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路晏的怀疑
等到路晏将家中的符箓挑一张出去给南羽和观瞧的时候，又是第二天了。他们约在了一家咖啡馆里，二楼靠窗，人也不多，很清净。
今天的南羽和打扮得很正常，长袖衬衫和牛仔裤，加上他把头发梳得很规矩，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文艺青年。他拎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要是不说，谁也不会想到那手提包里装的全是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南羽和先等在了这里，又过了大约十分钟，路晏才到。等路晏到了的时候，南羽和点的饮品都已经上齐了，路晏是跟着服务员一起上来的，他一边坐下，一边看服务员在南羽和的指示下将一杯咖啡端到了他的面前，没由来的觉得脑袋有些痛。
“怎么趁我不在，你连我的饮料都叫了？”
路晏在这里垮着脸，南羽和反而笑了起来，挖了一勺自己面前的冰淇淋：“你就尝尝吧，是你喜欢的口味。”
于是路晏喝了一口，果真如此，可这个事实非但没有让他感到高兴，反而使他心情更复杂了些。
“你一天到晚就喜欢喝咖啡，当心把身体喝坏。”刚好这个时候，南羽和还说了这么一句话，路晏看着他面前的冰淇淋，差点翻出白眼。
“你们魔法界的人，不是都会未卜先知吧？”
“看情况。有的人会，有的人不行，即使行，每个人看到的方向也都不大一样。”南羽和用勺子指了指路晏的咖啡，“就像察觉对方的喜好，我最一开始练习这个，都是为了撩妹。不过后来发现，这招对女生不是很管用，对生意对象的效果倒是不错。”
“我可不是你的生意对象。”
“这我知道，东西拿来了吧。”
路晏闻言，将装着爷爷的符箓的盒子从包里掏出，递给了南羽和。
南羽和将冰淇淋推开一些，把符箓取出摊在自己的面前，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整个人看起来严肃了不少。他不说话，就盯着那张符纸，于是路晏也不敢打扰他。过了差不多两分钟，南羽和才终于抬头，路晏能看出他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薄汗。
南羽和将符箓递还给路晏：“你收好。这么强力的咒符，我只在自家的长辈手中见过。”
“有这么强大？”
“一般人无法御使这样的咒符，起码你的爷爷在这方面的造诣很深，这点是毋庸置疑了。”
路晏没有急着把它放回盒子里，而是拿在手上也看了一会儿。不过他横看竖看，倒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于是只有放弃，把它老老实实的装回去。
“你觉得，我爷爷有非自然死亡的可能性吗？”路晏忽然问道，“就是这一切，原本我觉得只是一个普通的悲剧，但是现在想想，结合我这几天的经历，又不大像是一个巧合了。”
“你是希望我给你掐指算算？”
“如果可以的话。”
“我可不会算过去的事情，更何况我连你爷爷的照片都没有，信息太少了。”南羽和摇了摇头，当然了，他看上去并不是很遗憾，“与其问我，还不如你自己回忆回忆有没有什么不平常的事情，如果你认为确实不对，那么我们再继续调查。”
“真要说不对，也就是爷爷的死因了。”路晏说道，“在我印象里，爷爷一直是个很健康的人，没有什么疾病。要说他突然猝死，从他的年龄来看是可能的，但是从亲人的角度，又是让人难以置信的。”
“你怀疑其中另有蹊跷。”
“我的确怀疑。”
南羽和一摊手，随后爽快地道：“那我们就去你老家一趟吧。反正我最近没什么事，你要是假请得下来，去看看我也能帮你判断一下。”
“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上心？”
面对南羽和的慷慨，路晏看起来反而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南羽和叹了口气：“好人难做啊。信不信由你，但是乐于助人这四个字，可是刻在我们家族的祖训里面的。”
路晏很明显还是不怎么信，不过他耸耸肩，看起来也不在乎南羽和是什么动机了。于是南羽和又换了一个话题：“说起来，昨天那个迟高飞，现在怎么样了？”
“据战识说还不错。昨天他照着你说的办了，好好祭拜了一番他的哥哥，今天请假去修墓地了来着。听说是，灵异现象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那就好，不过这事里还有一个疑点。”南羽和晃了晃自己的勺子，“那个帮助过你，并且想要帮助迟高飞的人。她很可疑啊，既然要帮助迟高飞，那就说明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在迟高飞拒绝帮助之后，就坐视不管了吗？”
路晏闻言，皱起了眉头：“我想过这个问题。有可能是她觉得人各有命，有可能是她知道最后还有你会出手，但是……”
“有关于个人道德方面的问题，我不便评价，但如果她真是料到后来会发生的所有事情，那可谓是大师中的大师了。”南羽和摇了摇头。
路晏并不知道那个神秘的少女是怎么想的，但是他愿意相信是因为她本身料事如神，他希望她是一个好人。
分别之后，路晏立刻请了几天的假，并回家收拾了一下。到了第二天，他和南羽和乘火车，下午便抵达了老家，斛山。
斛山是一个很贴近自然的城市，这里几乎不受工业化的影响，更多的是生态原始的田园和农牧。居民大多住在山脚，有需要再上山打猎或是采集，但也有一些人是住在山上，甚至远离了村落的，比如说路晏的爷爷。
路晏的爷爷生前在山上盖了一栋小平房，又在屋前开了一块自己的地。他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但不知为何当地人都很尊敬他，经常送来一些鸡鸭鱼肉放在他的家门口。
在他逝世之后，他就被埋在自家楼房的不远处，路晏给他修了一个简单的墓，因为他知道爷爷不喜欢太花哨的东西。在他去世的前几天，来看望祭拜的人络绎不绝，不过很快的人就少了，仿佛一夜之间，那些当地人又将这里作为了什么神圣的土地，不敢靠近。
等二人赶到山上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据南羽和的说法，晚间去坟前祭拜并不是好事，因此他们决定在爷爷的平房中先住下一晚。
刚踏进门槛，南羽和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在门的边缘不住查看。路晏觉得奇怪，跟在南羽和的后方探着脑袋，只见南羽和在木门框上下摸索了好一番，忽然间不知道从哪个夹缝里掏出一根生锈的钉子。
钉子裂成了两半，从断口看像是被人大力扭断的一样，南羽和将这个东西放在手心，展示给路晏：“怀有术法的钉子钉在门框内，意喻着保佑家宅，而钉子断裂，说明有危险进入房中。”
“断裂方式看起来不是很自然。”
路晏拧起眉头，手登时握成拳头，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看起来很愤怒，南羽和瞥了他一眼，将钉子收起来：“一共要有九颗钉子，分别钉在房间的每一处入口，这是阵法。你也去找找，就在门窗的附近，我好判断对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今天的南羽和打扮得很正常，长袖衬衫和牛仔裤，加上他把头发梳得很规矩，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文艺青年。他拎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要是不说，谁也不会想到那手提包里装的全是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南羽和先等在了这里，又过了大约十分钟，路晏才到。等路晏到了的时候，南羽和点的饮品都已经上齐了，路晏是跟着服务员一起上来的，他一边坐下，一边看服务员在南羽和的指示下将一杯咖啡端到了他的面前，没由来的觉得脑袋有些痛。
“怎么趁我不在，你连我的饮料都叫了？”
路晏在这里垮着脸，南羽和反而笑了起来，挖了一勺自己面前的冰淇淋：“你就尝尝吧，是你喜欢的口味。”
于是路晏喝了一口，果真如此，可这个事实非但没有让他感到高兴，反而使他心情更复杂了些。
“你一天到晚就喜欢喝咖啡，当心把身体喝坏。”刚好这个时候，南羽和还说了这么一句话，路晏看着他面前的冰淇淋，差点翻出白眼。
“你们魔法界的人，不是都会未卜先知吧？”
“看情况。有的人会，有的人不行，即使行，每个人看到的方向也都不大一样。”南羽和用勺子指了指路晏的咖啡，“就像察觉对方的喜好，我最一开始练习这个，都是为了撩妹。不过后来发现，这招对女生不是很管用，对生意对象的效果倒是不错。”
“我可不是你的生意对象。”
“这我知道，东西拿来了吧。”
路晏闻言，将装着爷爷的符箓的盒子从包里掏出，递给了南羽和。
南羽和将冰淇淋推开一些，把符箓取出摊在自己的面前，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整个人看起来严肃了不少。他不说话，就盯着那张符纸，于是路晏也不敢打扰他。过了差不多两分钟，南羽和才终于抬头，路晏能看出他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薄汗。
南羽和将符箓递还给路晏：“你收好。这么强力的咒符，我只在自家的长辈手中见过。”
“有这么强大？”
“一般人无法御使这样的咒符，起码你的爷爷在这方面的造诣很深，这点是毋庸置疑了。”
路晏没有急着把它放回盒子里，而是拿在手上也看了一会儿。不过他横看竖看，倒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于是只有放弃，把它老老实实的装回去。
“你觉得，我爷爷有非自然死亡的可能性吗？”路晏忽然问道，“就是这一切，原本我觉得只是一个普通的悲剧，但是现在想想，结合我这几天的经历，又不大像是一个巧合了。”
“你是希望我给你掐指算算？”
“如果可以的话。”
“我可不会算过去的事情，更何况我连你爷爷的照片都没有，信息太少了。”南羽和摇了摇头，当然了，他看上去并不是很遗憾，“与其问我，还不如你自己回忆回忆有没有什么不平常的事情，如果你认为确实不对，那么我们再继续调查。”
“真要说不对，也就是爷爷的死因了。”路晏说道，“在我印象里，爷爷一直是个很健康的人，没有什么疾病。要说他突然猝死，从他的年龄来看是可能的，但是从亲人的角度，又是让人难以置信的。”
“你怀疑其中另有蹊跷。”
“我的确怀疑。”
南羽和一摊手，随后爽快地道：“那我们就去你老家一趟吧。反正我最近没什么事，你要是假请得下来，去看看我也能帮你判断一下。”
“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上心？”
面对南羽和的慷慨，路晏看起来反而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南羽和叹了口气：“好人难做啊。信不信由你，但是乐于助人这四个字，可是刻在我们家族的祖训里面的。”
路晏很明显还是不怎么信，不过他耸耸肩，看起来也不在乎南羽和是什么动机了。于是南羽和又换了一个话题：“说起来，昨天那个迟高飞，现在怎么样了？”
“据战识说还不错。昨天他照着你说的办了，好好祭拜了一番他的哥哥，今天请假去修墓地了来着。听说是，灵异现象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那就好，不过这事里还有一个疑点。”南羽和晃了晃自己的勺子，“那个帮助过你，并且想要帮助迟高飞的人。她很可疑啊，既然要帮助迟高飞，那就说明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在迟高飞拒绝帮助之后，就坐视不管了吗？”
路晏闻言，皱起了眉头：“我想过这个问题。有可能是她觉得人各有命，有可能是她知道最后还有你会出手，但是……”
“有关于个人道德方面的问题，我不便评价，但如果她真是料到后来会发生的所有事情，那可谓是大师中的大师了。”南羽和摇了摇头。
路晏并不知道那个神秘的少女是怎么想的，但是他愿意相信是因为她本身料事如神，他希望她是一个好人。
分别之后，路晏立刻请了几天的假，并回家收拾了一下。到了第二天，他和南羽和乘火车，下午便抵达了老家，斛山。
斛山是一个很贴近自然的城市，这里几乎不受工业化的影响，更多的是生态原始的田园和农牧。居民大多住在山脚，有需要再上山打猎或是采集，但也有一些人是住在山上，甚至远离了村落的，比如说路晏的爷爷。
路晏的爷爷生前在山上盖了一栋小平房，又在屋前开了一块自己的地。他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但不知为何当地人都很尊敬他，经常送来一些鸡鸭鱼肉放在他的家门口。
在他逝世之后，他就被埋在自家楼房的不远处，路晏给他修了一个简单的墓，因为他知道爷爷不喜欢太花哨的东西。在他去世的前几天，来看望祭拜的人络绎不绝，不过很快的人就少了，仿佛一夜之间，那些当地人又将这里作为了什么神圣的土地，不敢靠近。
等二人赶到山上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据南羽和的说法，晚间去坟前祭拜并不是好事，因此他们决定在爷爷的平房中先住下一晚。
刚踏进门槛，南羽和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在门的边缘不住查看。路晏觉得奇怪，跟在南羽和的后方探着脑袋，只见南羽和在木门框上下摸索了好一番，忽然间不知道从哪个夹缝里掏出一根生锈的钉子。
钉子裂成了两半，从断口看像是被人大力扭断的一样，南羽和将这个东西放在手心，展示给路晏：“怀有术法的钉子钉在门框内，意喻着保佑家宅，而钉子断裂，说明有危险进入房中。”
“断裂方式看起来不是很自然。”
路晏拧起眉头，手登时握成拳头，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看起来很愤怒，南羽和瞥了他一眼，将钉子收起来：“一共要有九颗钉子，分别钉在房间的每一处入口，这是阵法。你也去找找，就在门窗的附近，我好判断对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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