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就叫我先生
刘煜没有被放出来，但是他拥有了一条哪怕在晚上都不会让他寒冷的破棉袄、破棉裤，以及单独属于他的一个干净的草堆。
他已经没有必要和那些肥猪们混在一起。
阿娇经常拿点阿姜的火腿卷了些饼拿给刘煜吃，比那些刷锅的馊水好吃多了。
阿娇现在基本每天去阿姜家的猪圈里面和刘煜聊天，直到深夜。
阿姜并不在意猪圈里面发生的事情，但是她嫌弃猪圈的味道，所有很多时候都是让他们两个单独去聊，自己也管不着。只要她男人的猪仔还栓在那里就可以。
刘煜就惨了，要费劲脑汁，去为阿娇描述那个他自己没有去过的地方。
“老娘叫阿娇。你，你叫什么名字？”
“刘煜！你能不能把我放出去？我会感谢你的！”
“你有姓？你姓刘？”
“对！”
“真好，你还有姓！”
“你姓什么？”刘煜问。
“我没有姓，就叫阿娇。”
“怎么会？你父亲呢？怎么没有随她姓！”
“我的父亲？不知道，我没有见过！”
阿娇本来兴奋的眼神突然有些暗淡。
刘煜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料想在大灾难中，活着就已经不容易了，怎么还敢奢求知道自己的父亲的姓名呢？说不定阿娇的父亲，早就在她懂事之前去世了。
“对不起！”
“没事儿！你还是给老娘说说开悟之国的事情。对了，老娘想起个事情，你们开悟之国这么高贵的人，老娘总不能直接叫你名字吧！在你们开悟之国是个什么规矩？比如像老娘这样的女人应该怎么叫你？”
刘煜盯着这个自称老娘的女人，瘦瘦高高，大大咧咧，黝黑长毛。其实她与刘煜的年龄相仿的。
“直接叫你刘煜，是不是显的不太尊重？”
“嗯，你就叫我，叫我，额，”刘煜憋了半天，想起来娘教他的字，“那你就叫我先生吧！”
“先生？好奇怪的称呼！老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称呼，东湖镇也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称呼，怪不得是开悟之国啊！那，那老娘就叫你，叫你，先生？”
“好啊，开悟之国都是这么叫的。”
“那，那先生，你们开悟之国的小孩都是怎么来的？”
刘煜脸一红，显得有些窘迫。哪怕在这样一个女人面前，也显得有些没有方寸。
阿娇接着问：“是不是也是男人和女人？”
“对！对！男情女爱！”
“男情女爱？这是什么意思？很有意思。先生好像比赵秀才认识的字还多。哎，好想去开悟之国啊！”
“这里不好吗？”刘煜问。
“这里？这里不好！”
“给我解开链子，我带你走好不好，带你去开悟之国！”刘煜骗阿娇。要是被她发现自己不是开悟之国的人就惨了！
“先生不要着急，等阿飞回来，跟他说明你是开悟之国的人，连逍遥派都要给你提鞋，自然会放了你的。”
刘煜听闻此话，连连摇头，恐怕到时候是露馅而不会放了他。
“不行啊！现在只有你相信我，他们不会相信的。我身上也没有可以证明的东西，没有人会相信的。这件事你不要在别人面前提，不然对我不利的！”
阿娇想了一想，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好吧，先生不要着急。等阿飞回来，老娘会让他放了你的！”
“你骗人！”
“老娘从来不骗人。请先生相信老娘，一定会让阿飞放了先生的。阿飞那个畜牲，要是再犯浑的话，老娘一定亲手杀了他！”
这种骗人的话，刘煜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她口中的阿飞，他是见过的，虎背熊腰，力能扛鼎啊，又怎么是阿娇可以近身的？
“好吧！有点冷，添点柴吧！”刘煜说。
“好！”
阿娇拿起大腿一样粗细的木头，用大腿和膝盖试了好几次才把那块木头顶断成两截，塞进猪圈的火堆里面，好让火势旺了些。
那些躺在一边的肥猪们哼了两声，也表示对旺火的满意。
刘煜看到阿娇的大腿有些红肿，膝盖已经流血了。她这种强行证明自己力量的行为，十分可笑。
“你，没事吧？”刘煜问。
“老娘没事儿！”
“那就好！”
“先生的开悟之国，有老娘这种没有姓氏的人吗？”
“没有。”
刘煜就算在那个小乡村生活，也没有见过没有姓氏的人，哪怕起个什么阿猫阿狗的小名也是为了取个好养活的贱名，还是有正经的姓氏和名字的。
那开悟之国就更加不可能有这种没有姓氏的人了。
“这么说，先生的开悟之国没有成亲税了？”
“成亲税？什么是成亲税？”
刘煜那个小村子，成亲的时候大家都会去热闹热闹，沾沾喜气，可是没有听说过要交什么成亲税的！
“先生？连成亲税都不知道？”
刘煜摇了摇头。
“哎，先生的开悟之国到底有多幸福啊！大天娘娘果然没有骗老娘，去到那里真的能够得到幸福啊！”
“那你们这里成亲要交多少税啊？”刘煜问。
“那要看是赎还是认了。”
“什么叫做赎？什么叫做认啊？”
“如果阿飞答应赎的话，那就至少五万吊逍遥大钱或者想等价值物品的赎金。”
“要是他不答应赎呢？”
“那就只能认了。”
“那是什么意思？”
“如果要认的话，那么成亲税就要上交大姑娘新娘的贞洁了。妈的，阿飞这个畜牲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家的姑娘，老娘非宰了他不可！”
“你成亲了吗？像你这种女人，还在乎贞洁吗？”刘煜歪着头，盯着满脸黢黑的阿娇，嘴唇边的汗毛非常粗壮。
刘煜的这种刀子一样审视的眼神让阿娇低着脸，想要把头埋进怀里，可又觉得这样太怂了，不够自然。
“没有成亲。没有人愿意娶老娘这种没有姓氏的女人的！”
“没有姓氏的男人，你们这里有吗？”
“有。”
“那嫁给这种男人不就行了！”
“这种事情，也就是阿飞那个畜牲做的出来！老娘迟早切了他，等他在老娘面前跪地求饶之后再杀了他，不能那么便宜他！”
“阿娇！阿娇！”
此时，猪圈外面有人在喊，是阿姜！
阿娇没有挪动屁股的意思，而是在猪圈里面吼了一嗓子：“哎！老娘在这里！”
“晚饭留在桌上了啊！饿了自己去吃啊！馒头、饼、香肠、火腿都有，要是不够去橱柜里面拿，自己在锅里面热一热啊！锅灶炉底下的火要看看紧啊，别把我家房子点了，我男人回来要扒我的皮的！还有！别跟那猪仔待太久啊！马上天黑了，孤男寡女，对你的名声不好啊！”
“哦！不会把你房子点着了！”
阿娇有对刘煜说：“先生该饿了吧！老娘去拿点东西吃！”
“怎么，那个女人要出去吗？这么晚了？”刘煜只是有些好奇。一般来说，这个女人是不太出门的，更不要说是晚上，不知道有什么猫腻！
“她叫阿姜。不要管她，老娘还是去拿些东西吃吧。”
馒头、饼、香肠、火腿，尽数搬来，还有一壶葡萄汁。
“这，这是什么？”
“先生没有喝过吗？葡萄汁。”
“有一点点辣。”
“可能是放久了吧，管他娘的，喝了算逑。”
那些食物，太干了，刘煜不得不用馊了的葡萄汁压一压。
用餐的世间，两个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刘煜问。他想打破沉默的气氛开个头，但是失败了。
阿娇好像没有听见，又继续吃喝。
从这以后，整顿饭再也没有一个人说话。
不一会儿，刘煜感觉自己晕乎乎的，呼吸有点急促，脸还有些发烫，好在还能保持理智。
他看到阿娇，黝黑的脸上也有一些红晕，不知道是火堆烤的，还是这馊了的葡萄汁害得，又或者是自己之前问的问题太过于尖锐了。
刘煜又有一点后悔，为什么要揶揄阿娇，问她那样的问题。她再怎么难看终究还是一个女生，怎么能不在乎自己的贞洁？
“嗨！要是没有办法骗她放我出去，该怎么办啊！”他心想。
好在迷迷糊糊之间，刘煜听到阿娇对他说：“先生，要不然老娘就随你姓刘吧！就叫做刘阿娇！”
刘煜本来还不知道怎么讨好他，现在当然不会拒绝：“好啊，刘！阿！娇！”
“哈！哈哈！老娘也是有姓的人了！”
他已经没有必要和那些肥猪们混在一起。
阿娇经常拿点阿姜的火腿卷了些饼拿给刘煜吃，比那些刷锅的馊水好吃多了。
阿娇现在基本每天去阿姜家的猪圈里面和刘煜聊天，直到深夜。
阿姜并不在意猪圈里面发生的事情，但是她嫌弃猪圈的味道，所有很多时候都是让他们两个单独去聊，自己也管不着。只要她男人的猪仔还栓在那里就可以。
刘煜就惨了，要费劲脑汁，去为阿娇描述那个他自己没有去过的地方。
“老娘叫阿娇。你，你叫什么名字？”
“刘煜！你能不能把我放出去？我会感谢你的！”
“你有姓？你姓刘？”
“对！”
“真好，你还有姓！”
“你姓什么？”刘煜问。
“我没有姓，就叫阿娇。”
“怎么会？你父亲呢？怎么没有随她姓！”
“我的父亲？不知道，我没有见过！”
阿娇本来兴奋的眼神突然有些暗淡。
刘煜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料想在大灾难中，活着就已经不容易了，怎么还敢奢求知道自己的父亲的姓名呢？说不定阿娇的父亲，早就在她懂事之前去世了。
“对不起！”
“没事儿！你还是给老娘说说开悟之国的事情。对了，老娘想起个事情，你们开悟之国这么高贵的人，老娘总不能直接叫你名字吧！在你们开悟之国是个什么规矩？比如像老娘这样的女人应该怎么叫你？”
刘煜盯着这个自称老娘的女人，瘦瘦高高，大大咧咧，黝黑长毛。其实她与刘煜的年龄相仿的。
“直接叫你刘煜，是不是显的不太尊重？”
“嗯，你就叫我，叫我，额，”刘煜憋了半天，想起来娘教他的字，“那你就叫我先生吧！”
“先生？好奇怪的称呼！老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称呼，东湖镇也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称呼，怪不得是开悟之国啊！那，那老娘就叫你，叫你，先生？”
“好啊，开悟之国都是这么叫的。”
“那，那先生，你们开悟之国的小孩都是怎么来的？”
刘煜脸一红，显得有些窘迫。哪怕在这样一个女人面前，也显得有些没有方寸。
阿娇接着问：“是不是也是男人和女人？”
“对！对！男情女爱！”
“男情女爱？这是什么意思？很有意思。先生好像比赵秀才认识的字还多。哎，好想去开悟之国啊！”
“这里不好吗？”刘煜问。
“这里？这里不好！”
“给我解开链子，我带你走好不好，带你去开悟之国！”刘煜骗阿娇。要是被她发现自己不是开悟之国的人就惨了！
“先生不要着急，等阿飞回来，跟他说明你是开悟之国的人，连逍遥派都要给你提鞋，自然会放了你的。”
刘煜听闻此话，连连摇头，恐怕到时候是露馅而不会放了他。
“不行啊！现在只有你相信我，他们不会相信的。我身上也没有可以证明的东西，没有人会相信的。这件事你不要在别人面前提，不然对我不利的！”
阿娇想了一想，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好吧，先生不要着急。等阿飞回来，老娘会让他放了你的！”
“你骗人！”
“老娘从来不骗人。请先生相信老娘，一定会让阿飞放了先生的。阿飞那个畜牲，要是再犯浑的话，老娘一定亲手杀了他！”
这种骗人的话，刘煜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她口中的阿飞，他是见过的，虎背熊腰，力能扛鼎啊，又怎么是阿娇可以近身的？
“好吧！有点冷，添点柴吧！”刘煜说。
“好！”
阿娇拿起大腿一样粗细的木头，用大腿和膝盖试了好几次才把那块木头顶断成两截，塞进猪圈的火堆里面，好让火势旺了些。
那些躺在一边的肥猪们哼了两声，也表示对旺火的满意。
刘煜看到阿娇的大腿有些红肿，膝盖已经流血了。她这种强行证明自己力量的行为，十分可笑。
“你，没事吧？”刘煜问。
“老娘没事儿！”
“那就好！”
“先生的开悟之国，有老娘这种没有姓氏的人吗？”
“没有。”
刘煜就算在那个小乡村生活，也没有见过没有姓氏的人，哪怕起个什么阿猫阿狗的小名也是为了取个好养活的贱名，还是有正经的姓氏和名字的。
那开悟之国就更加不可能有这种没有姓氏的人了。
“这么说，先生的开悟之国没有成亲税了？”
“成亲税？什么是成亲税？”
刘煜那个小村子，成亲的时候大家都会去热闹热闹，沾沾喜气，可是没有听说过要交什么成亲税的！
“先生？连成亲税都不知道？”
刘煜摇了摇头。
“哎，先生的开悟之国到底有多幸福啊！大天娘娘果然没有骗老娘，去到那里真的能够得到幸福啊！”
“那你们这里成亲要交多少税啊？”刘煜问。
“那要看是赎还是认了。”
“什么叫做赎？什么叫做认啊？”
“如果阿飞答应赎的话，那就至少五万吊逍遥大钱或者想等价值物品的赎金。”
“要是他不答应赎呢？”
“那就只能认了。”
“那是什么意思？”
“如果要认的话，那么成亲税就要上交大姑娘新娘的贞洁了。妈的，阿飞这个畜牲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家的姑娘，老娘非宰了他不可！”
“你成亲了吗？像你这种女人，还在乎贞洁吗？”刘煜歪着头，盯着满脸黢黑的阿娇，嘴唇边的汗毛非常粗壮。
刘煜的这种刀子一样审视的眼神让阿娇低着脸，想要把头埋进怀里，可又觉得这样太怂了，不够自然。
“没有成亲。没有人愿意娶老娘这种没有姓氏的女人的！”
“没有姓氏的男人，你们这里有吗？”
“有。”
“那嫁给这种男人不就行了！”
“这种事情，也就是阿飞那个畜牲做的出来！老娘迟早切了他，等他在老娘面前跪地求饶之后再杀了他，不能那么便宜他！”
“阿娇！阿娇！”
此时，猪圈外面有人在喊，是阿姜！
阿娇没有挪动屁股的意思，而是在猪圈里面吼了一嗓子：“哎！老娘在这里！”
“晚饭留在桌上了啊！饿了自己去吃啊！馒头、饼、香肠、火腿都有，要是不够去橱柜里面拿，自己在锅里面热一热啊！锅灶炉底下的火要看看紧啊，别把我家房子点了，我男人回来要扒我的皮的！还有！别跟那猪仔待太久啊！马上天黑了，孤男寡女，对你的名声不好啊！”
“哦！不会把你房子点着了！”
阿娇有对刘煜说：“先生该饿了吧！老娘去拿点东西吃！”
“怎么，那个女人要出去吗？这么晚了？”刘煜只是有些好奇。一般来说，这个女人是不太出门的，更不要说是晚上，不知道有什么猫腻！
“她叫阿姜。不要管她，老娘还是去拿些东西吃吧。”
馒头、饼、香肠、火腿，尽数搬来，还有一壶葡萄汁。
“这，这是什么？”
“先生没有喝过吗？葡萄汁。”
“有一点点辣。”
“可能是放久了吧，管他娘的，喝了算逑。”
那些食物，太干了，刘煜不得不用馊了的葡萄汁压一压。
用餐的世间，两个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刘煜问。他想打破沉默的气氛开个头，但是失败了。
阿娇好像没有听见，又继续吃喝。
从这以后，整顿饭再也没有一个人说话。
不一会儿，刘煜感觉自己晕乎乎的，呼吸有点急促，脸还有些发烫，好在还能保持理智。
他看到阿娇，黝黑的脸上也有一些红晕，不知道是火堆烤的，还是这馊了的葡萄汁害得，又或者是自己之前问的问题太过于尖锐了。
刘煜又有一点后悔，为什么要揶揄阿娇，问她那样的问题。她再怎么难看终究还是一个女生，怎么能不在乎自己的贞洁？
“嗨！要是没有办法骗她放我出去，该怎么办啊！”他心想。
好在迷迷糊糊之间，刘煜听到阿娇对他说：“先生，要不然老娘就随你姓刘吧！就叫做刘阿娇！”
刘煜本来还不知道怎么讨好他，现在当然不会拒绝：“好啊，刘！阿！娇！”
“哈！哈哈！老娘也是有姓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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