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应验
孙家，出产东湖镇最多的粮食。粟米，小麦，稻米，高粱，大豆······
好像有一只手，在夜里面将世间的精华全都收集起来，揉搓捻成粮食安装在孙家的粮食穗上。
有人说，孙家宅院的空气中都是粮食和麸皮稻糠的味道，所以才有猎户买孙家打扫下来的灰尘，去喂野物。
阿娇闻着空气中的味道，却有些刺鼻，恶臭。
味道飘来的方向，好像就是之前闹事的方向。
算了，阿娇不想去那是非之地，只想去找一把合适的家伙，明天让阿成带去，给那位先生解了困，逃去开悟之国吧。
白色的灯笼挂在屋檐下，红色的喜字映照的青墙上分外诡异。
“人？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一道道门槛，一根根梁，穿眼而过。慢慢地，阿娇在孙家庞大的宅院中看花了眼。
她停留在大厅中央的那块石头面前，白白的，绿绿的，好像是一种独特的造型。
“哎？这是个什么东西？”
那块石头被腐蚀的太厉害，已经看不出原本是个什么东西，但是阿娇觉得那个很漂亮。
不过，她并没有心情过多欣赏那块石头，她还要去找个东西，剁开先生的镣铐，帮助他逃去开悟之国。
不经意转头间，她看见黑暗中有三点萤火，还有三缕青烟在萤火上飘忽。
随之而来的是安神定心的香气。
阿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跨过门槛，抬头向上看，阿娇看到萤火便是有三根细细木头在慢慢燃烧。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木头，不知道那个木头叫做敬神香，也不知道敬神香的价值。
敬神香后面摆着一块块竖直放置的木头，每块木头上刻着阿娇不认识的字。
她很难理解，为什么这些破木头要住这么大一间不漏雨的房子。
“那，那是一把镰刀？”
阿娇看到木头牌子中间放着一把镰刀。
那把镰刀的木柄用红色的线密密的裹着。
刀背厚实，刀刃散发着冷冷寒光，那三点萤火在刀刃上清晰可见。
阿娇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镰刀。如果用来收割的话，阿娇觉得自己一天可以收割五十亩的粮食。
够了，应该能够破坏先生的锁链了。
她撩起喜服的下摆，跳上供桌，推到了一大片木头牌子，才够到那把镰刀。
镰刀被供养在一个木头架子上，那木头架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居然闪着金光。
阿娇四周看了看，孙家的人还是一个都没有。她一手拿着镰刀，一手敛着喜服的下摆，两三步便跑到自己那由柴房改造而来的临时婚房。
东湖镇的湖边，随着苦力们的号子声，一块四四方方的石头从湖底升上来。
那石头上有很多褐色的苔藓，大概一人长，半人高，宽度也差不多四五丈。
老孙头用树根一样的手摸索着石头上的纹路。即使隔着厚厚的苔藓，他也能感受到石头上冥在大人的气息。
“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快！快！把绳子砍断，抬到马车上！盖起来！盖起来！”
苦力们动作利索，用七八根绑在一起的棍子把肉食者抬到马车上，然后三下五除二把绑在石头上的绳子砍断，堆了些淤泥在石头上，把石头掩盖住。
“老二，就劳烦你在这里看守，明天一早天一亮，喜轿就来把冥在大人的肉食者接回家。哈哈哈！冥在大人复活在即啊！到时候，什么阿飞，阿狗，什么李道长，都是狗屁！”
孙兴武点了点头。
他听老爹说过冥在大人的事情。大灾难发生的时候，他还小，刚刚断了奶，被外婆接去稀罕去了。
“好！那爹先回去，要先招呼家里面的事情。你大哥大婚，马虎不得。”
他还是点了点头。
“跟你大哥好好学学人情世故！啊？你们往下走的时候免不了要跟那些没姓的贱人说两句闲话！会不会说？”
孙兴武还是点了点头。
“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
看着老二不言语的样子，老孙头训了一句，然后带着一半的苦力，在黑夜中，往家里走。
他心悸没有停止，一想到家里的大儿子，反而越来越厉害，也不知道事出何处。按理说最危险的部分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事情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越往家走，老孙头的手越抖的厉害。
“怎么？”
走到家门口，老孙头发现不对劲。大门大敞，门口居然一个人都没有，门口贴着喜子的灯笼也灭了。
现在快到卯时，那些仆人们应该准备迎接少奶奶才是。
登天雷，小挂炮早就应该叫醒了东湖镇才是，怎么整个孙宅都是静悄悄的。
站在孙宅门口，老孙头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喉咙里面跳出来。
这种无名的心悸，只有大灾难的时候有过。
捂着自己的心脏，深吸了两口去，在一个精壮苦力的搀扶下，进了孙宅。
黑洞洞的，宅院里面的白色灯笼也灭了。好像这里不是阳宅，阴风习习，更像是阴宅。
老孙头半辈子的滚刀肉了，即使血液凝固了，他依然能够察觉。
跨过一道道门槛，向血腥味的方向而去，老孙头能明显感受自己的腿有些不听自己的指挥。
“老爷，您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让小的去看看。”
这个说话的精壮苦力叫做孔大力。
老孙头摆了摆手，又强装振作，终于来到老大孙兴文的真正婚房面前。
房顶塌了一个角，房门被彻底毁坏。
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光亮，站在门口，老孙头依然可以看见房间里面横在床边的尸体的轮廓。
老孙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缓了好久才抬起疲软的手指了指里面。
“是，老爷。小的进去看看。”
孔大力进去，低头看了看，出来来到老孙头的面前：
“老爷，请节哀！”
老泪纵横，也许就是这么回事吧。
老孙头风光了一生。国相，太子，皇后，国事，这些代表着权力的字眼，都要尊称他一声老神仙。在大灾难之前，这些人被他一个局外人把玩。甚至他还记得有个叫做袁霸的御前侍卫要认他当干爹。
按照冥在大人的指点，他马上就能当皇帝了。
轮落到在别人的屋檐下低头生活已经很辛苦了。就在冥在大人马上要复活的时候，就在冥在大人要重新信任孙家的时候，就在孙家马上要飞黄腾达，在大灾难之后重新崛起的时候，突然老年丧子。
想起这些，他有些遭不住，眼前一黑，顿时感到天旋地转。
好在孔大力扶住了他：“老爷，请节哀！您还有二少爷。”
“谁？谁干的？谁干的！！”
老孙头腐朽的嗓音很难听，很无力。
“人呢？人都死哪里去了？”
“你们这帮狗杂碎！死哪里去了？呜呜呜呜！”
“儿啊！我以后要怎么去见你娘啊！”
一个浑身瘫软的老人家歇斯底里的彻底疯狂，大脑里面一片空白。
等他恢复理智的时候，东边已经出现了曙光。
“伢子，你不要命啦！”
“爹，老爷养活我们一家也算对我们家有恩，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逃走呢？”
“伢子，他们孙家得罪了阿飞，只有死路一条啊！”
“爹，儿子不会牵连你的，你只要告诉孙老爷，这里究竟怎么回事，你就回去吧。”
曙光已现，老孙头看到角落里面嘀咕着的两个人是孔大力和他的老爹。
孔大力他老爹年纪大了，平常在孙宅里面做些轻便一些的杂活。
老孙头这次也是没有办法，这个节骨眼事情太多，没有放一个自己人在家里，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老弟！孔老弟！”
老孙头果然是城府市侩的人。
他走到孔老爹的面前，拉住他的手，表现着从来没有的敦厚，善良。
“孔老弟，你不要怕！我只想知道是谁杀了我儿子。老弟你自己也有儿子，能明白我的心情吧？”
“是啊，老爹，孙老爷对我家有恩，您快说吧！”
孔老爹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道孙老爷给自己儿子和那些年轻的精壮苦力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刚刚明显是威胁自己的话，自己的儿子都听不出来，还一个劲帮别人说话。
“哎！是阿飞干的！”孔老爹说。
“阿飞？为什么？”
“因为，因为······哎！”
“孔老弟，你不要怕，阿飞不会为难你们的，出了什么事，老哥替你们兜着。”
“因为阿飞那个浪婆娘啊！”孔老爹一摊手，十分无奈。
“阿姜？怎么会？怎么会？她怎么了？”
孔老爹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婚房和里面裸露的尸体。
老孙头再怎么愚蠢，也猜出来阿飞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妈的！这群没有姓的贱人！”
听到这里，孔大力后背也是一整冷汗。
“爹你先回去吧！”
“伢子，那你呢？”
“爹，你先回去吧，帮孙老爷把这件事处理干净，我就回去！”
“啊？”
“爹！快回去吧！这里很危险！阿飞要是来了，说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情来的。”
孔大力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爹往门外面推。
“那伢子，你怎么办？”
“······”
孔大力犹豫了一会儿，好像做了某个决定，跪在他爹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对他老爹说：
“您就当没有生养我这个儿子吧，让儿子下辈子当牛做马再报答您！”
“啊？”
孔老爹已经被推出孙宅，愣愣地站在那里。
他最后叹了一声，走了。
好像有一只手，在夜里面将世间的精华全都收集起来，揉搓捻成粮食安装在孙家的粮食穗上。
有人说，孙家宅院的空气中都是粮食和麸皮稻糠的味道，所以才有猎户买孙家打扫下来的灰尘，去喂野物。
阿娇闻着空气中的味道，却有些刺鼻，恶臭。
味道飘来的方向，好像就是之前闹事的方向。
算了，阿娇不想去那是非之地，只想去找一把合适的家伙，明天让阿成带去，给那位先生解了困，逃去开悟之国吧。
白色的灯笼挂在屋檐下，红色的喜字映照的青墙上分外诡异。
“人？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一道道门槛，一根根梁，穿眼而过。慢慢地，阿娇在孙家庞大的宅院中看花了眼。
她停留在大厅中央的那块石头面前，白白的，绿绿的，好像是一种独特的造型。
“哎？这是个什么东西？”
那块石头被腐蚀的太厉害，已经看不出原本是个什么东西，但是阿娇觉得那个很漂亮。
不过，她并没有心情过多欣赏那块石头，她还要去找个东西，剁开先生的镣铐，帮助他逃去开悟之国。
不经意转头间，她看见黑暗中有三点萤火，还有三缕青烟在萤火上飘忽。
随之而来的是安神定心的香气。
阿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跨过门槛，抬头向上看，阿娇看到萤火便是有三根细细木头在慢慢燃烧。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木头，不知道那个木头叫做敬神香，也不知道敬神香的价值。
敬神香后面摆着一块块竖直放置的木头，每块木头上刻着阿娇不认识的字。
她很难理解，为什么这些破木头要住这么大一间不漏雨的房子。
“那，那是一把镰刀？”
阿娇看到木头牌子中间放着一把镰刀。
那把镰刀的木柄用红色的线密密的裹着。
刀背厚实，刀刃散发着冷冷寒光，那三点萤火在刀刃上清晰可见。
阿娇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镰刀。如果用来收割的话，阿娇觉得自己一天可以收割五十亩的粮食。
够了，应该能够破坏先生的锁链了。
她撩起喜服的下摆，跳上供桌，推到了一大片木头牌子，才够到那把镰刀。
镰刀被供养在一个木头架子上，那木头架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居然闪着金光。
阿娇四周看了看，孙家的人还是一个都没有。她一手拿着镰刀，一手敛着喜服的下摆，两三步便跑到自己那由柴房改造而来的临时婚房。
东湖镇的湖边，随着苦力们的号子声，一块四四方方的石头从湖底升上来。
那石头上有很多褐色的苔藓，大概一人长，半人高，宽度也差不多四五丈。
老孙头用树根一样的手摸索着石头上的纹路。即使隔着厚厚的苔藓，他也能感受到石头上冥在大人的气息。
“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快！快！把绳子砍断，抬到马车上！盖起来！盖起来！”
苦力们动作利索，用七八根绑在一起的棍子把肉食者抬到马车上，然后三下五除二把绑在石头上的绳子砍断，堆了些淤泥在石头上，把石头掩盖住。
“老二，就劳烦你在这里看守，明天一早天一亮，喜轿就来把冥在大人的肉食者接回家。哈哈哈！冥在大人复活在即啊！到时候，什么阿飞，阿狗，什么李道长，都是狗屁！”
孙兴武点了点头。
他听老爹说过冥在大人的事情。大灾难发生的时候，他还小，刚刚断了奶，被外婆接去稀罕去了。
“好！那爹先回去，要先招呼家里面的事情。你大哥大婚，马虎不得。”
他还是点了点头。
“跟你大哥好好学学人情世故！啊？你们往下走的时候免不了要跟那些没姓的贱人说两句闲话！会不会说？”
孙兴武还是点了点头。
“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
看着老二不言语的样子，老孙头训了一句，然后带着一半的苦力，在黑夜中，往家里走。
他心悸没有停止，一想到家里的大儿子，反而越来越厉害，也不知道事出何处。按理说最危险的部分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事情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越往家走，老孙头的手越抖的厉害。
“怎么？”
走到家门口，老孙头发现不对劲。大门大敞，门口居然一个人都没有，门口贴着喜子的灯笼也灭了。
现在快到卯时，那些仆人们应该准备迎接少奶奶才是。
登天雷，小挂炮早就应该叫醒了东湖镇才是，怎么整个孙宅都是静悄悄的。
站在孙宅门口，老孙头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喉咙里面跳出来。
这种无名的心悸，只有大灾难的时候有过。
捂着自己的心脏，深吸了两口去，在一个精壮苦力的搀扶下，进了孙宅。
黑洞洞的，宅院里面的白色灯笼也灭了。好像这里不是阳宅，阴风习习，更像是阴宅。
老孙头半辈子的滚刀肉了，即使血液凝固了，他依然能够察觉。
跨过一道道门槛，向血腥味的方向而去，老孙头能明显感受自己的腿有些不听自己的指挥。
“老爷，您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让小的去看看。”
这个说话的精壮苦力叫做孔大力。
老孙头摆了摆手，又强装振作，终于来到老大孙兴文的真正婚房面前。
房顶塌了一个角，房门被彻底毁坏。
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光亮，站在门口，老孙头依然可以看见房间里面横在床边的尸体的轮廓。
老孙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缓了好久才抬起疲软的手指了指里面。
“是，老爷。小的进去看看。”
孔大力进去，低头看了看，出来来到老孙头的面前：
“老爷，请节哀！”
老泪纵横，也许就是这么回事吧。
老孙头风光了一生。国相，太子，皇后，国事，这些代表着权力的字眼，都要尊称他一声老神仙。在大灾难之前，这些人被他一个局外人把玩。甚至他还记得有个叫做袁霸的御前侍卫要认他当干爹。
按照冥在大人的指点，他马上就能当皇帝了。
轮落到在别人的屋檐下低头生活已经很辛苦了。就在冥在大人马上要复活的时候，就在冥在大人要重新信任孙家的时候，就在孙家马上要飞黄腾达，在大灾难之后重新崛起的时候，突然老年丧子。
想起这些，他有些遭不住，眼前一黑，顿时感到天旋地转。
好在孔大力扶住了他：“老爷，请节哀！您还有二少爷。”
“谁？谁干的？谁干的！！”
老孙头腐朽的嗓音很难听，很无力。
“人呢？人都死哪里去了？”
“你们这帮狗杂碎！死哪里去了？呜呜呜呜！”
“儿啊！我以后要怎么去见你娘啊！”
一个浑身瘫软的老人家歇斯底里的彻底疯狂，大脑里面一片空白。
等他恢复理智的时候，东边已经出现了曙光。
“伢子，你不要命啦！”
“爹，老爷养活我们一家也算对我们家有恩，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逃走呢？”
“伢子，他们孙家得罪了阿飞，只有死路一条啊！”
“爹，儿子不会牵连你的，你只要告诉孙老爷，这里究竟怎么回事，你就回去吧。”
曙光已现，老孙头看到角落里面嘀咕着的两个人是孔大力和他的老爹。
孔大力他老爹年纪大了，平常在孙宅里面做些轻便一些的杂活。
老孙头这次也是没有办法，这个节骨眼事情太多，没有放一个自己人在家里，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老弟！孔老弟！”
老孙头果然是城府市侩的人。
他走到孔老爹的面前，拉住他的手，表现着从来没有的敦厚，善良。
“孔老弟，你不要怕！我只想知道是谁杀了我儿子。老弟你自己也有儿子，能明白我的心情吧？”
“是啊，老爹，孙老爷对我家有恩，您快说吧！”
孔老爹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道孙老爷给自己儿子和那些年轻的精壮苦力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刚刚明显是威胁自己的话，自己的儿子都听不出来，还一个劲帮别人说话。
“哎！是阿飞干的！”孔老爹说。
“阿飞？为什么？”
“因为，因为······哎！”
“孔老弟，你不要怕，阿飞不会为难你们的，出了什么事，老哥替你们兜着。”
“因为阿飞那个浪婆娘啊！”孔老爹一摊手，十分无奈。
“阿姜？怎么会？怎么会？她怎么了？”
孔老爹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婚房和里面裸露的尸体。
老孙头再怎么愚蠢，也猜出来阿飞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妈的！这群没有姓的贱人！”
听到这里，孔大力后背也是一整冷汗。
“爹你先回去吧！”
“伢子，那你呢？”
“爹，你先回去吧，帮孙老爷把这件事处理干净，我就回去！”
“啊？”
“爹！快回去吧！这里很危险！阿飞要是来了，说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情来的。”
孔大力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爹往门外面推。
“那伢子，你怎么办？”
“······”
孔大力犹豫了一会儿，好像做了某个决定，跪在他爹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对他老爹说：
“您就当没有生养我这个儿子吧，让儿子下辈子当牛做马再报答您！”
“啊？”
孔老爹已经被推出孙宅，愣愣地站在那里。
他最后叹了一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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