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 交织
孙家的铺子在东湖镇唯一一条商业街的正中央，铺子后面是老孙家庞大的私宅群。
各种粮食的加工，储存都在这些私宅群中进行。与其说是私宅，不如说是粮食的加工厂。
私宅群后面运输粮食的大门距离前面的铺子已经有五六条街的距离。
大量的麻布口袋，由那些精壮的苦力们装上马车，准备出发。麻布口袋上有“孙家珍珠大米”的字样。
“他娘的老孙头！家里这么多珍珠大米！便宜家里的大老鼠都不知道孝敬孝敬老子！”
看着这么多的粮食，躲在街尾的阿顾两只大眼瞪出了血丝。他有些按耐不住心里的瘙痒，向其它两个人抱怨。
“是，”赵光明咽了咽口水，为了凑齐那些逍遥大钱，他也好久没有品尝过珍珠大米了，“有这么多粮食，还要抢老子成仙的机会！老孙头这次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赵秀才果然是书香门第，耕读传家！怪不得祖上出过那么多大官！哎，我儿子也要跟你一样有文化，我阿顾的祖坟上都冒青烟了！”
大眼睛阿顾对赵秀才低头哈腰，一幅谄媚的样子！
阿姜对这些珍珠大米到没什么兴趣，阿飞仓库里面的珍珠大米从来没有断过。
她窃喜的是刚才听阿顾说，等阿飞凑齐了老孙头眼前马车上这些珍珠大米，今年给逍遥派李道长的贡品基本凑齐了。
要知道往年一到了凑贡品的时候，东湖镇的空气呼吸起来都显得凝重。总要有一两场自杀事件甚至是大规模的械斗才能过去。
她的男人每到这个时候也是焦头烂额的，整夜整夜不回家，在外面瞎忙活。有的时候半夜回来，身上都是血。
今年总算是轻松完成了。
“看，他们就要出发了！”阿顾瞪着个大眼睛说。
老孙头与孙家老大交代了几句，领着老二孙兴武和一众苦力，赶着马车走了。
老大孙兴文目送他们离开后，也准备进孙宅了。
他眼角余光瞥见一抹桃色，碍于自身道德约束，假装没看见，要走进去。
“站住！”
他心想应该是不会叫自己的，没有停住脚步。
“站住！”
婉转莺鸣娇无力，空谷夜传艳鬼声。
孙兴文实在忍不住转头看去，看到了阿姜的杏眼正看着自己。
“站住！”
“大嫂，是，是说我吗？”他问。
阿姜没有回答他，反而是笑了笑，露出两个微微陷下去的粉色酒窝。
尚未经人事的孙兴文闻到一股热烈的花香。
这种香味是他们家的这座粮食加工作坊绝对不可能有的香味。
春天。对，是大灾难之前，那万紫千红，莺莺燕燕的春天才有的香味。
那不只是沁人肺腑的花香，而是暖洋洋的、充满生机的温柔乡。
“大嫂！”
“咯咯咯咯！”走到孙兴武的面前，阿姜依然没有回答他，依然是花枝乱颤地笑，笑他从脸颊红到耳根的窘迫样子。
“阿飞责妾，送来成亲的贺礼，望少掌柜的笑纳。”
阿姜将一个竹篮子搂在胯上，纤细白嫩的手掀开竹篮子上面的红盖头布来，露出一对硕大的肥蛤蟆。
两只肥蛤蟆见到孙兴文，便张开粉色的大口对着他卖力的“咕咕咕”叫着。
竹篮子的缝隙之间已经被两只蛤蟆产的籽，黏糊糊地铺满了。
堆放逍遥派贡品的地方，在东湖镇和陨石湖中间的一大片空地上的十几间房子。为了保护逍遥派的贡品和垄断西边湖里面的水源，除非特许，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否则那些没有姓的人可以直接取他们的性命。
“阿牛！粟米有多少？”
“报告大哥，总共三千石！”
“阿猫！小麦多少？”
“报告大哥，总共五千石！”
“阿顾！大米，大米还不够吧！”
“······”
“阿顾！死哪里去了！这个大眼贼！这个时候给老子掉链子！拆了你的骨头别说老子不仗义！”
“大哥！大哥！阿顾哥家里有点事，让我来替他了！阿顾哥已经清点好数字了！”墙角旁边一个黑黢黢的瘦高杆慌急慌忙地提着裤子跑到阿飞面前。
“啪！”
阿飞给了这个瘦高杆一个巴掌。
“阿狗！你个狗娘养的！要尿就尿到你他娘的炕头上去！要是把李道长的贡品弄脏了，杀你全家！”
“是！是！”阿狗捂着腮帮子说。
“珍珠大米，够数了吗？”
“大哥，是！还差一千石才够一万石！阿顾哥说老孙头傍晚就送过来！”
“好！老孙头今年还是很配合的。咱大部分贡品都是孙家弄得。等李道长来，一定要好好说说老孙头的好话！等他家大儿子成亲以后再去催吧。李道长还得有几天才来！”
“是！大哥！”
“油呢？阿虎！”
“大哥！还在榨呐！还有两天基本搞定了”
“够数了吗？”
“今年菜籽油出油不是很多啊！估计还得有两天。”
“嗯！！你小子跟老子盯紧一点！还有啊，榨油太下力气了啊！你小子不要克扣这帮人的口粮啊！别让老子被人戳脊梁骨，被他们说老子不仗义！”
“放心吧！大哥！”
“阿图？铁具呢？”
“大哥，您来看看这些够不够！”
阿飞看着那些铁具，质量有些层次不齐，有些农具上面还有湿湿的泥土，好像刚刚还被农人操弄着伺候自己土地。
“嗯，还行。你小子做事收敛一点啊，别让人家说老子不仗义！”
“嗨！大哥您放心，事情做的肯定漂亮！他们不敢怎么样！谁要是不听话，就让他喝不上水！”
“哼！你小子！”
“阿霞，畜牲们够数了吧？他娘的真臭啊！”
“大哥，小妹做事你放心！已经齐了。”
“嗯，你办事，咱放心！看好这些畜牲，别把粮食吃了！”
十几间空房子，非常难得的不漏雨，已经推满了大大小小的货物。
那些活着的畜牲，则被阿霞放牧在周边的空地上面。
阿飞巡检着那些货物，以确保不出纰漏，甚至连回去找阿姜亲热的时间都没有。毕竟生儿子的事情，还需要请李道长特地赐药啊，好在今年准备贡品特别顺利。
“大哥！”阿狗此时兴奋地走到阿飞的面前。
“你小子，又怎么了？”
“老孙头和孙家老二，把剩下的珍珠大米都押运过来了！”
“好！今年孙家还真懂事啊！”
阿飞放下手中的东西，出了大门，老远看见老孙头和孙兴武兄弟赶着马车队而来。那些珍珠大米，可不止一千石。
“老孙头！”
阿飞想到今晚可以回去和阿姜过夜，有点飘飘的高兴。
“阿飞队长！”老孙头一改在家作威作福的样子，露出卖米铺子里那副市侩的样子。
“嗬！这么多？不止一千石吧！”
“托阿飞队长的福，今年收成还算看得过去，除去小老儿犬子的成亲税，还多装了些犒劳兄弟们的！”
其他人看到老孙头装了这么多粮食过来，也早就站在了门口。他们听闻老孙头此话，也都叉着腰笑嘻嘻。
“好说！好说！他娘的，整个东湖镇就你老孙头还算是仗义！其他人都是吃饱了咬人的白眼狼！从来没有一句感谢老子的话！”
“哎，阿飞队长，小老儿今天还需要去西边湖里面挖点淤泥，还请阿飞队长行个方便。”
“还不够？都挖了好几个月啦！”
“唉，今年的田亩数太多了。多挖点淤泥也好多长点收成，才能为阿飞队长分忧不是！”
“哎！老孙头！瞧你说的什么话！”阿飞厚实的手臂拍了拍老孙头的肩膀，又搂住他年迈松软的肩膀。
“老子阿飞是那种不仁义的人吗？老子的意思是说，明天就是大侄子大婚大喜的日子，这个事情不用这么着急。老子拍着胸脯向你保证，只要你愿意，随时来就可以，绝对没有人胆敢限制你！今天可要好好准备啊，要是让大侄子的婚礼留下遗憾，我这个当叔伯伯的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哎，嘿嘿！”老孙头尴尬的笑笑。他的年纪当阿飞的爹都绰绰有余。
“小老儿本是耕田的劳苦人，最知道天时不等人啊。人耽误田一时，田耽误人一年啊！农时可误不得！可误不得！”
“哎呀，再急也没有大侄子结婚重要啊！哦，对了，还没问是哪家的黄花闺女能够嫁到你们孙家？”
此时，老孙头心里咯噔一下。
“小老儿犬子年幼无知，聘了一位······，哎！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阿飞想要追问想去，却想起阿顾说过，他们家大儿子的媳妇儿奇丑无比，也不再问了，不然显得不仗义。
“阿飞队长，还是让小老儿带着这些苦力去河里面挖些淤泥吧。农时可耽误不得啊！”
“哎！你个老孙头！儿子结婚都没有种田重要！也罢！随你去吧！随你去吧！”
“唉！万谢阿飞队长！明晚千万记得和夫人一起来喝一杯！也让兴文那小子沾沾您的福气！”
“一定！一定！”
老孙头和苦力们赶着马车向湖边而去。
各种粮食的加工，储存都在这些私宅群中进行。与其说是私宅，不如说是粮食的加工厂。
私宅群后面运输粮食的大门距离前面的铺子已经有五六条街的距离。
大量的麻布口袋，由那些精壮的苦力们装上马车，准备出发。麻布口袋上有“孙家珍珠大米”的字样。
“他娘的老孙头！家里这么多珍珠大米！便宜家里的大老鼠都不知道孝敬孝敬老子！”
看着这么多的粮食，躲在街尾的阿顾两只大眼瞪出了血丝。他有些按耐不住心里的瘙痒，向其它两个人抱怨。
“是，”赵光明咽了咽口水，为了凑齐那些逍遥大钱，他也好久没有品尝过珍珠大米了，“有这么多粮食，还要抢老子成仙的机会！老孙头这次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赵秀才果然是书香门第，耕读传家！怪不得祖上出过那么多大官！哎，我儿子也要跟你一样有文化，我阿顾的祖坟上都冒青烟了！”
大眼睛阿顾对赵秀才低头哈腰，一幅谄媚的样子！
阿姜对这些珍珠大米到没什么兴趣，阿飞仓库里面的珍珠大米从来没有断过。
她窃喜的是刚才听阿顾说，等阿飞凑齐了老孙头眼前马车上这些珍珠大米，今年给逍遥派李道长的贡品基本凑齐了。
要知道往年一到了凑贡品的时候，东湖镇的空气呼吸起来都显得凝重。总要有一两场自杀事件甚至是大规模的械斗才能过去。
她的男人每到这个时候也是焦头烂额的，整夜整夜不回家，在外面瞎忙活。有的时候半夜回来，身上都是血。
今年总算是轻松完成了。
“看，他们就要出发了！”阿顾瞪着个大眼睛说。
老孙头与孙家老大交代了几句，领着老二孙兴武和一众苦力，赶着马车走了。
老大孙兴文目送他们离开后，也准备进孙宅了。
他眼角余光瞥见一抹桃色，碍于自身道德约束，假装没看见，要走进去。
“站住！”
他心想应该是不会叫自己的，没有停住脚步。
“站住！”
婉转莺鸣娇无力，空谷夜传艳鬼声。
孙兴文实在忍不住转头看去，看到了阿姜的杏眼正看着自己。
“站住！”
“大嫂，是，是说我吗？”他问。
阿姜没有回答他，反而是笑了笑，露出两个微微陷下去的粉色酒窝。
尚未经人事的孙兴文闻到一股热烈的花香。
这种香味是他们家的这座粮食加工作坊绝对不可能有的香味。
春天。对，是大灾难之前，那万紫千红，莺莺燕燕的春天才有的香味。
那不只是沁人肺腑的花香，而是暖洋洋的、充满生机的温柔乡。
“大嫂！”
“咯咯咯咯！”走到孙兴武的面前，阿姜依然没有回答他，依然是花枝乱颤地笑，笑他从脸颊红到耳根的窘迫样子。
“阿飞责妾，送来成亲的贺礼，望少掌柜的笑纳。”
阿姜将一个竹篮子搂在胯上，纤细白嫩的手掀开竹篮子上面的红盖头布来，露出一对硕大的肥蛤蟆。
两只肥蛤蟆见到孙兴文，便张开粉色的大口对着他卖力的“咕咕咕”叫着。
竹篮子的缝隙之间已经被两只蛤蟆产的籽，黏糊糊地铺满了。
堆放逍遥派贡品的地方，在东湖镇和陨石湖中间的一大片空地上的十几间房子。为了保护逍遥派的贡品和垄断西边湖里面的水源，除非特许，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否则那些没有姓的人可以直接取他们的性命。
“阿牛！粟米有多少？”
“报告大哥，总共三千石！”
“阿猫！小麦多少？”
“报告大哥，总共五千石！”
“阿顾！大米，大米还不够吧！”
“······”
“阿顾！死哪里去了！这个大眼贼！这个时候给老子掉链子！拆了你的骨头别说老子不仗义！”
“大哥！大哥！阿顾哥家里有点事，让我来替他了！阿顾哥已经清点好数字了！”墙角旁边一个黑黢黢的瘦高杆慌急慌忙地提着裤子跑到阿飞面前。
“啪！”
阿飞给了这个瘦高杆一个巴掌。
“阿狗！你个狗娘养的！要尿就尿到你他娘的炕头上去！要是把李道长的贡品弄脏了，杀你全家！”
“是！是！”阿狗捂着腮帮子说。
“珍珠大米，够数了吗？”
“大哥，是！还差一千石才够一万石！阿顾哥说老孙头傍晚就送过来！”
“好！老孙头今年还是很配合的。咱大部分贡品都是孙家弄得。等李道长来，一定要好好说说老孙头的好话！等他家大儿子成亲以后再去催吧。李道长还得有几天才来！”
“是！大哥！”
“油呢？阿虎！”
“大哥！还在榨呐！还有两天基本搞定了”
“够数了吗？”
“今年菜籽油出油不是很多啊！估计还得有两天。”
“嗯！！你小子跟老子盯紧一点！还有啊，榨油太下力气了啊！你小子不要克扣这帮人的口粮啊！别让老子被人戳脊梁骨，被他们说老子不仗义！”
“放心吧！大哥！”
“阿图？铁具呢？”
“大哥，您来看看这些够不够！”
阿飞看着那些铁具，质量有些层次不齐，有些农具上面还有湿湿的泥土，好像刚刚还被农人操弄着伺候自己土地。
“嗯，还行。你小子做事收敛一点啊，别让人家说老子不仗义！”
“嗨！大哥您放心，事情做的肯定漂亮！他们不敢怎么样！谁要是不听话，就让他喝不上水！”
“哼！你小子！”
“阿霞，畜牲们够数了吧？他娘的真臭啊！”
“大哥，小妹做事你放心！已经齐了。”
“嗯，你办事，咱放心！看好这些畜牲，别把粮食吃了！”
十几间空房子，非常难得的不漏雨，已经推满了大大小小的货物。
那些活着的畜牲，则被阿霞放牧在周边的空地上面。
阿飞巡检着那些货物，以确保不出纰漏，甚至连回去找阿姜亲热的时间都没有。毕竟生儿子的事情，还需要请李道长特地赐药啊，好在今年准备贡品特别顺利。
“大哥！”阿狗此时兴奋地走到阿飞的面前。
“你小子，又怎么了？”
“老孙头和孙家老二，把剩下的珍珠大米都押运过来了！”
“好！今年孙家还真懂事啊！”
阿飞放下手中的东西，出了大门，老远看见老孙头和孙兴武兄弟赶着马车队而来。那些珍珠大米，可不止一千石。
“老孙头！”
阿飞想到今晚可以回去和阿姜过夜，有点飘飘的高兴。
“阿飞队长！”老孙头一改在家作威作福的样子，露出卖米铺子里那副市侩的样子。
“嗬！这么多？不止一千石吧！”
“托阿飞队长的福，今年收成还算看得过去，除去小老儿犬子的成亲税，还多装了些犒劳兄弟们的！”
其他人看到老孙头装了这么多粮食过来，也早就站在了门口。他们听闻老孙头此话，也都叉着腰笑嘻嘻。
“好说！好说！他娘的，整个东湖镇就你老孙头还算是仗义！其他人都是吃饱了咬人的白眼狼！从来没有一句感谢老子的话！”
“哎，阿飞队长，小老儿今天还需要去西边湖里面挖点淤泥，还请阿飞队长行个方便。”
“还不够？都挖了好几个月啦！”
“唉，今年的田亩数太多了。多挖点淤泥也好多长点收成，才能为阿飞队长分忧不是！”
“哎！老孙头！瞧你说的什么话！”阿飞厚实的手臂拍了拍老孙头的肩膀，又搂住他年迈松软的肩膀。
“老子阿飞是那种不仁义的人吗？老子的意思是说，明天就是大侄子大婚大喜的日子，这个事情不用这么着急。老子拍着胸脯向你保证，只要你愿意，随时来就可以，绝对没有人胆敢限制你！今天可要好好准备啊，要是让大侄子的婚礼留下遗憾，我这个当叔伯伯的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哎，嘿嘿！”老孙头尴尬的笑笑。他的年纪当阿飞的爹都绰绰有余。
“小老儿本是耕田的劳苦人，最知道天时不等人啊。人耽误田一时，田耽误人一年啊！农时可误不得！可误不得！”
“哎呀，再急也没有大侄子结婚重要啊！哦，对了，还没问是哪家的黄花闺女能够嫁到你们孙家？”
此时，老孙头心里咯噔一下。
“小老儿犬子年幼无知，聘了一位······，哎！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阿飞想要追问想去，却想起阿顾说过，他们家大儿子的媳妇儿奇丑无比，也不再问了，不然显得不仗义。
“阿飞队长，还是让小老儿带着这些苦力去河里面挖些淤泥吧。农时可耽误不得啊！”
“哎！你个老孙头！儿子结婚都没有种田重要！也罢！随你去吧！随你去吧！”
“唉！万谢阿飞队长！明晚千万记得和夫人一起来喝一杯！也让兴文那小子沾沾您的福气！”
“一定！一定！”
老孙头和苦力们赶着马车向湖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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