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高高的围墙
郑明凯恢复正常开始上学，每天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李莘莘总会逗他笑，时不时拿着一颗软糖塞进他嘴里，还笑着说吃糖心情会好一点，只不过这样一点的糖分拯救不了心底无止境的悲痛。
他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变得不再那么喜欢说话，一天下来他说的话顶多三句，甚至有时候什么都不说。
他也不再去李莘莘家里蹭饭，因为大伯和老爷子就待在郑易先前租好的小房子里。
只不过，他还是会按照约定把李莘莘送回家，早上起床不是第一时间去学校而是绕到李莘莘家门口，在门口大喊一声：“走啦，上学啦！”
这是第一句。
李玉兰这时候会冲出门口，笑笑的问他，吃了没有，要不要在这里吃，他会扯出一个牵强的微笑回复：“不用了阿姨，我吃过了。”
这是第二句。
李玉兰听到这话会感觉到可惜，她会站在门口看着两个背着书包的小小身影渐行渐远，然后自己在家门口大声喊着：“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
郑明凯就会转过身去，挥挥手：“我知道了。”
这是第三句。
这样平稳的过了一周，李玉兰习惯了，李莘莘习惯了，他也习惯了，这种谈话也变得习惯了，一句话也不说了，他的嘴巴好像被胶水封住，嘴唇除了吃饭的时候不贴在一起，其他时候都紧紧闭着。
那段时间李莘莘说什么，他只会点头摇头，像是没开化的猴子，可点头摇头都不带有感情，更像是一个冷漠的机器。
她也想方设法想着让他开口，可他不愿意，她好像又重新被打回原形，变成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久而久之她也不怎么开口说话了。
秋天慢悠悠的朝人们走来，落叶在脚底下踩得清脆，房檐下搭巢筑穴的鸟儿也愈发多了起来，微风透着一股凉意，也正是这股凉意，让李莘莘心都凉了半截。
郑明凯下楼上厕所，站在门外听到里面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没有果断走进去，而是躲在门口静静听着。
里面的男孩大有悲秋，他们学着成熟大人的声音讲述一些离奇的事情。
“你说那个郑明凯，之前都和他说了，不要离李莘莘那么近，他不相信，你看看吧，这下好了，爹没了。”
旁边有人搭话：“不管他要不要远离李莘莘，我肯定以后离她远远的，真的是丧门星一个，谁跟她呆久了肯定倒霉。”
“这说不定是意外……”
一个老实人开口说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什么狗屁意外，都是她的错，她就是要当老大的命，两个哥哥全死了，死得莫名其妙的。”
那个老实人开口说：“那是不是不当她老大就可以了呀？”
“这种东西悬得很我跟你讲，我现在越来越相信庙门口那个算命先生，说的真准，放假我得推着我妈跟我去求一卦。”
郑明凯听到这，没忍住，向前了一步，踩在水里，发出噗嗤一声，几人回过头来，没有背后说人家坏话的羞愧，反而笑着向他走来，到了差不多一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好兄弟，很早之前就和你说了，离她远一点，你不相信，现在好了吧，爹没了！”
郑明凯紧了紧拳头的动作被他瞧见，他一脸坏笑：“怎么，你还想打我呀，快去找你小媳妇去，跟她亲亲我我去，反正你爹没了，你也只剩下她了，将就凑合。”
话只说到这，因为郑明凯没让他说出来，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脸上，几人把郑明凯推到，小拳头爆发出巨大的能量，雨一般落在他的脸上。
等他爬起来的时候，课已经上了一半，他晃悠悠的走进教室，坐在李莘莘的身边。
李莘莘问他是不是去打架了，他不说话，问他发生什么了，他还是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
李莘莘有些不耐烦，压着一股火在胸腔，放学铃声敲响，她就笔直得往家里走。头也不回一下，郑明凯就这样跟在她的身后。
突然，李莘莘停住了脚步，回头问他：“你今天到底干嘛要去和别人打架呀，吃饱了撑着没地方发泄吗？”
郑明凯答非所问：“我和你谁更大？”
李莘莘被她问懵了，思考了很久才说：“你在我心里一直以来都很重要，是顶天大的角色。”
郑明凯一听到这话姗姗落泪，李莘莘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话过于感动，想走过去安慰他。
没想到郑明凯突然大声斥责：“就是因为你把我放在你心尖尖上，放在顶天大的位置上，我就成了你的大哥，我就得倒大霉！”
李莘莘听到这话像是被狠狠揭下还未痊愈的伤疤，她双唇颤抖，眼泪里蒙了薄泪，只能问：“你想表达什么？”
郑明凯歇斯底里的喊着：“都怪你，就是因为你，所以我爸才死的，莫名其妙死的，死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一点征兆都没有，你就是他们嘴里的丧门星，跟你在一起就是回倒霉，倒天大的霉。”
他抱着自己的脸痛苦万分的哀嚎着：“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害死我爸的，全都因为你！”
旁边的路人围了过来，他们大多数知道郑明凯的遭遇，他们交头接耳，时不时对着李莘莘指指点点。
李莘莘的眼泪也不藏着掖着，全都淌了下来，委屈和难过一滴接着一滴，滴落在落叶上，也能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就这样走着，她能清晰感受到背后有数不尽的责骂和怪罪的眼神，直勾勾的戳向她的后背，惹得她疼疼的，仿佛周遭一切又变成了虚幻，又变成了一个人，在路上，熟悉的街道走着。
她回到家，痛哭流涕，李玉兰也从邻居那听来这些话来，王婆婆冲去出租屋指着老爷子臭骂，这件事就算这么消停了。
只不过，郑明凯走了，第二天就走了，从此学校也流传着不能靠近李莘莘的传说，要躲远远的，不要去看一眼，一眼也不要看。
“倒霉蛋，交朋友。”
他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变得不再那么喜欢说话，一天下来他说的话顶多三句，甚至有时候什么都不说。
他也不再去李莘莘家里蹭饭，因为大伯和老爷子就待在郑易先前租好的小房子里。
只不过，他还是会按照约定把李莘莘送回家，早上起床不是第一时间去学校而是绕到李莘莘家门口，在门口大喊一声：“走啦，上学啦！”
这是第一句。
李玉兰这时候会冲出门口，笑笑的问他，吃了没有，要不要在这里吃，他会扯出一个牵强的微笑回复：“不用了阿姨，我吃过了。”
这是第二句。
李玉兰听到这话会感觉到可惜，她会站在门口看着两个背着书包的小小身影渐行渐远，然后自己在家门口大声喊着：“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
郑明凯就会转过身去，挥挥手：“我知道了。”
这是第三句。
这样平稳的过了一周，李玉兰习惯了，李莘莘习惯了，他也习惯了，这种谈话也变得习惯了，一句话也不说了，他的嘴巴好像被胶水封住，嘴唇除了吃饭的时候不贴在一起，其他时候都紧紧闭着。
那段时间李莘莘说什么，他只会点头摇头，像是没开化的猴子，可点头摇头都不带有感情，更像是一个冷漠的机器。
她也想方设法想着让他开口，可他不愿意，她好像又重新被打回原形，变成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久而久之她也不怎么开口说话了。
秋天慢悠悠的朝人们走来，落叶在脚底下踩得清脆，房檐下搭巢筑穴的鸟儿也愈发多了起来，微风透着一股凉意，也正是这股凉意，让李莘莘心都凉了半截。
郑明凯下楼上厕所，站在门外听到里面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没有果断走进去，而是躲在门口静静听着。
里面的男孩大有悲秋，他们学着成熟大人的声音讲述一些离奇的事情。
“你说那个郑明凯，之前都和他说了，不要离李莘莘那么近，他不相信，你看看吧，这下好了，爹没了。”
旁边有人搭话：“不管他要不要远离李莘莘，我肯定以后离她远远的，真的是丧门星一个，谁跟她呆久了肯定倒霉。”
“这说不定是意外……”
一个老实人开口说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什么狗屁意外，都是她的错，她就是要当老大的命，两个哥哥全死了，死得莫名其妙的。”
那个老实人开口说：“那是不是不当她老大就可以了呀？”
“这种东西悬得很我跟你讲，我现在越来越相信庙门口那个算命先生，说的真准，放假我得推着我妈跟我去求一卦。”
郑明凯听到这，没忍住，向前了一步，踩在水里，发出噗嗤一声，几人回过头来，没有背后说人家坏话的羞愧，反而笑着向他走来，到了差不多一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好兄弟，很早之前就和你说了，离她远一点，你不相信，现在好了吧，爹没了！”
郑明凯紧了紧拳头的动作被他瞧见，他一脸坏笑：“怎么，你还想打我呀，快去找你小媳妇去，跟她亲亲我我去，反正你爹没了，你也只剩下她了，将就凑合。”
话只说到这，因为郑明凯没让他说出来，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脸上，几人把郑明凯推到，小拳头爆发出巨大的能量，雨一般落在他的脸上。
等他爬起来的时候，课已经上了一半，他晃悠悠的走进教室，坐在李莘莘的身边。
李莘莘问他是不是去打架了，他不说话，问他发生什么了，他还是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
李莘莘有些不耐烦，压着一股火在胸腔，放学铃声敲响，她就笔直得往家里走。头也不回一下，郑明凯就这样跟在她的身后。
突然，李莘莘停住了脚步，回头问他：“你今天到底干嘛要去和别人打架呀，吃饱了撑着没地方发泄吗？”
郑明凯答非所问：“我和你谁更大？”
李莘莘被她问懵了，思考了很久才说：“你在我心里一直以来都很重要，是顶天大的角色。”
郑明凯一听到这话姗姗落泪，李莘莘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话过于感动，想走过去安慰他。
没想到郑明凯突然大声斥责：“就是因为你把我放在你心尖尖上，放在顶天大的位置上，我就成了你的大哥，我就得倒大霉！”
李莘莘听到这话像是被狠狠揭下还未痊愈的伤疤，她双唇颤抖，眼泪里蒙了薄泪，只能问：“你想表达什么？”
郑明凯歇斯底里的喊着：“都怪你，就是因为你，所以我爸才死的，莫名其妙死的，死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一点征兆都没有，你就是他们嘴里的丧门星，跟你在一起就是回倒霉，倒天大的霉。”
他抱着自己的脸痛苦万分的哀嚎着：“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害死我爸的，全都因为你！”
旁边的路人围了过来，他们大多数知道郑明凯的遭遇，他们交头接耳，时不时对着李莘莘指指点点。
李莘莘的眼泪也不藏着掖着，全都淌了下来，委屈和难过一滴接着一滴，滴落在落叶上，也能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就这样走着，她能清晰感受到背后有数不尽的责骂和怪罪的眼神，直勾勾的戳向她的后背，惹得她疼疼的，仿佛周遭一切又变成了虚幻，又变成了一个人，在路上，熟悉的街道走着。
她回到家，痛哭流涕，李玉兰也从邻居那听来这些话来，王婆婆冲去出租屋指着老爷子臭骂，这件事就算这么消停了。
只不过，郑明凯走了，第二天就走了，从此学校也流传着不能靠近李莘莘的传说，要躲远远的，不要去看一眼，一眼也不要看。
“倒霉蛋，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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