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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匈奴围酒泉

    六人重新回到军营,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些伤,由军营里精通医术的画师给治疗了一下。雨格因为紫慕的原因,本身也略懂一些草木药理,在他不遗余力的调养下,大家都恢复得很快,只用了一周,就个个生龙活虎了。

    一周的时间,大堡的变化也是天翻地覆,先是公检院联合拱安院颁发南方各堡戒严令,以东西两诸忽察为界线,线以南各忽察的城门处开始有忽察卫日夜站岗值巡。然后是拱安院与监天馆合作,对外宣布,专门为前来投诚的舍雅人制作公民身份灵牌。

    既然知道了蛮获野人身上的纹身是最原始的灵壶画阵,就难不倒那些知识渊博的监天馆画师们,他们刻意修改了传音画阵,在不破坏原有灵纹完整性的基础上,增加了身份识别功能。这种身份识别功能类似于灵壶的识别码,一旦纹在身上便会和自身灵魂契合,拥有唯一性。

    灵牌的功能就是为了激活舍雅人身上的识别灵纹,同时记录他们的身份资料,一旦遗失,需要补办,否则在大堡将寸步难行。当然想遗失也不容易,因为灵牌也掺杂了壶金,同样能像灵壶一样完全灵化,收摄进进体内。灵牌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增强舍雅人的灵敏度,基本上舍雅人只要吸收了灵牌,几乎都会爱上那种感觉。

    随着大堡和蛮获野人建立通信渠道,每天都有大量有关舍雅人的资料被收集整理出来。大堡人知道了原来蛮获野人当中也有爱好和平的种族,对野人也不是一味地仇视了,开始理智地判断和接受他们。同时军部在西境荒原上建立的哨点也更多了,更加深入舍雅人的居住地。而嘑士们的工作自然也就更加忙碌和危险,不过与此同时也为他们建功立业创造了更多机会。

    现在大堡已经了解,对于舍雅人而言,一个种族就是一个部落,不同部落之间是不会通婚的,这和赫尔织金堡建堡前是完全一样的情况。关于狂化,目前已经有大量证据表明,狂化是一种带有传染性的病,而且这种病暂时没有治疗方法,不过大堡平民们并不关心,仍然习惯称之为诅咒。

    狂化是最近几十年才有的,至少在大堡建成之前没听说过舍雅人有狂化的现象,苏阿木族的老人也证实了这一点——现在苏阿木族留守在部落里的那些老弱病残也被允许来大堡避难了。

    大概五十年前,还只有切奇水族的人会有狂化现象。切奇水族为了不引起众怒,便把狂化的野人带到大堡的西诸忽察,让他们参与攻城,哪怕是在作战中死去,也算是死得其所。

    第一次有狂化野人参与攻城的战争爆发于雨继统治大堡的倒数第二个年头,那是距今六十五年之前,当时大堡还不知道野人狂化的事情,因此吃了大亏,据说当时仅有三百狂化野人攻城,却屠杀了西诸忽察上万士兵。

    然后是五十年前,与切奇水族相邻的九夜月族也开始有人出现狂化的现象,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只用了十年,九夜月族就有超过三分之一的族人被传染。至如今,九夜月族被感染的数量已经超过9成,只有一些身体特别强壮的人才能幸存下来。

    第二次狂化野人参与攻城,是距今四十二年前,参与攻城的狂化野人数量已经达到了两千人。这次是大堡准备最不充足的一次,因此损失惨重。

    舍雅人虽然不聪明,但是也不傻,其他各部落的舍雅人即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对,从第二次狂化野人攻城开始,就有一些部落开始有意识地迁徙,把部落建筑在远离切奇水族和九夜月族的地方,比如曾经强大一时的爆烈火族就是那时候迁走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它各族的舍雅人反而没有出现过狂化的现,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也或许是出现了,不过数量不多,都被各族刻意掩盖了。

    切奇水族是一个很奇妙的种族,他们信奉水灵,本身所有的族人就都具有神奇的快速恢复能力。一刀砍在身上,同样的伤口,其它部落的野人可能要养一个星期才能完全恢复,切奇水族的人则最多只需要三天。

    切奇水族是狂化的来源,几乎人人都会狂化,不过很奇怪的是,他们的狂化很弱,往往只要力竭,就能恢复清醒。而且即使狂化了,他们也能够认出自己的族人,不会自相残杀。

    九夜月族则不同,他们的族人只要狂化,就真的六亲不认,仅有一点点灵识约束着他们不攻击自己的族人,可是一旦把他们关在一起,或者稍微受点刺激,这点灵识就起不到丝毫作用了,他们会发了疯一样攻击身边所有人。

    狂化最令人感到恐惧的,还不是他们突然间不认识你,而是他们的力量,会比平常增强至少两倍。试想一下,正常的野人就已经拥有非人的力量了,现在又要把他们的力量增强数倍,别说普通智人,就算是排名前三的锋族和瞳族遇上也受不了。

    战争即将爆发,赫尔织金堡开始吸纳更多不仇视智人的舍雅人加入进来。

    上一次狂化野人攻城,也就是距今为止的第三次,还是二十年前,当时参与攻城的狂化野人人数已经达到八千,大堡牺牲了足足三十万士兵的性命才把城门守住,那么这一次呢?

    曹公雨构把玩着手里的信息灵牌,一脸忧色,他是雨匆的父亲,雨继第四子雨彻的大儿子,虽然说在他们这一辈兄弟中他排行老四,只有56岁,但是在所有家族的戊公当中,就数他最为稳重沉着,因此那些老家伙们一有事也都愿意与他交流。

    现在在他身旁的是他的老伙计,卫公刀涂。这两人年轻的时候也是相互差点儿打出脑浆子的主,后来年纪大了,许多事情看得淡了,关系反而变得亲密了。

    涂公性如烈火,按理说最适合做旗士,可是他当年偏偏选择了做卫士,而且一干就是一辈子,可以说是战功卓著。

    涂公没那么大耐心,见雨构老不说话,忍不住问道:“构公,这事你怎么看?”

    雨构扬了扬眉道:“什么怎么看?”

    “召募野人啊!”

    “不是已经发布了召募令吗,还能怎么看?”

    “我知道发布了,我就是想知道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我没看法。”

    “哎,我说,你这个老东西,我最讨厌你这一点,有想法也是藏着掖着,咱们都那么熟了,还怕我给你抖露出去不成?”

    “开会的时候你不在?”

    “在啊,可是我是投反对票的人,他们在那里叽叽歪歪扯半天,我又懒得听。”

    “那我问你,这次会有多少狂化野人参与攻城?”

    “哦,至少一万二啊,灵牌还在你手里呢,问我干什么。”

    “是啊,一万二。二十年前是多少?八千!这次比上次多了整整四千!只需要八千狂化野人,我们就需要用三十万人命去填,那么一万二我们需要用多少人命来填?”

    “这、这、这谁知道,我们现在和当年也不一样了啊,战士们的整体素质比以前强了很多。而且以前也是没有太多准备,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

    “你呀,年纪那么大了还是不学无术,我告诉你吧,我们这次如果不召募野人,仅仅用我们大堡的士兵去守,至少还要损失三十万,任何时候都不敢说我们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另外,你都是戊公了,你来告诉我,我们现役的战士一共还有多少人?

    “九十万吧。”

    “只一役,丢掉全堡三分之一战士性的命,你忍心吗?”

    “可是、可是,那些野人……”

    “可是那些进堡的野人也是一个隐患,一旦允许他们进入大堡,将来哪怕是胜利了,我们失去城墙的依托,无险可守,无异于引狼入室。”

    “啊……对啊,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开会的时候在睡大觉吧?你以为监天馆的画师都是吃干饭的吗,你能想到的问题他们会想不到?身份灵牌是干嘛用的?”

    “那东西真能起到制约野人的作用?”

    “废话。”

    “那他们把灵牌丢了不就没事了。”

    “你呀你呀,你可不可以再蠢一点?舍雅人都比你聪明。”

    “喂,既然解释了就解释清楚嘛。喂,老家伙,你给我站住,别走,我还有问题要问呢……”

    雨格带阿郞去长冶忽察更新了身上的灵纹,然后领取到一个身份灵牌。这是一块黑色的铁合金牌,掺了一丝壶金,有10来公斤重,30公分长,20公分宽,两面都篆刻有灵纹画阵。这体积和重量,大概也只适合舍雅人使用了,要让大堡人整天带着这么大块金属牌子走路,哪怕是灵化后收进体内,估计也会觉得膈应。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雨格特意让青合台带路,在长冶找到一个裁缝,要求他给阿郞缝制一身衣服。

    裁缝说那么大的衣服,至少需要七天才能完工,雨燕马上掏出一枚金币,说道:“七天太长。”

    裁缝两眼放光,他干一个月也挣不到一枚金币,立刻改口道:“五天”。

    葛十八也掏出一枚金币。

    “三天,无论如何也需要三天,没办法更快了。”

    雨格满意地点点头,这软饭他吃的心安理得。

    这却是有原因的,因为阿郞实在太高了,穿的又是兽皮短裙,里面还没有底裤,结果就可想而知了。但凡是站在阿郞身边要和他说话的,免不了都得尴尬……羞得这两位姑娘一直都不敢抬头,女人再怎么泼辣,她也是女人啊,而且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

    雨格既然接受了这两个女孩,每次想到这件事,就感觉自己吃了大亏,所以就把给阿郞做衣服当成是人生第一件大事来办了。要不是因为没有身份灵牌阿郞无法乱跑,他一定会带着阿郞先来做衣服。

    阿郎的身份解决,雨格决定陪着石头回七客忽察,战争的事他们也帮不上忙,一个人的力量在千军万马中实在发挥得有限,倒不如陪着石头去完成他的心愿。

    雨格终于实现了骑駺骞的愿望,坐在身长体宽的闪骑脊背上,雨格一时感叹,这才是男人骑的坐骑,小龙马暂时只适合做宠物。

    再次路过魅族忽察,他们也算是故地重游了,上次走得匆忙,他们也没在这里过多停留,雨格一时兴起,询问青合台道:“这里为什么叫魅族忽察?”

    “这里原来是魅族的领地。”

    “魅族?”好陌生的名字,连葛十八都没听说过。

    “是的,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魅族存在了,只剩下这个名字。”

    “怎么回事?”

    “种族灭绝呗。”

    “啊,在大堡里也会发生这种事?”

    “很正常啊,大堡里面也不安全,各族之间经常会发生火拼,就连九大都不例外,更何况那些弱小的种族。比如你们雨族,不也经常与刀族火拼吗?”

    “我的天,怎么会这样?”

    “这几年已经好多了,拱安院得到九大授权,颁布了禁杀令,允许各族之间以武力形式解决矛盾争端,但是需要去决斗台,禁止在大街上出现未经授权的大规模武力冲突,现在大家都收敛了很多。”

    葛十八气愤地说道:“早就应该这样。”

    “呵呵,其实禁杀令也是被迫颁发的,因为每一年大卡府汇报上去的人口普查结果,人数都比往年更低,大堡的总人口在下降,而且下降的特别厉害。民风院为此绞尽脑汁,想出了许多增加人口的办法,比如鼓励生育,3个孩子为界线,每多生一个孩子,就奖钱1金币。如果撞大运生了个三胞胎四胞胎,那就更幸福了,几个孩子全部归政府抚养,父母每个月还都可以领到不错的补贴。有些地方甚至颁发过强制婚嫁令,要求年龄达到十六岁的女孩必须出嫁。”

    “哇,好恐怖!万一到十六岁还找不到心上人怎么办?”

    “嘁,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幸运,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大多数女孩还是像雨燕一样,不得不接受父母的安排。不过雨燕也幸福啊,跟对了人,比雨格还优秀的男人在大堡可不多见。”青合台意识到自己这么说太鲁莽,赶紧改口夸起了雨格。

    “那当然,我多聪明呀,我找的男人岂能不优秀!”葛十八神气活现地说道,她越来越为自己当初的决定而自豪。

    青合台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改口道:“对了,魅族被灭却怪不得别人,是他们自己作死。”

    “什么意思?快说快说,我最喜欢听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