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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一波又起

    围一抱着口中淌着鲜血的月蝶影哀叹道,“可惜了,那洛神剑法从此失传了。”

    湖中突起一阵涟漪,一头黑色的巨龙浮出水面,围一顺手把谍影的尸体扔在若水三千的旁边,飞身坐在了龙背上。

    “噬魂,你为何姗姗来迟?”围一不满地用手上那把红色的剑,敲了敲噬魂的龙角。

    “在铁索桥,我闻到了赤焰兽的气息。”噬魂的浑厚的声音自腹腔传来,嗡嗡地在围一耳边回响着。

    围一双手抱着剑,思忖了一会儿,道,“那人是谁!?”

    “公孙树。”

    丛林的傍晚来得特别早,斜斜的余晖正好照在花落黑色的乌丝上,只是公孙树再也看不见花落回眸淡淡一笑的样子,他只看见了她那双冰冷的陌生的眼睛。

    “为什么!?”他不明白,花落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救了伊裳吗。在那种情况下,伊裳的处境最危险,而花落暂时不会受到牵连,所以权衡利弊,他选择先救前者。

    “伊裳是谁的女儿,你难道不知道。”花落的眼睛起了涟漪,嘎声道,“我在琅琊阁替她挡的那一剑,今日要还回来!”

    公孙树顾不得身上的伤两只手紧紧地拽住玉龙剑,鲜红色的血一滴接着一滴地流到了枯黄的落叶上,他哽咽道,“师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与伊裳姑娘无关。”

    “无关!?”花落几乎全身都在颤抖,她用真气克制着自己不要晕倒在地,“半月山庄,一夜之间变为焦土,是她的父亲伊仲所为,你说和她无关,你可又知道,你父亲的死更是和伊仲脱不了关系!”

    听完花落的话公孙树只是摇摇头笑了,“师姐,我常常在想,我们一直以来都活在上一代的恩怨里,恩恩怨怨几时休。”

    花落的身体一晃,险些栽倒,她狠狠地咬住嘴唇,竟然咬出了血丝。她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曾经那个因为无助而哭泣的男孩已经长大了,他有了自己的思想,走上了和她不同的路。曾经以为可以一辈子的人,在某一天说变就变了。长安城门外的相逢,她以为是继续,没有想到是别离的开始,分开的十年,他们都已经走向了属于各自的道路上,这就是人生的残酷:看着曾经最熟悉的人,和自己渐行渐远,直到陌路相隔,天涯两不相望。

    那只手拉住了即将失去重心的花落,花落迅速地抽开了。公孙树眼睛里满是疑惑和悲伤,他的手还淌着血,他白色的衣裳早已被血染红了。

    “我无法忘记母亲的死亡,就像无法忘记第一次见你的样子。”花落落下了一滴泪,她戴着白色的面纱,没有人看得见她的泪。同时记住仇恨和爱情,这是多么矛盾和痛苦的事情.......

    “花落姐姐,是我父亲对不起你,你若想报仇,我的命你只管拿去。”伊裳虚弱地从公孙树的身后走了出来,站在了两个人之间。

    “少主,危险!”一袭黑影如疾风一般落在了伊裳的旁边,赵箨挎着那把弯刀,安静却有力量地站着。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去,最后的那抹残阳,照亮了在场每个人的脸。风吹过树叶,叶子哗啦啦地响着。

    “哎呀,真是热闹。”围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木屋的屋顶上,当所有人发现时,他已经是盘着腿撑着下巴在那里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甚是惬意,仿佛在和自己的老朋友相聚。

    “噬魂,你说在公孙树身上闻到了赤炎兽的气息。”围一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了,这小子真有这么厉害?”

    一袭红衣掠过众人头顶,落在了公孙树的旁边,赵箨自认为自己的轻功难逢敌手,如今看到围一的身手不由得暗暗吃惊。他的轻功在于快,而围一的轻工在于轻,放佛如一阵风吹来,围一的身子像雄鹰一样展开翅膀飞掠了过来。

    “你叫公孙树?”围一个子比较小,他走到了公孙树的面前,正要比划一下身高,发现自己垫了脚尖才勉强到公孙树的下巴,顿时觉得有点尴尬,“呵呵,不错,一表人材,就是个子太高,不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

    本来大家都在因为花落、公孙树和伊裳三人关系的恶化而不知所措,围一的突然出现,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下来。

    “族长,这是好了?!”公孙树惊讶道,“那一会儿见你……不省人事……以为你……”

    唯一挠了挠自己的鼻子一笑道,“你以为我死了!?”他又走到了花落的面前,看着她花落失魂落魄的样子叹息道,“桃花谷主即将成为风花雪月系的盟主,为何如此悲伤?”

    花落眼神淡淡没有波澜,只是缓缓地抽起了玉龙剑沉默不语。围一对花落过于平静的表现而感到好奇,他上前一步盯着花落冷冷的眼睛悄声道,“因为我杀了澤同、眉山两位阁主,至于凤官这个老贼他是永远休想走出这个奘净之北了。你说你是不是快要成为风花雪雨系的盟主了,你来此的真正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花落似乎没有听见,径直地走开了,围一手上却多了一张字条……

    “围一,你来此不会就为了告诉我们你没有死吧?”梅三郎早就在一旁按耐不住了要好好怼一怼这个所谓的蛮族族长,“你把凤天依杀害了,倒让我们背黑锅,本大爷差点儿被她爹杀死在迷幻森林里。”

    “哈哈,对不住,我岳父大人一向如此脾气暴躁,但是他不失为一个好父亲。”唯一抽出了自己的剑,用手背轻轻地抚摸着它,“可是谁看见我杀人了呢,所以我今天是时候该替天行道了,为我围府上上下下五十条人命,为我那刚过门的妻子,更为我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岳父,你们今天都得死。”

    “你敢。”赵箨抽出了弯刀,寒光一闪似有龙吟阵阵。

    “比我还嚣张的人不多了,你还是为数不多的一个。”独孤信从树上起身走了过来。

    最后的那抹残阳已经落入山脚,夜幕降临,远处乌鸦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