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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追往事, 征南巧架, 传野怀才

    很显然雨励也想到了心灵攻击的问题,只听他说道:“不管能不能控制那么多人,掌握他们的灵壶识别码都是有必要的。也许事情不会有那么遭,野人的纪律性还是挺强的,他们一旦认准了谁是他们的首领,就极少会反叛,这一点从我们之前和他们的那么多次战斗中都可以发现,所以我们只要想办法控制住他们的首领就可以了。”

    “没错。”雨守赞同道:“我们只需要找出他们的首领,并且加以监视就可以了。真的有人敢捣乱的话,就杀鸡儆猴,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禁忌之术,我想战士们是可以理解的,真到了性命都无法得到保障的时候,为了保命,谁还在乎咱们使用的是什么手段。”

    雨励立刻下定了决心,他不是开国皇帝,也没有经历过那种为争权夺势而兄弟仇杀的事情,但是他有长达七十年的阅历,自然明白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的道理。

    雨励用手指敲着靠椅的扶手,组织了一下语言,对雨格说道:“雨格,你帮我翻译,我和他谈一下我们收留他们的条件,他叫阿郞格……啥来着?这名字也太长了,我看直接就叫他阿郞吧,简单好记。”

    雨格开始向阿郞格日木转述。

    阿郞格日木高兴地道:“就叫我阿郞,我的族人也是这么称呼我的。你们有什么条件请提吧,我会禀告给我们的族长,最后由他做决定。”后来雨格才知道,在野人的语言里,阿郞就是勇士的意思。

    第一条,苏阿木族必须和我们一起参加边诸忽察保卫战,我们大堡没有义务为他们提供避难所,告诉他,要么协同防守,要么离开大堡,要么在悬赏中被杀掉,没有第四条路可选。嗯,同时告诉他,悬赏狩猎的任务不会取消,因为我们不敢保证除了苏阿郞木族之外是否还有其它部落的野人混入进来。他想要保护族人安全的话,就尽快联系他们的族长吧,早一点把自己的族人召集回来就早一点减少损失。

    阿郞听完后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在身体的纹身上轻轻抚摸了一会儿,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才点头答应道:“族长说没问题,我们可以和你们一起防守,请继续下一条。”

    第二,作为必要的防范手段,苏阿郞木族的族长和相关负责人必须交出自己的灵壶识别码,我们可以保证不会用它来要挟苏阿木族,并且在这场保卫战结束后愿意立刻删除他们的识别码,就算他们不相信也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协助他们重置识别码,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他们必须交出灵壶识别码。

    阿郞一愣,“灵壶识别码是什么东西?”

    雨格也愣住了,想了想才解释道:“就是我一开始和你建立意识对话的时候,首先给你发送的那一串信息。”

    阿郞挠了挠头,竭力回忆起雨格之前给他发送的东西,可是想了半天仍然一脸茫然,嘴巴无意义地张了张。

    雨格一阵头痛,只好把自己的灵壶召唤出来,问道:“这个你们有吧?”

    阿郞摇头,“这是什么?”

    “这就是灵壶,没有它你怎么和我交流?”

    阿郞讶然,“你就是用它和我交流的?这太麻烦了吧?怪不得你们矮人那么弱,原来传递信息的技术也那么落后……哦,我不是说你,你是很强的矮人。”

    雨格哭笑不得,但是又很好奇,“那你是用什么手段和我交流的?”

    阿郞郎一拍自己的胸膛,“我们用灵纹,看到没有,就是我身上这些图纹,它不但可以完成心灵对话,还可以增强我们的体能,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把它纹在我们身绝对丢不了,不像你们这个小东西,那么小,万一丢了找都不好找。”

    雨格忍不住一阵好笑,他也懒得去解释,不过阿郞身上的灵纹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于是继续追问道:“你们的灵纹除了可以用来交流和增强体能,还能做其它的事情吗,比如攻击?”

    阿郞不耐烦地说道:“它增强我们的体能,就是为了增加攻击力吗。”

    雨格继续耐心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直接利用灵纹攻击对手。”

    “那怎么攻击?它是纹在我身上的,又取不下来,难道直接用身体去撞击别人吗?”

    “比如你可以用灵纹和我进行交流啊,你得发送自己的意识串给我吧?我收到之后才能明白你要说什么呀。那你除了会发送自己的意识串之外,可不可以再发送其它的东西给别人?比如说具有攻击性的东西。”

    “噢——”阿郞恍然大悟,但是随即又摇头道,“没听说过,不可能,哪有那么神奇的手段。”

    “是你不知道还是没有?”

    阿郞怒道:“我的命虽然是你的,但是你不能污辱我的人格!我就是我们苏阿木族最厉害的勇士……哦,之一!其他人会的手段我都会,他们不会的我也会。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好好好,对不起,我道歉。”雨格心道,这和你的人格有屁的关系,然后突然间发现自己跑题了,他是要询问识别码的,“对了,如果你们没有识别码,那你是如何联系你的族长的?”

    “很简单呀,我只要激活身上的灵纹,然后在心里面想着族长的名字呼唤他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

    “是啊,就这么简单。”

    雨格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是转念又一想,不对啊,如果他没有识别码,那我是如何与他交流的?他有灵纹我没有啊,我的灵壶必须要接收到一个识别码才能发送信息啊!雨格急忙把灵识沉入灵壶里面,翻找自己的通讯录,还好他结识的朋友并不多,拥有灵壶的更少,很快就把通讯录翻找完一遍,但是结果令他震惊了,他真的没有找到阿郎的识别码,这就见鬼了,他是如何与阿郞交流的?

    雨格想了想,又调出灵壶的聊天交互窗口,这玩意和短信聊天差不多,只不过展示方式不同,他和每个人的聊天记录,都是以一种奇怪的气旋的形式存在的,想要查看的时候把自己的意识浸入里面即可。检索的时候也比手机短信要更方便,因为灵壶的存在方式更加类似于人类的思维殿堂,不需要用拇指上下滑动,仅仅靠意识扫描就可以快速检索了。雨格想不通其中的原理,但是这不妨碍他使用,很快他就检索一遍,他和所有人的聊天都有记录,但是唯独没找到阿郞格日木的。

    为什么会这样?雨格不死心,又尝试着和阿郞聊了几句,同时他时刻盯着灵壶的变化,最终终于被他发现问题所在,阿郞传过来的意识串并非没有在灵壶里留下痕迹,而是短暂停留,在雨格确认收到信息后就自动消失了,简单点来说就是,灵壶只是起到一个信息处理器的作用,就好像计算机把接收到的二进制语言01010自动转化成10一样,完成了转化工作后它就自动停止工作了,却不负责记录的工作。

    为什么会造成这一结果呢?雨格最终也只能得这样的结论:和灵壶识别码有关,如果是利用灵壶识别码进行交流,就会自动触发灵壶的存储机制,把双方的聊天记录保存起来,如果其中一方没有灵壶识别码,那么灵壶就只是起到一个翻译器的作用。

    雨格猜想这一路上,青合台和他们交流的时候,恐怕也只是用到灵壶的翻译器功能。但是他们之间的交流又有不同,因为雨格身上并没有灵纹,所以就需要青合台预先在自己的灵壶里安装锋族的语言包,才能正常和雨格交流。而阿郞因为事先在身上纹上了灵纹,他想要说的话就可以通过灵纹自动转换成灵壶可以识别的意识串,这样雨格就能借助灵壶和他交流,甚至不需要对应的语言包。

    雨励见雨格老没动静,忍不住询问道:“雨格,是不是他们不同意交出识别码?”

    “不是,野人根本没有识别码。”雨格苦笑着,把阿郞的话和他的猜想都讲述了一遍。

    众人相顾无言,怎么会这样?

    雨展小心地举起了手,略带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

    雨励看着他,眼神中闪烁出一丝异色,雨展今年38岁,在雨继的第四代中数他年纪最大,只比他的女儿雨真、也就是紫慕小了四岁。雨展一头飘逸的长发披在肩上,身穿着暖色米黄教官长袍,长得也十分俊郎。让他做教士,正是雨励当年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他真的有天赋,小小年轻已经靠自己的能力晋升到戊正,在整个大堡所有的教正当中,他这个教正名气最大,学识最渊博。

    雨展是雨励的大哥雨重阳的孙子,雨重阳是他们六兄弟当中死得最早的一个,在建堡之前就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年仅三岁的阿仔,取名雨常清。雨继怜其功,本想把自己的王位留给雨常清,其他五兄弟都十分敬重大哥,因此也一致同意,只是没想到雨常清的母亲不同意,她说自己的男人为这个家族奉献了一生,她不想他唯一的儿子步他父亲后尘,她希望常清能够在族中平安度过一生,雨继沉默半晌,点头答应了。

    雨常清一生不仕,现年58岁,又是只有一个独子,就是雨展。雨常清常常感到压力巨大,他害怕自己这一脉断了传承,虽然他诸多努力,却再也没能多生一子半女,不得不说命运的奇妙。本来雨常清是坚决不同意雨展参军的,他害怕自己儿子在战场上死掉,可是雨展不想一辈子庸碌无为,于是在励王的玩笑中,他做了一个教士。虽然也有不少军官是因为受伤的原因从前线退下来之后转职做教官,不过根据大堡的法律规定,教官是可以不上战场的,雨常清再三考虑后也就同意了。

    雨励温和地说道:“说说看。”

    “本来我也没往这方面想,可是雨格的话提醒了我,我才猛然间意识到,原来是这么回事。”雨展说道,“我曾经在监天馆看到过一张兽皮,上面记录了灵壶的历史,在古姜族兴盛的时候,他们族中的一个天才画师姜笑创造出灵识传信的画阵,利用画阵,可以打破空间的桎梏,无论两个人距离多远,只要他周围存在着灵,都可以瞬间把自己的意念传递给另外一人,这个画阵就是灵壶的前身。为了更方便地使用这种画阵,他召来一些人做试验,把阵图纹到了他们身上,应该就是野人身上的这种。”

    雨格对这种传奇故事最感兴趣了,忍不住问道:“雨展大哥,后来呢,它是如何演变成现在的灵壶的?”

    述迁什附和道:“是啊,我也很感兴趣,快讲一讲。”

    雨展温和地笑道:“好,那我就接着说。阵图纹到人身上之后姜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它可以增强人的体质。略一思索他便明白过来,阵图本质上还是需要凝聚天地之灵,用灵能来传递信息,但是它凝聚的灵太多,而传递信息需要的灵本身很少,这就造成了灵能过剩的现象。阵图本身的设计,只有凝聚和传递的功能,却没有积蓄的功能,因此凝聚过来的灵在传递的任务完成后便又消散在空气之中,而在这个凝聚和消散的过程中,肉体不断被灵能冲刷,也能起到洗练的作用,体质自然就逐渐增强了。”

    “姜笑为这个发现感到特别高兴,他又接着研究,别出心裁地把法阵设计成了立体图像,以便它可以容纳更多功能,但是立体的画阵没办法纹在身上,因为它是内外多层的结构,不可能把人体剖开后雕刻到内脏里,他只好篆刻到一根中间镂空的石柱上,这就是最初的灵壶,它有这么粗,这么长。”雨展用双手比划,差不多有普通成人那么长。

    雨始讶然道:“这也太大了吧?”

    “嗯,是很大,姜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这样的画阵,功能是增加了很多,可是携带和使用却不方便了,远没有纹在身上的轻松自在。姜笑大是苦恼,同时也不甘心,他把自己锁在房子里,对外界的事情不闻不问,穷尽一生的时间来研究这个画阵。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还在为立体画阵的体积发愁的时候,那种可以纹在身上的画阵已经在世间大放异彩,传遍了整个盘古大陆。于是从那以后,对于灵纹的应用也产生了分支。”

    “那,那个立体画阵的体积后来缩小了吗?”雨匆傻傻地问道。

    雨励哈哈一笑,反问道:“你说呢?”

    雨匆这才反应过来,雨始说的就是灵壶呀,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好像是缩小了。”

    雨始也笑了,“是缩小了,姜笑的画阵名气大增之后,就不断有学者前去拜访他,其中有一个叫姜文的,对微型篆刻法颇有建树,也就是咱们通俗所说的微雕,他们两个人一起合作,终于把灵柱缩小到原来的一半大小,当时人们就叫它灵柱,灵壶是后来的名字。还有就是这种篆刻法,后来成就了钟表业和其它一些需要精细操作的行业。”

    述迁什插口道:“姜奇大师的师傅好像就叫姜文,他们是同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