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祭司大人,你家顾道长又作妖了 » 第一百零八章 天道意识觉醒,倘若时光可倒流

第一百零八章 天道意识觉醒,倘若时光可倒流

    五岁是顾凉生命的重要转折,亦是他人生悲剧的真正开始,自此之后便是杀孽滔天。

    月夕凝起神来,她分明听到顾凉母子的住处方向,此时一阵嘈杂,哭喊声喝着咒骂声。

    天目开启,她看到简陋的厨房里,瘦弱的女人此时正被一群粗暴的村民按压着,锅里正烧着小顾凉的最喜欢的红烧肉,而地上则躺着一个被木钗刺入脖颈的猥琐男人,大量的鲜血用脖颈中喷涌而出,身体抽搐着,垂死挣扎。

    粗鄙的妇人哭号着,胡乱殴打她,嘴里全是污言秽语,围观的人都朝她露出的鄙视而惊恐的目光。

    男人们则趁机非礼,将她的衣衫扯烂大半,丝毫不掩饰眼中肮脏的欲望。

    女人激烈反抗着,可是于事无补,很快就被彻底羞辱。而这场可怕的闹剧,直到衙役的到来才草草收场。而她被扯掉的衣服,也被反咬一口说她蓄意卖身。

    人性的恶毒在此刻被显现的淋漓尽致。

    那些人虽然身披人皮,却行着妖魔邪祟都不屑的勾当。月夕此时才彻底明白为什么至洁如初雪道长会在顾凉当年犯下屠城重罪后,不惜自毁声誉也要选择包庇。

    顾凉罪大恶极不假,可致使他为恶的诱因更是百死莫赎。

    大道至极,便是悲悯。

    初雪道长悲悯自己的徒弟,不惜与天下为敌都要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顾凉的罪孽也被他分去绝大部分,所以因果平衡之下,他落得了宗门尽毁,身死名灭的下场。

    而她如今似乎也站到了初雪道长同样的位置。

    你很心疼,很愤怒。

    陌生的声音,非男非女,飘渺的似是从洪荒的尽头传来,事实上却在月夕的脑海中响起。

    你是谁?

    我啊,我是你,也曾是过很多人,我有过很多名字,曾是男人,也曾是女人,不过那些都如同沙砾,如果你非要问我的名字,我只能回答,那个最常的被生灵吟诵的名字,天道。

    天……天道?!

    不!不可能!天道是覆盖大千世界的法则,无形无性,无识无情。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如果那声音说它是神,月夕不会怀疑,可怎么会是虚无飘渺的天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人类常说大道无情似有情。而我的确生了情,萌了意。你可以理解为我生了病。

    你就是我的病。因为你,我被亲手创造出来的神族沉睡流放,无休无止。而那个害我生病的神族,即便到此刻还在拼命地压制我的苏醒。

    可他原为我所造,所有的力量都是我所赐予,又能压制的了我多久。

    你很奇怪,为何眼前这个孩子可以看得见你的样貌,听得到你的声音。

    那是因为你此刻所处的位置并非他的记忆,亦非幻境,而是真真实实的过去。

    这个时候的他还未变成你后来认识的样子。他命运的悲剧从这一天开始书写。

    如果不加以干涉,他的未来就是你所知道的那样走去,成为四处流浪人尽可欺的孤儿,心理扭曲,恩将仇报,弑杀师门,永远沉沦在黑暗中,成为世人憎恨的第一邪修,杀戮一生,最后悲剧收场。

    而现在你可以现身去救出他的母亲,抹掉他们所有的记忆,那么他命运的轨迹就会发生偏离,后面的所有悲剧都不会再发生。所有令人憎恨的宿命都会在这一刻被彻底斩断。

    他对你很重要不是吗?

    你一直假借他师父的恩情肆意地对他好。你以为那是报恩。其实并不是。

    你喜欢他。从他带着鲜花闯入你打坐禁地的时候,你的心曲就乱了。你喜欢这个总是在你面前调皮捣乱的少年。”

    “他身上有你渴望不可及的少年青葱,他明媚的笑容,火热的生命力令你着迷。你早已厌倦了心如止水的寡淡生活,他的出现使你动了情。他于你,是禁忌,却又透着致命的吸引。

    你对他一味地纵容,你麻痹自己那是看在他师父的面子上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其实不然,你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他。

    月夕的心震荡不已,就像有什么东西彻底崩塌。

    胡言!

    她怎么会喜欢上顾凉呢。她不会,也绝不可能会喜欢上顾凉!那个世间最恶劣的少年,如果不是碍于初雪道长的恩情,她早就亲手将他镇杀了,把他留在辉月宫,也只是代初雪道长行教化罢了。

    她对顾凉绝不会生情!不会!

    果然是在人间呆久了,连人的口是心非都学会了。看来病得的确很严重。

    话不多说,我只问你,此情此景,是否出手?只要你愿意出手,他的命,很多人的命都会因此得到救赎。

    天道的话很有诱惑力,让人不容置疑。

    那我呢,我会如何?

    你就是我,可不管前世今生你都在与我的意识激烈抵抗。

    逆转轮回是我的力量,你在选择启用的时候,就会被我直接消融。其实世间一切皆是虚妄,不过我一瞬念起所造。既是虚无,万般皆空,方是永恒。

    虚无吗……

    月夕脑中的景象忽然一变。

    长街之上,人潮涌动,伤痕累累的女人被固定在木驴之上,剥去衣衫,被官差抬着游街,缓慢走向刑场。

    汨汨鲜血不停从她双腿间流出,此时唯一能挽救她尊严的是那披住面容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