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有血有肉有滋味
树底下，男男女女分散的聊在一起，还没熟悉的时候总归同性比较容易相处些，也或许是年少时那点害羞和腼腆。
教官左手卡在唇齿间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他脖颈上悬着一枚口哨，阳光下，亮晃晃的。
他转头对着冯玲说到：“又是我们独处时光了，现在想得怎么样了呀，分得清左右手了吗，分的清就可以起来了呀，虽然说不能让你躺着至少不用趴着你说对不对呀，何必呢？”
冯玲冷眼看着他，声音发颤：“一个大男人，娘们唧唧的，要问就问，啰嗦那么一大堆。”
教官抬高了眉毛，没有生气，冲她笑了笑，是那种不明意义的笑容。
“左手。”
“右手。”
“嗯，体能不错，我明天再来问你。”
冯玲的倔强勾起一勺满满的疑惑撒在李莘莘的头上，她想不通，明明低头就可以了。
杨小林后来跟李莘莘说，冯玲永远不会低头，有错她可以认，但是就是不低头。
可能若干年后教官再次想起冯玲的时候，都不会知道她为什么要低头，也不会知道为什么一个不会低头的人最后为什么会哭。
下午的跑圈如约而至，曹云飞莫名加的，可能是他发现几人午觉睡过了头。
食堂的饭菜一扫而空只剩下米饭，早上盯着冯玲的秀气男孩端了满当当的菜放在桌上，一声不坑的就走。
茶余饭后的时光都被集会演讲给消遣了，回到宿舍四人疲惫不堪。
身体的酸楚真的痛彻心扉。精神的疲惫让她们有些萎靡不振。
唯独冯玲好像没什么事一样，在宿舍门口左顾右盼的。
“哎哟，这不是冯大侠吗？”
旁边有人问她。
“怎么个厉害法，平板撑能撑一天呢，今天还迟到跑了五圈。”
那个女孩笑了笑，瞥了一眼冯玲，接着对她面前的女孩说：“早上她们迟到的时候，太丢人了。”
杨小林不知道什么时候闪现到冯玲的身边。
“有种你们也去跑五圈啊，就你们那小身板，也就那张嘴还行，估计其他身体器官都退化了吧，也不去照一下镜子看一下自己长什么样，还住在对面，真晦气。”
其他三人听到外面的动静，脚步紧凑，五个人堆在门口。
对面宿舍那个女生轻蔑的笑了笑，说：“你说什么呢，你以为你长得多好看啊，不就……”她目光停滞在杨小林的胸脯，更加轻蔑的笑了，接着说：“不就发育好了点吗？”
还有更偏激的。
一个女的冲过来就要抓杨小林的脸，被冯玲一手抓住，她的回应霸道。
“她只能我们欺负，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个女的被冯玲给推开，十二人都围了过来，把她们五个团团围住，周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对面仗着数量优势形成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现在道歉，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以后看见我们绕道走。”
冯玲冷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其他四人，四人坚定的眼神给冯玲打了一针强心剂。
“呸。”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四人都有些懵了，她们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三人迅速反应了过来摆出防守的姿态，李莘莘也跟着有样学样。
那一口唾沫被当头的女生擦掉，战争一触即发，几个人轮番过来要抓脸抓头发，除了冯玲之外四人都是张牙舞抓的挥动自己的双手，偶尔还手脚并用。
冯玲则是经验丰富，格斗手段十分熟练，三下两除二就把三人撩倒，其他人看形式不对纷纷后退。
有人大喊了一声“老师来了”，吓得其他人四处逃窜，唯独五人和躺在地上的三人。
画面一转，又是在操场上，曹老头和穿着高跟鞋的宿管坐在花圃上，眼前五人平板撑在面前，而那三人还在操场上跑圈。
“老曹，新来的学生不错嘛，身手挺厉害的，五个人去和十二个叫板，就是傻了点，老师来了也不知道跑。”宿管林老师开口嘲讽道。
曹云飞笑了笑，看着她说：“我们班的学生有错就认，不会逃跑。”
“那行，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和她们聊聊。”
曹云飞看着做平板撑的五人，笑了笑，“才军训第一天，军体拳打得不错呀，什么时候教我两招？”
杨小林和徐思叶忍不住有点想笑。
曹云飞走到冯玲身前，蹲下了身子，说：“你过来教教我？”
冯玲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跟着曹云飞走到不远处的阴暗角落。
曹云飞在走之前特地说了一句，让她们几个不要偷懒，这哪里是叮嘱，明明是提醒呀，她们等着走远就慢慢弯曲了膝盖，直到彻底贴合地面。
他看着冯玲直接进入主题，说：“我刚才和你妈沟通过了，大致情况也都了解了，你爸去世……”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冯玲的表情，没有变化，接着说：“可以放在心上，但不能变成对军人的抵触。”
冯玲没有接过话茬，脑子里幻想的都是母亲电话里和曹云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倾诉，都说十赌九输，她打感情牌稳赢。
“军人在前线保家卫国，才能有我们现如今的安康生活，你父亲是为人民牺牲，为什么你不能像你弟弟一样以他为荣呢？”
冯玲的父亲是一位军人，回家的路上看见有户人家着火，临时充当了一回消防员，他的责任感换来了一家四口的性命，唯独他被熔断的木头砸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人之能者，卫国忧民，他从来都没有消失呀，他一直在陪伴着你。”
听到这话，冯玲抬起了头，直勾勾的盯着他，问：“那他现在在哪里？”
“在你的回忆里，在被施救的人的缅怀里，在每个人的心里。”
她抬头看着天空，星星在天上不停的闪烁，照亮了半片的天，以至于不那么阴暗，隐约间，一颗渺小的流星从眼帘划过，径直砸在她疮痍满目的心脏。
接下来，她们每个人都被叫去和老曹谈话，其他人都平平无奇唯独对李莘莘说了一句三毛说过的话：“没有人能在世界上抛弃你，除非你自暴自弃。”
李莘莘等人回到宿舍，李莘莘坐在床上，晚上的疯狂有些难以抑制心中激动。
她看见冯玲有些郁郁寡欢便问道：“怎么啦，冯玲，班主任和你说什么了啊？”
“没什么啊。”冯玲坐在了李莘莘的腿上，双手环绕着她的脖颈把头埋进了她的怀中。
刚愈合的伤疤被人一层层的揭开，然后撒盐放在风中曝晒，最后结痂发痒，再被指甲一片片的扣下来。
教官左手卡在唇齿间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他脖颈上悬着一枚口哨，阳光下，亮晃晃的。
他转头对着冯玲说到：“又是我们独处时光了，现在想得怎么样了呀，分得清左右手了吗，分的清就可以起来了呀，虽然说不能让你躺着至少不用趴着你说对不对呀，何必呢？”
冯玲冷眼看着他，声音发颤：“一个大男人，娘们唧唧的，要问就问，啰嗦那么一大堆。”
教官抬高了眉毛，没有生气，冲她笑了笑，是那种不明意义的笑容。
“左手。”
“右手。”
“嗯，体能不错，我明天再来问你。”
冯玲的倔强勾起一勺满满的疑惑撒在李莘莘的头上，她想不通，明明低头就可以了。
杨小林后来跟李莘莘说，冯玲永远不会低头，有错她可以认，但是就是不低头。
可能若干年后教官再次想起冯玲的时候，都不会知道她为什么要低头，也不会知道为什么一个不会低头的人最后为什么会哭。
下午的跑圈如约而至，曹云飞莫名加的，可能是他发现几人午觉睡过了头。
食堂的饭菜一扫而空只剩下米饭，早上盯着冯玲的秀气男孩端了满当当的菜放在桌上，一声不坑的就走。
茶余饭后的时光都被集会演讲给消遣了，回到宿舍四人疲惫不堪。
身体的酸楚真的痛彻心扉。精神的疲惫让她们有些萎靡不振。
唯独冯玲好像没什么事一样，在宿舍门口左顾右盼的。
“哎哟，这不是冯大侠吗？”
旁边有人问她。
“怎么个厉害法，平板撑能撑一天呢，今天还迟到跑了五圈。”
那个女孩笑了笑，瞥了一眼冯玲，接着对她面前的女孩说：“早上她们迟到的时候，太丢人了。”
杨小林不知道什么时候闪现到冯玲的身边。
“有种你们也去跑五圈啊，就你们那小身板，也就那张嘴还行，估计其他身体器官都退化了吧，也不去照一下镜子看一下自己长什么样，还住在对面，真晦气。”
其他三人听到外面的动静，脚步紧凑，五个人堆在门口。
对面宿舍那个女生轻蔑的笑了笑，说：“你说什么呢，你以为你长得多好看啊，不就……”她目光停滞在杨小林的胸脯，更加轻蔑的笑了，接着说：“不就发育好了点吗？”
还有更偏激的。
一个女的冲过来就要抓杨小林的脸，被冯玲一手抓住，她的回应霸道。
“她只能我们欺负，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个女的被冯玲给推开，十二人都围了过来，把她们五个团团围住，周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对面仗着数量优势形成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现在道歉，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以后看见我们绕道走。”
冯玲冷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其他四人，四人坚定的眼神给冯玲打了一针强心剂。
“呸。”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四人都有些懵了，她们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三人迅速反应了过来摆出防守的姿态，李莘莘也跟着有样学样。
那一口唾沫被当头的女生擦掉，战争一触即发，几个人轮番过来要抓脸抓头发，除了冯玲之外四人都是张牙舞抓的挥动自己的双手，偶尔还手脚并用。
冯玲则是经验丰富，格斗手段十分熟练，三下两除二就把三人撩倒，其他人看形式不对纷纷后退。
有人大喊了一声“老师来了”，吓得其他人四处逃窜，唯独五人和躺在地上的三人。
画面一转，又是在操场上，曹老头和穿着高跟鞋的宿管坐在花圃上，眼前五人平板撑在面前，而那三人还在操场上跑圈。
“老曹，新来的学生不错嘛，身手挺厉害的，五个人去和十二个叫板，就是傻了点，老师来了也不知道跑。”宿管林老师开口嘲讽道。
曹云飞笑了笑，看着她说：“我们班的学生有错就认，不会逃跑。”
“那行，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和她们聊聊。”
曹云飞看着做平板撑的五人，笑了笑，“才军训第一天，军体拳打得不错呀，什么时候教我两招？”
杨小林和徐思叶忍不住有点想笑。
曹云飞走到冯玲身前，蹲下了身子，说：“你过来教教我？”
冯玲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跟着曹云飞走到不远处的阴暗角落。
曹云飞在走之前特地说了一句，让她们几个不要偷懒，这哪里是叮嘱，明明是提醒呀，她们等着走远就慢慢弯曲了膝盖，直到彻底贴合地面。
他看着冯玲直接进入主题，说：“我刚才和你妈沟通过了，大致情况也都了解了，你爸去世……”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冯玲的表情，没有变化，接着说：“可以放在心上，但不能变成对军人的抵触。”
冯玲没有接过话茬，脑子里幻想的都是母亲电话里和曹云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倾诉，都说十赌九输，她打感情牌稳赢。
“军人在前线保家卫国，才能有我们现如今的安康生活，你父亲是为人民牺牲，为什么你不能像你弟弟一样以他为荣呢？”
冯玲的父亲是一位军人，回家的路上看见有户人家着火，临时充当了一回消防员，他的责任感换来了一家四口的性命，唯独他被熔断的木头砸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人之能者，卫国忧民，他从来都没有消失呀，他一直在陪伴着你。”
听到这话，冯玲抬起了头，直勾勾的盯着他，问：“那他现在在哪里？”
“在你的回忆里，在被施救的人的缅怀里，在每个人的心里。”
她抬头看着天空，星星在天上不停的闪烁，照亮了半片的天，以至于不那么阴暗，隐约间，一颗渺小的流星从眼帘划过，径直砸在她疮痍满目的心脏。
接下来，她们每个人都被叫去和老曹谈话，其他人都平平无奇唯独对李莘莘说了一句三毛说过的话：“没有人能在世界上抛弃你，除非你自暴自弃。”
李莘莘等人回到宿舍，李莘莘坐在床上，晚上的疯狂有些难以抑制心中激动。
她看见冯玲有些郁郁寡欢便问道：“怎么啦，冯玲，班主任和你说什么了啊？”
“没什么啊。”冯玲坐在了李莘莘的腿上，双手环绕着她的脖颈把头埋进了她的怀中。
刚愈合的伤疤被人一层层的揭开，然后撒盐放在风中曝晒，最后结痂发痒，再被指甲一片片的扣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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