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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忆昔)魂断长蛇

    一

    弑剑台上,公孙若双剑一展,便要对洛风展开攻势。洛风亦是一舞手中长剑应势朝其刺了过去。霎时间两人剑气交错激得场上尘土飞扬,引得台下阵阵哗然。

    二人激斗数招下来皆无倦意,只见洛风步履如风,身法傲然,手中长剑更是挥动自如,一身的剑术展现的淋漓尽致。而对立的公孙若亦是了得,虽说是为女儿身,但出招之迅猛竟是不输洛风半分。她双剑协作一顿点、挑、劈、刺,两人打得那是激进无比。

    “道长的剑法果真了得,但是不知能否接的了小女子这一式。”

    公孙若舞剑架砍道。

    “尽管放马过来!”

    洛风话音刚落,却见公孙若双臂一张反手握剑,转身一个纵跃,一招剑气长江随即而出。只眨眼间,一连十几道剑气便朝洛风喷射而去。见此情形洛风却是无丝毫畏惧。他指剑相向,直劈开剑气迎着公孙若就冲了过去,霎时间二人身影交织,场上更是剑气四射。

    “师姐,师兄好厉害!”

    楼阁上的李雪名不由赞道。

    “是啊,所以你也要好好练剑,以后长大了比他还厉害!”

    金韵望着台上身形飘逸的洛风漫不经心的应道。

    烈日炎炎,台上二人斗得不亦乐乎,而台下众人也因这精彩的对决忘却了炎热。在领教了洛风的剑术后,公孙若越是发觉其并非如自己所想那般好对付,对此她竟是故意将与洛风的距离拉开,而后双剑交叉挽与后背随即一个疾步对着洛风又冲了回去。洛风见状略有不解,他心中暗道“既是攻进,为何又要将剑驾于身后?”

    洛风竟是一时看不透公孙若的招式套路,但他却也不敢轻敌,瞬既一式凭虚御风将剑驾于身前以做防守姿态。果不其然,就在公孙若逼近洛风的那一刹那,负背双剑已瞬间反至身前,紧接着她握剑猛的一挥,手中双剑如同飞火流星一般直朝洛风劈斩而去。瞬间弑剑台上剑气震荡,激起的气浪逼得洛风连连招架后退。剑气过后,洛风只觉得虎口发麻,再看手中长剑已然是多处豁口。他暗自皱眉,深知如此下去早晚会被打得剑毁人亡。为此,他趁着公孙若下一波攻势还未发出之际,遂右手猛的一发力“铮”的一声将剑插进了身前的地上,而后闭上眼,双掌抚膝自顾自的竟打起坐来。此刻众人见状皆是大惊。

    “这洛风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打起坐来了?”

    “怕不是打不过公孙若开始耍赖了罢,哈哈!”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哄台大笑,见此情形公孙若却是不语,她眉头紧蹙,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洛风,双剑紧拽于手,缓步向其靠了过去。少顷,台上一股微弱的气流拂过,洛风脸颊旁的发穗也随之飘动起来。渐渐的气流越来越强,公孙若似才发觉苗头不对,正欲将剑举起再次发起攻势。可就在此时,洛风双眼一睁,猛的从地上弹了起来将剑拔起,身影一闪却是不见了人影。公孙若见状不由心中一紧,她手中双剑紧握,两眼警惕的巡视着四周,脸角已是香汗淋漓。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阵低吟:

    “太极生两仪,两仪化四象,剑过不留痕,残月分断魂!”

    “魂”字刚出,突现四道剑影,从公孙若的四周如闪电般一闪而过。公孙若遇此情形根本来不及防备,她双目圆睁,心中已是惊骇不已,眨眼间只听得“唰、唰、唰”几声剑啸响起,公孙若双剑上的两枚剑穗已然被划断掉落于地,同时洛风已立于她身后以剑相指。

    “好一招四象轮回,洛道长是你赢了!”

    公孙若垂下了手中双剑有些黯然道。

    “公孙娘子,承让!”

    此刻的洛风亦是略显疲惫。

    “好剑法!”

    “好剑法!”

    见洛风胜出,台下众人又是一片赞喝。于此情景洛风如释重负的转头看向金韵所在欣然一笑,正待他享受着夺魁喜悦之时,却不知,不远处的剑阁房顶一蒙面人正双手负背目视着这一切。

    时过几日,随着名剑大会的圆满结束,洛风也因夺魁而名满天下。是夜,杭州城里灯火辉煌。客栈内,洛风一脸傻笑的把玩着手中的雪名剑。

    “喂,呆子别看了。从藏剑山庄回来你眼睛就没离开过这雪名剑。”

    金韵一脸嫌弃道。

    “诶,你不懂,你不懂!”

    洛风朝她摆了摆手。

    “我怎么不懂了,你洛道长现如今是一剑成名誉满天下了,怎的,尾巴翘上天了?”

    “那是自然,你想啊就连当年祁师叔都没能拿到第一,而今却是被我多了魁,那待我回到师门不还得横着走啊,哈哈!”

    “呵,你还横着走,你以为你是……”

    “螃蟹!”

    金韵话未说完却是被一旁的李雪名抢了先。

    “去、去、去,小孩子你懂个啥,找你的素儿玩去!”

    洛风白了李雪名一眼没好气的道。

    “素儿……她们已经连夜赶回五毒去了。”

    李雪名脸上略带失落。

    “怎的,还舍不得了?……是谁?”

    洛风正欲打趣李雪名一翻,不曾想话音未落却见窗外一道黑影疾闪而过。顿时屋内三人皆是面面相觑。

    “雪名,你且在客栈等着,我与你师姐出去一趟。”

    不待李雪名应答,洛风金韵已然跳窗追了出去。

    那黑影身法甚是矫健,洛风二人一路追赶直至城郊外才见其停了下来。

    “阁下何人,为何引我二人来此?”

    金韵问道。

    黑影没有应答,只是微微侧了侧身。洛风正欲开口再问,却见那黑影背上的一把长剑在月光的映照下被反射出莹莹白光。

    洛风怔了怔,他分明是认得这把剑“画影”,那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恩师谢云流的佩剑“画影”。此刻洛风已然知晓眼前此人的身份,顿时只觉双眼微热,双膝一曲竟是朝着那黑影跪了下去。

    见洛风突然下跪,金韵心中则是一震,她忙问道:

    “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师妹,他……是师傅,是师傅!”

    此刻的洛风已是激动无比。

    “啊!”

    得知眼前这人是谢云流后,金韵也是一声惊叹,赶忙跟着跪了下来,唤了一声师傅。

    那黑影这才渐渐转过身,向洛风二人挪步走来。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月光下那黑影的轮廓也变得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个鬓角花白的中年男子,他双目有神,脸上映显着一股刚毅的神色。

    “师傅!”

    在看清了黑暗中谢云流的真是面目后,洛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于洛风而言,在谢云流离走的这些年来,他无时不想起谢云流的样子。自小被谢云流带回纯阳的他,从踉跄学步道亲传授艺,谢云流对他视如己出关怀倍加。而今一别多年,师徒在此相见,这一刻怎不叫他潸然泪下。随着这一声呼喊,似也倾出了他这些年对自己恩师—谢云流的思念之情。

    “风儿、韵儿!”

    此时的谢云流亦是颇显激动。他长出一口气,将地上的洛风二人扶了起来。

    “师傅,这些年你过得可好?我和师妹一直都在盼着你有朝一日能在回来!”

    洛风哽咽道。

    “为师一切都好,不必担心。倒是你们一转眼已经长大成人了,这些年李忘生可有亏待过你们?”

    “没有,掌门师叔待我们很好,他还时常提及师傅您,说如果有朝一日遇得师傅,万望请您再回纯阳!”

    谢云流听罢摆了摆手道:

    “此事暂且不提,风儿你手中的剑且给为师看看。”

    洛风应声将剑递了过去,谢云流结果遂将剑拔出。月光下雪名剑剑身原本斑驳的雪痕竟显得璀璨无比。

    “果真是把好剑!”

    说完又将其抽了回去还予洛风语重心长道:

    “风儿,你现在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以后行走江湖切记要多行侠义之事,切莫为非作歹,欺凌弱小!”

    随之他又思忖片刻道:

    “对了,今晚之事回去之后莫要告知他人!”

    “为何?”

    洛风金韵同时问道。

    “你等听之便可,莫要多问!”

    “是,徒儿谨遵师命!”

    月色央央,晚风轻拂。师徒三人又一起寒暄了多时。当然其中更多的则是关于如何照料李雪名一事。

    二

    长蛇谷,位于长安城以北,此谷两面环山且间距颇长,是长安通往纯阳的毕竟之地。已是深夜,皎洁的月光透过山间密林星星点点的洒在了地面,尽显朦胧之感。

    突然听得一阵蟋蟋嗦嗦的脚步声出来,一连几个黑衣人便出现在了密林之中。不过片刻随着声音的静止,那几个人亦是停下了脚步。

    “大护法,他们会从这里经过吗?”

    其中一个黑衣人问道。

    领头那黑衣人转过头冷哼一声道:

    “哼,这里是通往纯阳的必经之路,他们不往这里还能走哪儿?莫要多问赶紧布置,记得在箭镞上抹上迷心散!”

    待那领头的话罢,几个黑衣人便在林中忙碌起来,似在安置着什么东西。

    翌日,洛风一行人收拾好行装后便从杭州启程欲返纯阳,一路上师兄妹三人说笑不断甚是欢愉。

    “师兄昨晚那黑影是何人啊?”

    路上李雪名扭着头问向洛风。

    洛风努了努嘴应道:

    “一个小贼而已,已经被打跑了!”

    “哦?想不到这杭州城里还会有这等人物!”

    李雪名一撇小嘴满脸清高的样子嘀咕着。倒是跟在一旁的金韵苦笑不已,心中暗想这等话若是要让谢云流听到了,洛风怕是要挨揍了。

    天都镇地处长安城东郊,镇子虽然不大,但镇上各类店铺应有尽有。凤来客栈位于天都镇中心。客栈一共两层,下层是招呼客人用食之地,上层则是留客住宿所在。

    天子房内,一张大圆桌周围坐着七八个人。为首的便是天一教教主乌蒙贵,他拱着手目光在其他几人身上游走着。待扫过一遍众人后他干咳了一声道:

    “昨晚安排你们的事可都办好了?”

    那几人相视一眼后其中一人应答道:

    “禀教主,您安排的事都已办妥,只是……”

    “只是什么?”

    乌蒙贵见那人欲言又止,便瞪了其一眼。

    “只是不知纯阳的人几时才会从长蛇谷经过?”

    “不用急,该来的跑步掉!”

    言语间乌蒙贵的眼中竟露出一丝狡黠的杀意。

    正在几人商议之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屋内几人一听均是心中一紧,顿时起身下意识的握紧了腰间弯刀。唯有乌蒙贵依旧淡然自若,他对那几人摆了摆手示意稍安勿躁,随之又对其中一人使了个颜色。那人见后便心领神会的起身去将门打了开来。

    开门后,门外一个身着南疆服饰的青年男子踱步而进。他先是扫了一遍屋内几人,而后对乌蒙贵毕恭毕敬的作了一揖道:

    “教主,属下回来了。”

    “嗯,坐下吧!”

    乌蒙贵点了点头,待男子坐下后又对其问道:

    “塔丹茂伯,打探得如何了?”

    “据属下打探的消息看来,纯阳的人已经从杭州返程。按正常脚程来算后天下午就可到长蛇谷,不过……”

    那叫塔丹茂伯的男子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乌蒙贵见他说话吞吐不免有些恼怒,毕竟此事事关重大,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纰漏。

    “不过祁进好像并不在其中。”

    “啊?这是怎么回事?”

    乌蒙贵抹了抹扎须开始思忖起来。

    “莫不是祁进根本没有去参加这一次的名剑大会,属下听闻这次名剑大会的魁首是谢云流的大弟子洛风!”

    “竟有这等事?”

    乌蒙贵听罢不免有些诧异。

    “那……教主,这次行动是否要取消?”

    乌蒙贵思忖了片刻后对那塔丹茂伯摆了摆手道:

    “不用,我既然答应了阿萨辛,那便要履行这个承诺,一面他日后借此事作祟牵制于我。这样,计划照常进行,就算杀不了祁进把洛风杀了,到时候在阿萨辛哪里也算对此事有个交代。记住动手的时候无比要将五毒功法尽数使出来,这样一来他纯阳必然会怀疑到五毒头上,到时候我们便可以坐山观虎斗!”

    “教主英明,属下明白了!”

    时过两日,洛风三人已行至长安地界。正午时分,烈日当头。师兄妹三人行路许久都已疲惫不堪。

    “师兄,我记得前面不远有个茶馆,要不我们先去小憩片刻避避暑热罢。”

    金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洛风道。

    洛风此刻亦是汗如雨下,他抬头看了看天,一脸倦意似乎不太愿意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长安城外枯木林的一小茶馆,一身穿粗布衣的女子正坐在幡棚下。她一脸焦灼的神情,手里的蒲扇来回扇动着。在她旁边一个约摸七八岁的小女孩正蹲在那,手中拿着一根木棍正百无聊赖的拨弄着地上的蚂蚁,少顷小女孩仰头看向那女子道:

    “赵姨,这么热的天怕是不会有客人来了,要不咱们把茶铺收了回去歇息一会吧。”

    女子听罢抹了抹脸上的汗,转头向四周瞧了瞧,刚要开口应话,忽的眼角余光一晃,发现树林不远的小路上一行三人正奔茶馆而来。女子见状不由心中一喜忙对那小女孩唤道:

    “木木,快起来,有客人要来了!”

    然,那往茶馆赶来的正是洛风师兄妹三人。待三人走近后,那茶馆女子赶忙起身招呼道:

    “三位客官,旅途劳顿快快请坐!”

    三人进了茶馆后,早已疲惫不堪的洛风一屁股便坐了下来,有些无力的对茶馆女子唤道:

    “店家,上一大壶茶,赶快!”

    那茶馆女子听罢也不多言,只身转到一边的厨摊里三下五除二的便将茶水备好端了出来。三人见茶水上桌便如饥似渴的一连喝了好几杯方才缓过劲来。就在这时从茶铺外传来了一个嘶哑的声音。

    “店家,天气太热了,可否性格方便赐杯茶喝啊?”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茶馆外一个身着麻布短衫,身材干瘦的老头正杵着一根木棍站在那里,双眼巴巴的盯着茶馆内桌上的茶壶。

    那茶馆女子见状不免有些恼火,这炎炎夏日本就心情浮躁,又没什么生意,好不容易来了客人,现在又来一乞讨的老头。就在她正欲将其赶走之际金韵却是开了口:

    “老人家,快请进来罢!”

    老头一听,顿时喜上眉梢,三步并作两步的便窜进了茶馆内。

    须臾,待几杯茶下肚后,老头适才略感舒适的环顾着茶馆内的几人,当他目光扫过洛风的时候,竟是不由得又多看了他几眼。

    金韵见老头神色不对,遂好奇的问道:

    “老人家,你看我师兄作甚?”

    那老头思忖了片刻才缓缓应道:

    “老头我观三位小友的衣着,想必是纯阳门人吧?”

    “呵,老人家所言不错,我师兄妹三人正是纯阳弟子。”

    洛风将一杯倒好的茶又递了过去。

    老头接过茶,若有所思的掐了掐手指对道:

    “三位小友,老朽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洛风腼腆一笑应道:

    “老人家但说无妨。”

    话毕,老头又犹豫了一会后,才神色凝重的说道:

    “老朽激于三位赠茶之恩情,方才为三位近日的运势卜了一卦。可照卜出来的卦象看来,三位近日怕是有血光之灾啊!”

    老头此言一出,洛风三人不由得皆是一愣。

    “老人家,这天气炎热我等好意请你饮茶,你却说我师兄妹三人有血光之灾,你……你是何居心啊?”

    金韵有些恼怒道。

    “这位小姑娘莫要生气,老朽平日便是靠予人占卜卦象以维持生计,平身占卜甚多,且无一漏准,今日得三位赠茶,本想以此为馈,可不曾想……哎……”

    老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老人家,那你是从何算得我师兄妹三人进来逢运不济呢?”

    洛风似有不解。

    “这……天机不可泄露,不过老朽劝三位一句,近来行事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即使如此,那晚辈就多谢提醒了。哦,对了,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

    洛风本也不信这老头所卜之事,但见他言语诚恳,不像是行骗之人,故而任旧面带和气的对其问道。

    “老朽姓余名道远。”

    “余前辈,今日之事多谢提醒,晚辈还有事就此先行一步了。”

    洛风话罢对其作了一揖后,也不等那余道远回应,便放了些茶钱在桌上,转身招呼着金韵二人往茶馆外走去。

    “喂,余老头,你今天也太过分了吧,好歹人家还请你饮茶,你怎给算出这等不吉利的卦来?”

    待洛风三人走远后,那茶馆女子似也为之不平的向那余道远质问着。

    然,那余道远则是紧眉头紧蹙,望着洛风三人远去的背影暗自叹道:

    “时也……命也……哎……”

    “师兄,那姓余的老头方才定是胡言,你切莫要信。”

    路上金韵任有些愤愤不平。

    “无妨,我看那老人家面容慈善,不像是信口开河之人,我觉得我们近来还是小心点好。”

    话罢,洛风故作淡然侃道:

    “诶,早知道当初就该跟上官师叔学学占蓍之术。哈哈……”

    金韵见他此时还有心思玩笑,不由咀了他一口。

    “呸,就你这整天二不挂五的,还学占蓍之术?即便是学了,顶多也就与那些江湖术士一般,骗骗无知之人罢了。”

    洛风正欲反驳,突然一阵惊雷破空炸响。三人闻声望去,却见不远处的天上一片黑压压的乌云正缓缓涌来。

    “哎呀,这怕是要下大雨了!”

    洛风假作惊呼。

    金韵则是白了他一眼:

    “就你知道要下雨了,我们又不瞎!”

    洛风嘿嘿一笑:

    “嘿,这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还真是说变就变啊!前面就是长蛇谷了,我们赶紧进去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话毕一行三人便加快了步伐,直奔长蛇谷而去。

    “轰……”

    又是几声响雷,三人刚进长蛇谷,大雨就伴着雷声如瓢泊般倾斜而下。

    “师兄,快,这边!”

    大雨中金韵一边唤着洛风,一边拉着李雪名急匆匆的朝着一块山岩下跑去。

    就待三人即将抵近山岩之际,突然从不远的密林中“嗖嗖嗖……”一连射出数只暗箭。

    三人见此情形皆是大惊。但洛风毕竟不是等闲之辈,他双脚一跺,只眨眼间已挡在了金韵与李雪名身前手中长剑一绕,霎时剑花突闪,仅一个架接,那射来的箭矢则全被挡落在地。

    金韵顺势看去,只见那箭镞发黑,显然是被剧毒侵染过,为此不由得一声惊呼。

    “啊!这箭上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