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处置
芸娘愿意在这种事上给女儿搭把手，看看她到底能走多远，“既然你都打算好了，我也就帮你去你舅母面前说一声，她那儿正好有镖师的家眷没地儿安置。”
又对她说起另外一件事来：“明日你便能出门了，我晚点会给你安排好车马，早日去把你的事办好。还有修院子那边，我准备多出些工钱，再叫一批工匠来，提前把院子砌好了你也好搬进去。”
王念念不解，困惑地问：“母亲为什么突然提前要修好我的阁楼？”
芸娘也没想着让女儿理解，便和她说了主要原因，“当然是看你长大了，又不需要像小时候似的放在母亲眼皮子底下看着。再说，你自己这么有主意，还想母亲一直管着你啊？我准备等你搬了院子就给你再买几个丫头，你房里的人变多了，姑娘家来来去去在我这儿诸多不便。”
说着眼神在留香和绿珠身上转了一圈，反佛意有所指，“她们两个最多再跟你个两三年，你将来身边要跟着的人和事，母亲也该打算起来了。”
留香听后抿着唇，低下了头。
绿珠看了眼二奶奶，又看了眼留香，神情似懂非懂。
王念念则是完全明白了，母亲这是在安排将来她嫁人的事，让自己用几年的时间去培养以后带去夫家的心腹。
急急抢着说道：“娘！我还小呢！还不用换丫鬟！”
见小女儿这么快就明白了，芸娘心中苦笑，孩子太聪明也不好，事事心中有底，当娘的在孩子面前显得很没有长辈的威严。
索性直接告诉她：“好了，你也不小了，早日有自己的屋子和人手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丫鬟就得从小跟自己身边养着才有感情，不至于成个白眼狼，难道你也像你姐姐那边似的，发生柳儿那种事啊！”
王念念满眼的不解，这跟柳儿有什么关系，莫非姐姐已经告诉母亲了？
芸娘想到柳儿的下场，冷哼一声。
觉得告诉女儿也无妨，算是提前给她示警了，“前两日你姐姐，盈姐儿猜到府里要动人手，怕柳儿没机会了，趁着陈嬷嬷过去看她，在陈嬷嬷面前替柳儿说好话，说是柳儿怎么也是夫人身边当过差的，让我给柳儿带去夫人面前露个脸，成与不成都看柳儿自己。”
王念念汗颜，姐姐可真是大胆啊，这种头都愿意为丫鬟去出，也不知道那柳儿是怎么说动她的。
芸娘端着茶盅，掀开盖子吹了口茶沫子，茶盅里的茶叶随着水波晃了一晃，还没喝一口便抬起头看着小女儿，道：“她一个嫡小姐！居然傻乎乎的被个丫头骑到头上！”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屋子里的丫鬟们俱是心中一颤。
“啪”的一声碰瓷响，芸娘复又把茶盖杯合上，重重地放回桌上，似不经意问了女儿一句：“对了，小陈嬷嬷说你也去打听过？”
见母亲有些生气了，王念念呆呆地点点头。
芸娘告诫女儿，“那念姐儿你可要记住了，这兄弟姊妹之间切记不可发生重大利益纠葛，即便同一个娘胎里的也不行！”
亲兄弟也得明算账，王念念重重地点头表示明白，“母亲我知道的，如果我跟姐姐和弟弟借钱，必定会带上中人写好借条。”
被女儿这么一打岔，芸娘不免失笑，屋子里气氛为之一松。
芸娘笑完举起手轻轻一摆，口中道：“娘不是和你说这些。”
深知现在不是多说话的时候，王念念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那是什么？母亲您慢慢说，我听着。”挺直了背脊，坐得更端正了。
芸娘见女儿摆出这么端正的姿态来，慢慢隐去笑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对小女儿道：“那种通房，如果是长辈赠的便罢了，关系着血脉传承。盈姐儿跟你大堂哥还隔了房头，她去替柳儿出这个头，将来还有何颜面面对新嫂子？你堂嫂心胸再宽广，知道这是丈夫堂妹从前的丫鬟后也会心有芥蒂吧？不仅不会再尊敬这种小姑子，若是多口舌之人，暗地里跟人也不会给盈姐儿什么好评价。
未出阁的姑娘家赠与同辈的兄长自己屋里的丫鬟，这听起来只会显得我们王家长幼不分，非常没有教养。万一被哪个嚼舌根的说给外人知道，这个姑娘家的名声可就完了！”
王念念抿紧了唇。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芸娘又叹了口气，“在未峰，有的是人家看不惯我们王家的清名。哼，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嘴里，说不定还会添油加醋一番！风一吹，指不定话头就变了，那姑娘家名声可怎么办？”没对女儿说出王家还有好几个姑娘未嫁人的话。
王念念知道，在这里的许多人家，依旧认为女人家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严格遵循古礼学女训，女戒，虽然大康看着被那位穿越太祖隐隐抬高了女性地位，但短短几百年不足以让蔡文姬与班昭之风这么快湮灭。
从那日逛了未峰来看，城里中央还有几座高大的贞节牌坊，摆了半条街。
那家的主人也是姓王，不过跟自己家却没什么关系，那条老街的家族都没落了，已经有好几代没人出过仕。
芸娘见女儿有所思，静静拿起茶盅喝了两口茶，接着之前的话漫不经心说道：“正好，这几天家里出了事，我一听说就拒绝了，还一并把柳儿给收拾了。”
想到柳儿那颗攀高枝陷自己女儿于不义的心，芸娘眼神中有些不屑，放下了茶盅。
留香和绿珠脸色发白，二奶奶这么说收拾，肯定不是什么好下场......
不待女儿回应，芸娘已沉声道：“我给她的罪名就是背主！不要男方的聘礼，二十两银子把她嫁给了庄子上做活的人家，昨日一早就送出了府。”
芸娘神色严肃说完话，又看了女儿的两个丫鬟一眼。
一个养了这么多年的大丫鬟，二十两银子就嫁了......
王念念不敢深想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嫁凌香的时候，凌香一共得了一百多两的现钱和其他金银首饰、布匹类的嫁妆。
芸娘静静喝着茶，看女儿今日一动不动，知道她是在想着她刚才的话，不由笑了笑，开导着女儿：“好了，不过是个下人，不值当你们一个两个失魂落魄的。下人们不听话，发卖了换一个就是了。你的丫鬟都跟着你读了些书，是明理的好姑娘，必定不会像柳儿似的乖张，对吗？”
最后一句问的留香和绿珠。
这就是要敲打的意思了，留香和绿珠见了忙跪下保证，说一定会好好服侍小姐，听七小姐的话，绝不会动些不属于自己的念头。
芸娘让陈嬷嬷扶她们起来，“我知道你们不是这种人，你们家人都在这里，我也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可怕就怕人大了心思也重了，外界一诱惑到时候身不由己。”
看两人站起身，神色都有些怔忪，安抚了她们两句：“好了，也不必太过害怕，你们只要对我女儿好，我们王家自然会好吃的好喝的养着你们。”
留香和绿珠忙保证：“奴婢对小姐绝无二心！”
王念念见了心里发寒，这就是封建制度下奴仆的下场，伺候好了主人他们才有好日子过，若生了歪心思犯了大错，主人家也不会轻易饶恕。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人权，跟个物件似的。
这么多年过来，明知道这里就是如此制度，听闻柳儿的下场王念念神态还是有些怏怏然，和母亲又说了几句种树的事就带着丫鬟们告辞回去了。
芸娘看今日女儿连蜂蜜水都没喝完，和陈嬷嬷叹道：“念姐儿这性子真是跟她父亲一模一样，做大事有勇有谋，对人却是块软绵绵的豆腐心。”
陈嬷嬷觉得也有一点像母亲，可是却不敢说。
笑盈盈和二奶奶说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豆腐心也有豆腐心的好，看念姐儿对您就知道了，一进门就对您嘘寒问暖的，真是应了那句话，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
芸娘想想也是，三个孩子就念姐儿经常跟她做些亲密的动作。
陈嬷嬷又朝着一个方向狠下了语气，说起另外一件事：“那王婆子的事都还是小丫鬟玉茶告诉我的，居然讹诈到我们秋思居来了，真真是可恶！还好您去夫人面前提了几句，夫人直接让人把她安排到后面扫花园子了。”
仆妇到了后园子，可就见不到主人家几次，也得不到赏赐和诸多福利了。
芸娘冷哼一声，声量渐高，“趁着忙乱没有人手，什么阿猫阿狗都出动了，还敢欺负到我的女儿们头上来！”
“幸好婆婆做事果断，不愧是京城里长大的，丝毫不拖沓，连见识也不是我们能比的，”又用手指虚指了一个方向，道：“不过两天的时间就揪出了那个买药递药的人来，我又花了两天把他们家的人连根拔起，丢去了小庄子里，不然还有人趁此机会可劲儿折腾呢！”
“哎呀我的好二奶奶，您可经不得怒，背后好大一块口子呢！”陈嬷嬷起来轻轻拍着芸娘的肩膀，问道：“刚才念姐儿抱您可碰到了伤口？”
“您别担心这个，”芸娘拍了拍奶娘的手，又拉着她坐回去，“还好天气凉衣裳穿得厚，我又只是一点皮外伤。念姐儿不过轻轻绕了一圈，不妨事的。”
又对她说起另外一件事来：“明日你便能出门了，我晚点会给你安排好车马，早日去把你的事办好。还有修院子那边，我准备多出些工钱，再叫一批工匠来，提前把院子砌好了你也好搬进去。”
王念念不解，困惑地问：“母亲为什么突然提前要修好我的阁楼？”
芸娘也没想着让女儿理解，便和她说了主要原因，“当然是看你长大了，又不需要像小时候似的放在母亲眼皮子底下看着。再说，你自己这么有主意，还想母亲一直管着你啊？我准备等你搬了院子就给你再买几个丫头，你房里的人变多了，姑娘家来来去去在我这儿诸多不便。”
说着眼神在留香和绿珠身上转了一圈，反佛意有所指，“她们两个最多再跟你个两三年，你将来身边要跟着的人和事，母亲也该打算起来了。”
留香听后抿着唇，低下了头。
绿珠看了眼二奶奶，又看了眼留香，神情似懂非懂。
王念念则是完全明白了，母亲这是在安排将来她嫁人的事，让自己用几年的时间去培养以后带去夫家的心腹。
急急抢着说道：“娘！我还小呢！还不用换丫鬟！”
见小女儿这么快就明白了，芸娘心中苦笑，孩子太聪明也不好，事事心中有底，当娘的在孩子面前显得很没有长辈的威严。
索性直接告诉她：“好了，你也不小了，早日有自己的屋子和人手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丫鬟就得从小跟自己身边养着才有感情，不至于成个白眼狼，难道你也像你姐姐那边似的，发生柳儿那种事啊！”
王念念满眼的不解，这跟柳儿有什么关系，莫非姐姐已经告诉母亲了？
芸娘想到柳儿的下场，冷哼一声。
觉得告诉女儿也无妨，算是提前给她示警了，“前两日你姐姐，盈姐儿猜到府里要动人手，怕柳儿没机会了，趁着陈嬷嬷过去看她，在陈嬷嬷面前替柳儿说好话，说是柳儿怎么也是夫人身边当过差的，让我给柳儿带去夫人面前露个脸，成与不成都看柳儿自己。”
王念念汗颜，姐姐可真是大胆啊，这种头都愿意为丫鬟去出，也不知道那柳儿是怎么说动她的。
芸娘端着茶盅，掀开盖子吹了口茶沫子，茶盅里的茶叶随着水波晃了一晃，还没喝一口便抬起头看着小女儿，道：“她一个嫡小姐！居然傻乎乎的被个丫头骑到头上！”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屋子里的丫鬟们俱是心中一颤。
“啪”的一声碰瓷响，芸娘复又把茶盖杯合上，重重地放回桌上，似不经意问了女儿一句：“对了，小陈嬷嬷说你也去打听过？”
见母亲有些生气了，王念念呆呆地点点头。
芸娘告诫女儿，“那念姐儿你可要记住了，这兄弟姊妹之间切记不可发生重大利益纠葛，即便同一个娘胎里的也不行！”
亲兄弟也得明算账，王念念重重地点头表示明白，“母亲我知道的，如果我跟姐姐和弟弟借钱，必定会带上中人写好借条。”
被女儿这么一打岔，芸娘不免失笑，屋子里气氛为之一松。
芸娘笑完举起手轻轻一摆，口中道：“娘不是和你说这些。”
深知现在不是多说话的时候，王念念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那是什么？母亲您慢慢说，我听着。”挺直了背脊，坐得更端正了。
芸娘见女儿摆出这么端正的姿态来，慢慢隐去笑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对小女儿道：“那种通房，如果是长辈赠的便罢了，关系着血脉传承。盈姐儿跟你大堂哥还隔了房头，她去替柳儿出这个头，将来还有何颜面面对新嫂子？你堂嫂心胸再宽广，知道这是丈夫堂妹从前的丫鬟后也会心有芥蒂吧？不仅不会再尊敬这种小姑子，若是多口舌之人，暗地里跟人也不会给盈姐儿什么好评价。
未出阁的姑娘家赠与同辈的兄长自己屋里的丫鬟，这听起来只会显得我们王家长幼不分，非常没有教养。万一被哪个嚼舌根的说给外人知道，这个姑娘家的名声可就完了！”
王念念抿紧了唇。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芸娘又叹了口气，“在未峰，有的是人家看不惯我们王家的清名。哼，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嘴里，说不定还会添油加醋一番！风一吹，指不定话头就变了，那姑娘家名声可怎么办？”没对女儿说出王家还有好几个姑娘未嫁人的话。
王念念知道，在这里的许多人家，依旧认为女人家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严格遵循古礼学女训，女戒，虽然大康看着被那位穿越太祖隐隐抬高了女性地位，但短短几百年不足以让蔡文姬与班昭之风这么快湮灭。
从那日逛了未峰来看，城里中央还有几座高大的贞节牌坊，摆了半条街。
那家的主人也是姓王，不过跟自己家却没什么关系，那条老街的家族都没落了，已经有好几代没人出过仕。
芸娘见女儿有所思，静静拿起茶盅喝了两口茶，接着之前的话漫不经心说道：“正好，这几天家里出了事，我一听说就拒绝了，还一并把柳儿给收拾了。”
想到柳儿那颗攀高枝陷自己女儿于不义的心，芸娘眼神中有些不屑，放下了茶盅。
留香和绿珠脸色发白，二奶奶这么说收拾，肯定不是什么好下场......
不待女儿回应，芸娘已沉声道：“我给她的罪名就是背主！不要男方的聘礼，二十两银子把她嫁给了庄子上做活的人家，昨日一早就送出了府。”
芸娘神色严肃说完话，又看了女儿的两个丫鬟一眼。
一个养了这么多年的大丫鬟，二十两银子就嫁了......
王念念不敢深想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嫁凌香的时候，凌香一共得了一百多两的现钱和其他金银首饰、布匹类的嫁妆。
芸娘静静喝着茶，看女儿今日一动不动，知道她是在想着她刚才的话，不由笑了笑，开导着女儿：“好了，不过是个下人，不值当你们一个两个失魂落魄的。下人们不听话，发卖了换一个就是了。你的丫鬟都跟着你读了些书，是明理的好姑娘，必定不会像柳儿似的乖张，对吗？”
最后一句问的留香和绿珠。
这就是要敲打的意思了，留香和绿珠见了忙跪下保证，说一定会好好服侍小姐，听七小姐的话，绝不会动些不属于自己的念头。
芸娘让陈嬷嬷扶她们起来，“我知道你们不是这种人，你们家人都在这里，我也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可怕就怕人大了心思也重了，外界一诱惑到时候身不由己。”
看两人站起身，神色都有些怔忪，安抚了她们两句：“好了，也不必太过害怕，你们只要对我女儿好，我们王家自然会好吃的好喝的养着你们。”
留香和绿珠忙保证：“奴婢对小姐绝无二心！”
王念念见了心里发寒，这就是封建制度下奴仆的下场，伺候好了主人他们才有好日子过，若生了歪心思犯了大错，主人家也不会轻易饶恕。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人权，跟个物件似的。
这么多年过来，明知道这里就是如此制度，听闻柳儿的下场王念念神态还是有些怏怏然，和母亲又说了几句种树的事就带着丫鬟们告辞回去了。
芸娘看今日女儿连蜂蜜水都没喝完，和陈嬷嬷叹道：“念姐儿这性子真是跟她父亲一模一样，做大事有勇有谋，对人却是块软绵绵的豆腐心。”
陈嬷嬷觉得也有一点像母亲，可是却不敢说。
笑盈盈和二奶奶说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豆腐心也有豆腐心的好，看念姐儿对您就知道了，一进门就对您嘘寒问暖的，真是应了那句话，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
芸娘想想也是，三个孩子就念姐儿经常跟她做些亲密的动作。
陈嬷嬷又朝着一个方向狠下了语气，说起另外一件事：“那王婆子的事都还是小丫鬟玉茶告诉我的，居然讹诈到我们秋思居来了，真真是可恶！还好您去夫人面前提了几句，夫人直接让人把她安排到后面扫花园子了。”
仆妇到了后园子，可就见不到主人家几次，也得不到赏赐和诸多福利了。
芸娘冷哼一声，声量渐高，“趁着忙乱没有人手，什么阿猫阿狗都出动了，还敢欺负到我的女儿们头上来！”
“幸好婆婆做事果断，不愧是京城里长大的，丝毫不拖沓，连见识也不是我们能比的，”又用手指虚指了一个方向，道：“不过两天的时间就揪出了那个买药递药的人来，我又花了两天把他们家的人连根拔起，丢去了小庄子里，不然还有人趁此机会可劲儿折腾呢！”
“哎呀我的好二奶奶，您可经不得怒，背后好大一块口子呢！”陈嬷嬷起来轻轻拍着芸娘的肩膀，问道：“刚才念姐儿抱您可碰到了伤口？”
“您别担心这个，”芸娘拍了拍奶娘的手，又拉着她坐回去，“还好天气凉衣裳穿得厚，我又只是一点皮外伤。念姐儿不过轻轻绕了一圈，不妨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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