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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你在,做梦!

    “哦对了,”古世淮顿了一下:“等欣赏完少主的武姿,我们再来谈谈其他的事情。”

    鬓角半百的人即使面容泛了苍老,却依旧抵不住里头侵染夫人浓郁精锐:“谈一个,让你我都好的事。”

    旋身横扫,将人踢飞出去,宫九喑抬眼看上面的人:“淮叔,多少有些异想天开了。”

    舌尖在唇上轻卷过,她眸里的殷绯蔓延闪动,是极致的燥戾。

    她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非常不。

    涌上的打手本以为自己速度足够快,能力足够蔑视大部分武者,却在见到那几乎不给人眨眼机会的残影时,瞳孔睁大,脊背发僵。

    砰砰砰。

    空旷的建筑内,肉体撞击到水泥地的声音不绝于耳,交杂着吃痛的闷哼声。

    解决完自己周身人的老唐扭头就瞧见少年一副所向披靡之式,脚边躺了一地的人。

    理了理因为打斗翻乱的衣服,他迅速来到了宫九喑的身侧。

    作为古武世家的祖宅总管事,即使年纪开始往上走,比起年轻一辈,虽不至于厉害无比,他的实力也是不俗的。

    不急不缓踩上脚边艺人的胸膛上,少年抬起的靡色容颜上浑是张扬。

    “来,淮叔,”眉梢轻挑,她深邃的眼尾勾了令人眼红的嚣张:“说说你是什么牌,值得我跑这一趟。”

    脚下施了几分力道,本就痛色惨败的人,唇角霎时间就溢出了血色来。

    即便身站高处,古世淮也在少年那侵略性十足的野性气场下,有着浓郁的被打压感。

    古氏血脉,向来嚣张。

    一高一低,视线重合对垒,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道扎人无比。

    挂着苍老折痕的脸上晦暗幽幽,古世淮低眼瞧着那不可一世的人良久。

    忽的就笑了。

    沉闷沙哑的笑声不断在偌大的空间内回荡,又被他戛然一收。

    “果然是古氏最纯正的血脉。”

    这等古武实力,哪怕放眼整个族内,也找不出几个人能与之并肩。

    可正因为是这样,才叫人眼红,发了疯的眼红。

    他握着拐杖的手五指送了又紧,搭在栏杆之上的手缓缓抬起:“只可惜,喑少主对自己,对清阁,都太过自信。”

    “太过自信,可不太好。”苍老的手指在半空轻轻摇动,古世淮眼底的冷意几乎要溢出来:“来,让我们喑少主与爷爷,好好的说说话,两位肯定也很久没有见面了吧!”

    车轱辘摩擦地面的声响在突然静寂下来的空间内娑娑不已,古世淮的身后,被人缓缓的推出一道坐着轮椅的人影。

    刹那间浑身一僵。

    宫九喑缓缓直了身体,死死的盯着那渐渐与自己对视上的人,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几乎掐进肉里。

    爷爷。

    “喑儿。”

    从前在电话里听见的声音如今实打实的到了面前,古老爷子虽坐在轮椅之上,沦为了阶下囚,那浑身从容不迫的气息比起他身边站的古世淮,还要吸睛。

    他冲下面的人微微一笑:“别怕,爷爷没事。”

    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他不急不缓的声音就格外的突兀。

    更是令宫九喑心头愈发沉重。

    老爷子的身体,可经不起任何的折腾。

    视线不移,胸腔内戾气翻涌,她盯着上面唇瓣吐着的字似是灌了无尽的冰冷:“唐叔,这件事情,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她冷笑。

    什么担心她的安危?

    行色如此匆忙无厘头,如今看来,却原是因为老爷子的失踪被绑。

    真是不知道叫她,说些什么的好!

    从古世淮提及老家主时起,老唐脸色便刹那间一片惨白,微垂的颚更加的低。

    那些被他掩藏的很好的焦急和灰败,此刻无所遁形,使得那已经染了几分褶皱的脸愈发苍老。

    “少主,”平日里挺得笔直的人此刻腰际尽显佝偻:“我不敢欺瞒您,虽然不相承认,但确实早在前几日,家主就被他们硬闯劫走。”

    甚至在人被带走后,他都还恍若梦中,脑中发昏的在想,人到底是怎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见的。

    “不敢欺瞒?”齿间发了狠的咬着,宫九喑冷嗤:“硬闯?”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底盘,那么容易就能被硬闯?

    “这件事是我的责任,过后任凭您责罚。”

    老唐都甚至没敢抬头去看高处那被限制在对方手中的老家主,更是没脸在宫九喑面前说话。

    只是颤抖着唇瓣,沉默着。

    事情已经发生到这个地步,说再多,解释再多当时的情况,也没有任何作用。

    他不会借此推卸责任。

    “宅内的防御什么时候弱到了这种地步,”宫九喑嘴里的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我原以为,废物二字,是永远够不上唐叔的。”

    她派了那么多人守在阁内,都叫人钻了进去,这如何叫人不恼火?

    软肋被人撬走的愤怒叫宫九喑怒火值冒至最顶峰,说话也格外不留情面。

    “喑儿!”古老爷子吐了口气,掩唇咳了咳,最终却也只是道了一句:“不怪你唐叔。”

    过于阴险狡诈的人,尽管你将自己装甲地再铜墙铁壁,也躲不掉他们见缝插针。

    这是避不可及的。

    听得上方的古世淮眼角的笑意更甚,他砸了咂嘴:“少主,我说过,过于自满总是不行的,您瞧,现在看来,我并没有错。”

    后槽牙紧咬,宫九喑抬腿,将脚下的人踢出去,对上古世淮的眼,呼吸发重。

    “说吧,你放人的条件。”

    点了点下颚,古世淮面上带笑:“果然,和我们少主说话,就是爽快。”

    他撑在面前的栏杆之上,俯视着底下,眸底,是一片野心:“我要的很简单,我希望能在本家血脉继承上,看见自己的名字。”

    呵!

    还真的是野心毕露!

    名字上了血脉继承的族谱,等同于光明正大的获得了古氏一族的继承权,享有比旁系之主更尊贵的地位。

    微微眯眼,宫九喑唇角的冷笑近乎一把利剑:“你在,做梦!”

    她这短暂的数年光阴里,脚踩古氏一族的天地,就是扛一族重任,护一族血脉,能教一只杂毛凤凰以次充好?

    轮椅之上,古老爷子对少年讽刺的珠玑反讽,勾起了嘴角。

    这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一族之主,骨子里染着对家族敬重的一氏之主。

    一个,最完美的继承人。

    她毫不客气的回绝反讽让古世淮的眼底阴蜇腾起,又迅速被他掩去。

    抬手过肩反手张开,后面的认得到示意,上前一步将手枪递至他手上。

    他把玩似的,纯色的漆黑便抵在了坐在轮椅之上古明渊的太阳穴上,他俯身凑近了对方的耳:“老哥哥,你说,比起你的命来,所谓的家族在我们喑少主心里,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