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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4

    “哑了……”

    “怎么搞的?很严重?”

    “不知道,这两天的事,前几天还好好的,还去录了首歌呢。”

    “……不爱惜自己!让她回头去医院打针,必须去。”

    “okok。”

    “发布会怎么回事?”

    “咳……”林杨往后瞥了眼,无声用眼神询问该怎么讲。

    景黎没什么所谓,沙哑着说了句基本只看得清口型的话:“实话说,没事。”

    林杨转过头去,底气十足了些,开口:“就是记者找事嘛,问太多私事了,她早就烦躁了,后面问到边秦身上,她就爆了,中途撂了场。”

    边秦……

    徐棠在心里过了这名字两遍后,不禁嘀咕了起来:“这人在我家女王心里位置真特么高啊,为他撂场子了,前所未有。”

    林杨:“……”

    “以后抹不掉了,身上永远有边秦的标签了。”徐棠嘀咕完总结了这么一句。

    林杨想说你别操心这个了,她恨不得把他文身上,撕不掉才开心呢,咱现在要顾的是眼下。

    “棠姐……严重吗?”虽然心里几个浪头咆哮过了,但问出来的还是要温情合理,语气平静的。

    徐棠说:“还好,不是甩电影方的脸就没事。”

    “那我跟她说了。”

    “你特么跟她说去医院,操心!”

    景黎都听到了,一时被吼得很开怀,心情也渐渐舒畅了起来,接过手机后,还随便逛了逛国内的网站,但还没什么消息。

    “去医院吗?”林杨转头问她。景黎缓缓把手机按灭,手放在腰上后抬起眼,摇了摇头,还是那副沙哑的声,说:“明天……不行再看看。”

    “明天不用跑通告了?”

    “嗯。”

    “啧……”

    “你那是……什么表情?”她有气无力的威胁。

    “没有……就是觉得谢津导演到了你这儿就没脾气了,只要你高兴就好,哈……变得太好说话了。”一身无人匹敌的资本啊,果然在娱乐圈中太稀罕、太抢手,名导资方都愿意使劲哄着,想想她都觉得与有荣焉。

    景黎收回眼神,再慢悠悠的望向车顶——也没什么奇怪的,她和这位业界泰斗都合作了四五部电影,他又是长辈,逢年过节的她也都会去拜访,亦师亦友嘛。

    这些年受他教导多过她上戏给予的回报,早超过利益关系了。

    这次慈善活动的曲也是他来请才请得到她,别人……她还真未必会答应。

    另外,就算以上全部不谈,最近她和边秦的合作也能起点作用,他们俩关系匪浅的,背靠一个公司,边秦也上过他无数戏了,上次提到的那部横扫各大奖项的电影,就是谢津去年上映的电影,边秦主演。

    这么想着,景黎忽然想到一点事情,边秦应该知道今天的事情了,那人虽然自己不理媒体,但和他们公司有关的人有关的事,他应该会听到一点风声的。

    而且,她感觉谢导是个会找他聊事情的人。

    几天没见面,她竟靠新闻闹到他面前去了,还是因为与他有关的事情。

    诶……景黎把手搁在脸上,生无可恋、惆怅万分。

    ……

    终于回到酒店时,奔波了一天下来,生病的人全身上下精神肉体没有一处舒适的,回来后人一放松,景黎更感觉骨头要散架,泡了半天澡才缓过一点劲来。

    林杨进进出出了好几次,送药送汤送零食,最后还弄了个ipad来,里面装了两部边秦早年的电影,是景黎说要他所有的电影后她一直找不到资源的,这两天才翻到,这会儿马上送来说给她补充点精神营养。

    景黎在浴室里听完报告后,生平难得的脸红,差点跳出来踢走她。

    林杨都安排妥当了,连明天要穿的衣服都给她准备好了,听到里面有动静一下子就飞快的遁走。

    但也因为她没再过来了,所以不知道,景黎泡完澡出去后看着那些东西,看着看着,看吐了。

    她趴在洗手间里吐得天昏地暗,胃里翻江倒海,喉咙里又有火在烧,滋滋滋的冒着声音,吞口水都感觉像上战场。吐完后除了喉咙好像不能用了,人倒是清醒了些,就是没力气。

    景黎坐在床边地毯上,捧着ipad靠着床头柜看电影。

    “——领衔主演:边秦”几个字刚闪过,她心里就有根草在挠里头一池静水似的,实在控制不住泛滥一般的想他。

    当然,还没什么资格想。

    但看他总可以的吧。

    人可能一生病就任性了些,另一个敢妄为的时间是在喝酒后,处在这两个点上的人,都没什么后顾之忧,只想满足眼前空洞洞的心。

    往后她可能会在一个醉酒天,跟他讲明白。

    景黎去敲边秦的门。

    十秒左右,门开了。

    她拿手靠着门,朝他轻笑。

    边秦一个看过新闻的人,知道这人喉咙讲不出话,此时她只朝他笑他也就明白,还没好点。

    他眉心微蹙,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是开口第一句话是问她:“刚刚没在?”

    景黎随着他话落,不禁也微微皱了皱眉:“什么?”

    她的声音实在低得听不见,边秦在感觉她人没有要进来的打算后,转身去倒了杯水给她。

    景黎端着水,微微笑了起来,感觉奇怪,她不是过来讨水喝的。

    不过喝了口后,到底是舒服多了。边秦早前听不见也明白她说的什么,倒是她看上去不明白,他再问了一句:“刚刚敲门,没回声,你没在?”

    景黎微微挑眉,困惑的问:“你找过我?”话落她低头略一寻思,再抬起头来时说,“抱歉,应该在浴室,水声……”

    “嗯。”他显然没在意,她没说完话他就打断了,一副“不用说,知道”的意思。

    景黎这种时候被打断自然也不恼,还挺开怀,继续用着那个只能对口型的声音问:“找我做什么?”

    “探病。”

    她从喉咙口发出来一阵轻笑声,淡得像早春吹落的竹叶,清清淡淡,微不足道到吹过就找不到或捻不起来了,无痕无迹。

    别人听来很舒服,就是她自己估计很痛苦。

    但她此刻显然早忘了什么叫不舒服,还回话说:“探什么病……说得好像多严重。”

    “不严重?”

    她垂眸轻笑,轻呵了一声。边秦只一个字就听出来了弦外之音:“没去医院?”

    景黎应声摇头。

    不想谈这个,她换了话题说:“你怎么知道?”知道她不舒服的人,应该就知道新闻了。

    边秦从淡淡蹙眉,到回神,说:“看新闻,谢导也有说。”

    果不其然。

    “讲什么了?他被我气到了?”景黎盯着对面门框上的一个凹点,随意聚焦,随口笑问。

    边秦说:“不是,问你怎么样,气大伤身,别还气着过夜。”

    她彻底笑了出来,又咳了起来。边秦垂眸盯着倚着门框的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语气不明的问:“为什么不去医院?”

    “明天再看看。”

    边秦挑了挑眉,眼底带着“这个样子能挺到明天?”的冷酷疑问。

    景黎看得乐不可支,哑着声还精神十足的玩笑说:“不然,你要陪我去啊?现在……”说到后面,她又没声了。

    边秦微微蹙眉,然后转身去拿手机和车钥匙了。

    景黎看着那个背影,有好一会儿只看着那个背影,什么都没想。

    等他朝她走来的时候,她深觉春末天还凉,和她心里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她简直被一种叫不出名来的感觉冲得头更昏了。

    正是晚上八九点,城市宽敞的八车道白天看上去威风凌凌,现在全是刹车灯,几乎水泄不通。

    外面喧闹得像过年,车内却鸦雀无声。

    景黎拖着病体去撩人原本就很吃力,后面撩得不错,有点回光返照,现在一回落下来,人在车上跟耗光了所有力气一样。

    边秦开了一会儿都没感觉到旁边有动静,虽然知道她声音哑了说不了什么话,但也过于安静了,就不由得在再次塞得停车时朝旁边看去。

    副驾驶座上的人穿了套长袖及膝的白色裙子,人软绵绵的贴着真皮座椅,头朝外偏去,安全带从她身前划过,服帖的压着安静不动的她,显得人尤为优雅漂亮。

    但仔细一看,偏过去的那个眉头皱得能拧出水来。

    边秦看了眼后收回眼神,把车挂了停车档,拿来刚刚给她放在物架上的矿泉水拧了开来,再递过去。

    景黎察觉到后微微低头,瞥了眼伸到她身前的手。

    男人白皙干净的修长手指里轻握了瓶瓶盖松着的水。

    她歪头看他一眼,接过来喝了两口,中间顿了顿时,她看向外面,眼底含笑,得了便宜过后对他说了句:“麻烦了。”

    说是这么说,但加上这水,她心里跟泡在软棉泡沫堆里一样,差点哼起了歌。

    边秦却一手挂在车窗,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听完并没有回话,显然不觉得这种话有必要听进去、或回应。

    景黎心里尤自失笑,他越这么自然而然觉得做这些事很正常的模样,越让她渴望得到更高级别的待遇,这也才是她现在坐在他车里的目的。

    正想着,边秦在她放下水不喝了的时候,偏头看了过来,顺其自然的把手伸过来把水接去,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