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无力之任
【大约十分钟前，联合天文观测站】“半人马星系，三颗恒星的体积发生巨大改变，亮度呈无规律迅速变化！”在座的观察员们从未见过这般离奇现象，不，别说观察员了，就算是驻站博士们，对此都表示闻所未闻。
“到底发生什么了！”与此同时，收到第一消息的太阳系政府、太阳系太空军、分离势力政府，同时发出了这样的高呼。
突然间，观测站内所有正近实时观测半人马星系的影响，竟开始扭曲成团，显现出一个黑色的圆形缺口。
“这是我们派去的最先进稳定的SI-996无人探测器用量子网络传回来的约一小时前的全息影像，这种时候还会出这种故障！”
“这……哪是什么故障？”一声清脆的拍桌声将惊愕中的众人猛然唤醒。寻声望去，那是一个有着乌黑短发和双眼的俊秀年轻人。这正是方才赶到的青年物理学家：程森。
迎着人们的注视，他娓娓讲述了，一个发生在十二年之前，不为人知的故事。
【2650年，柯伊伯带，“折纸计划”秘密研究基站】“已经三个地球月过去了，我们的项目，依旧几乎没有任何进展。”一名研究员叹声道，他的声音充满了落魄和空洞，像是一个被监禁了数十年，在绝望的牢笼中等待死亡的囚徒。
“跃迁技术本就是超越我们时代的科技，一时半会没有进展也不是意料之外……”被学者们围在中心的那名白衣老人，捋着胡子安抚道，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的神情较这里的任何一人都要显得憔悴。
“老师，其实我有一个想法。”这时，一个如清泉流水般的稚嫩声音打破了这沉重的气氛。循声望去，那是站在人群角落的一个身板较小的男孩子。人们认得他，他是本次计划的成员之一，被太阳系最高科学学院称为奇才的人类历史上最年轻物理学家。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你还能想出什么方案。”说这话的人倒不是瞧不起程森，而是怀疑跃迁这项理论的可行度。
“我们都知道，在三维空间中进行跃迁需要耗费巨大的能量，但就目前人类的技术还自发产生足够多的能量，但我们一直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太阳系99.6%的质量，都集中在太阳之上，恒星本就是一个核反应堆。知道六百多年前的一种原始航天技术：‘引力弹弓’吗，在那个飞船还用着化学燃料、连登月都费劲的年代，人们为了航天，不得不借用地球的引力为飞船进行加速。而我们说不定，能效仿先辈，借用太阳的力量进行跃迁。”
所有人都清楚，这是个疯狂的想法，且不说往太阳中灌注聚变催化燃料会不会引发什么惊天灾难，单论计划顺序来看就得重头开始，并且承认他们这几个月来的努力都是白费。
但眼下却再无其他方案了。
令人们没想到的是，程森的方案竟出人意料地有效，不到一个地球月，一台能够与恒星周围扭曲空间产生联系的初号机便被研制出来。
可没等他们将实验成果上交，改写人类航天史，命运却再次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那段时间，太阳爆发了一次极其剧烈的恒星活动，能量产生的扰动撕开了一个恐怖的空间裂缝。
那段时间，天空是黑色的，所有飞船全部停航，甚至居民都被下了禁足令，对于事发原因则完全闭口不谈。偶尔会谈论起的“跃迁研究项目”都市传说，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溶解在滚滚流淌的长河中。
那些参与项目的研究员，全都消失了。有的人失去了孩子，有的人失去了丈夫和妻子，有的人失去了父母，有的人失去了敬爱的老师。
唯独那个少年，不仅安稳地活着，更是一路晋升，在科学界树立起了一个崭新的形象。
他姓程，单名一个森字，是时任太阳系太空军中将程琴的亲弟弟。
“故事讲完了，我想，在座的各位，或多或少能明白些许这样的突发情况了吧。”程森面带着一丝古怪表情，有兴奋，有惶恐，还有几分薄凉的戏谑。
【太阳系太空军，军医处】半透明的胶囊状单人仓随着冰冷气体的喷涌而缓缓打开，上官沐从中坐起身子。
他有些茫然地朝自己的双手看了看，忽然像是触电一般，黑紫色的瞳孔急促收缩。沉默了几秒钟，他伸手便抓过悬浮递来的纳米紧身衣和少将军装穿上。
“不论付出何种代价，都必须要胜利。”
他暗自作出了一个决定，大步迈出了房门。
他的决定，将会改变整个人类文明的走向。
“上官沐！”一个似乎带着些许哭腔的女声从一旁响起。
“长官……”
“上官沐，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她冷不丁的一把拽住他的手，他能感觉到那份气力，那只手上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极力朝他高呼：“停下来！停下来！”
“我们确实一直信奉着，太空军人要为了人类文明，不惜一切战斗下去。可是，这是一场注定无法胜利的战争。”程琴的头越垂越低，几乎要埋没进了上官沐的视野盲区。她将一小块银色的东西塞进了上官沐的手心：“这是火种，里面有着人类的基因密码。带着它，带上十艘战列舰，逃出太阳系，我以第二集队全员发誓，一定会护送你离开。”
“人类没有喘息的机会......虽然已经休息了六百余年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在我们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迅雷不及掩耳地滚滚袭来。宇宙是一个冰冷、没有人性的世界，没有谁会等着我们整装待发，精神抖擞地一较高下，”他像是沉浸在一个与外界隔离的空间一般，喃喃自语，“人们雀跃着，高呼着，自以为已经横行于天下，事实上，却连家门都未曾迈出；自以为击溃了气势汹汹的敌人，实际上占尽天时地利也未能完胜；自以为与侵略者旗鼓相当，实际上早已被视为囊中之物，势在必得。”
“但是，但是……”程琴死死攥紧了上官沐的双手，像是怕他下一秒就会原地消失，“但是你必须活下去，你......你就......！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喜欢你的双眼，喜欢你作战时的飒爽英姿，喜欢你倚靠在舷窗旁，被星海映衬得那样夺目，那时的你就像一颗举世无双的夜明珠......我一直都爱你啊，上官沐！”她扑进上官沐的怀中，像是小女孩一样抽泣着。上官沐忆起，她在冥王星的大雪中回首的模样。想着，他将手中备份的人类基因密码，一把捏碎。
“等战争结束，请让我陪你共度余生吧！”
“到底发生什么了！”与此同时，收到第一消息的太阳系政府、太阳系太空军、分离势力政府，同时发出了这样的高呼。
突然间，观测站内所有正近实时观测半人马星系的影响，竟开始扭曲成团，显现出一个黑色的圆形缺口。
“这是我们派去的最先进稳定的SI-996无人探测器用量子网络传回来的约一小时前的全息影像，这种时候还会出这种故障！”
“这……哪是什么故障？”一声清脆的拍桌声将惊愕中的众人猛然唤醒。寻声望去，那是一个有着乌黑短发和双眼的俊秀年轻人。这正是方才赶到的青年物理学家：程森。
迎着人们的注视，他娓娓讲述了，一个发生在十二年之前，不为人知的故事。
【2650年，柯伊伯带，“折纸计划”秘密研究基站】“已经三个地球月过去了，我们的项目，依旧几乎没有任何进展。”一名研究员叹声道，他的声音充满了落魄和空洞，像是一个被监禁了数十年，在绝望的牢笼中等待死亡的囚徒。
“跃迁技术本就是超越我们时代的科技，一时半会没有进展也不是意料之外……”被学者们围在中心的那名白衣老人，捋着胡子安抚道，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的神情较这里的任何一人都要显得憔悴。
“老师，其实我有一个想法。”这时，一个如清泉流水般的稚嫩声音打破了这沉重的气氛。循声望去，那是站在人群角落的一个身板较小的男孩子。人们认得他，他是本次计划的成员之一，被太阳系最高科学学院称为奇才的人类历史上最年轻物理学家。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你还能想出什么方案。”说这话的人倒不是瞧不起程森，而是怀疑跃迁这项理论的可行度。
“我们都知道，在三维空间中进行跃迁需要耗费巨大的能量，但就目前人类的技术还自发产生足够多的能量，但我们一直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太阳系99.6%的质量，都集中在太阳之上，恒星本就是一个核反应堆。知道六百多年前的一种原始航天技术：‘引力弹弓’吗，在那个飞船还用着化学燃料、连登月都费劲的年代，人们为了航天，不得不借用地球的引力为飞船进行加速。而我们说不定，能效仿先辈，借用太阳的力量进行跃迁。”
所有人都清楚，这是个疯狂的想法，且不说往太阳中灌注聚变催化燃料会不会引发什么惊天灾难，单论计划顺序来看就得重头开始，并且承认他们这几个月来的努力都是白费。
但眼下却再无其他方案了。
令人们没想到的是，程森的方案竟出人意料地有效，不到一个地球月，一台能够与恒星周围扭曲空间产生联系的初号机便被研制出来。
可没等他们将实验成果上交，改写人类航天史，命运却再次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那段时间，太阳爆发了一次极其剧烈的恒星活动，能量产生的扰动撕开了一个恐怖的空间裂缝。
那段时间，天空是黑色的，所有飞船全部停航，甚至居民都被下了禁足令，对于事发原因则完全闭口不谈。偶尔会谈论起的“跃迁研究项目”都市传说，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溶解在滚滚流淌的长河中。
那些参与项目的研究员，全都消失了。有的人失去了孩子，有的人失去了丈夫和妻子，有的人失去了父母，有的人失去了敬爱的老师。
唯独那个少年，不仅安稳地活着，更是一路晋升，在科学界树立起了一个崭新的形象。
他姓程，单名一个森字，是时任太阳系太空军中将程琴的亲弟弟。
“故事讲完了，我想，在座的各位，或多或少能明白些许这样的突发情况了吧。”程森面带着一丝古怪表情，有兴奋，有惶恐，还有几分薄凉的戏谑。
【太阳系太空军，军医处】半透明的胶囊状单人仓随着冰冷气体的喷涌而缓缓打开，上官沐从中坐起身子。
他有些茫然地朝自己的双手看了看，忽然像是触电一般，黑紫色的瞳孔急促收缩。沉默了几秒钟，他伸手便抓过悬浮递来的纳米紧身衣和少将军装穿上。
“不论付出何种代价，都必须要胜利。”
他暗自作出了一个决定，大步迈出了房门。
他的决定，将会改变整个人类文明的走向。
“上官沐！”一个似乎带着些许哭腔的女声从一旁响起。
“长官……”
“上官沐，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她冷不丁的一把拽住他的手，他能感觉到那份气力，那只手上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极力朝他高呼：“停下来！停下来！”
“我们确实一直信奉着，太空军人要为了人类文明，不惜一切战斗下去。可是，这是一场注定无法胜利的战争。”程琴的头越垂越低，几乎要埋没进了上官沐的视野盲区。她将一小块银色的东西塞进了上官沐的手心：“这是火种，里面有着人类的基因密码。带着它，带上十艘战列舰，逃出太阳系，我以第二集队全员发誓，一定会护送你离开。”
“人类没有喘息的机会......虽然已经休息了六百余年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在我们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迅雷不及掩耳地滚滚袭来。宇宙是一个冰冷、没有人性的世界，没有谁会等着我们整装待发，精神抖擞地一较高下，”他像是沉浸在一个与外界隔离的空间一般，喃喃自语，“人们雀跃着，高呼着，自以为已经横行于天下，事实上，却连家门都未曾迈出；自以为击溃了气势汹汹的敌人，实际上占尽天时地利也未能完胜；自以为与侵略者旗鼓相当，实际上早已被视为囊中之物，势在必得。”
“但是，但是……”程琴死死攥紧了上官沐的双手，像是怕他下一秒就会原地消失，“但是你必须活下去，你......你就......！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喜欢你的双眼，喜欢你作战时的飒爽英姿，喜欢你倚靠在舷窗旁，被星海映衬得那样夺目，那时的你就像一颗举世无双的夜明珠......我一直都爱你啊，上官沐！”她扑进上官沐的怀中，像是小女孩一样抽泣着。上官沐忆起，她在冥王星的大雪中回首的模样。想着，他将手中备份的人类基因密码，一把捏碎。
“等战争结束，请让我陪你共度余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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