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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老公给你征婚了

    小米离婚了,离得有些莫名其妙。

    小米知道在婚姻中自己没有错,但不知道老公大虫的脑袋里到底是搭错了哪根筋。这不,老公刚从外地回来不到十天,就强逼着小米把离婚证书给拿了回来,不过,好在大虫多少还有点良心,把房子和一点微弱的积蓄都留给了小米,自己赤膊出了门,也不知道去哪里。

    看着已经十岁的女儿,女儿望着自己在微笑,甜甜的叫着:“妈妈、妈妈。”小米终于哭了,小米紧紧的抱着女儿,女儿出生的时候因为难产而成了脑瘫,全身软软的,要人提着才能勉强走动几步,女儿唯一学会的语言就是“妈妈”。

    也许是大虫怕了这个家给他的负担吧?唉,人各有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吧,只要他幸福就好。

    小米默默的擦干了眼泪,拿水凑近女儿的嘴,“弱,最乖了,好的,喝水,喝…水,嗯,对了,慢慢的咽。”

    弱,睡熟了;小米,睡熟了。

    明天,明天还要上班,女儿的病又需要钱去医院开药了。

    小米开始在一家快餐店上班,这是她每天要做的第三份工作,小米蹲在快餐店狭窄的消毒间清洗着油腻的碗筷,腰,很酸,腿,很麻。但小米不敢停下自己的速度,小米怕自己一旦慢下来,就会睡熟,在这里睡熟了冷着自己是小事,可还有王伯家的家政没做、名豪小区的卫生没搞啊。

    “小米,把洗好的碗筷快点放消毒柜吧,等下要用。”胖胖的老板远远的叫。

    小米伸伸腰,把盛满碗筷的盆用膝盖顶着,然后慢慢的起身,走过去。

    胖胖的老板用嘴角叼着烟,一截很长的烟灰还在努力地挺立着,一只脚抖动着,“呸。”老板呸一点口水在手上,烟灰终于掉了下来,沾在老板的手指上,老板开始数薄薄的几张钱,“小米,你女儿又要拿药了吧,这个月的工资给你加了点,300块,你先拿去。”老板不看小米,只是一遍遍的看手里的钱,又稍稍举高,迎着灯光看。

    “谢谢,谢谢。”小米从老板的手里接过钱,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好像钱会飞似的。小米一边说着谢谢,一边解腰上的围裙,“老板,那我走了啊。”

    “恩,走吧,明天尽量早点啦。”老板看着小米的背影,摇头,“唉,女人啊!”

    回到家,家里的电视机开着,隔壁的阿婆在给弱喂着饭,“妈妈、妈妈。”

    “哎,弱真乖啊。”小米换着拖鞋答应女儿,“左阿婆,今天又辛苦你帮我接弱了。”

    “妈妈、妈妈。”弱不看小米,弱在指着电视屏幕叫。

    “小米啊,阿婆从小看你长大,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要是你累着了,弱可怎么办啊?”左阿婆喂着弱,示意小米坐下,“小米啊,你相片怎么在电视里啊?”左阿婆望着小米,慈祥的眼神里是疑惑是询问。小米疲惫的坐下,电视里正在播放征婚的节目,那上面竟然真的有一张自己的相片和一份自己的征婚启事……

    “怪事,这世界还真的有鬼啊?谁那么缺德给我整这样的事,要我再相信男人,还不如真的相信这世界有鬼。”小米轻轻的拍着睡在身边的弱,弱在梦呓里吞咽着什么。难道是他?“哼,良心被狗咬了的东西,还不知道在哪快活呢。”

    想着弱、想着大虫,小米情不自禁地悄悄的哭了。

    “烦死了,哪个缺德鬼多事真是不得好死。”小米站在电视台的门口,在心里恨恨的诅咒那个让自己不得安生的谁,这几天上班,累,还要应付熟人的问题,还要接一些莫名其妙的所谓应征电话,可再多的电话,却没有一个不是问自己是不是没有小孩的,也没有一个是大虫打来的。

    “你是小米吧?”一个高个子男人从电视台的传达室里走出来。

    小米点头。

    “跟我来吧,你的情况我们做了下了解。”

    小米把口袋里的一张汇款单紧紧,跟着高个子男人进了电视台。这汇款单是小米离婚以来收到的第三张了,虽然只有两百块钱,但每个月一张却从未间断过。小米想过也许是被良心折磨的大虫寄来的,可汇款单的笔迹是陌生的。现在钱虽然对小米来说很重要,但小米也没去取,小米不要来历不明的钱。

    “小米,很抱歉,因为当时来给你报名的人手续齐全,所以我们就有些大意了。”高个子是办公室的主任,高主任给小米递去矿泉水,诚恳地道歉,“不过,我们留下了那个人的现在居住的地址,我叫同事陪你去看看。”

    小米做在电视台的车里,车很快到了一处简陋的住所房,房间里大白天的也亮着灯,看来,主人在家。

    敲门。

    进去。

    一个熟悉的影子在昏暗的灯光下背向着小米和电视台的人。

    小米有些犹豫了,“你?你到底是谁?”

    熟悉的影子依然不说话。

    “你、你到底是谁?你给我转过来。”小米的声音在颤抖,小米的手扒着影子瘦削的肩膀,小米害怕用力。

    影子终于慢慢的转过了身,影子熟悉而陌生,影子的脸上带着纸做的面具,面具上只有眼睛、鼻子和嘴。

    小米捂着自己的脸,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大虫,你这个杀千刀的,你不要弱、不要我、不愿见我,又为什么要这样整我啊?”

    大虫也哭了,一个男人的眼泪像秋雨,哗哗地流淌。“对不起,对不起,小米,不是我不要你、不是我不要我们的弱,是我要不起、要不起你们了啊!”

    “为什么?为什么啊?”小米猛地站了起来,嘶哑着声音,伸手撕下了大虫脸上的面具。

    小米,呆了。

    电视台的人,也呆了。

    电视台的人悄悄打开了摄像机的镜头盖,开机。

    面具后是一张极度扭曲的脸,红色的筋脉尽显、肌肉凹陷。

    原来,三个月前,远离家乡在外地工作的大虫发现自己的脸时常不由自主的扭曲和剧痛,去医院检查后,医生给他一个极其残酷的诊断,大虫患的是罕见的恶性面神经血管扩张,全世界还没有治愈的先例,就算控制,每年的医药费就绝不少于十万元。

    大虫深爱着小米、深爱着弱、深爱着自己的家,想到小米、想到弱、想到自己清贫的家,大虫再也不敢给小米添加负担,大虫只有选择狠心的离开,但人远离,心却无法远离,于是,大虫依然在这个城市租住了下来,每个月从自己打零工的钱里挤出两百元请朋友寄给小米,想到小米和弱的未来,大虫只好去电视台给小米登了征婚启事……

    (该小说题材来自新闻,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