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意识死域
不知过了多久，叶宁才再次有了意识。
他努力睁开双眼，想要看清四周。
身前有大片大片的黑雾浮动着，脚下隐隐约约是灰白色石阶，一级一级向下延展，看不到尽头。
随着他慢慢视线聚焦，当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后，他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因为，脚下这些石阶上没有别的。
只有一具具森白的骸骨。
这里没有风，没有水，没有声音，没有外力作用，每一具骸骨都非常完整。
像是在一瞬间同时死去，然后被抽干了血肉，化为枯骨，永世长眠于此。
叶宁越看越是心惊，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异常困难。
他想要后退，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行动。
低头一看，他的整个胸部被一柄黑色长剑洞穿，只有一截剑柄露在外面！
这柄剑，将他牢牢地钉在后面的石碑上。
胸膛的血液淌过石碑，顺阶而下，汇向不知名处。
一个让其胆寒的想法诞生。
脚下，是一个祭坛。
他，是祭品！
“你醒了。”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凭空出现，缓缓凝实，漂浮在他身前。
这道黑影看不清面容，周围的迷雾却自觉退散开来。
“你、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眼前的一切都太过诡异，叶宁的声音止不住地发颤，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这里，是意识死域。”
黑影的声音有些落寞。
“意识死域？什么意思？难道我已经死了？”
面对叶宁的一连串询问，黑影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久久没有回答。
“你忘记了一切。”黑影的语气中透着无奈。
“忘记什么？”叶宁一头雾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地狱么？”
这么多尸骨，只可能是地狱了，但他生平也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死后会下地狱？
“这里不是地狱，但比地狱更可怕。还有，你没有死。”黑影回答。
“没有死，那我胸前这把剑是怎么回事？”
他不相信心脏被剑贯穿还能活着，而且他现在感觉不到任何生理上的疼痛。
“是我插进去的。”黑影解释说。
叶宁一个激灵，“卧槽，你、你……为什么？”
“因为你很危险。”
“什么？”
眼下这种情况，明明是你更危险吧？叶宁心想。
“不重要了，不重要了，一切都结束了……”黑影自顾自地说，身体逐渐溃散，化成一缕缕黑烟。
“等等！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眼看黑影即将消散，叶宁大声呼喊，试图通过提高声音来挽留。
不料这些并没有消散，而是直直往他嘴巴里面灌去。
他瞪大了眼睛，吓得连忙闭上嘴巴。
然而黑烟无孔不入，附着在他身上，从他身体的每个毛孔中渗了进去。
强烈的刺痛感袭来，他一个哆嗦，猛然惊醒。
愕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我擦，原来是做梦！”他长舒一口气。
缓了一会儿，仔细观察四周，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布局陈设古色古香，但是配备了一套隐藏的智能家居系统。
门上悬着一个标签，上面写着四个字：京都名流。
“京都名流…”他心里默念，感觉有些熟悉。
“等等，京都名流？？”
当他反应过来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地方可是奢侈酒店，住一晚上不得原地破产！
正准备收拾东西走人，心里还盘算着什么借口开溜，突然瞥见自己手腕上戴着一个智能手环。
这种东西一般是监测身体状况用的，为什么会在自己手上？
看着手环他陷入沉思，模模糊糊记起了昨天参加的实验，但实验内容和结果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看来这酒店应该是博士他们安排的，自然也就可以报销。
想到这里，他放下心来，一屁股躺回床上。
检测到叶宁醒来，床头京都名流的智能音箱发声询问：
“主人，我是小京，检测到您昨晚睡眠质量不佳，是否开启VR模式舒缓心情？”
“VR模式？”
叶宁怔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开启吧。”
指令下达后，柔软的大床开始倾斜并向叶宁收缩，旋转65度后已经可以斜靠，变成一个大号的按摩椅。
颈部和腰部靠垫微微凸起，整个曲线完美地符合人体工学。
紧接着床位开始旋转，一直到正对窗帘的方向停下，随着窗帘徐徐拉开，他被眼前的景象美呆了。
VR模式下的窗外，一望无际的大海映入眼帘。
水天相接，云海相连处一轮朝阳初升，洒在碧波万顷的海面上波光粼粼。
鱼儿跃出水面，海鸥比翼翱翔，他的视角化作一只候鸟，在这波澜壮阔的大海上遨游盘旋。
纵使他知道这是裸眼3D的拟真影像，但还是被眼前视觉效果震撼得久久无法平息。
随着VR盛宴落幕，他忍不住感叹：“唉，有钱真好……”
“小京提醒您，您还没有吃早餐，请问是否需要早餐配送？”
“早餐？”
他清了清嗓子，大爷一样缓缓道：
“那个，来一份营养早餐吧，再来一份8分熟的牛排，一瓶82年的拉菲，还有一瓶，呃，营……营养快线！”
“除套餐外，其他部分需要额外自费，是否需要提供服务？”
“等等，小爷突然不想吃了，就来个免费套……”
“叮铃铃，叮铃铃～”
这时门铃突然响起，他怔了一下，心想我还没下单呢，这么快就送到了？
开门一看原来是赵博士。
赵博士提着一笼水果和一瓶葡萄酒，打了个招呼后进到屋里坐下。
放下水果，他拿起桌上高脚杯给叶宁倒了一点，又给自己倒了一点，晃了几下酒杯醒酒，然后微微抿了一口。
“嗯，白葡萄Champagne，口感很新鲜，叶先生尝尝吧？”
叶宁有些拘谨，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赵博士继续道：“昨天晚上叶先生睡得好吗？”
叶宁干咳两声，“赵博士，您还是直奔主题吧。”
“那好吧，根据昨天的测试结果来看，你的表现并不是很出色。”
赵博士神色一凛。
叶宁挑了挑眉毛，“哦？那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您带香槟是庆祝什么？”
赵博士微微一笑，从果盘下抽出一张测试报告单递给他。
“高度神经衰弱，这基本上不可能达到我们的建模要求。还有，我带香槟是庆祝达到建模要求的人选很多，这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他的语气很平淡，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宁。
叶宁沉默了，他神经衰弱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而且这个实验主要就是针对神经网络进行建模，达不到要求也很正常。
但是，他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赵博士见状微微一笑，“不过你的神经匹配度较高，也可以成为候选人之一。”
叶宁看着赵博士没有说话，赵博士仔细观察他的面部表情，“由于你神经衰弱，建模必须分阶段进行，而且……”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
“而且什么？”叶宁忍不住追问。
“而且在各个阶段的建模过程中，你的精神相对脆弱，可能会对你的大脑造成一定程度的损坏。”
“损坏？”
赵博士微微沉吟，“呃，可能会痴呆或者变成植物人，也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当然，前者都是小概率事件，最不济您也可以启用意识挂载协议。”
“告辞！”叶宁起身便走。
对于意识挂载，他的内心是拒绝的。
虽然以目前的科技，已经可以将人类的意识提取出来，挂载到网络中，实现某种意义上的永生。
但那样对他来说，和死了没有区别。
还没走到门口，身后传来赵博士风轻云淡的声音。
“原先双倍定金都在这张黑金名流卡里，现在再翻一倍，后面一个阶段再交付一次，你不再考虑一下？”
赵博士掏出一张黑色卡片拍在桌上。
叶宁定住身形，转过头，义正辞严道：“赵博士，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您懂不懂？主要是……”
他吞了口唾沫，话音一转，“主要是您现在的气质突然令我折服，我充分信赖你们技术必然万无一失！”
赵博士微微一笑，站起身，“叶先生，钱不是问题，但你只能考虑今天一天，明天必须有答复。”
他努力睁开双眼，想要看清四周。
身前有大片大片的黑雾浮动着，脚下隐隐约约是灰白色石阶，一级一级向下延展，看不到尽头。
随着他慢慢视线聚焦，当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后，他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因为，脚下这些石阶上没有别的。
只有一具具森白的骸骨。
这里没有风，没有水，没有声音，没有外力作用，每一具骸骨都非常完整。
像是在一瞬间同时死去，然后被抽干了血肉，化为枯骨，永世长眠于此。
叶宁越看越是心惊，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异常困难。
他想要后退，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行动。
低头一看，他的整个胸部被一柄黑色长剑洞穿，只有一截剑柄露在外面！
这柄剑，将他牢牢地钉在后面的石碑上。
胸膛的血液淌过石碑，顺阶而下，汇向不知名处。
一个让其胆寒的想法诞生。
脚下，是一个祭坛。
他，是祭品！
“你醒了。”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凭空出现，缓缓凝实，漂浮在他身前。
这道黑影看不清面容，周围的迷雾却自觉退散开来。
“你、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眼前的一切都太过诡异，叶宁的声音止不住地发颤，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这里，是意识死域。”
黑影的声音有些落寞。
“意识死域？什么意思？难道我已经死了？”
面对叶宁的一连串询问，黑影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久久没有回答。
“你忘记了一切。”黑影的语气中透着无奈。
“忘记什么？”叶宁一头雾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地狱么？”
这么多尸骨，只可能是地狱了，但他生平也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死后会下地狱？
“这里不是地狱，但比地狱更可怕。还有，你没有死。”黑影回答。
“没有死，那我胸前这把剑是怎么回事？”
他不相信心脏被剑贯穿还能活着，而且他现在感觉不到任何生理上的疼痛。
“是我插进去的。”黑影解释说。
叶宁一个激灵，“卧槽，你、你……为什么？”
“因为你很危险。”
“什么？”
眼下这种情况，明明是你更危险吧？叶宁心想。
“不重要了，不重要了，一切都结束了……”黑影自顾自地说，身体逐渐溃散，化成一缕缕黑烟。
“等等！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眼看黑影即将消散，叶宁大声呼喊，试图通过提高声音来挽留。
不料这些并没有消散，而是直直往他嘴巴里面灌去。
他瞪大了眼睛，吓得连忙闭上嘴巴。
然而黑烟无孔不入，附着在他身上，从他身体的每个毛孔中渗了进去。
强烈的刺痛感袭来，他一个哆嗦，猛然惊醒。
愕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我擦，原来是做梦！”他长舒一口气。
缓了一会儿，仔细观察四周，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布局陈设古色古香，但是配备了一套隐藏的智能家居系统。
门上悬着一个标签，上面写着四个字：京都名流。
“京都名流…”他心里默念，感觉有些熟悉。
“等等，京都名流？？”
当他反应过来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地方可是奢侈酒店，住一晚上不得原地破产！
正准备收拾东西走人，心里还盘算着什么借口开溜，突然瞥见自己手腕上戴着一个智能手环。
这种东西一般是监测身体状况用的，为什么会在自己手上？
看着手环他陷入沉思，模模糊糊记起了昨天参加的实验，但实验内容和结果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看来这酒店应该是博士他们安排的，自然也就可以报销。
想到这里，他放下心来，一屁股躺回床上。
检测到叶宁醒来，床头京都名流的智能音箱发声询问：
“主人，我是小京，检测到您昨晚睡眠质量不佳，是否开启VR模式舒缓心情？”
“VR模式？”
叶宁怔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开启吧。”
指令下达后，柔软的大床开始倾斜并向叶宁收缩，旋转65度后已经可以斜靠，变成一个大号的按摩椅。
颈部和腰部靠垫微微凸起，整个曲线完美地符合人体工学。
紧接着床位开始旋转，一直到正对窗帘的方向停下，随着窗帘徐徐拉开，他被眼前的景象美呆了。
VR模式下的窗外，一望无际的大海映入眼帘。
水天相接，云海相连处一轮朝阳初升，洒在碧波万顷的海面上波光粼粼。
鱼儿跃出水面，海鸥比翼翱翔，他的视角化作一只候鸟，在这波澜壮阔的大海上遨游盘旋。
纵使他知道这是裸眼3D的拟真影像，但还是被眼前视觉效果震撼得久久无法平息。
随着VR盛宴落幕，他忍不住感叹：“唉，有钱真好……”
“小京提醒您，您还没有吃早餐，请问是否需要早餐配送？”
“早餐？”
他清了清嗓子，大爷一样缓缓道：
“那个，来一份营养早餐吧，再来一份8分熟的牛排，一瓶82年的拉菲，还有一瓶，呃，营……营养快线！”
“除套餐外，其他部分需要额外自费，是否需要提供服务？”
“等等，小爷突然不想吃了，就来个免费套……”
“叮铃铃，叮铃铃～”
这时门铃突然响起，他怔了一下，心想我还没下单呢，这么快就送到了？
开门一看原来是赵博士。
赵博士提着一笼水果和一瓶葡萄酒，打了个招呼后进到屋里坐下。
放下水果，他拿起桌上高脚杯给叶宁倒了一点，又给自己倒了一点，晃了几下酒杯醒酒，然后微微抿了一口。
“嗯，白葡萄Champagne，口感很新鲜，叶先生尝尝吧？”
叶宁有些拘谨，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赵博士继续道：“昨天晚上叶先生睡得好吗？”
叶宁干咳两声，“赵博士，您还是直奔主题吧。”
“那好吧，根据昨天的测试结果来看，你的表现并不是很出色。”
赵博士神色一凛。
叶宁挑了挑眉毛，“哦？那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您带香槟是庆祝什么？”
赵博士微微一笑，从果盘下抽出一张测试报告单递给他。
“高度神经衰弱，这基本上不可能达到我们的建模要求。还有，我带香槟是庆祝达到建模要求的人选很多，这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他的语气很平淡，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宁。
叶宁沉默了，他神经衰弱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而且这个实验主要就是针对神经网络进行建模，达不到要求也很正常。
但是，他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赵博士见状微微一笑，“不过你的神经匹配度较高，也可以成为候选人之一。”
叶宁看着赵博士没有说话，赵博士仔细观察他的面部表情，“由于你神经衰弱，建模必须分阶段进行，而且……”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
“而且什么？”叶宁忍不住追问。
“而且在各个阶段的建模过程中，你的精神相对脆弱，可能会对你的大脑造成一定程度的损坏。”
“损坏？”
赵博士微微沉吟，“呃，可能会痴呆或者变成植物人，也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当然，前者都是小概率事件，最不济您也可以启用意识挂载协议。”
“告辞！”叶宁起身便走。
对于意识挂载，他的内心是拒绝的。
虽然以目前的科技，已经可以将人类的意识提取出来，挂载到网络中，实现某种意义上的永生。
但那样对他来说，和死了没有区别。
还没走到门口，身后传来赵博士风轻云淡的声音。
“原先双倍定金都在这张黑金名流卡里，现在再翻一倍，后面一个阶段再交付一次，你不再考虑一下？”
赵博士掏出一张黑色卡片拍在桌上。
叶宁定住身形，转过头，义正辞严道：“赵博士，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您懂不懂？主要是……”
他吞了口唾沫，话音一转，“主要是您现在的气质突然令我折服，我充分信赖你们技术必然万无一失！”
赵博士微微一笑，站起身，“叶先生，钱不是问题，但你只能考虑今天一天，明天必须有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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