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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被迫

    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书生吓得脸色苍白。因为石头能在人的拳头下被击的粉碎,这多少超出了书生的认知,这要不是亲眼相见,书生恐怕是万万不敢相信的,再加这个壮士蛮横无理的语气,刚才那样做还只是为了给自己举了个例子这样随便。

    “这么看来……”

    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这个男人,刚才那惊人的速度,并非自己是的醉酒下错觉。

    “你,你不是寻常人……”

    书生再次感受到,站在面前的男人是个可怕的人。

    “咳,咳,咳。”

    假装干咳了一声,书生又说道。

    “哦,不管怎样,你找我有什么事?你为什么带我来这种地方?”

    虽然想若无其事地说,但他的声音确实比刚才更没有底气了,紧张之下还带了点颤抖。

    “找你,只因你说了一句话,我听着很在理的,带你出来,就只是为了给你醒醒酒,确保咱们可以正常沟通。”壮士说道。

    “什么话,我刚才说什么了?”书生一脸疑惑的问道。

    “不被发现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句。”壮士看着书生说道。

    书生听完,皱起了眉头,他刚才喝太多的酒,是说了不少话,但是自己有说过这样一句话吗?现在回想起来竟然毫无印象可言,只得马虎的看着壮士,随口糊弄的回答到,“啊啊,是,是说了这么一句,怎么,说这话犯法吗?”

    “不,我只是想只得,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壮士看着书生问道。

    “就是字面意思。”书生很是随意的回答到。

    看着书生的回答,中年壮士似乎并不满意,面色一改,略带严肃的看着书生。

    壮士的这一变化,自然被书生看在了眼里,书生急忙又说道,“那你听过载入史记,名留青史这句话吗?”

    “听过。”

    “青史乃记录往朝的历史重要人物传记,主要以记载帝王诸侯外其他各方面代表人物的生平事迹和少数民族的传记,以及还有子孙世袭的王侯封国史迹和特别重要人物事迹为主。这些如果不是史官们在一旁不辞辛苦的记载登记,那我们后人怎么可能知道以往的历史?又怎知再各个朝代的那些忠义高洁之士,以及奸邪谄媚的佞臣。”

    书生徐徐说道。

    “当然,那些未被史官所记载的人与事,就将会随着历史的长河,而相声匿迹。所以,墨香传千里,书卷遍万家,也只有那些被记录的人与事才会永流传。”

    “原来如此。”

    壮士一副若有所懂的样子,突然看着眼前的书生说道。只是被壮士的突然开口打断话的书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你说得对。”

    壮士点头表示同意,书生假装干咳,表示不以为然,随后又听壮士说道。

    “只有被人记录的事才能永流传下去,才会被后人当作真相,而那些没有被记录的,只能被世人所遗忘,过去了就过去了,就像是没有被发生过一样。所以后人没有人会在意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书上记载什么。这话说的真是太对了。”

    壮士转脸就一副惊奇的表情看着书生,书生下一刻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即看着壮士钝口拙腮的说道,“既然已经帮壮士你把疑惑解答完了,那小生就先回去了。”说着,书生就蹑手蹑脚的向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但是还未等书生抬脚,就被壮汗给又拦了下来,只见这壮士甚是礼貌的双手抱拳,冲着书生说道,“我叫祁子横。”

    面对壮士这突如其来的自报家门,书生愣住了片刻,犹豫不决地说道,“我姓郑,名叫彧…”

    “郑彧?”

    自称是祁子横的男子听了郑彧的名字后,略带思索,随后说道,“郑彧,好名字,有文采,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从今天起,你便也要开始写书。”

    “写书?”书生郑彧歪着头,不明所以的看着祁子横问道,“写什么书?”

    “当然是跟着我写书了,就是记录我的接下来的生平事迹。”祁子横面带微笑的说着,就在这一刻,他的笑容纯洁无比。

    “从现在开始,你就跟随我,记录我将要做的一切,不,是关于的我一切。只有这样后人才能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个我出现,我要让后人们都知道我所做的事,才是正确的,我的选择才是对的。恩,就是这样。”说完,壮士还点了点头,给了自己一个满意的肯定。

    其实祁子横本来是想告诉郑彧,他想要的只是让那些江湖门派与世家子弟看看自己的对与错,但是考虑到,这本书一旦流传就会被天下的世人看到,索性就改了口。

    郑彧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祁子横,心里嘀咕到,“眼前这人莫不是儿时发热把脑袋烧糊涂了?”

    郑彧也只是仅限于敢在心里嘀咕几句罢了,现实中他却一脸惊呆的看着祁子横说道,“所以,你是说让我写你的个人传记?”

    “个人传记?嗯,这个主意不错,也不能只让世人记得那些达官贵人的传记,这世上也确实该出现一部关于我们江湖侠客的传记了,要不然我们的后代,恐怕以后只会记得那些勾心斗角,溜须拍马、尔虞我诈,却忘了咱们堂堂男儿应有的血性于方刚,这个主意好,那咱们就写《祁子横传记》,对,就这么办。哈哈哈......”祁子横说着,一只手捋着他的胡须,一只手恰着腰,兴奋的说道。

    “嗯,不行,还得加上大侠二字,就叫《大侠祁子横传记》吧,嗯,就叫《大侠祁子横传记》。哈哈哈。”

    祁子横似乎对自己想的名字很满意,不停的哈哈哈大笑了起来,但是这对于听者郑彧来说,这简直就是荒唐至极。

    “你是刚才喝酒把自己喝迷糊了吗?”郑彧皱着眉头,略带尴尬的看着祁子横说道。

    但是一时只顾着笑着的祁子横,并不在意郑彧的出言不逊,反而侃侃而谈道,“我很喜欢你的这点脾气,自古以来,那些性格直爽的文人骚客,文笔都不会太差,这点很好,你要继续保持。”

    刚才还在嘻嘻哈哈,侃侃而谈的祁子横,下一刻脸上一变,一脸严肃的看着郑彧说道,“但是,如果你再这样说话不过脑子。”

    祁子横手臂一震,一块碗口般大的石头,就被他轻而易举的从岸边,吸了到了手掌中间,然后当着郑彧的面,若无其事的就把石块给捏了个粉碎。

    啪!

    “这就是你的下场。”

    石头在祁子横的手中像一块新鲜出炉的豆腐一样软弱,而此时的祁子横,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微笑着,满脸随和的模样,像是在同郑彧诉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但是在郑彧来看,他此时模样却与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屠夫没什么两样。

    “记住了吗?”祁子横再次问说。

    郑彧脸色发青,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当晚来福客残的老张,差点因为发了酒疯的书生而被殃及鱼池,虽然最后二人逃了酒水钱,但是好在客栈完好无损。

    本就抱着最坏打算的老张,在后半夜的时候,惊喜的发现,离开客栈的书生和壮士突然又回来了,二人不但把之前的酒水钱给付了,还一并在客栈打尖住下了。

    回来时,中年的壮士满脸透露着得意,书生好像被训斥了一顿,但不管怎样,两人都不是霸王客,这样让老张深深松了一口气。

    壮汉可能是读了老赵的心里话,于是把两人今天晚上的饭钱、酒钱和房钱都算上一并给付了。

    对于中年壮士帮书生结账,这点挺让老张感到意外的,但对老张来说,不管谁帮谁结账,那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是好事多磨,此时睡得正是安稳的老张,突然被一声巨响给从睡梦中吵醒了过来,紧接着就听到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于是他不得不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从床上爬起来,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啪!

    本就有些破旧的客房门板,瞬间发出刺耳的响声,下一刻硕大的门板就像一张纸一样碎裂了开来,而郑彧则是夹带着那些破碎的木屑,在客栈走廊里打滚。

    而刚刚踏上楼梯的老张,也看到了倒在走廊里的郑彧。

    “哎,年轻人,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

    祁子横摇了摇头,光着脚,背着手就走了出来,但他的脸上并没有一丝惋惜的表情。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耍这些小聪明是没用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呢,非要在经历一次失败之后,才肯接受现实……哎。”祁子横叹了口气,低着头看着郑彧,摇了摇头说道。

    “你知道你的行为在我的眼中有多可笑吗,你不会真的天真到以为等大家熟睡了之后,你就可以悄悄的溜走了吧,你这样的做法当真是无知者无畏啊,我不知道是该嘲笑你无知,还是该夸奖你胆大。”祁子横说着,弯下腰,伸出一臂,想要把倒在地上的郑彧拉起来。

    郑彧从地板上站了起来,破旧的衣服变得更脏了。

    “哼,成王败寇,失败就是失败了,随你怎么说。”从地板上爬起来的郑彧,不想被祁子横的气势所压住,不满的说道。“你以为你身强体壮的,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我告诉你,你这是大错特错,你这样只会让你走向一条不归路。”

    “呵,你这小家伙,还真是……”祁子横面对郑彧的反抗,似乎很是无奈,当下也懒得与他计较,看着郑彧说道,“三更半夜想偷偷溜走的是你,你怎么还敢如此理直气壮的啊?”

    “我是打不过你,但是我选择逃跑,这有错吗?反倒是你,无辜的随意绑架他人,你才是罪大恶极。”郑彧愤愤不平的说道。

    祁子横对于郑彧的回答嗤之以鼻,毫不在乎的看着郑彧说道。“只有懦弱的人,才总会想着以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为自己开脱辩解?”

    “你懂什么,暂时的委屈,只是为了以后长久的安宁,大丈夫理应做到能屈能伸。”郑彧继续反驳道。

    祁子横微微一笑,看着郑彧不急不慢的说道,“人一旦选择了委屈这一时,那么他就将很有可能会委屈一世,这不该是大丈夫所为,也不是大丈夫所为。在我看来,这只是人懦弱的体现。”

    郑彧听到这,脸色顿时红了起来,与祁子横怒目而视,大声说道,“虽然咱们意见不相符,但也请你不要这样随意侮辱我。”

    祁子横对于郑彧反应置若罔闻,依旧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你做的大错特错。”

    “什么?”郑彧对祁子横说的这不着边的话,有些不解。

    祁子横看着眉头紧皱的郑彧说道,“你是凭什么认为,你有这个能力可以摆脱我的?”

    郑彧听了,却不以为然,摇了摇头说道,“我承认,你确实武功强悍,但是你说这话,未免也太过傲慢些了吧,怎么……”

    “试试看。”祁子横不等郑彧把话说完,便开口打断道。而郑彧也顿时停住了话,看着祁子横。

    “我是想说,让你试试,看看你究竟能不能摆脱我。”

    郑彧皱起了眉头,反问道,“怎么试?”

    “这样吧。”祁子横微微一笑的说道,“接下来的三天,我在这个客栈里一动不动,这段时间你要么逃,要么躲,随便你怎样都行。”

    郑彧莫名其妙的看了看祁子横,一脸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祁子横则是用着坚定的眼神看着郑彧说道,“这三天里,你可以去找你那信以为真的官府,击鼓鸣冤,随便你,你也可以跑到什么七大门派里躲起来,怎样都行。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三日之后,我会再次出发去找你,届时我就不希望你再有任何借口与反抗。”

    说完,祁子横看着郑彧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