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PA事务所
距离圣诞节还有两天，东京不知何时流传起一个都市传说。
玲也是从小樱那里听说的。而小樱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都市传说就是这样，口口相传而变得路人皆知。
“这是我在剧组的时候听人说的。玲也你听说过《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吗？”
因为这次的都市传说好像和幽灵鬼怪都没关系，所以小樱一点也不怕，甚至很感兴趣，因为那和童话故事一样。
“知道呀，安徒生童话。”
流传世界的安徒生童话，不知道才奇怪。家徒四壁的可怜小女孩，又冷又饿，冻死在了新年前夜。
这当然是悲剧，唯一能称之为童话的，是她从点燃的火柴中看到的一幕幕幸福的幻象。从幻想中得到藉慰，去往了没有寒冷和饥饿的天国。
“所以啊，听说最近出现了这样一颗宝石。就像故事里小女孩的火柴一样，只要透过它对着太阳用眼睛去看，就能看到自己最希望的东西，或者最想见的人。”
喜欢吃的东西，想要的玩具，或者长久不见的亲人，无论想要的是什么，都能看到相应的幻象。
“感觉好浪漫啊。”知世道，童话故事就发生在现实中。
“对吧，对吧！”
“可是啊。”虽然那两人挺有兴致，但是玲也不太明白。
“这个算是很稀奇的东西吗？如果只是想要看到幻象的话，我们的那个‘头箍’沉浸五感，不是更清楚的多吗？”
想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那个五感系统也能够实现啊，只要编入程序就好。
“诶？”
这么一说，知世和小樱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真的是这样。而且感觉她们的设备比那个传说中的宝石更先进许多。
这么一想就让人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毕竟自己已经有的东西，也很难让人产生什么遐想。
原本的热情一下子就被浇灭了，意兴阑珊。
玲也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是能够制造幻觉的宝石而已，听着也不像是有什么危害性的东西。
因为地球上已经登记居住了不少天人，虽然外星科技物品一般来说是民间管制的，但也没法完全杜绝。
只要是没有杀伤力的管制品，官方一般那而言也不会管得太严格，所以各种神奇的东西其实还挺常见的。
这造成了一些奇妙的现象，尤其是玲也个人的感觉。现在是1974年的末尾，即将迎来1975年，可有时候街上却会出现一些二十一世纪都没有的高科技。
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或许已经渐渐习惯，反而是玲也，如果以站在时代之外，21世纪‘过来人’的眼光来看，实在有种古怪的感觉。真不知道自己是穿越到了过去还是未来。
客厅的电视正在播放今年的影帝、影后评选。每年圣诞节前的保留节目。
作为投资了娱乐公司的大股东，她应该挺关心这个，可实际上玲也一点也不关心。
“啊，结果出来了，今年的影后果然是小百合小姐！”
玛利亚倒是挺关心的，她对娱乐圈的八卦比玲也清楚地多。
作为清纯派的代表，永泽小百合已经不是第一次当选影后，影坛常青树。算算年纪出道至今快二十年，至少要三十六、七岁了，可是看她的外貌，说是二十岁都不奇怪。
在恋爱剧里面演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一点都不违和。
大岛娱乐好像也和对方有过片约，不过这种事玲也一般不会关心。她就是个甩手掌柜。
圣诞夜的前一天，天上飘了些小雨，但愿明天圣诞夜的时候小雨能够变成雪花，白色的圣诞节那就完美了。
圣诞节学校已经放假了，不过寒假很短，在过完新年（元旦）就结束，之后就是一个学年的最后一个学期。一直到春假，那就是毕业的日子了。
玲也去市立图书馆借了两本书回来，她没有让见野管家接送。
其实见野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本不该再做这样劳累的工作，可之前玲也偶然说了一句是否要再聘用新的司机，今野管家伤心地样子让她再也没有提这样的话。
他喜欢这个工作，这已经是他的生活方式。
今天白天一直是阴天，以防万一玲也出门的时候带了雨伞，幸好带了伞，从图书馆出来后天上就开始飘雨了。
细细的雨丝，玲也撑着伞走在人行道。
一手撑着小红伞，一手提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走在东京行人来往的街道，颇有一番说不出的意境。
这时，玲也见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说意外，是因为她不久前遇到过，她却不是‘她’，没想到在这繁忙人来人往的城市又会遇见。
“素素姐姐？”
菊池素素，玲也还记得这个名字。
女孩穿着高中生的水手服，也没撑伞，就这么淋着雨站在街角。闻言她有些惊讶的回头，发现是不认识的小女孩。
确实不认识，因为前两天与玲也相遇的，从始至终都是美杜莎星人。
这位毫无疑问是人类。
但是让玲也有些意外的是菊池素素眼睛，两个眼睛的瞳色不一样，左眼和之前一样是深色，可右眼却变成了金褐色，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是戴了美瞳吗？
只戴一只眼睛的美瞳，总觉得挺奇怪。
素素悄悄竖起一根食指在嘴唇前，显然是示意‘先不要说话’。随后又做了个‘稍等’的动作。
对于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这显然有些古怪。
她确实不认识玲也，不过，对方能喊出‘素素’这个名字，应该和她上一次的委托有关。
十五分钟后，两人坐到了街边的一家饮料店。是素素请客。
“初次见面，我是小早川志绪。”
“小早川……不是菊池素素吗？”
难道是美杜莎星人搞错了名字？
“菊池素素，其实是我从事务所接到的上一个委托扮演的人。”
小早川志绪，这是真名，从事的是PA的工作。简而言之就是演员，但是并非镜头前的演员，而是生活中的演员。接替因为各种原因需要替身的工作。
大多数是为了应付催婚的家长，假装委托人的女朋友。或者一些朋友很少的人，聘请了假装朋友装门面这种委托。一般不会接取涉及遗产之类有法律纠纷的案子。
小早川是事务所的王牌，价码非常高，一般接取的任务都更有难度，而她的演技也对得起这个价码。
“菊池素素是菊池奶奶的孙女。但是在几年前就离家出走和人私奔了。菊池奶奶得了不治之症，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她过去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孙女。”
所以，菊池家的人来了事务所，委托了她扮演菊池素素，在奶奶最后的日子里陪伴她，让她能够没有遗憾的安心离开。
这就是前几天玲也遇到的‘菊池素素’的真像。
美杜莎星人假扮了‘菊池素素’，结果这个‘菊池素素’也是假扮的？还真是……匪夷所思。
“现在菊池奶奶呢？”
“过世了。”
“是因为美杜莎星人吗？”
“美杜莎星人？那个外星人是叫这个名字啊……”
事实上直到现在，志绪也不太清楚当天在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是被人在一处酒窖中找到的，她只记得陪菊池奶奶去了农场，那之后突然失去了意识。
警察告诉她，她被外星人绑架了，但是说实话她并没有什么实感。
只是突兀的丢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而已，甚至没看到外星人的样貌。
她邀请玲也来饮料店也是因为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能够一口喊出‘菊池素素’这个名字的，一定是当时的知情人。
玲也想了想，也没什么值得保密的，将之前的事删删减减的跟她说了一下。
“所以，外星人变成了我的样子，袭击了菊池奶奶，还袭击了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吗。”志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道歉一下，虽然这件事和她并没有关系。
“菊池奶奶的身体本来就已经到极限了，她想去庄园，是因为那是她年轻时回忆的地方。但是我觉得奶奶最后还是见到了菊池素素。”
昨天，在菊池奶奶最后即将进抢救室的时候，她陪在奶奶身边，但是菊池奶奶很清楚的说，她不是菊池素素。
一个已经老年痴呆多年的老人，在那一刻无比的清醒。
她说她要去找素素了。
“有时候，我在想，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灵魂。后来菊池家的人告诉我，就在那一天，菊池素素和她私奔的男友在群马那边因为摩托飙车出了车祸，伤势非常严重，医生已经宣告了回天乏术。可是最后素素却醒了过来。”
“她说她看到了奶奶，奶奶让她回家。就像小时候一样。”
她突然忘记了自己已经成年，忘记了时间，仿佛真的幼年时在外面迷路了，奶奶来接她回家一样。跟着最爱她的奶奶走回家，在医院奇迹般的苏醒了过来。
最后，菊池奶奶见到了素素。
“简直和《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
玲也突然想起了那个故事，女孩的奶奶在最后接走了她，因为人世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她们去了没有寒冷和饥饿的地方。
而菊池素素，在这里还有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所以在这个圣诞的前夕，奶奶将她送回了人世。
“说到《卖火柴的小女孩》，菊池奶奶在最后送了我一样东西。”志绪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像是玻璃弹珠的东西。
“她说这是不久前有人送给她的礼物，作为我陪伴她这些天的感谢。很神奇的玻璃球，对着太阳，就能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过那些都是虚假的。”
玲也有些惊讶，所以就是这个？小樱不久前跟她说的都市传说，没想到就出现在面前。
“要看看嘛？”
玲也摇摇头。
“我没什么想要的东西。”
“那你真是太幸福了。”
玲也不以为意的点点头。她确实很幸福，永远不需要为金钱犯愁，可是，她没有想要的东西，是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要的东西早就已经无法追回了。
“刚刚志绪姐姐站在雨里，是又有什么委托吗？”
“嗯，我这次是假扮杉山家16年前死去轮回转世的女儿。”
一般来说，PA的工作虽然算不上机密，但也不适合随便透露，有时候会对工作造成困扰。不过对于面前的女孩，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志绪却觉得很投缘，有意无意的也就说了。
玲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轮回转世的女儿也能假扮？
杉山家的女儿名叫杉山幸，16年前，只有七岁的杉山幸在小学一年级回来的途中失踪了，三天后在河边找到，尸体被人挖去了双眼。
当时轰动一时，因为被挖去双眼的女孩不止一个，那是个连续作案多起的杀人魔。
只可惜那之后因为杀人魔销声匿迹，直到现在依然没有被逮到。
杉山幸的瞳色有些特殊，右眼是淡淡的金棕色，这也是志绪戴美瞳的原因。幸子去世后，她的父亲一直不愿相信事实，直到现在依然活在16年前，每天都浑浑噩噩。
所以杉山家听闻PA事务所之后，想到来委托找人假扮轮回转世的幸子。让杉山先生觉得幸子已经往生，现在过得很幸福，能够振作起来。
这样的委托听着就让人匪夷所思，想要做到当然更困难，但这难不倒志绪。
因为作为PA，她是专业的。
玲也是从小樱那里听说的。而小樱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都市传说就是这样，口口相传而变得路人皆知。
“这是我在剧组的时候听人说的。玲也你听说过《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吗？”
因为这次的都市传说好像和幽灵鬼怪都没关系，所以小樱一点也不怕，甚至很感兴趣，因为那和童话故事一样。
“知道呀，安徒生童话。”
流传世界的安徒生童话，不知道才奇怪。家徒四壁的可怜小女孩，又冷又饿，冻死在了新年前夜。
这当然是悲剧，唯一能称之为童话的，是她从点燃的火柴中看到的一幕幕幸福的幻象。从幻想中得到藉慰，去往了没有寒冷和饥饿的天国。
“所以啊，听说最近出现了这样一颗宝石。就像故事里小女孩的火柴一样，只要透过它对着太阳用眼睛去看，就能看到自己最希望的东西，或者最想见的人。”
喜欢吃的东西，想要的玩具，或者长久不见的亲人，无论想要的是什么，都能看到相应的幻象。
“感觉好浪漫啊。”知世道，童话故事就发生在现实中。
“对吧，对吧！”
“可是啊。”虽然那两人挺有兴致，但是玲也不太明白。
“这个算是很稀奇的东西吗？如果只是想要看到幻象的话，我们的那个‘头箍’沉浸五感，不是更清楚的多吗？”
想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那个五感系统也能够实现啊，只要编入程序就好。
“诶？”
这么一说，知世和小樱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真的是这样。而且感觉她们的设备比那个传说中的宝石更先进许多。
这么一想就让人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毕竟自己已经有的东西，也很难让人产生什么遐想。
原本的热情一下子就被浇灭了，意兴阑珊。
玲也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是能够制造幻觉的宝石而已，听着也不像是有什么危害性的东西。
因为地球上已经登记居住了不少天人，虽然外星科技物品一般来说是民间管制的，但也没法完全杜绝。
只要是没有杀伤力的管制品，官方一般那而言也不会管得太严格，所以各种神奇的东西其实还挺常见的。
这造成了一些奇妙的现象，尤其是玲也个人的感觉。现在是1974年的末尾，即将迎来1975年，可有时候街上却会出现一些二十一世纪都没有的高科技。
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或许已经渐渐习惯，反而是玲也，如果以站在时代之外，21世纪‘过来人’的眼光来看，实在有种古怪的感觉。真不知道自己是穿越到了过去还是未来。
客厅的电视正在播放今年的影帝、影后评选。每年圣诞节前的保留节目。
作为投资了娱乐公司的大股东，她应该挺关心这个，可实际上玲也一点也不关心。
“啊，结果出来了，今年的影后果然是小百合小姐！”
玛利亚倒是挺关心的，她对娱乐圈的八卦比玲也清楚地多。
作为清纯派的代表，永泽小百合已经不是第一次当选影后，影坛常青树。算算年纪出道至今快二十年，至少要三十六、七岁了，可是看她的外貌，说是二十岁都不奇怪。
在恋爱剧里面演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一点都不违和。
大岛娱乐好像也和对方有过片约，不过这种事玲也一般不会关心。她就是个甩手掌柜。
圣诞夜的前一天，天上飘了些小雨，但愿明天圣诞夜的时候小雨能够变成雪花，白色的圣诞节那就完美了。
圣诞节学校已经放假了，不过寒假很短，在过完新年（元旦）就结束，之后就是一个学年的最后一个学期。一直到春假，那就是毕业的日子了。
玲也去市立图书馆借了两本书回来，她没有让见野管家接送。
其实见野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本不该再做这样劳累的工作，可之前玲也偶然说了一句是否要再聘用新的司机，今野管家伤心地样子让她再也没有提这样的话。
他喜欢这个工作，这已经是他的生活方式。
今天白天一直是阴天，以防万一玲也出门的时候带了雨伞，幸好带了伞，从图书馆出来后天上就开始飘雨了。
细细的雨丝，玲也撑着伞走在人行道。
一手撑着小红伞，一手提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走在东京行人来往的街道，颇有一番说不出的意境。
这时，玲也见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说意外，是因为她不久前遇到过，她却不是‘她’，没想到在这繁忙人来人往的城市又会遇见。
“素素姐姐？”
菊池素素，玲也还记得这个名字。
女孩穿着高中生的水手服，也没撑伞，就这么淋着雨站在街角。闻言她有些惊讶的回头，发现是不认识的小女孩。
确实不认识，因为前两天与玲也相遇的，从始至终都是美杜莎星人。
这位毫无疑问是人类。
但是让玲也有些意外的是菊池素素眼睛，两个眼睛的瞳色不一样，左眼和之前一样是深色，可右眼却变成了金褐色，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是戴了美瞳吗？
只戴一只眼睛的美瞳，总觉得挺奇怪。
素素悄悄竖起一根食指在嘴唇前，显然是示意‘先不要说话’。随后又做了个‘稍等’的动作。
对于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这显然有些古怪。
她确实不认识玲也，不过，对方能喊出‘素素’这个名字，应该和她上一次的委托有关。
十五分钟后，两人坐到了街边的一家饮料店。是素素请客。
“初次见面，我是小早川志绪。”
“小早川……不是菊池素素吗？”
难道是美杜莎星人搞错了名字？
“菊池素素，其实是我从事务所接到的上一个委托扮演的人。”
小早川志绪，这是真名，从事的是PA的工作。简而言之就是演员，但是并非镜头前的演员，而是生活中的演员。接替因为各种原因需要替身的工作。
大多数是为了应付催婚的家长，假装委托人的女朋友。或者一些朋友很少的人，聘请了假装朋友装门面这种委托。一般不会接取涉及遗产之类有法律纠纷的案子。
小早川是事务所的王牌，价码非常高，一般接取的任务都更有难度，而她的演技也对得起这个价码。
“菊池素素是菊池奶奶的孙女。但是在几年前就离家出走和人私奔了。菊池奶奶得了不治之症，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她过去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孙女。”
所以，菊池家的人来了事务所，委托了她扮演菊池素素，在奶奶最后的日子里陪伴她，让她能够没有遗憾的安心离开。
这就是前几天玲也遇到的‘菊池素素’的真像。
美杜莎星人假扮了‘菊池素素’，结果这个‘菊池素素’也是假扮的？还真是……匪夷所思。
“现在菊池奶奶呢？”
“过世了。”
“是因为美杜莎星人吗？”
“美杜莎星人？那个外星人是叫这个名字啊……”
事实上直到现在，志绪也不太清楚当天在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是被人在一处酒窖中找到的，她只记得陪菊池奶奶去了农场，那之后突然失去了意识。
警察告诉她，她被外星人绑架了，但是说实话她并没有什么实感。
只是突兀的丢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而已，甚至没看到外星人的样貌。
她邀请玲也来饮料店也是因为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能够一口喊出‘菊池素素’这个名字的，一定是当时的知情人。
玲也想了想，也没什么值得保密的，将之前的事删删减减的跟她说了一下。
“所以，外星人变成了我的样子，袭击了菊池奶奶，还袭击了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吗。”志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道歉一下，虽然这件事和她并没有关系。
“菊池奶奶的身体本来就已经到极限了，她想去庄园，是因为那是她年轻时回忆的地方。但是我觉得奶奶最后还是见到了菊池素素。”
昨天，在菊池奶奶最后即将进抢救室的时候，她陪在奶奶身边，但是菊池奶奶很清楚的说，她不是菊池素素。
一个已经老年痴呆多年的老人，在那一刻无比的清醒。
她说她要去找素素了。
“有时候，我在想，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灵魂。后来菊池家的人告诉我，就在那一天，菊池素素和她私奔的男友在群马那边因为摩托飙车出了车祸，伤势非常严重，医生已经宣告了回天乏术。可是最后素素却醒了过来。”
“她说她看到了奶奶，奶奶让她回家。就像小时候一样。”
她突然忘记了自己已经成年，忘记了时间，仿佛真的幼年时在外面迷路了，奶奶来接她回家一样。跟着最爱她的奶奶走回家，在医院奇迹般的苏醒了过来。
最后，菊池奶奶见到了素素。
“简直和《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
玲也突然想起了那个故事，女孩的奶奶在最后接走了她，因为人世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她们去了没有寒冷和饥饿的地方。
而菊池素素，在这里还有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所以在这个圣诞的前夕，奶奶将她送回了人世。
“说到《卖火柴的小女孩》，菊池奶奶在最后送了我一样东西。”志绪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像是玻璃弹珠的东西。
“她说这是不久前有人送给她的礼物，作为我陪伴她这些天的感谢。很神奇的玻璃球，对着太阳，就能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过那些都是虚假的。”
玲也有些惊讶，所以就是这个？小樱不久前跟她说的都市传说，没想到就出现在面前。
“要看看嘛？”
玲也摇摇头。
“我没什么想要的东西。”
“那你真是太幸福了。”
玲也不以为意的点点头。她确实很幸福，永远不需要为金钱犯愁，可是，她没有想要的东西，是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要的东西早就已经无法追回了。
“刚刚志绪姐姐站在雨里，是又有什么委托吗？”
“嗯，我这次是假扮杉山家16年前死去轮回转世的女儿。”
一般来说，PA的工作虽然算不上机密，但也不适合随便透露，有时候会对工作造成困扰。不过对于面前的女孩，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志绪却觉得很投缘，有意无意的也就说了。
玲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轮回转世的女儿也能假扮？
杉山家的女儿名叫杉山幸，16年前，只有七岁的杉山幸在小学一年级回来的途中失踪了，三天后在河边找到，尸体被人挖去了双眼。
当时轰动一时，因为被挖去双眼的女孩不止一个，那是个连续作案多起的杀人魔。
只可惜那之后因为杀人魔销声匿迹，直到现在依然没有被逮到。
杉山幸的瞳色有些特殊，右眼是淡淡的金棕色，这也是志绪戴美瞳的原因。幸子去世后，她的父亲一直不愿相信事实，直到现在依然活在16年前，每天都浑浑噩噩。
所以杉山家听闻PA事务所之后，想到来委托找人假扮轮回转世的幸子。让杉山先生觉得幸子已经往生，现在过得很幸福，能够振作起来。
这样的委托听着就让人匪夷所思，想要做到当然更困难，但这难不倒志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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