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身事征战
寒夜霜族的部落里一个活人也没有，好多帐篷都被破坏的相当严重，死掉的舍雅人尸体随意地散落在各处，引来好多食腐昆虫和鸟兽的争抢。九夜月族的幸存者经过，吓飞一群又一群食腐鸟，不停地在空中盘旋着不肯离去，雨格甚至可以听到翅膀扇动的声音，待那人走出老远后鸟群才又重新落下。
雨格见状脚步为之一顿，对方可以直接趟过去，他却不敢，否则肯定会暴露。他不敢去赌九夜月族的智商，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阿郎绕了半个大圈子的远路。
越往前走，雨格越心惊，他突然意识到，整个九夜月族的行军路线上，所有的舍雅人部落，恐怕全都是空无一人。
大多数舍雅人的部落都很原始，不管人数多少，一律都是居住在人工搭建的兽皮帐篷里，部落四周也没有围墙，这些好战的家伙压根不担心会有任何人类或野兽袭击。
九夜月族的部落渐渐近了。
大草原深处有一个非常大的内陆湖，舍雅人有一个学名叫佤兮洛湖，翻译过来就是母亲湖的意思，是舍雅人文明的发源地。之前的时候，赫尔织金堡绝大多数人都只在传说中知道有这么一座湖，因为很少有人见过，除了嘑士没有人能深入那么远的地方。
永夜月族是一个大部落，占据了很好的地理位置，他们就生活在这个内陆湖旁边，从方位上看，位于这座湖的东南岸。
正常情况下，要抵达永夜月族并不容易，因为要穿过好几个舍雅人部落。但是现在，这种困难已经不存在了，雨格一路上一个活着的舍雅人也没见到，只是要绕过许多部落多走了不少冤枉路。
这时天已大亮，那名幸存者快速进入九夜月族的部落里面，不知所踪。雨格没敢立刻进去，永夜月族的部落确实非常大，远远看去，黑压压一大片全是兽皮帐篷，比雨族的黑龙军团占地面积大多了。雨格有一种感觉，这根本就是一座由帐篷搭建的草原大城。
阿郎抱怨道：“雨格，我的衣服破了。”
雨格哭笑不得，这时候他还有心思管这个，“回去给你换新的。我准备进去看看，你就在这里，要小心点，别被永夜月族的人发现。”
阿郎拦住雨格，凝神看了一会儿道：“里面没有人，我和你一起进去。”
“你确信？”
阿郎指着左前方说道：“那里有一个很大的祭坛，在我们这个位置看不到，上面有人的话就可以看到。永夜月族对那个祭坛很重视，祭坛上从来也没断过守护者，就算整个部落的人都离开了那里也不应该没人守护。我刚才注意了一下，没有看到上面有人。”
雨格听懂了阿郞的话，不由得赞赏地看着阿郎，“行啊，你这家伙，知道动脑子了。”
部落里面果然没人，连那个幸存者也不见了。两人一兽一直搜寻到佤兮洛湖岸边，雨格立刻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到了。
一望无际的湖水，碧波荡漾，湖岸边类似芦苇的水草一排又一排，夹杂在其它枯死发黄的野草中随风摇曳，环绕着湖水，往左右两个方向一直延伸到地平线以下，在肉眼极限处隐约还可以看到几只水鸟在天空中飞舞。
雨格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一年多了，何曾见过如此美景，一时间所有的压抑、紧张和不快都随风而去。雨格只想要奔跑，想要呐喊，想要好好在这里游玩一番，最好能永远生活在这种地方。
不过他还算冷静，很快就回到现实，略一思索，立马就想到了那个幸存者可能会去的地方——那个祭坛。
诺大的部落，一个人都没有，无数帐篷在凛冽的北风下嚯嚯响动。雨格边走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他倒是不觉得冷，可是打心底却有一种阴森的感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即使是已经升起很高的太阳也没能帮他驱散。
阿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利用灵识对雨格说道：“雨格，我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这里有些不对劲。”
雨格嗯了一声没说话，继续向祭坛方向走去。他早就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四周太安静了，没有听到任何昆虫和鸟兽的叫声，这就相当的不正常。
越往西走，突然间连风声都没有了，小龙马冯冯“嘶哑”一声把翅膀张开，两只前蹄高高翘起，莫名其妙地受到了强烈的惊吓。雨格急忙转身安抚它，然而冯冯却死活也不肯再向前一步。
“阿郎，祭坛还有多远？”
阿郎一指前面的一排帐篷，“就在前面，过了那个帐篷就是，你的个子太矮看不到，我已经看到它了。”
雨格了然，冯冯不肯向前，肯定和祭坛有关，它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的东西。可是前面依然空荡荡的，只有在风中飘摇的帐篷，雨格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雨格没有继续前进，能让冯冯害怕成这样，一定有什么不对劲，他知道动物有时候比人更加敏感，能够提前预知到一些看不见的危险。
“阿郞，你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阿郎点了点头，然而马上又摇了摇头，他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可是究竟哪里不对劲，他却说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雨格凝眉苦思，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他急忙闭上眼，然后把体内的灵能散发出来，小心翼翼地向祭坛方向靠近。
他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灵识，阿郞没有灵壶，也不懂画师的手段，但是他身上的纹身却是一个功能强大的画阵，他就是依靠这个画阵他想要说的话以灵识的形式发送到雨格的灵壶里的，雨格才能够听到。灵识不但能代替嘴巴来说，还可以代替眼睛来看，而且比眼睛更厉害的一点是，它看到的影像是全方位的，哪怕不转身，利用灵识他也可以看到身后的情况。当然，能看多远就要看画师的修为水平了。
雨格才刚晋升到中级画师，由于一直缺乏锻炼，对于灵识的利用并不熟练，利用灵识能够观察的距离也比较有限，只有方圆一千米左右，比阿郞都不如，不过用来观察祭坛已经够了。
在灵识笼罩下，雨格终于看到了祭坛，还有祭坛上方笼罩的大量翻滚的雾气，不由得心下骇然，他刚才用肉眼明明没有看到任何雾气，而且正好相反，今天天气很不错，万里晴空，连一朵云彩都没有。
雨格突然有一种明悟，虽然他对这个世界的见识还很短浅，可是他几乎立马就可以确认，这哪里是什么雾气，这分明是怨气！这是由于无数人含愤而死所形成的怨气，他越看越觉得心惊，一时间手脚冰凉。
无形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怨气中窜出来，闪电般朝雨格袭来，他根本来不及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有心想要躲避，可是刚刚被震惊到，肢体动作跟不上大脑的运转速度，一个站立不稳便向后栽倒，随即灵识也跟着溃散，祭坛和怨气全部消失，眼前又现出阻挡住视线的那顶帐篷。
阿郞被雨格吓了一跳，可是他四下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敌人在哪，只好疑惑问道：“雨格，你怎么了，谁攻击你了？”
雨格摇摇头，没有回答阿，他实际并未受到任何伤害，因此也不能确定刚才那是不是幻觉，不过他可以肯定，小龙马不愿意再前进一步，一定是因为祭坛上方的怨气。这里充满了诡异的气息，未搞清楚状况之前，他也不敢再继续往前走。
“阿郞，你再看看那座祭坛，别用眼睛看，用灵识。”
阿郞依言放出灵识，但是依然摇头道：“没发现什么异常啊。”
“祭坛上面，你没看到有大量的雾气吗？”
“没有。”
雨格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好在他本就是极其聪明的人，很快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应该是跟他的寄魂之体有关，或者是跟他学习了符术有关。所谓的怨气，本身就是灵魂散发出来的气息，而他的暗黑体质，对灵魂相关的东西都特别敏感，特别是在他偷偷修炼了宫哉教给他的符术之后，更是清晰地意识到，人人都有灵魂，而每个人的灵魂也都有强弱之分。
雨格觉得很奇妙，虽然不太理解大堡的人为什么那么害怕符术，但是他修炼之后却没觉得有什么，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证实了这个世界有“灵魂”的存在，这可是一个大发现。如果是还在地球的时候，有人和他讲灵魂是存在的，他肯定一个大白眼递过去，然后批评对方这是封建迷信。
大堡的法律虽然禁止普通老百姓修炼符术，但是那么多年的发展，符术早就自成一个体系了。宫哉教给雨格的多是些基础的理论知识和几个常用的防身之术，具备攻击能力的只有一个。基础知识概述了符术的修行理念，以及它和画术修炼的差异，这给雨格打开了一扇更大的认知之窗，让他可以从更基础、更根本的层次去认识画术。
画师修炼的方法是运用天地之灵，以求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画师们利用天地之灵来提升自己，但并非是一味地向天地索取，其想要达到的目的是与天地共鸣，他们认为自己也是灵的一部分，就好像鱼儿是大海的一部分一样。
符术则不然，虽然它也是利用天地之灵，但是修习符术讲求的是强化自身，他们是把自己的身体作为容器，不断把天地之灵炼化吸收，来强化自身。而且符术修习者不但可以从天地之间吸收能量，也可以从别的画师身上掠夺，更有甚者，符术修习者甚至可以吸收别人的灵魂来壮大自己，这大概就是符术成为禁忌之术的原因吧。
如果说画师修炼的是精神和灵力的共鸣的话，那么符师修炼的就是灵魂和灵力掠夺，他们一个讲究的是天人合一，一个讲究的是人定胜天。虽然大家都是运用画术符纹，但是彼此截然相反的修炼方式，注定了他们天然会成为敌人。雨格突然意识到，和画师相比，修习符术的人真是贪婪的代名词，不过身为21世纪初的地球人他并不在意这些，他心里知道，不管任何技艺或者工具，都只是一种手段，本身是不具备邪恶性质的，全看掌握它的人如何使用。
雨格再次利用灵识查看，却发现祭坛上方的怨气已经消失一空，好像从来也没出现过，他尝试向前走了几步，这次出奇的顺利，小龙马竟然也跟了过来，没有再抗拒向前。雨格想了想不得要领，反正自己是肯定要过去祭坛看看的，便决定不纠结这个问题。
越过前面的那排帐篷，祭坛赫然在望。其它帐篷相距都是六米左右，但是在祭坛周围30米的范围内却是一片整洁的空地，没有任何野草或杂物。
这是一个用巨石垒起来的圆筒状建筑，比帐篷略高一点点，目测大概有十五米那么高。按照雨格之前的想法，既然是祭坛，应该是类似于陵园的场所，哪怕规模小一些，也应该修建成一个巨大的平台。但是眼前这个祭坛，却有点类似于前世地球上日本人在中国修建的炮楼，上面还有一个平台，大概就是之前阿郎所谓的守护者站岗的地方。
这座祭坛通体灰黑色，应该是涂抹了一层涂料。雨格小心翼翼地靠近，转了半个圈子，才看到一个洞口，但是这个洞口的尺寸却令雨格惊讶不已。
这是一个很小的门洞，宽大约1.5米，高也只有3米左右，没有门，只有一张兽皮挂在那里。那么高大的舍雅人竟然建造了一个这么小的门户，他们想要进去，只能爬着，而且还得侧着身子，这恐怕就是名副其实的狗洞吧？
“怎么这么小的门？”
阿郞也相当惊讶。
雨格一咬牙，“我们进去。”
祭坛里面很阴暗，因为连个窗户都没有，这是一个还算宽大的空间，当然也只是相对于雨格而言，对阿郞来说就有些狭小了，比外面的帐篷空间还要小一圈。毕竟帐篷是用兽皮搭建的，祭坛却是用巨大的石块建造的，石块可比兽皮厚多了。
雨格进去时相当小心，因为这里是那个九夜月族的幸存者最有可能会来的地方，但是他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发生，祭坛里同样没人。
雨格见状脚步为之一顿，对方可以直接趟过去，他却不敢，否则肯定会暴露。他不敢去赌九夜月族的智商，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阿郎绕了半个大圈子的远路。
越往前走，雨格越心惊，他突然意识到，整个九夜月族的行军路线上，所有的舍雅人部落，恐怕全都是空无一人。
大多数舍雅人的部落都很原始，不管人数多少，一律都是居住在人工搭建的兽皮帐篷里，部落四周也没有围墙，这些好战的家伙压根不担心会有任何人类或野兽袭击。
九夜月族的部落渐渐近了。
大草原深处有一个非常大的内陆湖，舍雅人有一个学名叫佤兮洛湖，翻译过来就是母亲湖的意思，是舍雅人文明的发源地。之前的时候，赫尔织金堡绝大多数人都只在传说中知道有这么一座湖，因为很少有人见过，除了嘑士没有人能深入那么远的地方。
永夜月族是一个大部落，占据了很好的地理位置，他们就生活在这个内陆湖旁边，从方位上看，位于这座湖的东南岸。
正常情况下，要抵达永夜月族并不容易，因为要穿过好几个舍雅人部落。但是现在，这种困难已经不存在了，雨格一路上一个活着的舍雅人也没见到，只是要绕过许多部落多走了不少冤枉路。
这时天已大亮，那名幸存者快速进入九夜月族的部落里面，不知所踪。雨格没敢立刻进去，永夜月族的部落确实非常大，远远看去，黑压压一大片全是兽皮帐篷，比雨族的黑龙军团占地面积大多了。雨格有一种感觉，这根本就是一座由帐篷搭建的草原大城。
阿郎抱怨道：“雨格，我的衣服破了。”
雨格哭笑不得，这时候他还有心思管这个，“回去给你换新的。我准备进去看看，你就在这里，要小心点，别被永夜月族的人发现。”
阿郎拦住雨格，凝神看了一会儿道：“里面没有人，我和你一起进去。”
“你确信？”
阿郎指着左前方说道：“那里有一个很大的祭坛，在我们这个位置看不到，上面有人的话就可以看到。永夜月族对那个祭坛很重视，祭坛上从来也没断过守护者，就算整个部落的人都离开了那里也不应该没人守护。我刚才注意了一下，没有看到上面有人。”
雨格听懂了阿郞的话，不由得赞赏地看着阿郎，“行啊，你这家伙，知道动脑子了。”
部落里面果然没人，连那个幸存者也不见了。两人一兽一直搜寻到佤兮洛湖岸边，雨格立刻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到了。
一望无际的湖水，碧波荡漾，湖岸边类似芦苇的水草一排又一排，夹杂在其它枯死发黄的野草中随风摇曳，环绕着湖水，往左右两个方向一直延伸到地平线以下，在肉眼极限处隐约还可以看到几只水鸟在天空中飞舞。
雨格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一年多了，何曾见过如此美景，一时间所有的压抑、紧张和不快都随风而去。雨格只想要奔跑，想要呐喊，想要好好在这里游玩一番，最好能永远生活在这种地方。
不过他还算冷静，很快就回到现实，略一思索，立马就想到了那个幸存者可能会去的地方——那个祭坛。
诺大的部落，一个人都没有，无数帐篷在凛冽的北风下嚯嚯响动。雨格边走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他倒是不觉得冷，可是打心底却有一种阴森的感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即使是已经升起很高的太阳也没能帮他驱散。
阿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利用灵识对雨格说道：“雨格，我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这里有些不对劲。”
雨格嗯了一声没说话，继续向祭坛方向走去。他早就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四周太安静了，没有听到任何昆虫和鸟兽的叫声，这就相当的不正常。
越往西走，突然间连风声都没有了，小龙马冯冯“嘶哑”一声把翅膀张开，两只前蹄高高翘起，莫名其妙地受到了强烈的惊吓。雨格急忙转身安抚它，然而冯冯却死活也不肯再向前一步。
“阿郎，祭坛还有多远？”
阿郎一指前面的一排帐篷，“就在前面，过了那个帐篷就是，你的个子太矮看不到，我已经看到它了。”
雨格了然，冯冯不肯向前，肯定和祭坛有关，它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的东西。可是前面依然空荡荡的，只有在风中飘摇的帐篷，雨格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雨格没有继续前进，能让冯冯害怕成这样，一定有什么不对劲，他知道动物有时候比人更加敏感，能够提前预知到一些看不见的危险。
“阿郞，你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阿郎点了点头，然而马上又摇了摇头，他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可是究竟哪里不对劲，他却说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雨格凝眉苦思，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他急忙闭上眼，然后把体内的灵能散发出来，小心翼翼地向祭坛方向靠近。
他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灵识，阿郞没有灵壶，也不懂画师的手段，但是他身上的纹身却是一个功能强大的画阵，他就是依靠这个画阵他想要说的话以灵识的形式发送到雨格的灵壶里的，雨格才能够听到。灵识不但能代替嘴巴来说，还可以代替眼睛来看，而且比眼睛更厉害的一点是，它看到的影像是全方位的，哪怕不转身，利用灵识他也可以看到身后的情况。当然，能看多远就要看画师的修为水平了。
雨格才刚晋升到中级画师，由于一直缺乏锻炼，对于灵识的利用并不熟练，利用灵识能够观察的距离也比较有限，只有方圆一千米左右，比阿郞都不如，不过用来观察祭坛已经够了。
在灵识笼罩下，雨格终于看到了祭坛，还有祭坛上方笼罩的大量翻滚的雾气，不由得心下骇然，他刚才用肉眼明明没有看到任何雾气，而且正好相反，今天天气很不错，万里晴空，连一朵云彩都没有。
雨格突然有一种明悟，虽然他对这个世界的见识还很短浅，可是他几乎立马就可以确认，这哪里是什么雾气，这分明是怨气！这是由于无数人含愤而死所形成的怨气，他越看越觉得心惊，一时间手脚冰凉。
无形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怨气中窜出来，闪电般朝雨格袭来，他根本来不及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有心想要躲避，可是刚刚被震惊到，肢体动作跟不上大脑的运转速度，一个站立不稳便向后栽倒，随即灵识也跟着溃散，祭坛和怨气全部消失，眼前又现出阻挡住视线的那顶帐篷。
阿郞被雨格吓了一跳，可是他四下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敌人在哪，只好疑惑问道：“雨格，你怎么了，谁攻击你了？”
雨格摇摇头，没有回答阿，他实际并未受到任何伤害，因此也不能确定刚才那是不是幻觉，不过他可以肯定，小龙马不愿意再前进一步，一定是因为祭坛上方的怨气。这里充满了诡异的气息，未搞清楚状况之前，他也不敢再继续往前走。
“阿郞，你再看看那座祭坛，别用眼睛看，用灵识。”
阿郞依言放出灵识，但是依然摇头道：“没发现什么异常啊。”
“祭坛上面，你没看到有大量的雾气吗？”
“没有。”
雨格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好在他本就是极其聪明的人，很快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应该是跟他的寄魂之体有关，或者是跟他学习了符术有关。所谓的怨气，本身就是灵魂散发出来的气息，而他的暗黑体质，对灵魂相关的东西都特别敏感，特别是在他偷偷修炼了宫哉教给他的符术之后，更是清晰地意识到，人人都有灵魂，而每个人的灵魂也都有强弱之分。
雨格觉得很奇妙，虽然不太理解大堡的人为什么那么害怕符术，但是他修炼之后却没觉得有什么，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证实了这个世界有“灵魂”的存在，这可是一个大发现。如果是还在地球的时候，有人和他讲灵魂是存在的，他肯定一个大白眼递过去，然后批评对方这是封建迷信。
大堡的法律虽然禁止普通老百姓修炼符术，但是那么多年的发展，符术早就自成一个体系了。宫哉教给雨格的多是些基础的理论知识和几个常用的防身之术，具备攻击能力的只有一个。基础知识概述了符术的修行理念，以及它和画术修炼的差异，这给雨格打开了一扇更大的认知之窗，让他可以从更基础、更根本的层次去认识画术。
画师修炼的方法是运用天地之灵，以求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画师们利用天地之灵来提升自己，但并非是一味地向天地索取，其想要达到的目的是与天地共鸣，他们认为自己也是灵的一部分，就好像鱼儿是大海的一部分一样。
符术则不然，虽然它也是利用天地之灵，但是修习符术讲求的是强化自身，他们是把自己的身体作为容器，不断把天地之灵炼化吸收，来强化自身。而且符术修习者不但可以从天地之间吸收能量，也可以从别的画师身上掠夺，更有甚者，符术修习者甚至可以吸收别人的灵魂来壮大自己，这大概就是符术成为禁忌之术的原因吧。
如果说画师修炼的是精神和灵力的共鸣的话，那么符师修炼的就是灵魂和灵力掠夺，他们一个讲究的是天人合一，一个讲究的是人定胜天。虽然大家都是运用画术符纹，但是彼此截然相反的修炼方式，注定了他们天然会成为敌人。雨格突然意识到，和画师相比，修习符术的人真是贪婪的代名词，不过身为21世纪初的地球人他并不在意这些，他心里知道，不管任何技艺或者工具，都只是一种手段，本身是不具备邪恶性质的，全看掌握它的人如何使用。
雨格再次利用灵识查看，却发现祭坛上方的怨气已经消失一空，好像从来也没出现过，他尝试向前走了几步，这次出奇的顺利，小龙马竟然也跟了过来，没有再抗拒向前。雨格想了想不得要领，反正自己是肯定要过去祭坛看看的，便决定不纠结这个问题。
越过前面的那排帐篷，祭坛赫然在望。其它帐篷相距都是六米左右，但是在祭坛周围30米的范围内却是一片整洁的空地，没有任何野草或杂物。
这是一个用巨石垒起来的圆筒状建筑，比帐篷略高一点点，目测大概有十五米那么高。按照雨格之前的想法，既然是祭坛，应该是类似于陵园的场所，哪怕规模小一些，也应该修建成一个巨大的平台。但是眼前这个祭坛，却有点类似于前世地球上日本人在中国修建的炮楼，上面还有一个平台，大概就是之前阿郎所谓的守护者站岗的地方。
这座祭坛通体灰黑色，应该是涂抹了一层涂料。雨格小心翼翼地靠近，转了半个圈子，才看到一个洞口，但是这个洞口的尺寸却令雨格惊讶不已。
这是一个很小的门洞，宽大约1.5米，高也只有3米左右，没有门，只有一张兽皮挂在那里。那么高大的舍雅人竟然建造了一个这么小的门户，他们想要进去，只能爬着，而且还得侧着身子，这恐怕就是名副其实的狗洞吧？
“怎么这么小的门？”
阿郞也相当惊讶。
雨格一咬牙，“我们进去。”
祭坛里面很阴暗，因为连个窗户都没有，这是一个还算宽大的空间，当然也只是相对于雨格而言，对阿郞来说就有些狭小了，比外面的帐篷空间还要小一圈。毕竟帐篷是用兽皮搭建的，祭坛却是用巨大的石块建造的，石块可比兽皮厚多了。
雨格进去时相当小心，因为这里是那个九夜月族的幸存者最有可能会来的地方，但是他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发生，祭坛里同样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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