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所有的美都是我们的
这个时候，“好学生”、“YYDS”李湛，正坐在他的班主任凌清冽所在的语文组办公室里。
赵氤氲好说歹说一定要跟着李湛到学校来，说是无论如何要帮李湛处理脸上的伤……不过她在远远看到出现在走廊另一头的凌清冽之后，就跟老鼠见到了猫一样，躲在了门外站着的李莞尔身后。
凌清冽这时候也只能假装没看到赵氤氲，挥了挥手让李莞尔先去上晚自习，然后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先喝了一口水，然后才慢慢地转过身看向站在一边的李湛。
“YYDS？行啊，你还能发明新鲜词汇？挺得意的是吧？”
“人不轻狂枉少年嘛，毕竟如果到了40岁还说这样的词语的话，一定会被人喷死的……我会写个检讨书的，毕竟中学生不应该打架。”
“哼！我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你有检讨的意思！”
“你还是让我检讨一下吧，我就怕现在我在你心目中没有缺点了，这样你教出这么一个完美的学生来，你也很容易骄傲……不过说实话，打架厉害，其实也不算是一个缺点。”
凌清冽把办公桌上一堆作业都给李湛身上砸了过去，真是气死了！
她生气的不是李湛打架这件事本身，是李湛现在说话怎么这么不要脸了呢？之前那个稳得好像比她还要年长的李湛哪去了？再说，不发一通火，办公室里其他同事看到了还以为她不是在教育学生呢。
李湛蹲下身把作业本都捡了起来，整整齐齐地在办公桌上放好，小声说：“帮你改五天作业。”
“想得美！”凌清冽也压低了声音：“起码一个月！”
“太黑了吧？最多十天。”
“不可能！最少二十天的！”
“十五天的，不能再多了。”
“成交！我这就布置作业去！”凌清冽站了起来，提高音量说：“检讨必须写，明天把家长叫来！”
“老师我知道错了！”
师徒两个在办公室里把戏演完之后，走出来，凌清冽看了看站在外面瑟瑟发抖的赵氤氲，没好气地对李湛说：“你今天不用上晚自习了，回家去好好地给我写一个检讨！”
在今天这个事情上，凌清冽选择了对李湛无条件的信任，不是因为李湛期中考试的成绩好，而是经过半个学期的相处，她对李湛的人品和心智有足够的信心！
李湛和赵氤氲一前一后地走出了七中的校园，这时候学生们都在上晚自习，校园里也显得格外的安静。
赵氤氲一路低着头，她不太了解真实的情况，但是她看到了李湛的班主任把一堆作业砸到了他身上，发了好大的火。
这时候她就有些后悔起自己当时的冲动和任性来。她知道李湛当然是不会怪他的，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自己太胡来了。
可是，李湛冲着她微微一笑，然后拉起她的手转身就跑的那一个瞬间，她真的觉得好幸福啊，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乎，要是能一直就那样跑到永远就好了。
“哥哥！”赵氤氲猛地抬起头来，看到李湛站在了七中校门外面的路灯下，已经跟她拉开了一段距离，她赶紧甩头丢掉各种有的没的，三步两步地追了上去。等她跑到路灯下面的时候，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下雪了！”
没错，纷纷扬扬地下了几天的雨夹雪，这时候变成了很细小的雪花，漫天飘着，起起落落，摇摇曳曳的，还被昏黄的路灯染了颜色，漂亮极了！
赵氤氲顿时又把刚才的后悔和懊恼丢在了一边，满眼小星星地问：“哥哥我不想那么早回家，我们就这样在外面再走走好不好？”
李湛笑了笑，说：“好！”
然后他就带着赵氤氲换了一个方向，沿着学校门口的那条河走向了学校后面。那后面是一片光秃秃的小山，有一条荒草丛生的青石板小道延伸到绵延的山后面去。那些小山就像是一道屏障，到了这里，也就到了这个城市的边缘。
现在，在这个飘着细雪的夜里，山的那一边完全沉寂在一片黑暗之中。
反倒是李湛让赵氤氲先闭上眼睛站定，然后扳着她的肩膀转过来的时候，赵氤氲一睁眼就看到了一片璀璨如星河的城市灯火。
“怎么样，漂亮吧？”其实李湛自己，都被眼前的这个景象惊艳了一下。
“嗯，太漂亮了！”赵氤氲不停地点头，她侧过身来，平伸了双手，说：“这边是光明，有一种很灿烂的美，这边是黑暗，但也有一种安静和深沉的美。我们站在这两种美的交界，于是所有的美都是我们的了。”
“行啊，”李湛笑着说：“还能写诗了。”
赵氤氲惊讶地问：“这算写诗？”
“谁规定诗一定是要有韵律，有格式的？你能感受到诗的存在，那就是诗。”
赵氤氲可不管那么多，虽然她惹了祸之后还是后悔的，但是李湛当时那种不管不顾，他自己不也很开心吗？她不懂那一瞬间为什么李湛也那么开心，但是她知道那一瞬间的开心，是他们之间的一种默契。她更喜欢她刚才一说不想那么早回家，李湛就毫不迟疑地带着她来到这里的那种感觉，大概也是因为那样的感觉太好，她才会突然觉得不管是光亮还是黑暗，不管是热闹还是沉寂，都是那么的美吧。
“哥哥你对我真好，你怎么就对我那么好呢？”
是啊，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呢？仅仅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吗？还是说只是不想看着她重蹈覆辙？还是，根本就没有为什么，反正就想这么对她好？
李湛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赵氤氲开心得不得了，她的理解式，不知道为什么，那才是最好的好啊。
她也想了想，说：“我想，哥哥你一定不需要我说谢谢的，我老是给你惹祸，但是我又不知道我能为你做点什么。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
“行啊。”
赵氤氲就好像那种终于找到一个能证明自己的机会的孩子，清了清嗓子，问：“哥哥你想听什么歌？”
“随便，我都可以。”
“菀儿姐说你的偶像是周慧敏，那我就唱一首周慧敏的歌给你听吧。”
李湛心里笑哭了一下，其实偶像说不上，但是比起后来的各种网红脸，老周即使到了50岁还是能打翻一大片的吧？
这时赵氤氲已经开始唱了起来。
“天空一片蔚蓝，清风添上了浪漫
心里那份柔情蜜意，似海无限
……”
周慧敏的《最爱》，李湛手机里的保留歌曲之一。
赵氤氲这一开唱，他就猛然觉得一惊。
不是因为歌词，不管她懂与不懂，赵氤氲这样的小女孩唱这样深情的情歌，李湛怎么都觉得有些违和。
但是，她唱得极好！
她的声音跟原唱当然完全不同，而且她应该也是没有人教过的，但是她的音质，她的声线，她的节奏感，她的气息，这些都是极好的。尤其是她的音质，虽然长大了应该还会有些变化，但是，非常有识别度。
一时间，李湛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赵氤氲好说歹说一定要跟着李湛到学校来，说是无论如何要帮李湛处理脸上的伤……不过她在远远看到出现在走廊另一头的凌清冽之后，就跟老鼠见到了猫一样，躲在了门外站着的李莞尔身后。
凌清冽这时候也只能假装没看到赵氤氲，挥了挥手让李莞尔先去上晚自习，然后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先喝了一口水，然后才慢慢地转过身看向站在一边的李湛。
“YYDS？行啊，你还能发明新鲜词汇？挺得意的是吧？”
“人不轻狂枉少年嘛，毕竟如果到了40岁还说这样的词语的话，一定会被人喷死的……我会写个检讨书的，毕竟中学生不应该打架。”
“哼！我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你有检讨的意思！”
“你还是让我检讨一下吧，我就怕现在我在你心目中没有缺点了，这样你教出这么一个完美的学生来，你也很容易骄傲……不过说实话，打架厉害，其实也不算是一个缺点。”
凌清冽把办公桌上一堆作业都给李湛身上砸了过去，真是气死了！
她生气的不是李湛打架这件事本身，是李湛现在说话怎么这么不要脸了呢？之前那个稳得好像比她还要年长的李湛哪去了？再说，不发一通火，办公室里其他同事看到了还以为她不是在教育学生呢。
李湛蹲下身把作业本都捡了起来，整整齐齐地在办公桌上放好，小声说：“帮你改五天作业。”
“想得美！”凌清冽也压低了声音：“起码一个月！”
“太黑了吧？最多十天。”
“不可能！最少二十天的！”
“十五天的，不能再多了。”
“成交！我这就布置作业去！”凌清冽站了起来，提高音量说：“检讨必须写，明天把家长叫来！”
“老师我知道错了！”
师徒两个在办公室里把戏演完之后，走出来，凌清冽看了看站在外面瑟瑟发抖的赵氤氲，没好气地对李湛说：“你今天不用上晚自习了，回家去好好地给我写一个检讨！”
在今天这个事情上，凌清冽选择了对李湛无条件的信任，不是因为李湛期中考试的成绩好，而是经过半个学期的相处，她对李湛的人品和心智有足够的信心！
李湛和赵氤氲一前一后地走出了七中的校园，这时候学生们都在上晚自习，校园里也显得格外的安静。
赵氤氲一路低着头，她不太了解真实的情况，但是她看到了李湛的班主任把一堆作业砸到了他身上，发了好大的火。
这时候她就有些后悔起自己当时的冲动和任性来。她知道李湛当然是不会怪他的，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自己太胡来了。
可是，李湛冲着她微微一笑，然后拉起她的手转身就跑的那一个瞬间，她真的觉得好幸福啊，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乎，要是能一直就那样跑到永远就好了。
“哥哥！”赵氤氲猛地抬起头来，看到李湛站在了七中校门外面的路灯下，已经跟她拉开了一段距离，她赶紧甩头丢掉各种有的没的，三步两步地追了上去。等她跑到路灯下面的时候，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下雪了！”
没错，纷纷扬扬地下了几天的雨夹雪，这时候变成了很细小的雪花，漫天飘着，起起落落，摇摇曳曳的，还被昏黄的路灯染了颜色，漂亮极了！
赵氤氲顿时又把刚才的后悔和懊恼丢在了一边，满眼小星星地问：“哥哥我不想那么早回家，我们就这样在外面再走走好不好？”
李湛笑了笑，说：“好！”
然后他就带着赵氤氲换了一个方向，沿着学校门口的那条河走向了学校后面。那后面是一片光秃秃的小山，有一条荒草丛生的青石板小道延伸到绵延的山后面去。那些小山就像是一道屏障，到了这里，也就到了这个城市的边缘。
现在，在这个飘着细雪的夜里，山的那一边完全沉寂在一片黑暗之中。
反倒是李湛让赵氤氲先闭上眼睛站定，然后扳着她的肩膀转过来的时候，赵氤氲一睁眼就看到了一片璀璨如星河的城市灯火。
“怎么样，漂亮吧？”其实李湛自己，都被眼前的这个景象惊艳了一下。
“嗯，太漂亮了！”赵氤氲不停地点头，她侧过身来，平伸了双手，说：“这边是光明，有一种很灿烂的美，这边是黑暗，但也有一种安静和深沉的美。我们站在这两种美的交界，于是所有的美都是我们的了。”
“行啊，”李湛笑着说：“还能写诗了。”
赵氤氲惊讶地问：“这算写诗？”
“谁规定诗一定是要有韵律，有格式的？你能感受到诗的存在，那就是诗。”
赵氤氲可不管那么多，虽然她惹了祸之后还是后悔的，但是李湛当时那种不管不顾，他自己不也很开心吗？她不懂那一瞬间为什么李湛也那么开心，但是她知道那一瞬间的开心，是他们之间的一种默契。她更喜欢她刚才一说不想那么早回家，李湛就毫不迟疑地带着她来到这里的那种感觉，大概也是因为那样的感觉太好，她才会突然觉得不管是光亮还是黑暗，不管是热闹还是沉寂，都是那么的美吧。
“哥哥你对我真好，你怎么就对我那么好呢？”
是啊，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呢？仅仅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吗？还是说只是不想看着她重蹈覆辙？还是，根本就没有为什么，反正就想这么对她好？
李湛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赵氤氲开心得不得了，她的理解式，不知道为什么，那才是最好的好啊。
她也想了想，说：“我想，哥哥你一定不需要我说谢谢的，我老是给你惹祸，但是我又不知道我能为你做点什么。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
“行啊。”
赵氤氲就好像那种终于找到一个能证明自己的机会的孩子，清了清嗓子，问：“哥哥你想听什么歌？”
“随便，我都可以。”
“菀儿姐说你的偶像是周慧敏，那我就唱一首周慧敏的歌给你听吧。”
李湛心里笑哭了一下，其实偶像说不上，但是比起后来的各种网红脸，老周即使到了50岁还是能打翻一大片的吧？
这时赵氤氲已经开始唱了起来。
“天空一片蔚蓝，清风添上了浪漫
心里那份柔情蜜意，似海无限
……”
周慧敏的《最爱》，李湛手机里的保留歌曲之一。
赵氤氲这一开唱，他就猛然觉得一惊。
不是因为歌词，不管她懂与不懂，赵氤氲这样的小女孩唱这样深情的情歌，李湛怎么都觉得有些违和。
但是，她唱得极好！
她的声音跟原唱当然完全不同，而且她应该也是没有人教过的，但是她的音质，她的声线，她的节奏感，她的气息，这些都是极好的。尤其是她的音质，虽然长大了应该还会有些变化，但是，非常有识别度。
一时间，李湛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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