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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携手同行

    雨格的大刀至今仍未找到,对此铁山相当重视,他认为一个合格的猎人必须同时也是一个优秀的铁匠,而且雨格是拱卫长,是全峄的表率,就更加不能落后于人了。在等待前往大堡的日子里,铁山对雨格的打铁技术进行了加强训练,花费了差不多10巡的时间,雨格终于依靠自己的能力打造出一把符合要求的大刀,铁山这才相当满意的表示,你已经出师了,是一个合格的铁匠了。

    要去大堡了,未来充满了不确定,铁山除了训练雨格的打铁技术,格斗技巧也是倾囊相授,同时也把锋族的炼体术提前传给了雨格,不过他还是真心叮嘱了雨格,未满18岁之前千万不要提前修炼,当然身体的锻炼是不能停下的,如果在大堡没有条件打猎,那就经常和人切磋一下,继续加强自己的肉体力量。

    最后就是关于冯族的历史,由于雨格记忆全失的缘故,铁山也十分详细的和雨格讲述了一遍。冯族原来是后改的名字,它的真实名称其实是锋族。锋族是禁止与外族通婚的,而铁山却娶了来自大堡的女子,因此触犯了家族的禁忌,而铁山冲冠一怒为红颜,毅然决然地反出了锋族,拉着一帮小兄弟离开锋族驻地,不远万矛迁居至此,并改名为冯族。这也是为什么冯峄整个山上都没有老人的原因,铁山在家族的影响力止限于铁字辈和少部分石字辈的族人而已。这座山原本自然也不叫冯山,这是铁山他们过来后现改的名字,它原本的名字叫伽岚山。铁山和锋族的恩怨,我们会在后文专门开辟章节详细讲解。

    根据紫慕的卦象显示,炽族绝不甘心就此认输,少则八轮,多则一逡,大战必然再次爆发。经过这一次的试探,虽然雨格利用计谋暂时骗过了炽族,但也只是饮鸩止渴,暂解一时之急。炽族误信了冯族现在的实力,就会准备更多的人手,一旦他们准备好了,冯族绝无幸免之理,所以冯族要利用这接近一逡的时间进行自救,而获救的契机在西方,也就是大堡。

    雨格去和好朋友们一一道别,有铁山在,他也不需要担心冯峄少了他这个拱卫长会怎样,铁山无疑更适合做领导。

    雨格想了想,发现自己也没啥好收拾的,这里基本上相当于地球的原始社会,不事生产,只依靠打猎为生。紫慕是良医,他也不需要带草药之类的救急用品,也就他那一身打猎的行头是必须要带的,毕竟路途遥远,且荒无人烟,路上危险肯定不少。

    筱竹闹着也想要跟随,但是被紫慕拒绝了,路上太过危险,不适合一个毫无战斗力的小女孩跟随。

    小龙马经过一轮的生长,身体也长大不少,它却是必须要带走的,因为家里没有人能喂它。关于它还有一个小插曲,本来大家都以为它只会吃雨格喂食的东西,可是有一次午饭时紫慕逗它玩,手里拿着一根骨头在它嘴边晃了晃,原本想说“想吃吗,就是不给你”,结果却被小龙马一口咬到了嘴里,死也不松口。众人大笑之余也大感吃惊,紫慕接着又尝试着喂了它几次,结果它都吃了,可是铁山和筱竹去喂的时候,小龙马却死活也不肯吃。这件事让大家疑惑不解,最后紫慕猜测可能是就她与雨格的气息最相近,从而骗过了小龙马,以为这是同一个人。所以当雨格不在家的时候,龙马一直是紫慕带着的。

    紫慕倒是带了不少行李,其中就包括两大捆皮子,这些自然要雨格挑着,她自己也收拾了一个包袱斜挎在背上,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母子二人收拾好,刚准备下山,就听到上游传来石头的声音,“雨格,紫慕阿叶,等一等。”石头也用他的长矛挑着一个兽皮包裹,飞快的从家里出来。

    雨格疑惑道:“石头,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要跟着我们一起大堡?”

    石头点点头,“对,我也要去。”

    “那你阿爹怎么办?”

    “就是我阿爹要我跟你走的,他说在我没能力打猎之前,他不也是一个人生活,还要养活我,一样过来了,他让我不要担心。”

    铁山开口道:“雨格,让石头陪你们一起去吧,这一路并不平静,有石头在你们会安全许多。铁松那边不用担心,我会照顾他的。”

    雨格疑惑地看看铁山,然后又看看石头。

    石头一挺胸膛,骄傲地说道:“我告诉过你的呀,我阿爹可是瞳族的人,对危险天生具有感知能力,闭着眼睛就可以感应到方圆500矛内所有的危险。我比我阿爹更厉害哦,不然你以为,凭什么我仅用了一巡的时间就能找到短翅黑甲龙?”

    雨格无话可说了,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神奇的人,简直无敌了,不过他马上又想到了铁松断掉的那条腿,看来就算拥有这种特殊的能力,也不见得就真能规避掉所有危险。

    据说铁松是因为起了贪念,和冯峄的另外一位猎人争抢猎物时被神父惩罚,才被猎物咬断腿的。不过雨格并不相信这一套,他知道所谓的父神,只不过是一个不停进行着核聚变反应的巨大天体而已,它是不会理会一个小小的人类是否拥有贪念的。不过冯峄人很吃这一套,特别是铁松,他刚有了不纯洁的念头,就受了如此重的伤,因此对儿子的教育也更加严厉,这就是信仰的力量,由此可见一斑。

    紫慕也不反对,她嘱咐石头再回一趟家,多带两条皮子。皮子就是鞣制好的兽皮,这是冯峄的特产,其他种族都不会这么处理兽皮,就算有人会处理,也处理得非常粗糙,没有冯峰鞣制的那么完美。

    雨格疑惑道:“为什么要带那么多皮子?”

    铁山微笑着回答道:“大堡距离这里非常远,要翻过六座冯山一样的大山,那里很冷。你看看你阿母,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穿衣服吗,就是因为她从大堡而来,十分怕热,虽然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几逡,可是她还是不适应,胸前只要裹上兽皮,过不了两个时辰,皮肤上就会起痱子,痒的她恨不得把皮肤挠烂。要不是因为咱们家天天有人来,她害怕被别的男人骚扰,连兽皮裙她也不会穿,她屁股上的痱子从来也没消失过。”

    雨格心里一阵好笑,他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偏偏紫慕本身就是一个很厉害的医师,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医不自医吧。

    从冯峄东北边的台阶下了山之后再沿着森林边缘往北走一千多矛,有一个狭小的山路,一直通往遥远的西方,不出意外的话大约走三轮,就可以到达大堡。

    每次走在路上,雨格感慨最深的是当地人的那双脚,从来也没穿过鞋,但是踩在任何地面都不觉得咯得疼。其实他们脚下就只有一层薄薄的老茧,一点也不影响美观,却可以在森林或山地来去自如,甚至大多数女性的脚还很性感,脚踝上绑一串兽骨穿成的脚链,光脚给他们带来最原始的诱惑。

    枯燥的山路上,龙马幼崽成为了他们最大的乐趣。石头很喜欢这只幼崽,所以有事没事的就喜欢抱着它,可是即使这样,也没得到小龙马的认可,每次石头只要一伸手,小龙马就会咬他一口,只是因为它还没长牙齿,石头才没有受伤。小龙马继承了它父亲的血统,很聪明,它也知道自己咬不动,所以每次只咬一下示威,然后就认命似的被石头抱到了怀里,它能感觉到石头对它没恶意。

    山路崎岖,荒无人烟,三个人走了三天,越走越高,越走越是荒凉,放眼四周,尽是光秃秃的石头,一眼望不到头。光翻越冯山山脉,就需要十多巡的时间,雨格和石头两人一想到他们要这样不停地走三轮,心里就是一阵恶寒,如果不是心里面对大堡充满了憧憬,他们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坚持到达目的地。现在他们巴不得找点事做,比如来几头厉害的野兽打打猎。

    第八巡的时候,他们终于爬到了冯山的山顶,当然不是那座高达6000多米的最高峰,是另外一座适合翻越的,也有3000多米。三个人在山顶过了一夜,夜里风很大,雨格竟然感觉到有些冷,但是又不到冷得无法忍受的地步,就是那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搞得雨格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有冷的感觉。

    紫慕就在他旁边躺着,感觉到儿子的动静,睁眼一看就明白了,她张开双臂,像雨格小时候那样,把他搂进怀里,“乖,好好睡觉,明天一早要动身。”

    雨格立刻就脸红了,尴尬地一动也不敢再动,不过紫慕身体传来的热度,也让他暖和起来,这就是母爱呀,雨格内心温暖而平静,很快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阵凉意袭来,竟然下起了雨,三人都被淋醒,只好冒着雨下山,这下就有些苦不堪言了,被雨一淋,山上的石头又湿又滑,原本石头上有些苔藓,不下雨的时候踩在上面可以增加摩擦力,一被淋湿就完全无法下脚了,三人好几次都因为脚下打滑,差点跌落山崖,雨格只好取出绳子,让大家都缠到腰上,把三个人连在一起。

    接下来,就不知道他们是运气好还是祸不单行了,雨格和石头一直期待遇到的野兽果然出现了,一头一矛多长的仿佛巨大的穿山甲一样的怪物突然间从一块石头后面钻出来,直接落到紫慕的头顶上,吓得她尖叫一声向后栽倒。这时他们三人的位置是石头在中间,雨格在最底下,紫慕在最上面,三人连成一条直线往下慢慢爬。现在紫慕突然间跌落,石头根本来不及做任何防备,被紫慕拖着也一起跌落下去。雨格心中一紧,咒骂一声迅速用双手抠住石头,然后把重心放低,刚摆好姿势,腰上就传来一阵剧痛,剧烈的拉扯之力,仿佛要把他拦腰截断一般。紧接着,雨格的双手也是一阵剧痛,右手中指的指甲直接给崩断了,凭他40多石的臂力,竟然差点儿就拉不住这两个加起来也不过30石重的活人。

    雨格忍着手指传来的痛苦,直到紫慕和石头重新抓稳扶好,才躺下来收拾自己的伤口,他对依然爬在中间的石头吼道:“石头,你不是能感应到方圆500矛以内的危险吗,妈的。”

    石头一阵苦笑,“我是真的没有感觉到危险啊。”

    紫慕现在跌到了最底下,她惊魂未定,喘了口粗气说道:“雨格,别责怪他,上面那只野兽确实没危险,它不咬人,只是它突然冒出,我一时被吓到了。”

    三个人稍事休息,然后继续往下爬,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下山更加下心,只是这样一来,速度也就更慢了。堪堪爬到中午,雨格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他的手指又肿又痛,每下滑一步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阿母,我们休息下吧。”

    紫慕点点头,她也累得够呛,待看到雨格那双仍然流血的手时,忍不住一阵心疼,她急忙翻开背包,取出一个事先画好的卷轴,用它包裹住雨格的双手,随着她几句咒语念出,雨格的手指瞬间就感觉到不痛了。他急忙扯下卷轴,发现指甲撕裂处已经奇迹般地恢复如初了,而那张卷轴上的花纹,却已经消失不见,想来是一次性治疗卷轴,不由得再次啧啧称奇。

    紫慕取出肉干给两人,在山上烧烤是不现实的,而且现在还下着细雨,只能是吃一点包里储备的咸肉干。雨格接过紫慕递上来的肉干,使劲咬了一口,真是又涩又硬,除非饿得狠了,根本无法下咽。他从腰边摘下水袋,却发现已经没水了,只好又苦笑一声收了起来,仰面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他索性张开嘴巴接取雨水来喝,可惜雨下得太小,根本喝不到嘴里去,最多就是润润嗓子罢了。

    三个人休息了一刻钟后继续前进,又下滑了一个多时辰,竟然遇到一个天然的平台,可供五六个人并排躺在地上。雨是一时停不下来了,紫慕当场决定,不再往下走了,今天就在这个平台上休息。石头闻言,长舒了口气,从肩膀上取下皮子往地上一铺立刻就躺下了,然后抓着兽皮一个角打滚,把身体完全包裹住,一会的功夫就呼呼大睡起来,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再移动哪怕是一小步了。

    雨格往石台两边看了看,竟然发现左边不远处有一个小水洼,虽然下的是小雨,不过淋在石头上,仍然积蓄了不少雨水,他大喜过望,急忙走过去,趴在地上不管不顾地狠灌了一肚子雨水,然后又小心地把剩下的雨水收集起来,竟然也收了小半袋。如果是在地球上,哪怕渴得再狠,他也不敢这么喝水,但是在这个星球却没有任何顾忌,这颗星球上也有微生物,食物放久了也会变馊,也会滋生仿佛蛆虫一样的小虫子,但是雨格却从来也没遇到过可以令他拉肚子的生水。

    雨格再回到石台上时,石头已经睡着了,紫慕又取出一张兽皮小心给他盖在身上。雨格递上水袋,“阿母,你也喝点水吧。”他知道紫慕的水袋也是空的,自从他们开始爬山,就只找到过一次水源。

    紫慕接过水袋一口气就喝光了,然后对雨格说道:“我们摊开一张皮子,周围用石头垫高一些,等明天天亮的时候,就可以收集不少雨水了。”

    雨格点点头,母子两个人一起动手,很快就弄好两个简易的“蓄水池”,雨格想了想问道:“阿母,我们的干粮还够吗?”

    “够的,阿仔不用担心,明天我们再走一天,下面的地势就和我们上山之前一样了,到时候你们两个就可以打猎。”

    下山的第三天,石头最先醒来,饥寒交迫,他一骨碌坐了起来,然后看到两个接了一晚上雨水的蓄水池,激动的大叫一声,抽出水袋就是一阵猛灌。三个人收拾一下,吃了点肉干后继续下山,又走了一上午之后,石头苦着个脸问紫慕道:“紫慕阿叶,现在不是旱季吗,为什么这个雨下起来没完?”

    雨格哈哈一笑,抢先答道:“旱季应该只是咱们冯峄的说法,冯山东边和西边的气候是不同的,西边这里不受森林季风的影响。”

    石头哦了一声,摇头道:“不懂。”

    雨格自失一笑,他没办法和石头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