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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命?

    “什么天道不天道的,大爷,现在是法治社会,现代社会,这种老套思想还是要更替掉,违法犯罪,定当诛之。不管怎样,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手抓住的,这是我们的任务,大爷,您就甭管这些了。”

    “哼,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口一个正义,那你说,谁害了他们,你能找到凶手吗?我看呐,就是遭天谴了!”

    大爷始终相信他的天道轮回,因果报应那一套。“好好好,大爷,那您说,他们怎么个遭天谴法?”

    “你说怎么个法,自己克命呗。”

    “克命?”刘子毅笑了一下。他是个无神论者,对任何事情都相信证据,从不信命啊之类的言论。“那你具体给我说说,怎么个克命法?”

    大爷的脾气还挺好,面对一个不断质疑他的后生,不但不恼,反而和他具体解释起来:

    “我年轻时,也不信命,但是活了大半辈子了,风风雨雨这一路过来,好多事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因果报应,天道轮回,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我们不能做克命的事。小伙子,不管你信不信,还是要注意一下,平时心怀慈悲,不做恶事,多做善事,才能保的一生平安!”

    “好,我记住了大爷,您还没回复我什么是克命呢?”刘子毅满嘴答应着,心里早已不耐烦了,咋比我爷爷还啰嗦呢?!

    “克命,就是表面意思,做了毁自己阳寿的事。很多人无意间都做过,但事不大,老天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计较,你今天研究的那俩,明显就是克命的事做多了。我问你,你可记得他们的生辰,和职业?”

    “生辰?”刘子毅还真被问住了,他研究过很多案子很多细节,但从来没有记过被害人生日之类。但档案是下午看的,还有点印象,“王永祥八三年的吧,杀猪的啊,至于马俊昆,好像八六年的?他啥都干过啊!咋了,他们咋克命的?”

    “马俊昆是八五年的,王永祥你没记错,八三年的。马俊昆属牛,当过牛肉贩子,自己也在屠宰场当过宰牛员,王永祥属猪,啥了二十来年猪了,属牛杀牛,属猪杀猪,这就是克命!”

    老人的话似乎有理有据,没错,被害人的属相和职业,确实对上了。老头这一番话,属实是有点刷新刘子毅的认知了。

    老人又接着说到:“这就是命啊,自己做了那么多毁阳寿的事,老天爷收了他们,也不怪,下辈子只要……”

    “大爷你等会你等会,”刘子毅打断他的话,“巧合而已,这就是巧合罢了,天底下那么多杀猪宰牛的,属猪属牛的多了去了,你觉得他们都克命,都得遭天谴,死于非命吗?”

    刘子毅是个很有独立意识的人,他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洗脑。

    老大爷见他还是不肯相信,也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默不作声往前走,带刘子毅回家休息。一路上,两人如同路人一般,再也没有一句交流。

    老大爷住在镇上的小区里,楼房不高,没有电梯,老旧的楼面上的漆掉了不少,留下斑斑点点的砖体,年代感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倒是挺干净的,两室一厅,却显得有些拥挤,客厅里的真皮沙发上掉了一大块皮,沙发的中间都坐凹进去了,老旧的大屁股电视机倒是擦的锃亮,电视机旁堆着一摞报纸。老大爷一个人住,正好另一个房间就给刘子毅住了。

    天不早了,稍微洗漱过刘子毅便躺倒在床上。老人通常晚上睡的很早,很快,隔壁卧室的老大爷便打起了呼噜。

    “哎呀,好像没有问大爷怎么称呼呢,啧啧。”刘子毅这才想起来这茬,“算了,明天再问吧。”他刷了会手机,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一大早,刘子毅被一阵电话惊醒,是钱队长打来的。“小刘,你在不在孙大爷家?快点来派出所,又出事了,我们在这等你!”说完便挂了电话。

    刘子毅根本没睡醒,揉了下眼睛,坐在床上,看的出来,他很困。现在才四点半,天都没亮,可钱队长那边似乎很急的样子,他也不敢怠慢,马上穿上衣服,准备出门。

    孙大爷早早的起来了,正在厨房做着早饭,鸡蛋面条,“起那么早啊,睡的好吗?”

    “嗯嗯,挺好的,派出所有事叫我,我先走了啊,谢谢你啊大爷。”

    “不客气,不吃口饭再去?”

    “不了不了,来不及,”刘子毅换好鞋子,“我先走了啊大爷,再见啊!”说完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刘子毅一路小跑,很快就来到了派出所,李长柄在门口靠着车子抽着烟,见他来了,猛吸一口便把烟掐了。“快,上车说。”

    二人快速上了车,李长柄系好安全带,轰的一下开起车子。“我们在附近旅馆住了一晚,刚才接到报警,有人在南河边上见到一具尸体,钱队他们刚赶过去,我们也赶紧去。”

    一路上,起飞一般的车速,让本就不清醒的刘子毅头晕脑胀,恶心想吐。不过很快,他们就开到了报案地点。

    天将将亮起,钱队和金所长,还有几名警察早已来到河边,两位村民在配合着钱得来的调查,金所长和另外几名警员,还有一名法医在保护着现场,收集证据,初步处理尸体。

    一眼望去,死者为男性,身材高大,上身的白背心早已被血迹和泥沙遮住原本的颜色,脏皱不堪。面部模糊,根本无法从容貌判断死者的身份,只能等后续的DNA检验了。

    “警官,我们就在这个地方发现了他,我们一动也不敢动,就等你们来了。”

    一位年长的村民向警察讲述了他们二人如何发现尸体,又为何凌晨出现在河边。

    原来,这二位是南河庄的村民,平时喜欢钓鱼,尤其是夜钓,二人是钓鱼认识的,一来二去混的熟了,也经常半夜一起来钓鱼。今晚又和往常一样,约定好来这钓鱼,钓完鱼,就沿着河流回村子,但是走到这个地方,就发现了这具尸体。

    “我们来的时候也是沿着河流来的,但是来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发现他,当然也可能是我们没看清,不过今晚月亮还挺亮的,我们有九成把握,来的时候这具尸体不在这里。”

    年轻的村民向钱得来说了他们今晚的经历,年长者也确定,这具尸体大致就在他们夜钓时被凶手搬运过来,扔到河里。

    “初步判断是这样,可凶手为什么要将凶手搬到河里,而不是埋了呢?埋了不是更隐蔽吗?”刘子毅在一旁听完目击证词,就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那边,法医清理了受害者的遗容。受害者面部多处划伤,血肉模糊,眼角,鼻梁,嘴角都是淤痕,五官失去了原本的模样。法医仔细地清理,死者才勉强露出面容。

    “这人,咋看着有点眼熟啊?”金所长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是谁,但总感觉那张脸,咋就那么熟悉,却又很陌生。

    “卧槽,这他妈,这他妈不是赵坚吗?”一旁的民警认出了死者,就是王家村失踪案王永祥的师哥,赵坚!

    “赵坚?”钱得来,李长柄,两位村民听到这两个字,争先恐后地跑去死者旁边,以确实他们听到的没有错。

    “卧槽,这他妈真是赵坚!”年长的村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赵坚怎么死了呢?

    “你们认识他?”李长柄问。

    “我们当然认识了!”年轻的村民回答到,“赵坚是我们圈子里的,比我们都大点,好像是七七年的,平时也喜欢钓鱼,初中毕业就去学杀猪了,后来开了个农家乐,生意还不错,鸡鸭鹅都是自己养自己去卖的,比那些贩子卖的好多了,经常来钓鱼,他来钓鱼是为了卖野鱼汤,这个年代,野鱼卖的可贵了,除了花功夫钓,根本不要成本,还挣得多!”

    “他半夜也经常来钓鱼,这么一说,对,他经常坐在这附近钓鱼,那他应该是今晚钓鱼过程中被害了,然后就这么抛尸了?”

    “肯定不是。”法医停下手头的工作,“距推断,死者死了一天多了,不是今夜死的。致命伤应该是头部的创伤,被钝器击打头部而死,不过也得回去具体再检查一下。”

    “那就是今晚被抛尸过来的?”李长柄说到,“可就像小刘说的,没有理由把尸体抛在这啊!”

    这个举动很反常,很不合理。“那二位大哥,既然你们认识死者,那死者生前,有没有不寻常的举动呢?比如最近见了谁,和谁有仇啊,你看你们能不能给我们提供点线索。”

    “和谁有仇我们不知道,估计是生意不错,抢了别人的生意了。也没啥反常的地方啊,就是,最近不太见到他钓鱼了。但是听说生意比以前还好了,也不知道为啥,我也没去过,说不定就是被同行做掉的。”

    “生意比原来好是真的,因为换了头牌菜了,以前是野鱼汤必点,现在是除了野鱼汤,招牌菜更好吃,逢来必点。”

    “换的啥招牌菜啊?”

    “口味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