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疲惫后的松懈
“怎么，又来劲了？”刘老汉说。
“爹，你来了。”
“这次的敌人可不是以前那帮村民了，很有可能是训练有素的皇家禁卫军。一个两个还好说，要是成建制的军队就麻烦了！”
“不知道是敌是友啊？”
“臭小子，你对人性还抱有幻想吗？”
“知道了，爹。”
“这帮村民心不齐，你要留心啊。”
“知道了，爹。”
“好吧，这几天地里的活你就不用去管了。”
“爹，你多辛苦。这件事要告诉叔叔吗？毕竟修过道，有法术也说不定。”
刘老汉手背在后面，思考良久：“还是算了吧，我这个弟弟啊，已经吃够苦头了。”
夜凉如水，后院柳树下的屋子里，猫儿问狗儿：“刘老汉不会发现我们是装的了吧？”
“妙妙，能不能对主人的哥哥尊重一点。有没有被他发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终于可以放下心里的包袱。”二狗说。
平静的生活已经被打破。村里的男人们被分成三组。一组负责日常田间的劳作，一组在刘山的指挥下操练镰刀和扁担，还有一组负责在西边山脚下预警敌情，并且从西边山脚下开始，往村里设埋伏和陷阱，由刘老汉亲自带队。
除了刘老汉带的这一组之外，其他两组劳作和操练轮流进行。
末日之后的粮食产量本来就不如从前，村民们只能开垦更多的田地来填饱肚子。所以村民们已经被农活所累，如今加上如此多的非生产性劳动，更加让他们不堪重负。
但是现在事关生死，再苦一点也无所谓，也就是这段时间要忍耐一下。
简易搭建的议事厅活跃着兴奋，元老们似乎已经在等待烤熟的肥猪端上桌。不过袁霸的一番话，浇了大家一盆冷水：“我们不从那个小溪过去。”
议事厅安静了，大家满脸疑惑，好像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我再说一遍，我们不从那个又小溪的山洞去进攻那个村子。”袁霸义正言辞。
老二蒋洪问：“大将军，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去占领那个村子了？”
“不，这个村子我们一定要占领，只是我们不走那个山洞，我们从山边上绕过去。”袁霸说。
众位元老终于确定袁霸的意思了，都在私下讨论着，都透露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放着捷径不走，绕那么大的圈子干什么，我们来这十几年了，从来没有人能绕过那座山，不然这个村子早就被发现了！”蒋洪想要让袁霸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是啊。”
“对。”
......
众位元老随声附和。
袁霸没有多说什么，拔出明晃晃的佩刀，一挥刀，把自己的面前的木案劈的粉碎。在他这十几年自暴自弃的生活中，唯一认真对待的就是这一把刀。
众元老被袁霸这一行动怔住了，不知道袁霸到底是什么意思。
“众位兄弟，不要说现在，你们想想，就算是服侍皇帝的时候，你们跟着我有没有吃过亏！有没有！”袁霸咆哮道。
众位元老面面相觑。
“这十几年来我们都几乎没有粘过荤腥，虽然不用我们自己去当庄稼汉，可粮食每天都是限量供应的。而那个村子粮食丰产，还有肉吃。他们体型肯定比我们强壮的多。那个小山洞我听小猴子说，非常狭小，只能容几个人通过，如果那个村子有防备，那我们还不是砧板上的肉?”袁霸跟众人解释道。
“大将军，你多虑了。他们怎么会有防备？我们晚上悄悄过去，那还不是唾手可得。”那是老五王贲。
“老五，你踏马老毛病又犯了。当初要不是我在皇帝面前求情，你能活到今天？”袁霸最烦这个老五。
“大哥，你扯那老黄历干什么，就说眼下的事情。”老五又说。
袁霸说：“想必各位兄弟都知道小猴子用老二赏给他的匕首，在村民手里换了一个鸡腿。老二那把匕首不要说现在，就是在灾难前都是十分难得，只有皇家才配使用。他们但凡有一个识货的，兄弟们，等待我们的就不是肥猪而是屠刀啦。”
众人听了袁霸的话都沉默了，感觉后脖颈发凉。
“兄弟们，小猴子回来要十几天的时间，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做任何准备。”袁霸补充说。
老二蒋洪说：“大哥，我们相信你。可是我们要怎么绕过那座山？”
“是啊，大哥，绕过那座山我看一年都够呛！”老五说。
“看来大家安生日子过多了，骨头都松了。”袁霸没有再用正脸去回答大家的问题，而是在欣赏他的佩刀，他突然觉得他的佩刀很美，不是花纹装饰之美，而是那种能够予夺生死的神圣，这种感觉自从灾难发生以来都没有过。
大家本来还想多啰嗦两句，可是看到袁霸在欣赏他的佩刀都不敢言语了，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再啰嗦的下场。
一年多过去了，所谓的危机还没有到来，可是村民们已经筋疲力尽了。大家有怨气也没处发，甚至对危机也有了怀疑，因为刘山说那个村子只有一个月脚程。
人群中传播最快的是瘟疫和流言。
“我们累的像狗，山哥和刘老汉却什么都不用做。”
“是啊，都一年多了。”
“我家婆娘给我寻摸的消肿膏药都不管用了。”
“说实话，我现在倒是很期望这帮杂碎来，索性就拼个你死我活。”
“苦日子难到头啊。”
男人们苦不堪言，而负责后勤的女人们讨论最多的就是这把金匕首是怎么来的。
那天，天阴的厉害，老天爷脸都憋黑了，白天还需要点灯。
“你们还是别瞎猜了，你们说的都不对。”李家婶说。
“不愧是李婶儿，人缘就是好，消息就是灵通，快跟我们大家说说。”
“哼！”李婶儿发出嗤之以鼻的声音，“我家男人不让我说，你们这些长舌妇赶紧去干活儿，男人们抢收粮食，等着我们做饭呢！”
“李婶儿，来，我来帮你切墩，你先坐着休息会儿。瞧瞧我们李婶儿刚来的时候就是个美人胚子，现在还是这么漂亮，怎么能干这么重的活呢？以后啊，就坐在那里指挥指挥我们几个笨手笨脚的就成！”
其他妇女都随声附和：“对，对，对！”
“就我们几个人知道，保证不说去，不会让你家男人知道的，快说说。”
“你们啊，就知道嚼舌根，说出去我扒你们皮！”李婶儿说。
“我们保证烂在肚子里。”
“嗯哼，”李婶儿清了清嗓子，“那天啊，我看见山哥家的儿子，拿一个鸡腿儿跟一个外乡人换的。”李婶儿话刚刚说完，天上“咔”一声雷响，震耳欲聋，厨房里嚼舌根的人都捂住了耳朵。
大雨倾盆，仿佛要洗刷人性的罪恶。幸亏操练的那一组也参与了粮食的抢收，粮食已经入库了，可以心安了。男人们回到家已经浑身湿透了，急需要一把热水澡。
每个女人都很喜欢跟男人说枕边话，哪怕男人们已经不堪重负。尤其是这个村子的男人，他们已经快超负荷劳作一年了，唯一的期望是倒头就睡。
可是今夜，很多男人们都来了精神，肆意地在婆娘身上发泄积蓄一年的欲望，因为他们决定，第二天休息。
刘老汉中午一觉醒来，发现除了送饭的婆娘不见了，他们的男人们也都不见了。他赶紧追回村里，发现村里的气氛好像不太一样了，大家看他的眼神充满敌意，肯定是出事了。他没有敢逗留，直接回到家里找到了刘山。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刘老汉问。
“爹，他们知道那个匕首是刘煜拿鸡腿换的了。”刘山没有再提刘煜的小名。
“该死！”刘老汉说。
暴雨来的快，走的也快，虽然路上有些泥泞，但是推小推车已经不是很费劲了。很多村民都从公库往家里运粮食。公库里的粮食是大家为了应对危机上交来做长久打算的。一年多过去了，还能有什么危机！
村民们的个性被湮没，失去思考能力和判断能力，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原因去逃避繁重的劳作，而忽视了潜在的危机。
“二狗子，你就看着什么都不管吗？”妙妙说。
“管，当然要管。”二狗子说。
“有你在，刘山算是白忙活了。”妙妙说。
“不会，怎么会让他白忙活呢？”二狗子说。
“你什么意思？”妙妙问。
“不这么做，怎么把小豆子引入道门？”二狗子说。
“我们不能慢慢引导他吗？”妙妙问。
“时间不够了，渡船不会等我们的。他必须要有极大的动力去修道。”二狗子说。
“他以后要是知道真相，一定会杀了你。”妙妙说。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的命跟主人的未来比起来，无足轻重，事成之后我会自灭以谢这滔天之罪。”
这句话二狗子没有敢告诉妙妙，怕她担心，只是说给自己听。
“爹，你来了。”
“这次的敌人可不是以前那帮村民了，很有可能是训练有素的皇家禁卫军。一个两个还好说，要是成建制的军队就麻烦了！”
“不知道是敌是友啊？”
“臭小子，你对人性还抱有幻想吗？”
“知道了，爹。”
“这帮村民心不齐，你要留心啊。”
“知道了，爹。”
“好吧，这几天地里的活你就不用去管了。”
“爹，你多辛苦。这件事要告诉叔叔吗？毕竟修过道，有法术也说不定。”
刘老汉手背在后面，思考良久：“还是算了吧，我这个弟弟啊，已经吃够苦头了。”
夜凉如水，后院柳树下的屋子里，猫儿问狗儿：“刘老汉不会发现我们是装的了吧？”
“妙妙，能不能对主人的哥哥尊重一点。有没有被他发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终于可以放下心里的包袱。”二狗说。
平静的生活已经被打破。村里的男人们被分成三组。一组负责日常田间的劳作，一组在刘山的指挥下操练镰刀和扁担，还有一组负责在西边山脚下预警敌情，并且从西边山脚下开始，往村里设埋伏和陷阱，由刘老汉亲自带队。
除了刘老汉带的这一组之外，其他两组劳作和操练轮流进行。
末日之后的粮食产量本来就不如从前，村民们只能开垦更多的田地来填饱肚子。所以村民们已经被农活所累，如今加上如此多的非生产性劳动，更加让他们不堪重负。
但是现在事关生死，再苦一点也无所谓，也就是这段时间要忍耐一下。
简易搭建的议事厅活跃着兴奋，元老们似乎已经在等待烤熟的肥猪端上桌。不过袁霸的一番话，浇了大家一盆冷水：“我们不从那个小溪过去。”
议事厅安静了，大家满脸疑惑，好像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我再说一遍，我们不从那个又小溪的山洞去进攻那个村子。”袁霸义正言辞。
老二蒋洪问：“大将军，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去占领那个村子了？”
“不，这个村子我们一定要占领，只是我们不走那个山洞，我们从山边上绕过去。”袁霸说。
众位元老终于确定袁霸的意思了，都在私下讨论着，都透露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放着捷径不走，绕那么大的圈子干什么，我们来这十几年了，从来没有人能绕过那座山，不然这个村子早就被发现了！”蒋洪想要让袁霸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是啊。”
“对。”
......
众位元老随声附和。
袁霸没有多说什么，拔出明晃晃的佩刀，一挥刀，把自己的面前的木案劈的粉碎。在他这十几年自暴自弃的生活中，唯一认真对待的就是这一把刀。
众元老被袁霸这一行动怔住了，不知道袁霸到底是什么意思。
“众位兄弟，不要说现在，你们想想，就算是服侍皇帝的时候，你们跟着我有没有吃过亏！有没有！”袁霸咆哮道。
众位元老面面相觑。
“这十几年来我们都几乎没有粘过荤腥，虽然不用我们自己去当庄稼汉，可粮食每天都是限量供应的。而那个村子粮食丰产，还有肉吃。他们体型肯定比我们强壮的多。那个小山洞我听小猴子说，非常狭小，只能容几个人通过，如果那个村子有防备，那我们还不是砧板上的肉?”袁霸跟众人解释道。
“大将军，你多虑了。他们怎么会有防备？我们晚上悄悄过去，那还不是唾手可得。”那是老五王贲。
“老五，你踏马老毛病又犯了。当初要不是我在皇帝面前求情，你能活到今天？”袁霸最烦这个老五。
“大哥，你扯那老黄历干什么，就说眼下的事情。”老五又说。
袁霸说：“想必各位兄弟都知道小猴子用老二赏给他的匕首，在村民手里换了一个鸡腿。老二那把匕首不要说现在，就是在灾难前都是十分难得，只有皇家才配使用。他们但凡有一个识货的，兄弟们，等待我们的就不是肥猪而是屠刀啦。”
众人听了袁霸的话都沉默了，感觉后脖颈发凉。
“兄弟们，小猴子回来要十几天的时间，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做任何准备。”袁霸补充说。
老二蒋洪说：“大哥，我们相信你。可是我们要怎么绕过那座山？”
“是啊，大哥，绕过那座山我看一年都够呛！”老五说。
“看来大家安生日子过多了，骨头都松了。”袁霸没有再用正脸去回答大家的问题，而是在欣赏他的佩刀，他突然觉得他的佩刀很美，不是花纹装饰之美，而是那种能够予夺生死的神圣，这种感觉自从灾难发生以来都没有过。
大家本来还想多啰嗦两句，可是看到袁霸在欣赏他的佩刀都不敢言语了，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再啰嗦的下场。
一年多过去了，所谓的危机还没有到来，可是村民们已经筋疲力尽了。大家有怨气也没处发，甚至对危机也有了怀疑，因为刘山说那个村子只有一个月脚程。
人群中传播最快的是瘟疫和流言。
“我们累的像狗，山哥和刘老汉却什么都不用做。”
“是啊，都一年多了。”
“我家婆娘给我寻摸的消肿膏药都不管用了。”
“说实话，我现在倒是很期望这帮杂碎来，索性就拼个你死我活。”
“苦日子难到头啊。”
男人们苦不堪言，而负责后勤的女人们讨论最多的就是这把金匕首是怎么来的。
那天，天阴的厉害，老天爷脸都憋黑了，白天还需要点灯。
“你们还是别瞎猜了，你们说的都不对。”李家婶说。
“不愧是李婶儿，人缘就是好，消息就是灵通，快跟我们大家说说。”
“哼！”李婶儿发出嗤之以鼻的声音，“我家男人不让我说，你们这些长舌妇赶紧去干活儿，男人们抢收粮食，等着我们做饭呢！”
“李婶儿，来，我来帮你切墩，你先坐着休息会儿。瞧瞧我们李婶儿刚来的时候就是个美人胚子，现在还是这么漂亮，怎么能干这么重的活呢？以后啊，就坐在那里指挥指挥我们几个笨手笨脚的就成！”
其他妇女都随声附和：“对，对，对！”
“就我们几个人知道，保证不说去，不会让你家男人知道的，快说说。”
“你们啊，就知道嚼舌根，说出去我扒你们皮！”李婶儿说。
“我们保证烂在肚子里。”
“嗯哼，”李婶儿清了清嗓子，“那天啊，我看见山哥家的儿子，拿一个鸡腿儿跟一个外乡人换的。”李婶儿话刚刚说完，天上“咔”一声雷响，震耳欲聋，厨房里嚼舌根的人都捂住了耳朵。
大雨倾盆，仿佛要洗刷人性的罪恶。幸亏操练的那一组也参与了粮食的抢收，粮食已经入库了，可以心安了。男人们回到家已经浑身湿透了，急需要一把热水澡。
每个女人都很喜欢跟男人说枕边话，哪怕男人们已经不堪重负。尤其是这个村子的男人，他们已经快超负荷劳作一年了，唯一的期望是倒头就睡。
可是今夜，很多男人们都来了精神，肆意地在婆娘身上发泄积蓄一年的欲望，因为他们决定，第二天休息。
刘老汉中午一觉醒来，发现除了送饭的婆娘不见了，他们的男人们也都不见了。他赶紧追回村里，发现村里的气氛好像不太一样了，大家看他的眼神充满敌意，肯定是出事了。他没有敢逗留，直接回到家里找到了刘山。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刘老汉问。
“爹，他们知道那个匕首是刘煜拿鸡腿换的了。”刘山没有再提刘煜的小名。
“该死！”刘老汉说。
暴雨来的快，走的也快，虽然路上有些泥泞，但是推小推车已经不是很费劲了。很多村民都从公库往家里运粮食。公库里的粮食是大家为了应对危机上交来做长久打算的。一年多过去了，还能有什么危机！
村民们的个性被湮没，失去思考能力和判断能力，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原因去逃避繁重的劳作，而忽视了潜在的危机。
“二狗子，你就看着什么都不管吗？”妙妙说。
“管，当然要管。”二狗子说。
“有你在，刘山算是白忙活了。”妙妙说。
“不会，怎么会让他白忙活呢？”二狗子说。
“你什么意思？”妙妙问。
“不这么做，怎么把小豆子引入道门？”二狗子说。
“我们不能慢慢引导他吗？”妙妙问。
“时间不够了，渡船不会等我们的。他必须要有极大的动力去修道。”二狗子说。
“他以后要是知道真相，一定会杀了你。”妙妙说。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的命跟主人的未来比起来，无足轻重，事成之后我会自灭以谢这滔天之罪。”
这句话二狗子没有敢告诉妙妙，怕她担心，只是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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