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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一群小屁孩儿

    话说在清明节的那几天里,基本上通行的通道都是免费开放的,收费站不会收费。

    所以也趁着这当,我表姐他们一家就这么顺道地出来玩个一天两天,关键是还带了三个,还没巴掌大的小屁孩儿,那段日子过的我可真是艰辛……

    让我们从他们到站的那一刻开始计算,我先从家里下楼去西门接我的外婆,还有阿姨等一系列大号人物,至于那三个小屁孩儿吗?我就不管了,反正跟他们做个交接之后,我就跟着我姨丈去找地方停车。

    我们一直绕到了南门,南门旁边有一个临时的停车位,在停好车之后,打开后备箱,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除了那三个小屁孩的换洗衣服,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听清楚了,这个东西在本章后期的剧情里面贼重要!

    那是一只硕大而肥胖的鸭子,冲着我就在那里“嘎嘎嘎”,关键是这东西还非常重,我用手掂了掂,起码着应该都有六七斤七八斤的样子。

    “你还冲着我叫是不是,信不信我回家就把你炖了!”我拎起装鸭的袋子,直接那只鸭子非常自然地把头撇向一边,压根儿就不想理我,“给你脸还不要脸了,真的是!”

    然后这只鸭子就没有继续“嘎”了,而是把它头随着我晃装鸭袋子的那个频率,就这么一前一后地不断做着往复运动,它那扁平扁平的小脑袋,非常好奇地看着这个,它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的世界。

    使尽全身力气都非常地想从那一个装不下它身子,只能装得下它拉的粪便的那一个小袋子里面跳出来。

    “安分点,没让你跳,你不要乱跳,信不信我打你!”就这样,我一路上收获了超高的回头率,其原因都是因为这只鸭子,呆头呆脑的,搞得我都像一只鸭子……

    早知道我就应该在家里多养几只鸽子,鸽子起码还会“咕咕咕”是不是?这是鸭子什么都不会,貌似除了炖了它好像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提到鸽子,有一句话我认为说的非常好,只要我家里饲养的鸽子足够多,那我随便怎么放都没有关系,此时此刻,非常能够形容我的心情。

    得了,反正那一路过来,虽然说没有到那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的那种地步,但实际上两者也都没有差多少,主要是这也没有什么缝可以钻。就像你平常在大街上可以见到一些买活鸡回去的,大家都习以为常,但是买活鸭回去的,好像真没见到过几个。

    所以此时此刻的心情,差不多就是希望用头去把地给撞破,然后再钻进去,就比较合适。

    但没有办法,头骨的密度没有地板的密度大,撞一下自己,头破血流,地板一点事都没有,还好,我也算是久经风霜,脸皮够厚,在日复一日的淬炼之下,我早就已经无视了这些奇奇怪怪的目光,坦然而从容地迈着极速的步伐回到家。

    只见我把那鸭子随手扔在一旁,“嘎!”一个不满的抱怨从鸭子口里面喷出来,“你也配抱怨!”我翻了,不知道多少个白眼,如果不是因为眼球只能转动90度,我都想翻一个360度出来……这样子吓都可以吓死那只鸭子!

    “这……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看着三个小屁孩从上蹿到下,从左穿到右,从天堂窜到地狱,整个家里变得乌烟瘴气,我十分担心,万一她们一不小心磕到头了怎么办……

    不对,这不应该是一个当表哥所想出来的话,我应该这么说,这些小屁孩儿可不可以安分一点,虽然我知道,我绝对是聊不来的。

    人们常言道,三年一代沟,我们相隔的年龄将近十年,已经不仅仅是一代沟这么简单了……所以……我还是乖乖地滚回房间去写作业吧……今日份的作业还没写完呢!怎么敢的?

    于是乎在我不断地写作业之后,我的表姐走进来,问了我一句,“你的作业很多吗?”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就像天空肆意飘荡的云朵,“作业不是一般的多,短时间之内是写不完的。”

    在这里提一下,表姐的学习成绩一直都不大好,所以自然做的作业也就不多,亦或者可以这么说,不会做。

    然后表姐为了不打扰我做作业,就先出去了,我这个时候脑子很乱,每时每刻无时无刻不在想,我妈什么时候会回来……

    那时候我妈是去口罩厂里面工作,基本上是工作一天,然后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回来,也就是说从这个时候算起,我起码还得等五六个钟头。

    至于一直都没有提到过的我爸,一向都是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对,我爸时常都是不知道去那里浪,有的时候回来实在我上学的时候,当然绝大多数时间回来的时候,都是在我上学,除了偶然几次是在放假时间。

    以至于我现在一直都觉得,能碰得上我爸,就相当于彩票中了百万大奖一样,所以这样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的脑子里就诞生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如果我以后有孩子,我也要这么干!

    孩子永远都只是孩子,不得不说,这个想法实在是太伟大了!就像常言所说,我带老婆出去玩,关孩子什么事?

    随后一直到了晚上,我妈回来了,在两个人寒暄了几句之后,我们就出去走了走,看有什么好吃的。

    那个时候附近的中建广场应该是建好了有几年,里面好吃的也还有,便决定去那里吃。

    剩下中间那段路途,我真的就是撵着三个小屁孩儿在那里跑……又怕他们撞到了,又怕他们摔了……

    尤其是在过马路的时候,这三个小屁孩儿,简直就是飞奔,想拉都拉不住!当然老四是被抱过去的……

    只见这三个小屁孩儿一溜烟就过去,我妹也傻乎乎地跟着去,我转头看了一下,还是红灯,正准备走过去,忽然有一个不详的预感。

    那东西直接就跳成绿的了……

    我……

    在极不得已之下,我只好退回半步,让车流先过,关键是我妹也跟着这三个小屁孩儿一起疯癫,我妹多少岁了?还跟着三岁,五岁和六岁的三个小屁孩儿在那里瞎扯……

    我真的是万般无奈,带孩子这生活比我在学校里面做理科难题还要艰难,怎么说也是觉得挺烦……

    等到红灯亮起,我过到对面的时候,那三个小屁孩儿早就跑的没影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神仙东西呀!

    一个个的皮的要死!滑溜溜的像个泥鳅,大街小巷,没有一个可以阻拦他们的步伐,妖魔鬼怪,没有一个可以使他们感到害怕。

    我只好开足我的马力,以每秒五米的速度往前冲出,在经过了树苗的狂奔之后,总算是赶上了这三个活碰乱跳的小屁孩儿……

    但实际上在这三个小屁孩儿里面,我还是比较倾向于老三,老大是我表姐,后面的往后推。

    相比之下,老三会相对来说安定许多,起码我还可以带着,老二就真的是赶不上了,老四因为太小了,基本都不怎么走,其实全程都差不多是被抱过去的……

    后来到了广场里头,我还是首推酸菜鱼,在万分娴熟的人肉指南针的引领之下,我们被店员热情地招待了,就这样,我们享受了一个,我压根儿就没有吃到过多少口的酸菜鱼……

    虽然说有点辣椒,但实际上并不怎么辣,考虑到三个小屁孩儿,在他们你一筷子,我一块子的相互交错纵横的大乱斗之下,我错过了很多,至少我错过了很多很多的酸菜鱼肉,那可是白茫茫的,剃了骨的呀!

    呜呼……

    如果不是因为我宅心仁厚,我真的好想给她们一人一巴掌给盖下去,就像在学校里面踹杨皓然一样,干脆利落,十分有效,出于我内心的善良,我还是忍住了……

    整个餐桌上狼藉一片,喧闹十足,若非这个广场是新开张,还没有这么火热,我想一定众人都可以被这一块给吸引,我看不下去了,还是决定打开我的手机,玩一玩数独。

    但是他们实在太吵,我没有办法静下心来,认认真真的玩数独,这真的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

    其实在很多的情况之下,就好比现在,从来都没有大的让着小的这一说,我也从来就不推崇大的一定要让着小的,在我的极力控制之下,成功地将场面压制了下来,安静了些许。

    对,也仅仅只是些许,也仅仅只是暂时,在短暂的吓唬之后,又开始了他们的喧嚣,我还是喜欢一个人的安静自在,至少不用这么厌烦,哪怕以后真的要带孩子,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与我无瓜!

    在众人都吃饱喝足,挺着一个硕大的肚子,一步一步地晃荡着往前走,颇像今天早上我提着的鸭子,她们总算没有再跑了,我带着个老三,一步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天晚上是没有什么云的,整个漆黑一片的夜空,非常安静,半月挂在天上,散发着幽幽的光,透过一片又一片,穿过我的心房……

    我怎么都觉得,这群孩子的活泼可爱,应该是最难得的,烦虽然嫌她们烦,可是烦归烦,闹归闹,是我难以再拥有的时光。

    我说她们像云,琢磨不定,猜不透她们幼小的心灵,她们就像一个又一个微小的透明,若没有用心,体会不到他们的欢喜,逝去的时光,我无法靠近。

    一夜过去,次日,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起床,伸了一个我从未伸过的懒腰,像一条虫一样蜷缩着身体,用力弹……

    “啊!”我揉着我的脑袋,一不小心撞到头了,“嘶——疼死了……”

    大清早的,我都已经忘了那个时候我吃的是什么,兴许是饺子吧,反正都挺不错的。

    我在这之后走进厨房,整个厨房散发着一股非常奇妙的化学反应的味道,那是正在发酵的鸭子粪,只见那只鸭子,非常得意地看着我,就像我看着它一样……

    这是鸭子,十分惬意地抖了抖它的尾巴,优雅地崛起它的屁股……

    “啵!”一套散发着新鲜的热气的充满着无数营养的有机肥料,就这么诞生了!

    “你这只臭鸭子,是不是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不要以为你出来一日游,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我万分恼火,实在是受不了这个臭鸭子的挑衅!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恼人的鸭子!

    如果不是因为我不怎么吃鸭脖,我现在我就把它的脖子给拧下来,做一个酱香鸭脖吃!

    这只鸭子甚至还理直气壮,你把他的身子给转了过去,用它那个刚刚解完手的,散发着热气的星星对着我,头,连着它的脖子也转了180度,无情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再把头和脖子转回去,样子十分傲娇。

    为什么这一幕感觉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你以为你是谁呀!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你就真把自己当成一只大小姐了!你迟早被扔进汤锅里面!你可以挺得过昨晚,也可以挺得过今晚,但你绝对挺不过明晚!”不对呀,明晚我就要走了,不可以便宜这只鸭子。

    太无情了,这只鸭子!

    这是鸭子用力地抖了抖,不过非常可惜,它并没有继续,要不然我就算是拼了老命,我也一定要把它踹出十万八千里远!

    算了,我不和这一只鸭子计较,显得我很没有风度。

    那天中午,当我看见我妈端上来的鸭肉时,我心中万分欢喜,是不是那只鸭子被炖了!

    太棒了,太棒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连你也有今天!让你还一直在我面前嘚瑟!这下好了吧,被炖了!我实在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为这只鸭子被炖了而感到十分的高兴!

    总算不用被这只鸭子所气!

    我十分快意地享受着这些鸭肉,狠狠地撕扯着,就像永远也得不到的,心里却十分想要的东西,就在你面前一样,你会毫不犹豫地,占有!丝毫不存在留情这一说,你也不看看这个鸭子到底做了一些什么!

    兴奋永远都只是兴奋,幻想永远都是幻想,你永远都不会想得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捕螳螂,蛇在黄雀后,蛇捕黄雀,老鹰在蛇后……

    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这只穷凶极恶的鸭子!最终还是难逃一死,无论它是逃到天边,还是逃到海角,它一定都会掉进我的嘴巴里,被我一口一口地吃掉!

    “嘎——”

    “嗯?”我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明明我已经吃掉了这只鸭子,为什么还会有鸭子的叫声?

    我无奈地放下筷子,跑到厨房一看……

    “啊!为什么这只鸭子,这一只臭鸭子,这一只,这一只……”我激动地语无伦次,合计着,我真的就是吃了个毛球!

    “因为不想再弄脏厕所了,鸭毛鸭血那些太难弄了,就去市场上重新买了一个已经弄好的鸭子……”

    “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东西!”我几近癫狂,从此,我和这只鸭子结下了不解之缘,兴许有朝一日我吃的鸭子真的就是它!

    我成功地记住了这只鸭子,虽然那天下午它就被带了回去,直到现在我都再也没有见过,我也总算是忘了它……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这一群小屁孩挺好玩的,只要不让我带,怎么说都是不错的。

    其实还是和同属00后聊得开来,毕竟大家都是一个时代的人,都有着共同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