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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二进宫 逼不得已

    天入秋,街微凉,行人路匆忙。

    街角落,破瓦房,枭与尽悲凉。

    冷风吹过,房屋瑟瑟发抖,范枭一个人坐在破破烂烂的瓦房里,抱腿发呆,自从今天下午,他从警厅出来后,走遍了大街小巷,寻找自己的容身之所,家,鬼知道家啥样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现的更别提家了。

    然而,旅馆,随随便便都是一百筹码起步,他可没有,身上也就仅有的五十筹码,还是在警厅那里以未来学院学生身份,白嫖那个警官的。

    不过,他才不会去什么劳什子学院,且不言初来乍到连现状都没搞清楚,学院,这玩意一听就是要学习的,然鹅,他是个意外到来的人类,进了学院,先别说什么,学院规矩,阶级规则,单单就是基础教育他也差的不少,去了学院八成就得露馅,要是被人切片就麻烦了,这点在他意识到资金不足,寻找小工兼职的时候已经发现了。

    “您好,请问你们这里需要帮工嘛?”

    “需要的,你熔断几段了?”

    “……”

    “需要的,你物链怎样”

    “中和?”

    “提取?”

    “基础沟通语?”

    “……”

    “不是,都到我们这里了,他们不用我们的语言交流,还非要我们用它的语言交流?”

    “你就说会不会吧”

    “……告辞”

    以上,就是范枭寻找小工的破败之路。这个破瓦房还是因为据说闹鬼才让范枭钻了空子,找到这么个容身之所。

    经过这段时间的落魄交流,他渐渐理清楚了现状,这里,是一个实力至上的世界,有钱有能力,出门坐车,随时有妞,没钱没能耐,一身靠走,随时暴毙,知识无价的,想挣钱就需要知识,想要知识就得付钱,没钱就没有知识,没有知识就得挣钱,要么就铤而走险,去城外找机会,说不动运气好带回来一些兽肉,可以卖些钱财,但是范枭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又得继续出发搞兽肉,迟早死在野外。

    他拿出手中仅剩的四十九筹码,是的这里水虽然遍地都有,但是喝下去会发生什莫事没人会知道,想要平安无事,简单,花钱买就行。一碗一筹码,贵吗,好像不,但是对于没有收入来源的范枭来说,这就是卡在喉咙上的一道枷锁。

    范枭端着装满热水的碗,看着碗中的倒影,没变,还是他依旧模样,发半白,浓眉大眼,大鼻子,大耳垂,双下巴,发际线还老高。妥妥的社畜模样。

    “欸,都跑这来了,还是这个样子,这模样,谁能看上,就是有卖身的路子怕是都卖不了,实在不行就去参加城外狩猎得了,起码管吃住,欸,到时候不行再跑。”

    “睡吧,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范枭喝了口水,躺在由他捡来的干草堆成的草团里,沉沉睡去。

    深夜,风更大了,吹的破旧瓦房,呜呜作响,范枭从冷风中醒来,抖了抖身上杂草,站起身,入目皆昏暗,唯有远方灯火璀璨,范枭看了看远处灯光,又听了听屋外大风呼啸。

    “算了,还是不出去了。”他带着杂草又往角落里缩了缩,万幸,瓦房破归破,但还是有些许完整的,起码不是四面漏风,挡挡风还是可以的。

    黑暗的夜,呼啸的风,清冷的月,远方的灯,墙角的人。

    范枭在墙角瑟瑟发抖,谁成想这里的晚上这么冷,一点准备都没有,怕不是今晚要冻死,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视线的余光发现远处露出一缕火光,随风飘曳,却未泯灭,像是要往这边赶来,一念至此,范枭趴在墙角破洞,向外看去,过不然,确实有一缕火光向这边走来,有人,而且这火,不像凡火。

    范枭在瓦房内踱步:“怎么办,怎么办,特么的,到现在为止就没碰到好事情。”走着走着,回头再看,那缕火光在慢慢变大,有人要来了。范枭眼一横,心一狠,倒掉了碗里的水,忍着冰冷把碗塞进怀里,拾墙而上,黑夜是最完美的伪装,任谁也想不到,在这个大风呼啸的夜晚,还有人爬在瓦房上吹风。

    夜风如刀,吹在范枭脸上,就像刀刮一样,现在的范枭无比想念他呆过的牢房,比起现在的处境,那处牢房简直就是他心中完美的避风港,包吃包住,无风无雨,也不用提心吊胆,不用跟人交流,只要老老实实呆着就行。但是现在他也就只能想想,火光越来越近,范枭趴在房上一动也不敢动。

    火光渐行渐近,范枭身下就是瓦石,他不敢俯身去看,怕被发现,只能听从风中传来断断续续的交流声。

    “特么的,冷死了,……@#¥%埋这里,就不能找个靠谱的地方,我婆娘还在家等我,”随着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依稀听出是两个人,但是具体样貌,不敢看,也不能看。

    “这要是发现我了,怕不是我也被埋了”如此想到,范枭尽力蜷缩,在冷风的掩护下,火光摇摇欲坠,光下影子胡乱摆动,两人想来也是因为冒着风匆匆赶来,也不想仔细探察,只是一门心思完成任务,然后去回家潇洒潇洒。

    “别说了,快挖,有抱怨的语气还不如留点力气,再说了这里还不靠谱,你看看这破瓦房,谁能想到这里埋着东西,而且就算想到了。”

    “就算想到了,也不会想到东西会在瓦房外面埋着是吧。得了吧。”

    “快挖快挖,一路走过来光避风术我都不知道用了多少次,现在还有巨力术,外加我我这萤火术还得我的魔力供应,我可坚持不了多久。”

    “知道了,你就看好吧。”

    两人不再言语,瓦房外只余沙沙的铲土声,良久。

    “砰”

    “挖到了”

    “辛苦了,喝口水吧。”

    “我不喝,你喝吧,我现在只想赶快交差,好回家找婆娘。”

    “哈哈,走吧走吧。”

    两人声音渐渐远去,那萤火术的灯光也随着渐行渐远,冷风中传来两人的对话。

    “说起来,你就不想知道这盒子里是什么?”

    “我可不想”

    “要不,打开看看?”

    “打开?你就不怕这盒子里有什么应急措施到时候死不瞑目就完喽。”

    风越来越大,两人越来越远,声音微不可闻,范枭微微抬起头,看向慢慢离开的火光,忽然,萤火术的灯光熄灭,范枭瞳孔猛的一缩,他看到了,灯火熄灭的瞬间,不是越来越小,而是弹指一刹,在风中摇曳许久不停的火光,突然变蓝,而后瞬间消失。

    冷风呼啸,范枭在房顶趴了良久,风越来越大,越来越烈,随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感与不适,范枭实在忍不住了,他沿着房顶踩着砖缝,一步一步慢慢向下,忽然,他一脚踏空,整个人直接摔了下去。

    很不幸,脚崴了,更不幸的是,他胸口的碗也摔了出来,随着“当啷”一声脆响而后碎成一片一片。

    “……”

    范枭强忍着疼痛,缓缓支撑着站起来,在地上摸索,摸得满手是血,摸到最后,抓起两块趁的手碎片,握在手里就向门口的黑暗走去。

    他刚刚看到,那火光突然变蓝,然后消失,但就在火光变蓝的瞬间,他看到了两人的异常,前一位身体向后仿佛刺出了什么,后一位手往前指,所以他一直在等,等两人有所反应,但是等到他身体实在忍受不住,还是没有动静发出,所以他准备出去,一探究竟。

    就在他走到门口将要踏出去的一刻,远处传来声响,有动静,范枭赶忙停下,捏住碎片的手,不由的握紧,血从手中流出,浑然不觉,只是蹲在黑暗里,死死的盯着门口,等待将来的审判。

    “咳咳”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该死,还好老子留了一手,体魄强硬,不然这次真翻车了,我特么就知道这狗东西”

    “咳咳”

    “这狗东西不怀好意,妈的,冥火术,真阴毒,草了”

    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不时的咳嗽声。来人仿佛受了很重的伤,不算远的一段路程,他咳了好久,走的也很缓慢。

    范枭在黑暗里静静的等待,来人的步伐虽然缓慢,但是方位没错,他就要从门口进来,范枭看了看手中的碎片,又看了看受伤崴了的脚踝,很肿,肯定有影响,但是没办法,现在情况明了,他不会傻到相信自己撞见了一起秘密就能安然无恙的离开。

    唯今之际,只有,杀了他。

    一念至此,范枭无视身体的不适,盯着门口,要来了。

    “咳”门口一个身材不算高大的男人在咳嗽,嘴里不断有血从手间流出,看样子伤的很重,趁他病,要他命,范枭冲了出去,试图朝着男人的脖子划出手中的碎片。

    然而,随着他冲刺的瞬间,男人也冲了进来,很快,就仿佛没有受伤一样,脸上带着狰笑,一掌挥出。打中范枭头部,范枭随之晕倒。

    “抓到你了”

    “特么的,还以为是个黄雀,结果是个菜鸟”

    看到范枭晕倒,男人松了一口气,随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瘫倒在地。

    “还好,差点翻车,妈的,这次之后打死也不接这种活了”

    “是么?”男人身后传来一声问候。

    “谁?,给我滚出来,藏头漏尾的算什么东西”他吓了一跳,“噌”的一声窜出一米,随后“哇”的一声又咳出一口血。

    黑暗中传来幽幽的叹息。

    “欸,我想我都不用出来,你就可以吐血而亡了”

    “该死的,你是谁?”

    不待来人说话,男人继续言道:“我知道了,你是来取东西的是不是,东西给你,把他拿走,我不要了”

    男人丢出一个银匣,扔向黑暗中,匣子随之消失不见,男人送了口气,下一刻,他看到了一个不算雄伟的胸膛。

    “这是,我的,身体。”

    随着男人的死去,隐藏于黑暗中的人方才走出,是白天那个装逼警官,他打开手中的匣子,歪头躲开内里的三支暗箭,取出其中明晃晃的绿色药丸。

    “……就这?三阶治疗丹?”

    他回头看了看死去的男子:“啧,死的真冤”

    捏着手中的治疗丸,他径直走向晕倒在地的范枭,扶起,翻身,掰开范枭的嘴巴,塞入绿色药丸。

    “入口即化,是治疗丸没错了”

    随着绿色药丸的渗入,范枭的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肿回退,手上的伤口也很快消散,就是本人还在昏迷不醒。

    警官看了看瓦房,房外大风呼啸,房内尸体一句,躺尸一具。

    “emm,放这里,怕是明天就没了,也是苦了你了”说完,扛起范枭,一个闪身冲出瓦房消失不见。

    警官带着范枭走后不久,瓦房又迎来一位客人,同样的警服,不同的身材,环视了一圈,拾起了插在墙上的三支暗箭,对折,随着“咔嚓”的脆响,露出了箭中藏着的纸张,拿起纸张,消失不见。

    警厅,牢房,警官看着躺在床上的范枭,犯了难:“这咋办”

    他身后,一群同事也在看着范枭,戏谑的看着警官。

    “能咋办”

    “凉拌喽”

    “人家还是预备的学院生呢,能咋办,养着呗”

    “养着吧”

    “还能咋,养着呗,你大晚上的捡回来,衣服还破破烂烂的,现在想不对人家负责?”

    听着同事的讨论,警官一个头两个大。

    “算了算了,就当少吃一顿饭,养着就养着,散了散了,大晚上的”

    “啧啧,散了散了,明天再说。”

    随着门户的紧闭,大家陆陆续续离开,昏暗的房间内,范枭仍在昏迷,这次可能要好久才能醒过来。

    “重要的东西,往往放在不重要的地方,必要时舍弃才是保护的最佳方案——《鸠-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