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守桥人
原先村里是有守桥人的。
守桥人当年不是一个工作，而是指一个人。并且谁也不希望被守桥人找上，不然会变成下一个守桥人。
守桥人的故事是这样的：
当年村里修村头水库上的那座大石桥时，有个疯疯癫癫的老道士跑过来说，说这桥修不得，会塌掉的，必须得在桥墩下压死个人，变成守桥人才能庇护这座桥。
这不是瞎谈吗？
先不说这桥以后会不会塌掉，你这开口就是要桥墩下压死这人，哪有这样的啊！
修桥的人就把他轰走了。
也不知道这道士后来去哪里了？但是村里突然就有了守桥人的故事。
在我的记忆里，村里原先晚上是可以看到守桥人的！很模糊，不清楚是梦还是什么，但是记得很清楚。
当年，我还没多大的时候，每天晚上吃完晚饭，差不多6点到7点的样子，守桥人就会从上街一直走到下街。有时候会晚点，8点的样子，从门前的马路上路过。
我们村子是98年涨大洪水后新建的，所有的人都在一条马路上，排成一线。村头是水库，村下半部分是有条岔路去河沙坝里的，村尾是另一段街外加移民新村。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他要走到哪里去？
他是一个老者，面上有很多皱纹，穿着破破烂烂的粗布麻衣，天天就这个点走着，有时会隔两天，反正每天都看得见。
在我的记忆里，是没有他的眼睛是怎么样？
我是很多次看过他的脸，但是我无法说出来他的眼睛是怎么样的？
我不想编一个给你们听，是真的不知道！
当年的记忆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他就这么走在路上，没有人会主动打扰他，让他停下来，没有！
没有一个人会主动上前，包括小孩子，顶多看看他，连小孩子都不会围着他胡闹。
很多时候，当他走过来的时候，大人们会简单地谈论两句他，说什么他又来了，但马上就会切换话题，仿佛不关他事一样。
有次我爸他们在马路上聊天，守桥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正好有人挡在守桥人的路上，他们都让了一下，让守桥人过去了。我当时就在旁边，就听见他们说，你看，又来了，今天晚上好像晚了点。然后他们又聊干活上事去了。
全然没把他当回事！
很多次我想跟下去看看，他会走到哪里去。
家里人很多次告诉过我，说晚上不要去下街，路上没灯，会中邪的。
所以我每次都是看着他朝黑暗过去，一步步在路灯中越走越远。
那个时候我问过家里人守桥人是怎么回事，家里人就告诉了我上面的故事。
但是记忆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部分，就是所有人看到守桥人好像看到了魔鬼一样，全部唯恐避之不及！
那是一天晚上，我照常在门前的马路上玩耍，那个时候没有什么车，我跟其他小朋友在这一坨，跑来跑去。
突然看到有很多住在下街的大人从上街跑了下来，说什么守桥人来了，然后叫大家赶紧抓回自家的小孩，赶紧杠门睡觉，最好灯都不要开。
我就看向上街，我们街是有一个大转角的，就在中街上去一点点。
我看见很多人家的大人跑出来，抓起了自家的孩子，然后跑回了自己家，关门，熄灯，一路过来都是这样。
由于那个转角，我没有看见守桥人。
但是有更多的大人从上街向下街跑下去，在赶着回家。
街上闹哄哄着一片，但安静来的比什么都要快！
我也被妈妈抓回去了，爸爸他们赶紧把门杠上了，然后把我脱了衣服，按在楼上前间的床上睡了。
我当时很好奇，并不想睡，但是还是强行按着我去睡了。
我等到妈妈他们下楼去房子后面的厕所洗澡的时候，我偷偷地爬了起来，跑到窗前去看。
那个时候人又矮，眼睛刚好到窗户高，踮起脚来也看不见外面，于是我去弄了个床头柜过来，就蹲在上面，偷偷地看。
我们门前是正好有个路灯的，所以门前很亮堂，时间差不多是晚上8点多的样子。
没过多久，我就听见了有铃铛响。守桥人今晚提着一盏点燃的煤油灯，身上挂着铃铛，然后继续穿着那身破布麻衣。但是整个人看上去，要年轻了一些，然后就是整个身子好像有那种微微的白雾，像是电视里面的灵魂一样，他就这么从上街走了下来。
当时非常地安静，我也怕，就露一副眼睛偷偷地看。
他走过我们房子的时候，差不多正好是我所在房间的窗户前。他停了下来。
他侧过身，提起了他煤油灯，举到脸前，然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到这都不说清他那眼神，知道吗？
我吓到了，他发现了我。我就开始躲！
我马上由蹲改趴到床头柜上，然后下地，一溜烟缩回了床上。
窗外马上又传来的铃铛声，守桥人又走了。
记忆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很多年过去以后，也就是几年前，我又想起了守桥人的故事。
我就去问家里人，问知道守桥人吗？
家里问我在说什么？哪有这回事？守桥人是有，那是你爷爷他们元在那那个地方把守过。
我问他们去干什么，家里说爷爷他们当年是村里安排去那里的，是什么事，忘了。
但这与我记忆中的守桥人故事完全不同啊！
我8岁那年曾得过一场大病，其中我昏睡了两天两夜，中途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可能与那个有关。具体我后面故事再讲。
再补充守桥人的最后一件事，就是那天晚上守桥人看到我之后。我本来应该还有一段记忆的，不是直接睡了的，我还听到了些什么东西，但是现在根本想不出任何东西，反正很重要。我现在只能回想起，还有什么事，但是是什么？我一个字都说不出！
守桥人当年不是一个工作，而是指一个人。并且谁也不希望被守桥人找上，不然会变成下一个守桥人。
守桥人的故事是这样的：
当年村里修村头水库上的那座大石桥时，有个疯疯癫癫的老道士跑过来说，说这桥修不得，会塌掉的，必须得在桥墩下压死个人，变成守桥人才能庇护这座桥。
这不是瞎谈吗？
先不说这桥以后会不会塌掉，你这开口就是要桥墩下压死这人，哪有这样的啊！
修桥的人就把他轰走了。
也不知道这道士后来去哪里了？但是村里突然就有了守桥人的故事。
在我的记忆里，村里原先晚上是可以看到守桥人的！很模糊，不清楚是梦还是什么，但是记得很清楚。
当年，我还没多大的时候，每天晚上吃完晚饭，差不多6点到7点的样子，守桥人就会从上街一直走到下街。有时候会晚点，8点的样子，从门前的马路上路过。
我们村子是98年涨大洪水后新建的，所有的人都在一条马路上，排成一线。村头是水库，村下半部分是有条岔路去河沙坝里的，村尾是另一段街外加移民新村。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他要走到哪里去？
他是一个老者，面上有很多皱纹，穿着破破烂烂的粗布麻衣，天天就这个点走着，有时会隔两天，反正每天都看得见。
在我的记忆里，是没有他的眼睛是怎么样？
我是很多次看过他的脸，但是我无法说出来他的眼睛是怎么样的？
我不想编一个给你们听，是真的不知道！
当年的记忆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他就这么走在路上，没有人会主动打扰他，让他停下来，没有！
没有一个人会主动上前，包括小孩子，顶多看看他，连小孩子都不会围着他胡闹。
很多时候，当他走过来的时候，大人们会简单地谈论两句他，说什么他又来了，但马上就会切换话题，仿佛不关他事一样。
有次我爸他们在马路上聊天，守桥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正好有人挡在守桥人的路上，他们都让了一下，让守桥人过去了。我当时就在旁边，就听见他们说，你看，又来了，今天晚上好像晚了点。然后他们又聊干活上事去了。
全然没把他当回事！
很多次我想跟下去看看，他会走到哪里去。
家里人很多次告诉过我，说晚上不要去下街，路上没灯，会中邪的。
所以我每次都是看着他朝黑暗过去，一步步在路灯中越走越远。
那个时候我问过家里人守桥人是怎么回事，家里人就告诉了我上面的故事。
但是记忆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部分，就是所有人看到守桥人好像看到了魔鬼一样，全部唯恐避之不及！
那是一天晚上，我照常在门前的马路上玩耍，那个时候没有什么车，我跟其他小朋友在这一坨，跑来跑去。
突然看到有很多住在下街的大人从上街跑了下来，说什么守桥人来了，然后叫大家赶紧抓回自家的小孩，赶紧杠门睡觉，最好灯都不要开。
我就看向上街，我们街是有一个大转角的，就在中街上去一点点。
我看见很多人家的大人跑出来，抓起了自家的孩子，然后跑回了自己家，关门，熄灯，一路过来都是这样。
由于那个转角，我没有看见守桥人。
但是有更多的大人从上街向下街跑下去，在赶着回家。
街上闹哄哄着一片，但安静来的比什么都要快！
我也被妈妈抓回去了，爸爸他们赶紧把门杠上了，然后把我脱了衣服，按在楼上前间的床上睡了。
我当时很好奇，并不想睡，但是还是强行按着我去睡了。
我等到妈妈他们下楼去房子后面的厕所洗澡的时候，我偷偷地爬了起来，跑到窗前去看。
那个时候人又矮，眼睛刚好到窗户高，踮起脚来也看不见外面，于是我去弄了个床头柜过来，就蹲在上面，偷偷地看。
我们门前是正好有个路灯的，所以门前很亮堂，时间差不多是晚上8点多的样子。
没过多久，我就听见了有铃铛响。守桥人今晚提着一盏点燃的煤油灯，身上挂着铃铛，然后继续穿着那身破布麻衣。但是整个人看上去，要年轻了一些，然后就是整个身子好像有那种微微的白雾，像是电视里面的灵魂一样，他就这么从上街走了下来。
当时非常地安静，我也怕，就露一副眼睛偷偷地看。
他走过我们房子的时候，差不多正好是我所在房间的窗户前。他停了下来。
他侧过身，提起了他煤油灯，举到脸前，然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到这都不说清他那眼神，知道吗？
我吓到了，他发现了我。我就开始躲！
我马上由蹲改趴到床头柜上，然后下地，一溜烟缩回了床上。
窗外马上又传来的铃铛声，守桥人又走了。
记忆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很多年过去以后，也就是几年前，我又想起了守桥人的故事。
我就去问家里人，问知道守桥人吗？
家里问我在说什么？哪有这回事？守桥人是有，那是你爷爷他们元在那那个地方把守过。
我问他们去干什么，家里说爷爷他们当年是村里安排去那里的，是什么事，忘了。
但这与我记忆中的守桥人故事完全不同啊！
我8岁那年曾得过一场大病，其中我昏睡了两天两夜，中途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可能与那个有关。具体我后面故事再讲。
再补充守桥人的最后一件事，就是那天晚上守桥人看到我之后。我本来应该还有一段记忆的，不是直接睡了的，我还听到了些什么东西，但是现在根本想不出任何东西，反正很重要。我现在只能回想起，还有什么事，但是是什么？我一个字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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