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眼的乔
如果用一种感觉来形容陆九的第一次撤离，那大概就是整个人被拖进滚筒式洗衣机里不停的打转、摇晃，很快他就分不清上下左右，事实上就算是他意识清醒时也很难在一片没有重力没有光线如同黑洞一般的空间里区分出自己的位置。
他并不清楚这片空间到底是无限大还是无限小，只知道自己确实是被某种古怪的力量牵引着前进，只是旋转频率已经超出他的认知水平以至于他有一种保持在原地的错觉。
好在这趟绝对称不上舒适的旅行并没有持续太久，在他还没开始想好该做点什么打发时间时，眼前空洞的黑暗就被另外一种金属质感所替代，紧接着他短暂失去的感知开始重新上线，他只觉得自己被关在某个狭小的铁笼里，一股恐慌感涌上他的心头。
好吧，这起码证明他还活着，没有在那趟光怪陆离的旅行中变成某种奇怪的东西。
一阵轻微的机械运作声音从他耳边响起，眼前覆盖着的黑暗开始出现一丝缝隙，白光从那些缝隙中穿入打在他脸上，两人的交谈声也同时进入他耳边。
“我赌一张E级卡片，这次的新人一定会吐五分钟。”
“不，我觉得他的体质可能不支持他能吐那么久，我觉得最多只会持续三分钟。”
“喔，你个穷鬼瞎子敢不敢赌，别告诉我你连一张E级卡片都拿不出来了吧。”
“赌博是一种不被联邦法……淦，狗屎的基因，我跟了，三分钟以下算我赢，三分钟以上算你赢。”
陆九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正仰躺在一个类似营养舱的铁棺材里面，而放置铁棺材的则是一间10*10的狭小房间，这间空荡荡的房间除了自己身下这具占了大半空间的‘棺材’以外，就只有两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大叔在眼巴巴的看着他。
准确来说只有左边那个留着一头酷似钉子发型，穿着一件无袖背心，背上背着一把半人高的大剑的是在看着他，至于右边那个……他有着一张看上去十分平易近人的脸，不过那张脸上原本眼睛的地方只剩下空洞，连同上眼睑等皮肤都完全没有，就像他原本就没有这个器官一般，除此之外他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和服，腰间挎着一把看上去和他同样寒酸的生锈打刀，脸上一副完全没睡醒的表情。
陆九抚摸着自己的左脸，原本那块地方已经被完全削掉，而现在却光滑如新摸上去和原来质感差不多，脊柱断裂的损伤也完全消失，他现在不仅能够感受到下半身，还能感受到下半肢……
看起来主神不仅修复了他的身体，还十分贴心的为他准备了一身贴身的舒适内衣，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过于贴身以至于他都没能感觉到自己还穿了衣服……等等，自己不会真的没穿衣服吧？
陆九并没有那种奇怪的暴露癖，尤其是盯着他的不是漂亮的小姐姐而是两个穿着邋里邋遢一副人生失意的伤残人士大叔时……即使这里面有一个瞎子。
“3、2、1……”左边那个看上去就十分清凉的大叔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大鸟还在空气中转转转，而是莫名其妙的数数。
可是他数到1的时候，却什么也没发生。陆九略有些尴尬和困惑的站在那副铁棺材面前，犹豫着要不要把眼前的两个变态大叔一拳打趴下去。
“咳咳咳……”左边的大叔也同样疑惑的看着他，似乎是在思考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唔……你的身体居然没对‘旅行’出现排斥异状，现在的新人都这么可怕了吗？”右边那个垮刀男人说道。
“切……没意思，原本我还以为能看好戏的。”左边的男人转身就想离开这里，一只搜小的胳膊不知何时却搭在他的肩膀上。
“没吐……也算在三分钟以内吧。”
“喂喂喂瞎子，这就没意思了吧，你身为他的引导者是不是已经提前告知他的身体情况了……”
“E级卡片.”
“瞎子你不要太过分了啊。”
“E级卡片。”
……
房间内只剩下陆九和那个垮刀的男人，他心满意足的将一张空白的E级卡片收进袖子下，笑眯眯的对还在思考人生状态的陆九说道：“啊……新人，不要在意那个耍赖的家伙，那个混蛋只是想看看新人上吐下泻的惨状，和我这种诚实守信的好男人完全不一样。”
“你是谁？”陆九终于问出那个从刚刚开始就十分想问的问题。
“我是接受主神委托，成为你的引导者的家伙。”男人那张平易近人的脸上露出让人放心的笑容，“B级轮回客36，同行们一般都喜欢叫我‘瞎子’和‘穷鬼’以及‘厄运36’，除此之外你也可以叫我‘乔’，无眼的乔。”
“乔……我叫陆九，你也是华国人吗？”这是陆九疑惑的第二个问题，从刚刚开始他与那个离开的男人交流用的就是中文，这也是为什么陆九能完全听懂他们谈话的原因。
“不不不，新人，当你来到这里以后，你以前的名字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主神只会认你的编号，至于我们……我们同样只会记得你的编号还有你的‘名号’。”瞎子或者说乔的脸上笑容不变继续说道，“至于另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涉及到每个人的来历，我只能告诉你每个轮回客的来历和他们的天赋都是轮回客最根本的秘密，无端向别人打听这种消息只会让人觉得你是在向他们‘宣战’。”
“我应该说声抱歉吗？”陆九不在意的耸耸肩，他向来不是循规蹈矩的人。
“不，没必要抱歉，其实这些蠢规矩都是第一批，也就是编号前二十的那几位制定的，我个人并不在乎那种东西，虽然我也暂时不打算告诉你。”男人的笑容似乎变得更加感染力了一些，“以前我我刚刚成为轮回客的时还没有所谓的引导者系统……不过那会别说B级了，连大名鼎鼎的‘1’号也不过是个C级轮回客，现在可不一样了，连我这种庸人都已经成为B级了，那位大人更是变得我们无法高攀的存在了……”
陆九罕见的没有吐槽，只是看到乔从袖子下面取出一份燃烧着的契约……陆九十分好奇那看上去也不是很宽大的袖子下面到底能藏多少东西。
“呐呐呐……回忆古昔的时间已经过去，现在我们来签契约吧。”乔笑眯眯的将契约递到陆九前面，“这是主神给我的任务契约，公证人是艾伯里坦号的主神……待会你就可以见到它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毕竟引导者系统本身就是最近这几个版本的产物，在我那个版本别说引导者了，连现在的基础卡片都没有，主神空间本身还是以以物易物这种最基础的手段进行交互……顺带说一句，我也是第一次成为引导者，不过放心吧，主神挑选引导者都是根据人格相性来匹配的，虽然那个大光球又蠢又楞，时不时还会萌混过关，不过好歹在这种事情上不会出差错的。
你看我们的母语是相似的，这不就是一个良好的开始吗？放心好了，我会像对待徒弟那样教导你成长的……”
陆九只觉得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乔和那些打着实惠名头上门兜售保健药物和保险的销售员们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不过他还是接过乔手上的契约书，仔细看了一遍，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引导者，这应该叫奴隶主！
他并不清楚这片空间到底是无限大还是无限小，只知道自己确实是被某种古怪的力量牵引着前进，只是旋转频率已经超出他的认知水平以至于他有一种保持在原地的错觉。
好在这趟绝对称不上舒适的旅行并没有持续太久，在他还没开始想好该做点什么打发时间时，眼前空洞的黑暗就被另外一种金属质感所替代，紧接着他短暂失去的感知开始重新上线，他只觉得自己被关在某个狭小的铁笼里，一股恐慌感涌上他的心头。
好吧，这起码证明他还活着，没有在那趟光怪陆离的旅行中变成某种奇怪的东西。
一阵轻微的机械运作声音从他耳边响起，眼前覆盖着的黑暗开始出现一丝缝隙，白光从那些缝隙中穿入打在他脸上，两人的交谈声也同时进入他耳边。
“我赌一张E级卡片，这次的新人一定会吐五分钟。”
“不，我觉得他的体质可能不支持他能吐那么久，我觉得最多只会持续三分钟。”
“喔，你个穷鬼瞎子敢不敢赌，别告诉我你连一张E级卡片都拿不出来了吧。”
“赌博是一种不被联邦法……淦，狗屎的基因，我跟了，三分钟以下算我赢，三分钟以上算你赢。”
陆九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正仰躺在一个类似营养舱的铁棺材里面，而放置铁棺材的则是一间10*10的狭小房间，这间空荡荡的房间除了自己身下这具占了大半空间的‘棺材’以外，就只有两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大叔在眼巴巴的看着他。
准确来说只有左边那个留着一头酷似钉子发型，穿着一件无袖背心，背上背着一把半人高的大剑的是在看着他，至于右边那个……他有着一张看上去十分平易近人的脸，不过那张脸上原本眼睛的地方只剩下空洞，连同上眼睑等皮肤都完全没有，就像他原本就没有这个器官一般，除此之外他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和服，腰间挎着一把看上去和他同样寒酸的生锈打刀，脸上一副完全没睡醒的表情。
陆九抚摸着自己的左脸，原本那块地方已经被完全削掉，而现在却光滑如新摸上去和原来质感差不多，脊柱断裂的损伤也完全消失，他现在不仅能够感受到下半身，还能感受到下半肢……
看起来主神不仅修复了他的身体，还十分贴心的为他准备了一身贴身的舒适内衣，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过于贴身以至于他都没能感觉到自己还穿了衣服……等等，自己不会真的没穿衣服吧？
陆九并没有那种奇怪的暴露癖，尤其是盯着他的不是漂亮的小姐姐而是两个穿着邋里邋遢一副人生失意的伤残人士大叔时……即使这里面有一个瞎子。
“3、2、1……”左边那个看上去就十分清凉的大叔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大鸟还在空气中转转转，而是莫名其妙的数数。
可是他数到1的时候，却什么也没发生。陆九略有些尴尬和困惑的站在那副铁棺材面前，犹豫着要不要把眼前的两个变态大叔一拳打趴下去。
“咳咳咳……”左边的大叔也同样疑惑的看着他，似乎是在思考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唔……你的身体居然没对‘旅行’出现排斥异状，现在的新人都这么可怕了吗？”右边那个垮刀男人说道。
“切……没意思，原本我还以为能看好戏的。”左边的男人转身就想离开这里，一只搜小的胳膊不知何时却搭在他的肩膀上。
“没吐……也算在三分钟以内吧。”
“喂喂喂瞎子，这就没意思了吧，你身为他的引导者是不是已经提前告知他的身体情况了……”
“E级卡片.”
“瞎子你不要太过分了啊。”
“E级卡片。”
……
房间内只剩下陆九和那个垮刀的男人，他心满意足的将一张空白的E级卡片收进袖子下，笑眯眯的对还在思考人生状态的陆九说道：“啊……新人，不要在意那个耍赖的家伙，那个混蛋只是想看看新人上吐下泻的惨状，和我这种诚实守信的好男人完全不一样。”
“你是谁？”陆九终于问出那个从刚刚开始就十分想问的问题。
“我是接受主神委托，成为你的引导者的家伙。”男人那张平易近人的脸上露出让人放心的笑容，“B级轮回客36，同行们一般都喜欢叫我‘瞎子’和‘穷鬼’以及‘厄运36’，除此之外你也可以叫我‘乔’，无眼的乔。”
“乔……我叫陆九，你也是华国人吗？”这是陆九疑惑的第二个问题，从刚刚开始他与那个离开的男人交流用的就是中文，这也是为什么陆九能完全听懂他们谈话的原因。
“不不不，新人，当你来到这里以后，你以前的名字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主神只会认你的编号，至于我们……我们同样只会记得你的编号还有你的‘名号’。”瞎子或者说乔的脸上笑容不变继续说道，“至于另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涉及到每个人的来历，我只能告诉你每个轮回客的来历和他们的天赋都是轮回客最根本的秘密，无端向别人打听这种消息只会让人觉得你是在向他们‘宣战’。”
“我应该说声抱歉吗？”陆九不在意的耸耸肩，他向来不是循规蹈矩的人。
“不，没必要抱歉，其实这些蠢规矩都是第一批，也就是编号前二十的那几位制定的，我个人并不在乎那种东西，虽然我也暂时不打算告诉你。”男人的笑容似乎变得更加感染力了一些，“以前我我刚刚成为轮回客的时还没有所谓的引导者系统……不过那会别说B级了，连大名鼎鼎的‘1’号也不过是个C级轮回客，现在可不一样了，连我这种庸人都已经成为B级了，那位大人更是变得我们无法高攀的存在了……”
陆九罕见的没有吐槽，只是看到乔从袖子下面取出一份燃烧着的契约……陆九十分好奇那看上去也不是很宽大的袖子下面到底能藏多少东西。
“呐呐呐……回忆古昔的时间已经过去，现在我们来签契约吧。”乔笑眯眯的将契约递到陆九前面，“这是主神给我的任务契约，公证人是艾伯里坦号的主神……待会你就可以见到它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毕竟引导者系统本身就是最近这几个版本的产物，在我那个版本别说引导者了，连现在的基础卡片都没有，主神空间本身还是以以物易物这种最基础的手段进行交互……顺带说一句，我也是第一次成为引导者，不过放心吧，主神挑选引导者都是根据人格相性来匹配的，虽然那个大光球又蠢又楞，时不时还会萌混过关，不过好歹在这种事情上不会出差错的。
你看我们的母语是相似的，这不就是一个良好的开始吗？放心好了，我会像对待徒弟那样教导你成长的……”
陆九只觉得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乔和那些打着实惠名头上门兜售保健药物和保险的销售员们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不过他还是接过乔手上的契约书，仔细看了一遍，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引导者，这应该叫奴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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