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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塞拉的愿望

    人类是无法靠自己释放电光的。

    但那是御坂小姐,无论是高科技还是超能力,她能做到什么事都不会让人感觉到意外。

    此时凯娜儿在作战指挥室代替她,所以玲也才能站在这。

    “Archer先生,你看到了什么?”

    玲也说的是姬矢准在结社中的代号。被幻觉影响的姬矢准,他看到的东西玲也并没有看到。在玲也眼里是姬矢不明所以的到处乱跑。

    周围的迷雾已经散去。

    此时再定睛看去,姬矢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东南亚的森林,依然还在上野动物园的树林里。他跑了许久大多在绕圈,并没有离开太远。

    “我看到了塞拉。”

    这样的鬼把戏并不新鲜,可是,哪怕姬矢知道那是虚假,依然无法理所当然的说服自己。

    和塞拉在一起的,是他无忧无虑最纯真的时间。

    在战场上被弹片擦中,伤口感染,别说医疗救治,连一口水都没有的他已经在弥留之际。塞拉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天使,在自己最绝望无助的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

    在塞拉的照顾下,姬矢奇迹般的活了过来。之后的几个星期,在战场周围破败的村落里却像世外桃源一样。那一天,原本对人类已经绝望的姬矢再一次重燃了希望。

    纯真,善良,没有任何邪念的女孩。哪怕语言不通,姬矢从没发现有人能这么贴近自己的心。与爱情无关,是更本质的,人与人一尘不染的真诚。

    他再一次开始相信人类存在善良这件事。

    “但是,是我自己亲手摧毁了这个希望!”

    如果那天他不急急忙忙的跑去战场,如果他能更多的关心一些塞拉,那个女孩现在还应该活着。

    不对!

    追溯到更早之前,如果塞拉没有遇见自己,她就不会死去。

    为什么播撒善心的结果总是悲剧?就仿佛这个世界不允许有好人存在,如果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理的话,他现在究竟又是为了什么而战斗呢?

    “曾经有个人说过,热忱之心不可泯灭。这种事放在这个世界或许真的行不通。”玲也道。

    这里不是光之国的宇宙,连因果都已经塌缩的破灭世界。

    光之国的光芒无法照耀到这里,就连奥特之王也不会插手。甚至,奥特之王曾经说过,她始终无法解锁的那个最初之光诺亚,祂曾将自己的光芒投射到这个世界,但依然熄灭了。

    “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Archer先生,你的战斗不会是徒劳的。保护别人这种事,一定不会是无意义的。”

    ‘御坂小姐’突然向着远处的一棵树射出电光。

    一个人影踉跄着跌了出来。

    “吉良泽优!”姬矢准一眼就认出了对方。不久前叛逃的作战参谋。

    姬矢握着进化信赖者,而吉良泽优的手中同样握着类似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背叛人类,吉良泽!”

    “理由你不是很清楚吗?”吉良泽看着孤门手中的变身器,露出嘲讽的微笑,“因为人类的恶让我厌烦,这个世界实在让人绝望。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吗?我们都是一样的啊。”

    他们确实是一样的,一步之差,姬矢准在过去也差点踏入了黑暗。是塞拉,梦中的塞拉带他去往了那个遗迹。让他与过去自己的黑暗一刀两断,选择了光的力量。

    “你看到了那个遗迹,对吧?”

    听吉良泽这么问,姬矢知道了他说的是什么。

    “你也见过?”

    “对,黑暗,压抑的遗迹。”

    哪怕是现在,吉良泽依然感觉到恐惧。过去曾缠绕自己的梦境。

    他曾被那个梦境困扰过。

    确实是这样,在梦中梦到那个遗迹的时候,姬矢第一感觉也是黑暗压抑,和异生兽的压抑不同,但同样有各种不可名状之物潜伏在路上。食肉的飞虫、扭曲的触手。

    它们在阻挡着他,阻拦着任何靠近遗迹的人类的脚步。

    当时姬矢也想过停下,不敢面对可怕的未知。但是因为走在前面的塞拉,姬矢想要追上塞拉的脚步,所以没有停下而最终走入了遗迹里面。

    “那是罪恶,”玲也目视着姬矢和吉良泽,曾经走过同一条路的两个人。

    “阻拦你的是这个世界众生的罪,必须承受、背负这些,才能有承载光芒的器量。”

    被人类的怨念、恐惧隔离在心相深处的遗迹,姬矢准背负了这些,于是从最深处带出了光芒。

    就像是普罗米修斯,连众神都不允许的情况下,为人类带来火种。

    吉良泽有些怔怔出神,身为‘普罗米修斯之子’的他没有做到的事,面前的男人做到了。

    “虽然只是偶然,但又是必然。如果你那时真的看见了塞拉的话,我猜应该是塞拉想要让你拯救这个世界。”

    如果姬矢准没有走入遗迹,奈克瑟斯的力量继续沉睡。她不得不再次变成盖亚,与破灭根源体进行永无止尽的战斗。

    “这是塞拉的愿望?”姬矢准看着手中的进化信赖者,

    虽然两个月前已经得到了这个,但姬矢准完全不知道奈克瑟斯选中自己的原因。可是如果是塞拉的话……

    “不,和别人无关,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想法。”

    女孩抬头,冬季的阳光从云层间钻了出来,暖暖的。于是林间所有的雾气都散去,幻觉消失了,一头庞然大物出现在森林前方。

    异生兽伽鲁贝洛斯,那形象和神话中的如出一辙,可怕的地狱三头犬。

    狰狞的面孔,嘴里流淌的唾液是猛毒。

    它出现在姬矢准面前,同样也出现在夜袭队的面前。

    看着闪烁的进化信赖者,姬矢准高高举起。如果这是塞拉的愿望的话,他愿意承受任何折磨。

    奈克瑟斯从天而降直扑异生兽。

    沟吕木、孤门和西条也到达了现场,但是迎接他们的是空间的波纹,奈克瑟斯与异生兽一同消失了。

    “是美塔领域!”

    如果是铬金切斯特战机,组合成突击形态有能力突破美塔领域,但现在战机还在封存状态。

    “和仓队长,鹰号也进行了改装,是可以突入美塔领域的。”辅佐官的声音适时传来,“但是我并不建议夜袭队进入美塔领域。”

    “为什么?”

    “这头异生兽拥有制造幻觉的能力,多人战斗很可能敌我不分。”

    伽鲁贝洛斯可以让夜袭队以为它自己是奈克瑟斯,而将奈克瑟斯视作异生兽。这样的敌人不利于多人混战。

    “况且,现场不止有异生兽,建议立刻逮捕吉良泽优。”

    吉良泽优?

    他们这才发现,

    比起异生兽,吉良泽的叛逃对夜袭队的危害更大得多。他知道许多TLT的机密,甚至连很多装备原本就是他提供的,以至于在他叛逃后,在没有完全确定是否有后门的情况下,相关的武器装备只能封存。

    更重要的是忘川,这是只有辅佐官、和仓队长几名高层知道的秘密,在过去,吉良泽是唯一有出入忘川权限的。

    他离开后,忘川的封印立刻出现了暴动。虽然现在被封存的,但是谁也不知道,在他最后离开的时候是否有动什么手脚。

    吉良泽伸手,在面前形成了一个防护盾。

    几乎同时射来的斯卑修姆光线轰击在防护盾上。

    “你果然还是一样暴躁啊,西条队员。”

    “吉良泽,你这家伙是异生兽!所有的异生兽都该死!”

    如果说每个人加入夜袭队都有自己的原因,那么西条凪的原因就是对异生兽的憎恶。

    她不是为了保护什么人,单纯是为了复仇。曾经幼小时,父母在自己面前被杀死的仇。当时那么弱小,除了哭泣什么都做不到。现在的她有了复仇的力量。

    眼见着斯卑修姆光线被抵挡,西条并不罢休,整个人冲向吉良泽,打算以近战抓捕对方。

    “回来,不要冒进西条!”后面晚一步到达的沟吕木喊道。

    但西条并没有停手,她的格斗能力在夜袭队中也是顶尖的,仅次于沟吕木。而吉良泽只是个文职而已。

    话虽如此,她被奥特装甲增幅过的那一脚鞭腿,却被吉良泽单手轻松挡了下来。

    “西条队员,我注意过你。你和我是同一类人啊,我们都是人类中的异类。”

    “你说什么?”

    “你总是自以为是异生兽猎人吧?可是如果你自己就是自己最厌恶的东西呢,你又该怎么办?异于常人的力量,异于常人的敏锐感官,所谓的R7因子就是这种东西啊。你以为自己是超人吗?不,你只是异生兽的预备役而已。就和我一样!”

    吉良泽拔出手中的变身器,在不祥涌动的黑色潮汐之中,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出现的是黑色巨人。

    “浮士德?不对,有些不一样。”沟吕木察觉到了它和斋田莉子之前化身的黑暗巨人的不同。

    “我是梅菲斯特,从地狱来的恶魔梅菲斯特。”

    故事中诱惑浮士德的恶魔,满足人类的一切欲望,以‘欲望’夺走灵魂。

    “胡说,你这家伙信口雌黄,我才不是异生兽!”相比起吉良泽在自己当面变成黑暗巨人,西条凪更无法忍受的是他嘴里的话。

    “冷静点,凪,不要被影响了。”接应西条的沟吕木拔出军刀,以一个‘牙突’逼退了梅菲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