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暗流与天才
两人出了镇守府，铁山便拉着邓钦去了清河城最顶级的酒楼，大手一挥包了视野最好的顶层，还定下了酒楼所有的招牌菜，要与邓钦一醉方休。
邓钦也没拒绝，毕竟此前的战斗，自己也有些疲惫，吃喝放松一下也是调整心境的一种方式，有助于修行。
“楚兄啊，这次全凭你手段高超，不然兄弟我恐怕要栽在张家堡了。”
铁山屁股还没落座，就狂灌了大半坛醉青州，整个人有点微醺，开始说着醉话。
邓钦苦笑地看着桌上的醉青州。
这酒可是青州世俗界颇为有名的高浓度白酒，上来就灌下去大半坛，哪怕想用法力驱散醉意都得花费一会时间。更别提这大光头显然是来买醉的，压根没动用法力。
邓钦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慢慢品尝。虽然更喜欢喝灵果液，但邓钦不介意偶尔尝试下别的风味。
清冽的酒液在口腔中翻滚，浓郁的清香透过鼻腔，直冲大脑，随后酒液又如同岩浆，火辣辣地刺激着舌尖上的味蕾。喉头微动，酒液化作一条细细的火线，流进胃里，温暖着整个腹部。
邓钦已经记不得上次饮酒是什么时候了。
行走修行界，邓钦向来都是对一切都保持着深深地警惕心。
各种诡异的功法也好、阴险的秘术也罢，都没有险恶的人心可怖。
想起那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强大修行者，想起那伟岸背影深深地孤寂和无力。
“高尚是高尚者的捆身索，卑劣是卑劣者的通天路啊！”邓钦摇头叹气。
“嗯？楚兄在说什么？怎么不高兴？是酒菜不好吗？”铁山摇摇晃晃地举起酒坛。
“无妨，只是感叹凡人之命太轻贱了。我等修士的一次争斗，死伤的凡人却动辄以百计。”
铁山闻言，先是同仇敌忾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又闷闷灌了几口酒，也是唉声叹气。
“我等散修，大部分是世俗人家出来的修行者，家里多多少少都有凡人存在，我们也在世俗界生长过，对凡人的感情是很深的。”
“可那些修行世家、宗门之后，他们自出生到长大，身边的都是修行者，哪怕有凡人，也是仆从甚至奴隶之类。凡人之于他们，就如同牲畜之于地主，本就没将凡人当做同类，又如何去指望那些人对凡人有一丝感情？”
“何况那些魔修们，更是把凡人当做修炼魔功的材料，为了增进实力，对杀戮凡人是没有一点留情。”
“所以啊，要么这位兴王陛下才是真难得！原本兴国跟隔壁的出云国也强不了多少，全是陛下拉拢正道打压魔道，在左右逢源中壮大了自己，才有了如今的兴国。”
“如今，我兴国境内，魔道宗门全灭，七大宗门不得杀伤凡俗。国外，出云国魔道迟迟不敢大肆冒犯！我等凡人出身的散修这才有成长的空间。”
“可出云魔修这次这么大规模的进犯我兴国，朝廷似乎也被这么一下打得很被动啊。若不是决云宗的前辈相帮，连东河将军都得陨落。”邓钦对此颇为不解。
铁山也纳闷，狂吃了几口菜。
“按理说，朝廷的修行者兵团应该分头出动，围剿这些魔头才对。可直到现在，出手解决魔修的主力似乎都是七大宗门的天才弟子。朝廷又跟宗门势力合作……这事对世俗界来说真不是好事啊。像秦良这样同情凡人的宗门弟子，真的很少。”
邓钦疑惑道：“还有其他宗门的弟子出手了？”
铁山笑了笑，一口撸下一根大鸡腿，嘴中含糊：“在我们接任务的时候，我就从坊市一些散修道友嘴里知道了。其他地方也有宗门弟子在招散修一起对付侵入兴国的魔修。据说七大宗门可都出手了，各宗都派出了本宗的核心弟子，估计把这次当做磨炼弟子的机会。我看他们也有趁机招揽人的举动，想来也是为了吸纳一些散修加入宗门补充青陵的损失。”
说着，铁山有些鄙夷道：“不过在兴国，又有多少有本事的散修愿意加入到宗门之中呢？兴王陛下给了凡人地位，给了散修生存的土壤，甚至修行者兵团也对散修开放，福利待遇也不弱于宗门。加之不存在宗门中血亲优先的情况，选谁还用问吗？”
邓钦闻言，放下酒杯，看向窗外叹了口气。
“可这样等于在挖七大宗门的根啊……宗门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
“不坐以待毙又能如何？不是我说，如今的兴王，民心所向。哪怕那些宗门的新生代修士，也大都崇拜陛下。我不清楚陛下想做什么，但如果陛下需要，我铁山也不会忘记自己这一身修为是怎么来的。”
邓钦看着双眼都快冒星星的铁山，听着他对兴王推崇的模样，笑了笑。
兴王，跟那人很像啊，不过两个又有质的差别。
同样是一条困难重重的道路，道路上同样有各种各样的敌人。兴王有感激他，崇拜他的散修追随，可那人却少有人理解，追随……
邓钦看向远方的某个地方，那目光越过层层山脉，越过整个青州，看向很远很远。在那个地方，有人在艰难地对抗着强大的敌人。
呵，我会回来的，不是作为保存希望的火种，而是化作火海，带着滔天的力量，作为援军回来。
“兴王……出云……七大宗门么？这是我的机会，但机会需要实力才能把握！”心中闪过很多念头。
这一刻的邓钦开始渴望变强，十分渴望！直到下意识又灌下一杯酒，邓钦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有些醉意了。
兴国边境，卧虎山。
一道血色身影正高速移动，身上的血光也快速闪烁着，似乎在躲避着什么恐怖的存在。
血色身影飞出去不一会，一个白衣少年飘散而至。
少年一身儒生打扮，面容也是清秀，身形也如书生一般看起来颇为瘦弱。
可此刻的少年书生却是杀气腾腾，以一种似缓实疾的步法踏空而行，向着血色身影的方向赶去。
很快，少年便又一次追上那身影。
“血弃！我看你还是自我了断吧！你逃不掉的！”齐修文高声喝道，手中法印却丝毫不停。
一道道白色光带如匹练般包抄向血弃，逼迫得血弃不得不转向逃窜。
见血色身影身边再次冒出血雾，血弃似乎又打算施展那种怪异的血遁，拉开跟自己的距离。
齐修文看了看那并不遥远的两国缓冲地带，冷哼一声。
“执迷不悟！那就去死吧！”
说罢，齐修文抬手一拈，凭空摸出一支毛笔。
接着，他便直接用毛笔在空中书写着什么。
与此同时，齐修文的头发、眼眸、腰带、靴子变得漆黑如墨。而文士衣、皮肤、发带则变得白如雪纸，整个人如同一幅山水画中的人般。
那正在爆血的血弃也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大恐怖，把心一横，直接爆开了体内的一滴精血。
瞬间，整个人瞬间化作一团血色雾球，以此前三倍的速度向着远方飞驰，如同一颗划过天空的血色流星！
“晚了！”冷漠的声音从太极形态的齐修文嘴里吐了出来。
一个漆黑的“死”字在空中被书写出来。
这一刻，哪怕处在血灵遁状态下的血弃，心中也是一抽，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涌上心头。
“唰！”
漆黑色的“死”字，以一种近乎瞬移的速度直接出现在血色雾球的后面。
远远看去，这一击简直像至高的神灵用毛笔在空间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墨迹。
墨迹的一边是齐修文，另一边则是血弃。
“好了！”
血色雾球瞬间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身着甲胄，浑身冒着黑气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只来得及说出那两个字，便被这一个“死”字命中，被一下子打飞出去老远，激起一片片尘土。
黑白状态下的齐修文眼睛微微眯起，深沉的黑色眼珠直接看穿了层层尘土的遮挡。
那浑身黑气弥漫的年轻人正躺倒在自己砸出的深坑里，胸前的黑气被直接打散，一个白色的死字烙印在那里。
似乎察觉到齐修文的目光，年轻人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也强笑着冲着齐修文打着招呼。
“齐兄好手段，在下魔宗阳天，差点被道友一笔点死。”
齐修文收回目光，没再理会阳天，身形一动，化作太极阴阳鱼，极速冲向另一边还在逃窜的血弃。
阳天见对方不理自己，咳嗽两声，也起身施展魔宗法术。
一头漆黑魔气凝聚的魔龙……的脑袋，出现在阳天脚底下，阳天便踩着龙头在后面追着。
“阴阳切！”
缥缈的声音从阴阳鱼中传出，一道至黑至白交替的细线凭空出现，血色雾球径直飞过细线，然后……
血色雾球被一分为二，随即又变幻成一个人的两截躯体，顺着惯性坠落在地上。
落在最后的阳天见状高呼：“卧槽！”差点开着龙头就要转向逃跑了，但想想还是跟上前来。
齐修文则是直接落向血弃的上半身躯体，抬腿直接踏碎了血弃张嘴试图求饶的头颅。
一道道黑白之气，从齐修文身体黑白的部位逸散。
齐修文一挥手，这黑白之气化作几个小小的太极气团旋转着落向血弃的残躯，旋即血弃的躯体直接被这气团打得湮灭了。
至此，阳天才堪堪赶到近前。
齐修文扭头看向阳天，那几个小小的太极气团旋转着快速包抄向对方。
阳天则是满脸堆笑，眼中满是对齐修文的……欣赏。
“齐兄不仅手段强大，出手也是果决凶残，有没有兴趣入我魔宗？我这首席大弟子的位置都可以让给齐兄啊！”
齐修文冷漠地盯着阳天。
霎时间，包围阳天的阴阳气团直接消散，而阳天的头顶与脚底则出现了两个太极图案。
“唔，两种截然不同的特殊灵气，当真是奇特啊，就是不知道特性是……”
不等阳天嘀咕完，两个太极图案一正一逆，极速旋转，阳天的身躯在这磨盘之下没撑多久，就被直接搅碎成一团黑气。
这黑气细看之下竟是一个龙头的模样，阳天本尊早就不知何时离开了，只留下一团龙头黑气装作本体。
“齐兄，血弃你杀就杀了，这家伙死不足惜，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了。你的实力，我很欣赏，不过你还不够强，我就不跟你打了。下次战场再见，我期待更强的你哦！呜哈哈哈哈哈~”
阳天贱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那被逆阴阳磨盘困住的雾气龙头颇有灵性地翻了个白眼。
然后轰然自爆，将逆阴阳磨盘也震成四散的黑白二气。
齐修文面色冷漠地用漆黑的眼睛扫视四周，发现确实没有阳天的踪迹，这才解除法术，将身上黑白之色褪去。
整个人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面带疲惫，长舒了一口气。
“阳天实力果然不凡，硬吃我太极变之下的‘死’印居然安然无恙，还能在我阴极瞳的注视下偷梁换柱。”
齐修文啧啧称奇：“可惜我太极变掌握得还不够，不然说什么也得尝试留下他。”
说着，齐修文持笔，挥毫画出一只墨鹤，然后一跃而起，乘鹤而归。
另一处，浑身冒黑气的阳天正愁眉苦脸地盯着自己的胸前。
在黑气的衬托下一个白白的“死”字是那么的显眼。
“这力量不好祛除啊！我好像装过头了。”阳天仰天长叹，这下丢人丢大发了。心中也暗暗下定决心，回到宗门就立刻闭关，不消除这“死”字绝不出关。
邓钦也没拒绝，毕竟此前的战斗，自己也有些疲惫，吃喝放松一下也是调整心境的一种方式，有助于修行。
“楚兄啊，这次全凭你手段高超，不然兄弟我恐怕要栽在张家堡了。”
铁山屁股还没落座，就狂灌了大半坛醉青州，整个人有点微醺，开始说着醉话。
邓钦苦笑地看着桌上的醉青州。
这酒可是青州世俗界颇为有名的高浓度白酒，上来就灌下去大半坛，哪怕想用法力驱散醉意都得花费一会时间。更别提这大光头显然是来买醉的，压根没动用法力。
邓钦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慢慢品尝。虽然更喜欢喝灵果液，但邓钦不介意偶尔尝试下别的风味。
清冽的酒液在口腔中翻滚，浓郁的清香透过鼻腔，直冲大脑，随后酒液又如同岩浆，火辣辣地刺激着舌尖上的味蕾。喉头微动，酒液化作一条细细的火线，流进胃里，温暖着整个腹部。
邓钦已经记不得上次饮酒是什么时候了。
行走修行界，邓钦向来都是对一切都保持着深深地警惕心。
各种诡异的功法也好、阴险的秘术也罢，都没有险恶的人心可怖。
想起那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强大修行者，想起那伟岸背影深深地孤寂和无力。
“高尚是高尚者的捆身索，卑劣是卑劣者的通天路啊！”邓钦摇头叹气。
“嗯？楚兄在说什么？怎么不高兴？是酒菜不好吗？”铁山摇摇晃晃地举起酒坛。
“无妨，只是感叹凡人之命太轻贱了。我等修士的一次争斗，死伤的凡人却动辄以百计。”
铁山闻言，先是同仇敌忾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又闷闷灌了几口酒，也是唉声叹气。
“我等散修，大部分是世俗人家出来的修行者，家里多多少少都有凡人存在，我们也在世俗界生长过，对凡人的感情是很深的。”
“可那些修行世家、宗门之后，他们自出生到长大，身边的都是修行者，哪怕有凡人，也是仆从甚至奴隶之类。凡人之于他们，就如同牲畜之于地主，本就没将凡人当做同类，又如何去指望那些人对凡人有一丝感情？”
“何况那些魔修们，更是把凡人当做修炼魔功的材料，为了增进实力，对杀戮凡人是没有一点留情。”
“所以啊，要么这位兴王陛下才是真难得！原本兴国跟隔壁的出云国也强不了多少，全是陛下拉拢正道打压魔道，在左右逢源中壮大了自己，才有了如今的兴国。”
“如今，我兴国境内，魔道宗门全灭，七大宗门不得杀伤凡俗。国外，出云国魔道迟迟不敢大肆冒犯！我等凡人出身的散修这才有成长的空间。”
“可出云魔修这次这么大规模的进犯我兴国，朝廷似乎也被这么一下打得很被动啊。若不是决云宗的前辈相帮，连东河将军都得陨落。”邓钦对此颇为不解。
铁山也纳闷，狂吃了几口菜。
“按理说，朝廷的修行者兵团应该分头出动，围剿这些魔头才对。可直到现在，出手解决魔修的主力似乎都是七大宗门的天才弟子。朝廷又跟宗门势力合作……这事对世俗界来说真不是好事啊。像秦良这样同情凡人的宗门弟子，真的很少。”
邓钦疑惑道：“还有其他宗门的弟子出手了？”
铁山笑了笑，一口撸下一根大鸡腿，嘴中含糊：“在我们接任务的时候，我就从坊市一些散修道友嘴里知道了。其他地方也有宗门弟子在招散修一起对付侵入兴国的魔修。据说七大宗门可都出手了，各宗都派出了本宗的核心弟子，估计把这次当做磨炼弟子的机会。我看他们也有趁机招揽人的举动，想来也是为了吸纳一些散修加入宗门补充青陵的损失。”
说着，铁山有些鄙夷道：“不过在兴国，又有多少有本事的散修愿意加入到宗门之中呢？兴王陛下给了凡人地位，给了散修生存的土壤，甚至修行者兵团也对散修开放，福利待遇也不弱于宗门。加之不存在宗门中血亲优先的情况，选谁还用问吗？”
邓钦闻言，放下酒杯，看向窗外叹了口气。
“可这样等于在挖七大宗门的根啊……宗门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
“不坐以待毙又能如何？不是我说，如今的兴王，民心所向。哪怕那些宗门的新生代修士，也大都崇拜陛下。我不清楚陛下想做什么，但如果陛下需要，我铁山也不会忘记自己这一身修为是怎么来的。”
邓钦看着双眼都快冒星星的铁山，听着他对兴王推崇的模样，笑了笑。
兴王，跟那人很像啊，不过两个又有质的差别。
同样是一条困难重重的道路，道路上同样有各种各样的敌人。兴王有感激他，崇拜他的散修追随，可那人却少有人理解，追随……
邓钦看向远方的某个地方，那目光越过层层山脉，越过整个青州，看向很远很远。在那个地方，有人在艰难地对抗着强大的敌人。
呵，我会回来的，不是作为保存希望的火种，而是化作火海，带着滔天的力量，作为援军回来。
“兴王……出云……七大宗门么？这是我的机会，但机会需要实力才能把握！”心中闪过很多念头。
这一刻的邓钦开始渴望变强，十分渴望！直到下意识又灌下一杯酒，邓钦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有些醉意了。
兴国边境，卧虎山。
一道血色身影正高速移动，身上的血光也快速闪烁着，似乎在躲避着什么恐怖的存在。
血色身影飞出去不一会，一个白衣少年飘散而至。
少年一身儒生打扮，面容也是清秀，身形也如书生一般看起来颇为瘦弱。
可此刻的少年书生却是杀气腾腾，以一种似缓实疾的步法踏空而行，向着血色身影的方向赶去。
很快，少年便又一次追上那身影。
“血弃！我看你还是自我了断吧！你逃不掉的！”齐修文高声喝道，手中法印却丝毫不停。
一道道白色光带如匹练般包抄向血弃，逼迫得血弃不得不转向逃窜。
见血色身影身边再次冒出血雾，血弃似乎又打算施展那种怪异的血遁，拉开跟自己的距离。
齐修文看了看那并不遥远的两国缓冲地带，冷哼一声。
“执迷不悟！那就去死吧！”
说罢，齐修文抬手一拈，凭空摸出一支毛笔。
接着，他便直接用毛笔在空中书写着什么。
与此同时，齐修文的头发、眼眸、腰带、靴子变得漆黑如墨。而文士衣、皮肤、发带则变得白如雪纸，整个人如同一幅山水画中的人般。
那正在爆血的血弃也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大恐怖，把心一横，直接爆开了体内的一滴精血。
瞬间，整个人瞬间化作一团血色雾球，以此前三倍的速度向着远方飞驰，如同一颗划过天空的血色流星！
“晚了！”冷漠的声音从太极形态的齐修文嘴里吐了出来。
一个漆黑的“死”字在空中被书写出来。
这一刻，哪怕处在血灵遁状态下的血弃，心中也是一抽，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涌上心头。
“唰！”
漆黑色的“死”字，以一种近乎瞬移的速度直接出现在血色雾球的后面。
远远看去，这一击简直像至高的神灵用毛笔在空间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墨迹。
墨迹的一边是齐修文，另一边则是血弃。
“好了！”
血色雾球瞬间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身着甲胄，浑身冒着黑气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只来得及说出那两个字，便被这一个“死”字命中，被一下子打飞出去老远，激起一片片尘土。
黑白状态下的齐修文眼睛微微眯起，深沉的黑色眼珠直接看穿了层层尘土的遮挡。
那浑身黑气弥漫的年轻人正躺倒在自己砸出的深坑里，胸前的黑气被直接打散，一个白色的死字烙印在那里。
似乎察觉到齐修文的目光，年轻人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也强笑着冲着齐修文打着招呼。
“齐兄好手段，在下魔宗阳天，差点被道友一笔点死。”
齐修文收回目光，没再理会阳天，身形一动，化作太极阴阳鱼，极速冲向另一边还在逃窜的血弃。
阳天见对方不理自己，咳嗽两声，也起身施展魔宗法术。
一头漆黑魔气凝聚的魔龙……的脑袋，出现在阳天脚底下，阳天便踩着龙头在后面追着。
“阴阳切！”
缥缈的声音从阴阳鱼中传出，一道至黑至白交替的细线凭空出现，血色雾球径直飞过细线，然后……
血色雾球被一分为二，随即又变幻成一个人的两截躯体，顺着惯性坠落在地上。
落在最后的阳天见状高呼：“卧槽！”差点开着龙头就要转向逃跑了，但想想还是跟上前来。
齐修文则是直接落向血弃的上半身躯体，抬腿直接踏碎了血弃张嘴试图求饶的头颅。
一道道黑白之气，从齐修文身体黑白的部位逸散。
齐修文一挥手，这黑白之气化作几个小小的太极气团旋转着落向血弃的残躯，旋即血弃的躯体直接被这气团打得湮灭了。
至此，阳天才堪堪赶到近前。
齐修文扭头看向阳天，那几个小小的太极气团旋转着快速包抄向对方。
阳天则是满脸堆笑，眼中满是对齐修文的……欣赏。
“齐兄不仅手段强大，出手也是果决凶残，有没有兴趣入我魔宗？我这首席大弟子的位置都可以让给齐兄啊！”
齐修文冷漠地盯着阳天。
霎时间，包围阳天的阴阳气团直接消散，而阳天的头顶与脚底则出现了两个太极图案。
“唔，两种截然不同的特殊灵气，当真是奇特啊，就是不知道特性是……”
不等阳天嘀咕完，两个太极图案一正一逆，极速旋转，阳天的身躯在这磨盘之下没撑多久，就被直接搅碎成一团黑气。
这黑气细看之下竟是一个龙头的模样，阳天本尊早就不知何时离开了，只留下一团龙头黑气装作本体。
“齐兄，血弃你杀就杀了，这家伙死不足惜，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了。你的实力，我很欣赏，不过你还不够强，我就不跟你打了。下次战场再见，我期待更强的你哦！呜哈哈哈哈哈~”
阳天贱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那被逆阴阳磨盘困住的雾气龙头颇有灵性地翻了个白眼。
然后轰然自爆，将逆阴阳磨盘也震成四散的黑白二气。
齐修文面色冷漠地用漆黑的眼睛扫视四周，发现确实没有阳天的踪迹，这才解除法术，将身上黑白之色褪去。
整个人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面带疲惫，长舒了一口气。
“阳天实力果然不凡，硬吃我太极变之下的‘死’印居然安然无恙，还能在我阴极瞳的注视下偷梁换柱。”
齐修文啧啧称奇：“可惜我太极变掌握得还不够，不然说什么也得尝试留下他。”
说着，齐修文持笔，挥毫画出一只墨鹤，然后一跃而起，乘鹤而归。
另一处，浑身冒黑气的阳天正愁眉苦脸地盯着自己的胸前。
在黑气的衬托下一个白白的“死”字是那么的显眼。
“这力量不好祛除啊！我好像装过头了。”阳天仰天长叹，这下丢人丢大发了。心中也暗暗下定决心，回到宗门就立刻闭关，不消除这“死”字绝不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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