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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这世间从来都是世态炎凉

    早上8点多徐新坐在办公室,神情落寞的抽着烟,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根烟了,依稀还记得从昨天晚上下班就在这不停的抽烟,脑海中就像放电影一样把这十来年所有的经历回想了一遍,从小在农村长大,家庭并不富裕,一个人到京城打拼,还记得那年和父亲吵完架,自己揣着130块钱从苏北一个小县城坐着汽车,踏上了她人生第一次冒险旅程,到了徐州火车站,没坐过火车,只能随着人流被涌向售票口,到他自己的时候只是羞涩的说一句买到京城的车票,那是还从来不知道火车票也分贵贱,等到他踏上去京城的路上,口袋里只剩下不到十块钱,直到此时他才内心莫名的恐慌起来,不止一遍的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手伸在口袋里,捏着仅剩的几块钱和一个写上BP机号码的纸条,那只手死死的攥着,直到已经把那几张1块的纸币浸湿,路上看着别人高高兴兴的说笑,饭点吃着自带的吃食,又饿又想表现自己不懈的神情,但是闻着方便面、火腿肠的香味又忍不住舔舔嘴唇,但是想起身上就那么点钱,只能闭着眼睛装睡,那钱还的留着到京城打电话,让自己一个老乡接自己,依稀还记得坐了十二个小时的车,终于下了火车,被京城的繁华惊呆了,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人,这高的楼,还有那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地铁,哪怕他只是看到了只是地铁入口,现在想想自己肯定比刘姥姥进大观园还要让人难为情,等到自己找到个公用电话,传呼台一个亲切温柔的女生问呼多少号时,自己结结巴巴报出寻呼机号码,然后留言:我已到BJ站,速来接我.................

    那个时候的徐新做梦也没想到,这一等就是登了2个小时也没有等到那个自己熟系的老乡,直到他最后咬着牙把最后2块钱呼出去后,又等了一个小时才看到自己那个老乡,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知道,BJ有多大,才知道海淀六郎庄到BJ站坐公交车要倒多少趟车,才知道那是自己这辈子等人等的最漫长的,仿佛有几辈子那么长。

    那是自己到京城后,才知道自己老乡住在一个臭水沟边上,只有几平米的一个小平房,房子对面就是稻田,每天早上起床看到最多的就是老鼠在水面漂浮物上觅食,那个是开始了他一辈子最难忘记的旅程,中关村卖过盒饭,还被城管追,那种场景只有在香港电影里见过,那是中关村最高的楼就是四通大厦,在此后她认识了很多朋友,这期间和那个老乡,有时没钱一天只吃一顿饭,一根烟两个人一起抽,还有被房东追着要房租,不敢回家,还被晚上查暂住证惊醒,穿个裤衩躲在稻田里,直到天亮,一切种种苦难都如过眼云烟,但那个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有钱了可以像有钱人一样穿上西装,也可去吃那个叫什么麦当劳、可以逛商场,当然更多还是梦想牵手个漂亮女朋友............

    就这样在BJ混了好几年,这期间认识好多朋友在BJ待不下去了,就回老家了,但是又会认识新朋友,但是自己留下来了,后来开了公司,认识了自己现在的女友,在不断财富积累中每天耍遍京城豪华会所,歌厅,每天认识不同的女孩,这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这两年,公司遇到危机,从300人到现在几十人的公司,徐新还记得这期间自己脾气变大了,容易暴躁,执拗的坚持会更好,赔掉了所有积蓄,包括在BJ的房子,连最后的车子也在昨天卖了........他知道自己一无所有了,还把家庭也带来了毁灭.......

    “徐总,你整夜都没回家吗?这样会累垮你的”直到秘书说话,他才从仿佛中清醒过来,杨颖,徐新的秘书,跟随他已经有几年了,是一个五官精致,身材高挑的南方女孩,徐新记得这几年好像她从没抱怨过工作,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想办法解决,从不退缩。

    徐新看着她,点头说:“我没事,大家都来了吗?”

    “都到了,徐总今天你有什么指示吗?”杨颖微笑着说,那笑容让人舒服,能治疗你所有的不快

    徐新叹了口气说:“把大家都集合起来,我有事要宣布”

    “好的,徐总”然后转身,只听到那高跟鞋和接触地板的声音,这声音让徐新有点恍惚,恍惚的自己思绪有点迷离。

    “徐总大家都在等你”直到杨颖的声音又响起,才把他拉近现实当中来

    “走吧”徐新站起来,提上自己身边的一个大的布袋出了办公室

    直到他到了大的办公区,看到和多人都已经站在一起,排成两队,在等他,徐新走到正前方,看了下面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内心无端的升起悲伤。

    徐新看了大家好久,他怕忘记每一个人,他要记住这每一张面孔,气氛忽然间沉闷起来,大家从刚才还有小声说话,到现在鸦雀无声,世界仿佛静止一般。

    “今天和大家宣布一件事,公司倒闭了,我对不起大家.......”说完徐新给大家深深的鞠了个躬,好久好久,徐新觉得有座大山压住他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让他难以站直,这是下面员工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在窃窃私语,好多人被惊的长大了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徐新,这时下面有人问道:“那我们工资怎么办”,在第一声问出后便有人附和着

    徐新用这辈子的力气直起腰看向那个问话的人,是黄元,公司已部门经理,徐新还记得黄元是他在歌厅唱歌时认识的一个服务生,那是由于嘴甜每天跟着他后面徐哥、徐哥的叫着,黄元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文化不高,但是会办事,后来徐新便把他带在身边,经过几年,黄元便当上部门经理......

    徐新转头看向公司财务李姐说道:“李姐,这是50万,拜托你站好最后一班岗,把大家工资结算一下,谢谢”说完脸上挤出了点笑容,把手里袋子递给李姐,徐新不知道他这个笑容看着比哭还难受,转身离开了,这是下面有些人欲言又止,想和徐新说点什么,但是没有继续,有些好像松了口气,相互说:“还好,工资有着落了,要不我不是白干了.....”

    杨颖看着大家,见大家更多的的还是在庆幸徐新最后对财务李姐说的那些话,便愤怒的大声说道:“你们知道吗?徐总为了给大家筹钱发工资,把车都卖了,你们......”说完转身向徐新离去的方向追去......

    杨颖出了大厦快步追着,直到公司附近一条街道拐角才追上徐新,慌忙喊道:“徐总,你没事吧”

    徐新转身看来是杨颖,便止住了脚步“你怎么来了,以后别叫徐总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徐总了,以后,如果还有以后叫我徐新吧”

    “徐总,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徐总,你是我最敬佩的人”杨颖说道

    徐新无奈的说道:“杨颖,这又是何必呢?回去吧,大家都去领工资呢,你的那一份也在”

    “徐总,你没事吧,我知道你难过,公司就像你的孩子一样,你付出了所有心血”

    徐新看着杨颖那一脸关心的样子,便挤出笑容说道:“我能有什么事?你难得忘了,徐总我是打不死的小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徐总我陪你走走吧”杨颖关怀说

    徐新看她坚持的样子只好说道:“好吧,那我们就去公园走走”就在这时徐新口袋里手机响了,徐新拿出来一看是女朋友,便挂了,杨颖在偷瞄了一眼都已经是598个未接电话,不由得怔了怔神看着徐新,徐新建了随口答道:“我女朋友,我昨天晚上说了,和她分手,不想连累她,这不打了一夜电话”说完给打开方燕的微信:“对不起,我们在一起已经3年,这期间爱过、闹过、但也感谢你这些年的付出,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没有出息吗?以前我还信心满满,想奋斗一个完美的未来,让你在你爸妈那能抬起头来,事实证明我就是个废物,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要再打电话了,愿你一切安好.......”徐新看了许久,最后按下了发送键.....

    发完信息,徐新看向远方,心中觉得犹如刀搅......

    杨颖一个江南女子,她的身上有着江南女子的灵秀,温婉、绝美的面容,曼妙的身姿,在你身旁如沐春风,一颦一笑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就这样一个女子在徐新身边几年,从来都是默默的为他付出....

    扬颖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

    这一上午,那个曾经是徐新的秘书的女孩叫杨颖用了各样借口陪了徐新在公园转了半天,这半天他们除了偶尔交流几句,很少说话,但是徐新却想了很多,想到这些日子为了筹钱打了很多以前好友的电话,这其中包括很多他曾经帮助过的人,大家在接到他电话后,提到钱都是各种理由说经营不好,周转不灵,更有些以前恨不得磕头拜把的兄弟竟然关机找不到人,想的越多,越颓然,越让人觉得这个世界真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