调整状态。
之前多诺那里着实废了好一番口舌，拒绝多诺的话语逐渐从巧妙且委婉到温和而明确，想在不伤害多诺情感的情况下表达出自己独处的意愿确实很困难。
最后多诺却说着：“那你不要做噩梦。”之类的话就走了。恐怕确实是让李崇晟白酝酿了那么久，“也许和我一起睡只是锦上添花。”李崇晟这么一边想着，一边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今天下午的集会将在十四点三十准时开始。
距离集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刨除为了不显得异样，且能预防突发情况而预留二十分钟左右的保险时间，李崇晟认为这是一个难得整理思路的机会。
目前让李崇晟产生疑虑的主要有四点。
第一，自己为什么会参加这项冷冻计划。李崇晟现在已经能清楚地回忆起大部分记忆，甚至包括参加冷冻计划前自己未通关的游戏。依照自己的性格，自己应该不会放弃那么多没有通关的中意之作。
按理来说必然存在着一个强有力的能驱动自己参加休眠计划的动机，但自己真的想不起来。虽然计划启动的欢送仪式时自己激动的内心、父母骄傲的泪水仍历历在目，但也因为缺乏因果的逻辑显得异常违和。
第二，休眠计划，为什么会选中我李崇晟。同一组的休眠成员里，萨塔姆自称是一名职业军人，谢澄飞吹嘘说自己是拳击界冉冉升起的新星，从之前在走廊上多诺的表现来看他可能感觉异常灵敏。三人都有足够出彩的部分，而自己不过是一个虚拟废柴，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自己在虚拟世界中对于龙骑士这一角色的把控，甚至能跻身世界榜单。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第三，那个在自己衣服口袋中塞入纸条的人到底是谁。所有苏醒成员穿着的都是定制配发的同款服装，这意味着很有可能是有人在制服生产分配的流程中动的手。
当然，同批次苏醒的成员也都有嫌疑，但李崇晟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理由是休眠舱室显然没有工具书写字条。虽然不能排除是预先存在的纸条，但那样分析就会更加复杂了。如果是在自己意识模糊的过程中被塞的纸条，恐怕自己再怎么分析也没有结果了。
第四，自己略微错乱的记忆的现状，仿佛犹在眼前却只存在于记忆中的人。对目前的李崇晟来说还不是大问题，但长久以后，恐怕会成长到不得不重视的规模。
基础知识还在，自我认知还比较健全，少部分丢失的记忆对李崇晟暂时还没有太大影响。
至于存在于李崇晟记忆中的人是否已经烟消云散这个问题，他自己虽然表现出一种漠然的态度，但这只是自己在经历了许多游戏故事后养成的淡然，没有实际经历的支撑，他也不清楚这样究竟能支撑多久。至少想到这里，李崇晟的心就已经不可避免地开始空虚，开始动摇。
不敢再往下想下去，李崇晟开始逐渐收敛自己的意识。
“现在时间。”李崇晟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虚弱与无力。
“现在时间，十四点零三分。”ai那听不出合成感的女声，做出了标准的回应。
“我问的是现在的年历。”李崇晟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快，说话时却翘起了嘴角。
“现在时间，恒纪元271年13月4日。”
李崇晟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他进入冷冻状态时还是别称开放纪元的公纪元。而如今，纪年方式为什么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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