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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业绩,每个老师的任务(一)

    记得在第二天每节上课老师评讲试卷前,我们大家总是会摇头叹息,“哎——不行啦,不行啦。”

    弄得老师都在那里一愣一愣的,“不行,什么不行?你们才多大呀,不要老是这么唉声叹气的,长此以往很损寿命啊!”

    “哎呀,老师,我们考差了,你就不能给点安慰吗?”大家可怜巴巴地说。

    “安慰?你们需要什么安慰?我是你们的老师,也没有向你们要过安慰呀……”

    我们是星期三考完试的,主要的评讲试卷基本上都是在星期四,星期五,通常试卷的成绩出来都是在星期四和星期五,不得不说实在是太快了,应该今天下午或者说今晚就可以查到一些比较简单的科目的成绩,譬如物理化学生物。

    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都并不清楚,毕竟这是分班之后的第一次考试,谁也不知道这次考试意味着什么,谁也不知道这次考试到底会发生些什么,说不准我们一飞冲天,也说不准我们堕入地狱。

    每一节课下来,我们都不清楚,只知道英语老师评讲试卷的时候,我们大家一个个都抬不起头来。

    因为不用想,阅读理解错一大堆,这和我们平常做的卷子貌似不大一样啊,这完全就不能怪我们这种事情,只能让卷子背锅,而不能让我们来背锅,我们并没有错,对吧!

    我们是如此的善良,是成绩不断的打击我们的自信心,让我们从一个天真无知,善良的小孩子,不断地变成了一个复杂多虑,邪恶的坏孩子。

    我们如此的努力,只为有朝一日能在榜单上看到我们的名字,但事实永远是,事实没有的永远不会有,有的永远不会没有,无需多想,无需多言,让今天就这么过去吧。

    如果明天,我将要离去,请把这些卷子留在永恒的回忆里,我不愿再想起,让我从这些卷子说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很快,时间转眼就到了那天的下午,当我兴致勃勃地吃完学校的晚餐,回到宿舍叼着苹果,一脚跨在窗台上面,45度仰望天空,思考着人生,为什么这么的短?

    这个时候,聪哥溜到我的宿舍里大声叫喊着,“和啊,呵呵,成绩出来啦!看看我的物理!”

    然后展就围了上去,“聪哥,聪哥,我要看,我要看,帮我查分,帮我查分!”

    “别急,我先看完先。”路北聪一点一点打开我的试卷,然后他一声怒吼,“哇,我的物理!76分!哇,我的化学!66分,哇,我的生物——不及格……”气势直接就崩掉了……

    “给你啦。”路北聪把手机递给了华皓展,华皓展拿起手机输入自己的账号密码,点开了属于且只属于他的分数,“芜湖!看见没有?我的物理85分!”

    “华皓展太行了,这次全班第一,非你莫属!”

    “不行哒……”随华皓展又看了看他的化学,“呜呜……我化学刚及格……”

    为什么这一句话这么的耳熟呢?

    在大家查完分之后,我叼着个苹果核走了进去,“你们干哈?查分呐?”

    我一脸风轻云淡,丝毫,不,“在意”成绩这回事,像这些事情考完了,直接忘了就好了,等成绩出来了再说,没什么必要吧……

    “欸,华兄,来,查查分!”路北聪十分热情地把他的手机递给了我,他周身围着的一大群同学,包括我们的“宝藏”孩子——国家3S级保护动物何郭荣,在那里大声叫嚷,“哟哟哟!我们的全班第一,来来来,看一下成绩,看下成绩!让我们见证一下什么叫做平庸与王者的差距!”

    “这怎么好呢?”我故作推辞,想着还是算了吧,万一这样子容易激起群愤。

    “不行不行,我们要接受一下心里的落差,承受一下现实的毒打。”自何郭荣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其他同学也纷纷在那里附和。

    “不是吧,你们真的要对自己这么狠吗?这样子真的不大好,我怕你们到时候年纪轻轻,一个个都想的跳楼,怎么办?”我用心地劝阻,并不想去尝试,也不想见证这一个“悲惨”的结局。

    “只有在这种强大的心理落差之下,才能激发我们更加的努力,我们要在心目中树立一个榜样,成为我们随风奔跑的方向!”何郭荣立下了他的雄心壮志,在百般推辞之下,我只好接过路北聪的手机,输下了我的账号和密码……

    大家看着我面无表情的样子,何郭荣又开始说起来他的“独口相声”,“这就是属于王者的风范吗?看看我们查分,一个个都胆战心惊的要死,你看看我们的全班第一,是多么的神清气爽,临危不乱,丝毫没有在意到他日后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局面……”

    “诶诶诶,你这话就不对了。”华皓展在一旁直接就打住了,“哪有这样说话的,这怎么能叫‘危’呢?你说他日后面临着什么样的局面?”

    “不行啊,HGR,格局小啦!”何郭荣被一众同学回怼。

    “行行行,是我格局小了。”何郭荣十分难得地没有继续下去,“成绩快要出来啦,大家千万别紧张,让我们看一下与学霸之间的差距到底在哪。”

    “我输好啦,你们自己看吧。”我填完自己的号,登进去之后,就把手机递回给了路北聪,“记得到时候看完了,帮我把号退出来,要不然到时候回家我没有办法再登。”

    “行。”

    然后我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譬如在那里闲逛,一直逛逛遍整个三楼……

    在我又一次逛到我们宿舍的时候,我就直接被某某个同学给拖进去了……

    “干哈呀?有什么大不了的呀?”

    “天呐!向华!你物理考了83分。”

    “哦。”我想了想,“比不上展,比不上展,还有啥?”

    “你化学又是全班第一。”这是陆北聪说出来的话。

    “怎么可能,算了吧,算了吧,我没那能耐。”我摆手,谦虚地说。

    “怎么可能没有?这就是属于王者的谦虚吗?多高的要求啊!”何郭荣在一旁瞎起哄,“这比我的化学成绩足足高了20分……”

    “哪里会没有,整个班里面上90分的只有你一个,不是你还能是谁?”路北聪将手机屏幕摆在我的面前,只不过我并没有过多关注我在班里的排名,我伸手点了点,“年级里面还有两个一样上了90分,你们就不用看啦,就这样吧。”

    “哇,小了,是我们的格局小了,别人都看的是整个年级,就我们还在关注班排名,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达到那样的高度啊?”何郭荣心中充满着慷慨与激昂,“不行,从此以后,我就要把向华作为我的伟大目标。”

    “哇,怎么敢的?你先想一想,怎么样从阴沟里面翻回来吧。”何郭荣被他身旁的一众人所回击。

    “哎,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一直期待着我们的何郭荣同学可以不断的努力,我一直都相信他的潜能。”

    得到了我的肯定,何郭荣愈发地膨胀了,要学会造炸弹了,“啦啦啦,你们都看见了吧,我可是充满着无限潜能的人,你信不信你们有朝一日,都会被我给踩在脚底下。”

    “哧——就你?”大家一脸的不相信。

    “哎,没关系,我一直都在一班等着大家的到来,如果大家哪一天去一班了,我会为大家感到很高兴的。”如果我们班在年级前50名所占的名额可以达到十位,那基本上就可以称霸整个年级了,高精尖的战力呀!

    “诶?华兄,你的生物好像也是全班第一哦?”路北聪随手一划,又发现了什么事情……

    “天呐,不是吧,向华yyds,已经霸榜了,基本上可以锁定全班第一。”

    “锁定个什么呀?今科才出来了三科而已,还有三科呢,再说了,我英语都直接挂科了,你们还用说?”

    “你英语挂科,你那种叫英语挂科?那我就不是连渣都不剩啦?”华皓展一脸傲娇,展的英语一向不怎么好,其实就跟我一样,一直都在拖着我的总成绩的后腿,但是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不断地努力改变。

    “行啦行啦,查完了就撤了吧,我先回教室了。”我挥手告辞,兴许在他们眼中,那个傲气挥手的背影始终都存在着,兴许有朝一日,将会永远地烙印。

    “真的可以,这就是王者风范,没得话说。”何郭荣在说完最后这一句话之后,又转头围了上去,“看看还有没有……”

    “没了没了……”

    今天晚上没有什么其他的作业,倒是有不少杂七杂八的任务,弄得我一阵心烦,早早的晚修放学,我早早地回到了宿舍,之前大家都趴在栏杆上,整个宿舍十分热闹,有的同学甚至成群结队扎堆的往楼下跑。

    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

    我心中怎么想,也想不出来,是有什么大新闻吗?

    “哇,我们的李微靖来刷业绩了!”海晖一脸看着热闹,在与一旁的王骏奇说。

    “诶,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我这边挡住了,看不到,去那边看!”王骏奇换了另外一个位置。

    “王骏奇?怎么了呀,怎么这么热闹?”

    “李微靖来刷业绩了!”

    “刷——业绩?这又是在搞什么?”在什么都不懂的时候,羊群效应就显得非常重要了,所以此时此刻应该学会当一个傻星,跟着大家一起看,不管他们看向哪儿,只负责看就好了。

    “看到下面站着人了没?”海晖热心地帮我指了出来,“这里能看得到是一男一女。”

    按海晖这么说,我就懂了,原来是这个“刷业绩”,就是指我们老师最喜欢的一件事情,将野生的CP收入囊中,以便下一次再释放。

    “怪不得这么热闹,这可真是个大事件。”我回宿舍拿了一瓶牛奶,叼着牛奶的吸管,在那里欣赏着,一群又一群人的逃窜。

    “快看,快看!那里好像还有一对欸!”王骏奇用手指着一楼,只不过因为时常有老师在,所以手机并没有拿出来,要不然可以看得更加真切。

    “抓多少对啦?”成海晖带着一脸好奇,“我看到二楼好像还有。”

    “现在大概有三对了吧?”

    整个宿舍楼非常的吵闹,不管是楼上还是楼下,都围满了人,大声叫唤的声音环绕了这种栋宿舍楼。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我们现在已经空无一人的教学楼,时常能看得到几个身影从楼下跑过,穿过我们的扫脸机,说一声,“滴!允许通行!”

    大家躲的躲,藏的藏,甚至还有通风报信的,极力想躲过这一个老师的搜查,而这才只有一个老师啊!就已经把大家撵得如此抱头鼠窜,这个事件告诉我们一个道理,要谨慎,虽然这些事情并没有错,但是要更加有智慧,就像我们此时此刻正在煲电话粥的陈维涛……

    “欸?怎么样,最近还好吗……”出于尊重,我们并没有上前去听,只能阴影月月听得到陈维涛说的开头的这些话。

    好吧,其实说句实在的,好像只有我们这一群单身狗是会努力关注着这一些常规性新闻,至于已经脱离了保护范围的,就是另当别论,压根儿就对这一些丝毫不感兴趣,在专心致志地煮着饭,等着有朝一日可以揭盖。

    “诶不对哦,不对哦,好像有四对哦!”王骏奇就像长了一只双带着透视的眼睛,我实在想不懂,隔着那么大一堵墙,他到底是怎么样看到的?从我这个视角,我只能看得到两对……

    说的不错,现在他们还在那里站着呢,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下个星期吧,反正大概是下一次我们升旗的时候,就可以听到我们的“澄中特产”,在台上大声的宣读,“某某某与某某某两位同学男女交往过密,现给予记过处分……某某某与某某某两位同学有过密行为,现给予某某处分……还请大家规范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试图挑战校规的底线。”

    谁能想到呢,天灵灵地灵灵,上个学期都没有老师显灵,结果呢屡试不爽的情况,就这样,大家被成功地发现了,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猫腻,我就不说了,就譬如上次王骏奇跟我说的事件……

    说不准,那要是某位单身狗觉得嫉妒,结果呢,就通风报信了,这种现象一般来说都是不会出现的,咱们也没有什么必要是吧?上次那种情况实在是太过于严重了。

    所以交友需要谨慎,要把握好自己的风度,不要像某个人一样,成天在那里叽里呱啦,扰乱同学们的视线,干扰同学们,尤其是女同学,嗯……

    此时的某同学……

    “阿嚏呜啊!嗯,不是吧?不是吧?难不成我真的感冒啦?这可是大热天呢!吹这个空调,我还能感冒不成?”相信他到毕业都想不明白,这些是我干的,不愧是我。

    看着陈维涛一个人独自地享受属于且只属于他的快乐,我的心里总会泛起一阵波澜,那是属于我们一群人的孤单,兴许在以后的以后,我们才能够深切的体会到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但是我们知道,至少目前是体会不到的了。

    至少我和展是目前为止从未体验到过的……当然应该还要算上罗奈和闫皓楠……

    至于那个杨皓然嘛……我想一下,应该吧,反正他总是在我面前得瑟,弄得我以为,不单单是我以为,甚至我们以为,他目前已经有……

    心酸和心累,一时之间涌上心头,太令人伤怀了,搞得此时候有些情窦初开纯情的我,都有种想找人的欲望……

    还是只能一个人享受孤单与寂凉。

    我在心里哼起一首歌,“自你走后心憔悴,白色油桐风中纷飞,落花似人有情,这个季节……当记忆的心缠绕,过往,支离破碎是混乱占据了心扉,有花儿伴着蝴蝶,孤雁可以双飞,夜深人静独徘徊……仍然拣尽寒枝不肯安歇微带着后悔,寂寞沙洲我该思念谁?”

    “伸手可摘月,星辰不得攀。

    夕阳残如血,不愿一人安!”

    我微微上扬的嘴角,向着今天,作告别!